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赠铳壮行嘱心语 鹰扬辽东自此始

作品:《大明:胎穿朱雄英,老朱听心声

    次日清晨,朱雄英在宫人的服侍下洗漱、更衣,用过早膳。


    晨光透过窗棂,将殿内照得一片明净,预示着又是一个好天气。


    “殿下,今日的《大明日报》。” 贴身内侍双手奉上还带着油墨清香的报纸。


    朱雄英接过,在晨光下展开。


    头版那精心排版、墨色浓重的标题瞬间跃入眼帘——《杏林春暖谱新章,皇恩浩荡泽苍生——太医署融汇古今,终成克制恶疾“热毒炎疡”之济世良方》。


    他逐字逐句,细细阅读。


    文章完全遵循了他昨日拟定的章程要点,但又在框架内展现出了令人惊喜的文采与匠心。


    对病例的描写,并未平铺直叙,而是以“闻者落泪,见者揪心”的笔触,勾勒出一位边军老卒如何因箭疮溃烂而“臂黑如炭,高热呓语,同袍皆谓必死”;一位产后妇人如何“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家人已备后事”。


    笔锋一转,在用了太医署“新方”后,老卒如何“热退肿消,七日后竟能啜饮”;妇人如何“血色渐复,旬日已能倚坐”。


    故事详略得当,情真意切,极具感染力。


    归功于上,文章处理得更是巧妙。


    通篇洋溢着对“陛下、太子殿下仁德感召,皇太孙殿下关切民生、亲为督导”的感佩,对太医院、格物院及无名巧匠“同心戮力,共克难关”的褒扬,将个人功绩完美融入朝廷德政与集体智慧之中,读来只觉得朝廷上下,一片仁心进取之气。


    展望未来部分,既坦诚“此方制备极难,得之不易”,更着重强调“朝廷正不惜重资,集天下智者巧匠,全力精研,以期早日能量产广济,惠及万民”,充分展现了朝廷的责任与担当。


    通篇言辞,庄重而不失温情,宏大而不离具体,既有天家俯瞰苍生之气度,又含医者父母心之仁怀。


    数据上以“愈者甚众”概括,具体细节则做了保护性模糊,恰到好处。


    「好!周主编他们,果然没有辜负期望。」


    朱雄英放下报纸,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中更是笃定。


    「文章火候,分寸拿捏,已得精髓。有此一文,青霉素之事便算在天下人心中挂了号,埋下了种子。日后推广,阻力自会小许多。」


    「更重要的是,他们证明了自己独当一面的能力。」


    「如此,我才能真正抽身,去关注更紧要、也更需我亲自推动的方向。」


    他不再耽搁,起身前往文华殿,完成今日既定的经史课业。


    课堂上,侍讲学士的声音平稳,但朱雄英眼角的余光,偶尔会扫过下首那五个位置——郭镇、冯诚、耿璇、汤鼎、邓镇。


    他们今日并未告假,但朱雄英知道,他们此刻的心,恐怕早已不在这之乎者也的殿堂,而是飞向了遥远的北方。


    课业结束,钟声悠扬。


    朱雄英并未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开,而是对侍立一旁的内侍低声吩咐了一句。


    片刻后,五位伴读被引至东宫一处偏殿。


    此处陈设简朴,却格外肃静。


    他们进门时,只见皇太孙殿下已端坐于上首,神色平静。


    而在殿下身侧,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五个一模一样的厚重木箱。


    “臣等参见殿下。” 五人虽心中疑惑,但礼数丝毫不缺。


    “免礼,看座。” 朱雄英示意他们坐下,目光缓缓扫过五人。


    不过短短数日,几人眉宇间的稚气似乎又被磨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踏上征程,混合着紧张、兴奋与沉稳的复杂气质。


    连最小的邓镇,也努力挺直腰板,小脸上满是认真。


    “今日召你们前来,是临行前,还有些话要交代,也有些东西,要交给你们。” 朱雄英开门见山,声音在安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他顿了顿,看向那五个木箱:“打开。”


    一旁侍立的内侍上前,动作利落地用特制的钥匙,依次将五个木箱的铜锁打开,然后掀开了箱盖。


    “嘶——”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当箱中之物映入眼帘时,五位少年仍是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骤缩。


    箱内铺着防潮的油布,上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支支乌黑锃亮、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与淡淡油脂气息的短铳!


    每一支都保养得极好,枪身线条流畅,转轮结构精巧,在从窗棂透入的天光下,泛着幽暗而危险的光泽。


    正是他们曾在东宫校场,亲眼见过皇太孙殿下试射,并听殿下讲解过其“连珠击发”之妙的“左轮短铳”!


    整整一百支,挤满一箱,那股沉默而暴烈的力量感,几乎要破箱而出!


    “殿……殿下,这是……” 郭镇最先回过神来,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


    他知道此物珍贵,更知道其威力,但一下子见到如此数量,仍觉震撼。


    “格物院与内府兵仗局最新改良的左轮短铳,一百支,每人一箱。”


    朱雄英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箱内配有足量的弹药,专用快速装填器,以及详细的使用、保养说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目光变得锐利,逐一看向五人:“此去辽东,尔等虽随大军,有蓝玉、常茂二位国公照拂,然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山林之中,尤多不测。神机营之火器,乃堂堂之阵所用。这左轮短铳,射程虽近,然胜在迅疾,于近身搏杀、突发遭遇、林间混战之时,或可收奇效,为尔等多添一份保命杀敌的本钱。”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物乃绝密军器,工艺非凡。赐予尔等,是信重,亦是责任。回去之后,可自亲信家将、部曲中,遴选绝对忠诚可靠、胆大心细之人,组建贴身卫队,专司此铳,严加操练,务必精熟。每一支铳,每一发弹,都需登记在册,严加看管。绝不可外流,更不可遗失!可能做到?”


