第161章 白马寺
作品:《小燕子重生》 三月禁足,不过弹指。
可公主府的晨昏,却像被谁故意拉长了——
檐角风铃一声,便是一日。
小燕子把日子拆成三份:
一份给璟曦,教她临《九成宫》,写歪了便用朱笔在眉心点个小花钿;
一份给旧折,把宣化三年流水账又算两遍,多出的七两六钱,用胭脂圈起来,旁批“尔泰欠我一次糖葫芦”;
最后一份,留给那枚羊脂玉燕——
白日挂在窗前,替她去晒三月里的太阳;夜里攥在手心,让棱角硌醒几次,才知自己仍活着。
第三十日,箫声未起,倒先等来一位不速之客。
是夜,月色如一层薄锡箔,把府中假山照得银白。
小燕子披衣出院,只见西墙根下立了个灰布僧衣的人,月光剃度似的,给他脑袋镀了圈亮边。
“贫僧挂单白马寺,受人之托,给殿下送一样东西。”
和尚双手合十,掌心却托着一只小小油纸包,四角折成燕子尾。
小燕子接过,指尖一捏,便笑——
是炒榛子,去皮,仁衣擦得锃亮,只只饱满。
北疆雪线,唯一会剥榛子喂她的,只剩那个被贬的副都统。
油纸背面,两行墨迹尚新:
“榛子三百六十五粒,一日一粒,吃完,我归。”
落款不是“臣”,也不是“尔泰”,只写——
“守关人”。
第二月,公主府的石榴开了,一树小火炬。
璟曦在树下拾花,拾着拾着,仰头问:“额娘,阿玛什么时候来?”
小燕子弯腰,把最后一粒榛子塞进她嘴里:“等它发芽。”
第三月,蝉声初咽,禁足令满。
小燕子却足不出府,只命老赵把府门大开——
“今日起,凡有人投帖,皆说本宫思过未成,不敢出。”
老赵愣住:“那……福大人若来?”
“他若来,”小燕子把玉燕悬回腰间,轻轻一笑,
“就让他先给本宫跪满一炷香,再递糖葫芦。”
五月十五,京西白马寺。
山门未启,已有女眷在阶下等。
小燕子素衣素裙,只腰间一点羊脂白,像早朝前最后一粒星。
璟曦被老赵抱着,小脑袋一点一点,仍困。
晨钟“咚——”一声,山门洞开。
阶上,一人绯袍未换,副都统的麒麟补子被洗得发白,
腰刀卸了,只别一枝新柳,穗子还沾夜露。
他臂弯里,当真捧了一束糖葫芦,山楂圆似北地落日,外糖壳亮得像才淬火的剑。
小燕子抬眼,二人之间隔七十二级石阶。
她不动,他也不动。
直到璟曦在老赵怀里扭身,脆生生喊:“阿玛——抱!”
这一声,像谁剪断了风筝线。
尔泰三步并作两步,却在最后一阶急刹,单膝跪落——
糖葫芦高举过顶,声音哑得发苦:
“臣,福尔泰,叩见长公主。
糖葫芦十二支,一年一支,欠殿下的,今数补齐。”
小燕子垂眼看他,指尖在袖中掐得生疼,
半晌,伸手——
却先拈下一颗糖葫芦,转身塞进璟曦嘴里,
再俯身,把第二颗递到尔泰唇边:
“张嘴。”
尔泰愣住。
糖壳轻响,舌尖一瞬酸得发涩,
像三年前雪线夜谈,像乾清门金砖的冷,
也像此刻,才落地的五月晨风。
小燕子忽地笑出声,一把扯住他衣领,
将人带起,羊脂玉燕顺势撞进他胸口——
“喀”一声轻响,玉燕归巢。
“福尔泰,”她踮脚,贴耳一句,
“本宫思过三月,思来想去——
最大的过,是让你独自守关。
往后,换我,与你并肩。”
尔泰眼眶一热,却听寺里铜磬再响——
僧众早课,梵唱如潮。
他伸手,将小燕子与璟曦一并揽住,
像揽住北疆最后一场雪,
也像揽住,此生唯一归巢。
山门后,一株老银杏,叶子簌簌落,
正覆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像一枚御赐金印,
盖在“回家”二字上,
从此,风雪再大,
也抹不去了。
此后,公主府里多了欢声笑语。尔泰陪着小燕子和璟曦在府中嬉戏,教璟曦骑马射箭,小燕子则在一旁笑得眉眼弯弯。
日子一天天过去,边疆传来急报,有小股敌军侵扰。小燕子听闻,拉着尔泰的手道:“我与你一同前往,我也学了些武艺,能帮上忙。”尔泰虽担忧她的安危,但也知她的性子,便点头答应。
二人带着精兵奔赴边疆,战场上,小燕子英姿飒爽,与尔泰并肩作战。他们默契配合,很快击退敌军。边疆百姓欢呼雀跃,感谢他们守护家园。
凯旋而归时,京城百姓夹道欢迎。回到公主府,璟曦飞奔而来,扑进他们怀里。一家人紧紧相拥,这一刻,温暖与幸福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此后,他们守护着彼此,守护着家国,在这平凡又不平凡的日子里,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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