    五人此刻,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这岂止是“一份保命的本钱”?


    这分明是殿下将一支足以在关键时刻逆转局面的精锐力量,亲手交到了他们手中!


    一百支可连发的短铳,若运用得当,在辽东那等环境下,足以成为一张可怕的底牌。


    郭镇感受到的是沉甸甸的信任与托付,甚至超越了父亲将那匣旧舆图交给他时的重量。


    他率先起身,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臣,郭镇,谢殿下厚赐!必谨遵殿下谕令,以此铳卫道杀敌,绝不外泄,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冯诚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最有效地运用这支力量,如何挑选人手,如何训练配合。


    他亦跪倒:“臣冯诚,领命!定将此铳用好,不负殿下所托!”


    耿璇眼中精光闪烁,几乎瞬间就在脑中,模拟了数种在辽东山林、隘口,使用此铳进行防御或突击的战法。


    他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臣耿璇,谢殿下!此铳在手,如虎添翼!定不让殿下失望!”


    汤鼎想起祖父派来的两名老卫,又想起其关于“新军趋势”的教诲,心中对如何使用这“新式利器”有了模糊的想法。


    他郑重行礼:“臣汤鼎,叩谢殿下天恩!必善用此铳,以报殿下!”


    邓镇年纪最小,感受也最为直接和澎湃。


    他看着那一箱乌黑发亮的短铳,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似是父亲邓愈的勇武英灵,正通过这些冰冷的金属注视着他。


    他小脸涨得通红,用尽力气大声道:“臣邓镇,谢殿下!我……我一定用它们,多杀女真鞑子!绝不给殿下,给父亲丢脸!”


    看着五人激动而坚定的反应,朱雄英心中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这些武器,或许能将他们更安全地带回来,也或许,会让他们卷入更深的杀戮。


    但这就是他选择的路,也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


    “好,记住你们的话。”


    朱雄英抬手示意他们起来,“自今日起,至大军开拔,文华殿的课,你们不必再来。专心办理各自差事,细细准备行装,尤其要好生操练这支卫队。时间紧迫,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忽然变得格外深沉,仿佛带着北地风雪的气息:“昨日的《大明日报》,想必你们都看了。女真,建州左、右卫,猛哥帖木儿,阿哈出……他们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朝廷为何要兴兵,文章里说得清楚。”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五人,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铁锥,一字一句钉入殿中。


    “本王不妨再提醒你们一次。此战,非为惩戒,乃为根除。非为抚慰,乃为犁庭。彼辈骑墙两端,凶残暴虐,勾结北元,实乃寄生我大明北疆之毒瘤痈疽。对这等冥顽不灵、忘恩负义、日夜图谋反噬之辈……”


    他倏然转身,目光如寒刃,掠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


    “唯有八个字——除恶务尽,勿留后患!”


    “沙场之上,对敌之仁慈,便是对同袍、对身后百姓之残忍。该杀则杀,该伐则伐,但凡持械相抗、或于大局有碍者,无需犹豫,亦无需心存疑虑。此非好战嗜杀,实乃以战止战,以杀止杀,为辽东,为大明,打出数十年太平之必须!”


    “尔等,可能领会?可能贯彻始终?”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朱雄英的话语在回荡,带着凛冽的杀意与不容置疑的决断。


    五人仿佛又回到了那日清晨,在东宫书房初次听闻“剿灭”二字时的震撼。


    但这一次,震撼中多了更清晰的目标,更沉重的责任,以及手中那箱短铳带来的、冰冷而坚实的力量。


    郭镇深吸一口气,代表五人,再次躬身,声音沉稳如铁:“臣等,谨记殿下教诲!此去辽东,必以殿下之命是从,犁庭扫穴,除恶务尽,绝不留情,绝不留患!”


    “绝不留情,绝不留患!”


    冯诚、耿璇、汤鼎、邓镇齐声应和,年轻的声音在殿中凝聚成一股锐不可当的意志。


    朱雄英看着他们,缓缓点了点头,眼中的寒意化开,重新变得温润,却更显深邃。


    “去吧。各自回去准备。本王,在金陵,等着你们的捷报。”


    “臣等告退!必不负殿下所望!”


    五人再次郑重行礼,然后各自走向属于自己的那个木箱。


    他们伸出手,触碰那冰冷坚硬的箱体,似是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力量与期许。


    然后,他们挺直脊梁,转身,大步走出殿门。


    背影依旧年轻,却已携上了风雷之势,与凛冬杀意。


    朱雄英独自留在殿中,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一幕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辽东的林海雪原间,骤然爆发出超越弓矢速度、连续而短促的炽烈火光。


    那些惯于依仗山林掩护、精于骑射伏击的女真异族,在遭遇这左轮短铳连珠弹幕时,脸上将会是何等惊骇与茫然的表情。


    技术的代差,在个体层面,首先表现为认知的崩溃与绝望。


    辽东的风,即将因这些年轻的身影,以及他们手中那些超越时代的“礼物”,而变得更加酷烈,也更加不可预测。


    历史的车轮,转向了那条被他亲手修正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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