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这是一张围剿图
作品:《金融巨鳄:我的复仇从做空开始!》 塑料叉子划过泡面桶内壁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后网咖里,显得格外清晰。
热气腾腾的红烧牛肉汤汁,带着浓郁的香精味道,涌入严景行的口腔。他吃得很慢,很专注,仿佛这不是一桶只值五块钱的速食产品,而是一场需要全心投入的仪式。那根价值两块钱的烤肠,被他整齐地咬成一小段一小段,和着面条,一起咽下。
他需要热量。
大脑,这座人体最精密的器官,在进行高强度运算时,消耗的能量堪比一个专业运动员。而他刚刚完成的,是对三个不同战场,涉及数千亿资金的同步布局。这比任何马拉松都更耗费心神。
吃完最后一口面,喝光最后一口汤,严景行将空桶稳稳地放回桌上,整个过程,他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屏幕。屏幕上,东华精密的K线图依旧是一条僵直的横线,纹丝不动地躺在跌停板上。沪深300期权的交易界面上,他那庞大的认沽期权空头仓位,像一个巨大的、嘲讽般的伤疤,预示着一个理论上血本无归的结局。
一切都静悄悄的。
像极了台风登陆前,那令人窒息的、海面异常平静的时刻。
……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华南。
华福玻璃集团总部大楼,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巨大的紫檀木办公桌后,一个身穿灰色中式立领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皱着眉,审阅着一份季度生产计划。
他叫董明杰,华福玻璃的创始人兼董事长。从一个小作坊起家,二十年间,他将华福打造成了全球最大的光伏玻璃生产商之一。他的人生信条里,没有投机,没有捷径,只有扎扎实实的生产、研发和销售。他对金融市场那些眼花缭乱的工具,始终抱着一种敬而远之的警惕。
在他看来,期货就是用来锁定成本的,不是用来赌博的。
“董总,”秘书推门进来,脚步很轻,“采购部的季度成本核算报告送来了。”
董明杰“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目光依旧停留在生产计划的排期上。纯碱,作为玻璃生产最核心的原料,其价格波动,直接关系到集团的生死。因此,在期货市场进行套期保值,是采购部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另外,”秘书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您的私人邮箱收到一封……很奇怪的邮件。”
“奇怪?”董明杰终于抬起头。他的私人邮箱,只有极少数的亲信和家人知道,用来处理垃圾邮件和商业广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没有发件人信息,地址是海外的一个临时域名。没有标题,正文也是空的,只有一个下载链接。”秘书解释道。
董明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听起来,就像一封典型的、带着病毒的钓鱼邮件。他本能地想让秘书直接删掉。
但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
“把电脑转过来。”
秘书将一台备用笔记本电脑放到他面前。董明杰亲自操作,在虚拟机里打开了那封邮件。正如秘书所说,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链接,像一个沉默的、不知是善意还是恶意的邀请。
他盯着那个链接看了足足十秒。
最终,他还是点了下去。
没有弹出任何广告,也没有病毒警报。一个简洁的程序被下载,自动运行。
下一秒,董明杰的瞳孔,猛地收缩。
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幅动态的、实时的中国物流地图。地图上,两种颜色的箭头在交织、在流动。
一种是红色的箭头。每一个红色箭头的起点,都标注着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名字:信达化工、三友化工、华昌化工……这些都是交易所指定的,华福集团常年采购的纯碱交割品牌供应商。而这些红色箭头的终点,则指向华福集团遍布全国的各大生产基地。
然而,此刻,这些代表着他们公司救命原料的红色箭头,绝大部分都静止了。它们停在某个铁路枢纽,某个港口,或者干脆就停在工厂门口。每一个静止的箭头旁,都有一个跳动的对话框,里面显示着冰冷的文字:
“因铁路车皮紧张,延期发货。”
“因港口拥堵,船期推迟。”
“因上游工厂检修,产能不足。”
而另一种,是绿色的箭头。
这些绿色箭头,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它们从西北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涌出,畅通无阻地沿着铁路线和高速公路,奔向全国各大期货交割仓库。它们的起点,标注着一个董明杰从未听说过的名字——远星化工。
地图的右侧,还有一个不断滚动的窗口,里面是纯碱期货主力合约的实时盘面。价格,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不断推高。
董明杰死死地盯着屏幕,一言不发。但他的胸膛,却在剧烈地起伏。
他不是金融专家,但他管理着一个数万人的实体企业帝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张图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一张物流图。
这是一张围剿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场针对他,针对华福集团,甚至针对整个玻璃行业的,精心策划的围剿。
有人封锁了所有正常的原料供应渠道,人为制造了一场“现货荒”,然后,在期货市场上把他往死里逼。最后,再拿出那种名为“远星”的,不知是什么货色的东西,塞到他手里,完成交割。
他甚至能想象到后续的剧本:他要么捏着鼻子,接受那些可能会毁掉他生产线的劣质原料;要么,就在期货市场上,以一个屈辱的天价,向那些围猎者平仓认输。
一股怒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不事生产,只靠着操纵和算计来掠夺财富的寄生虫。
“小张!”他猛地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嘶哑,“把采购部的刘总监给我叫来!现在!立刻!”
几分钟后,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着进了办公室。
“董总,您找我?”刘总监的额头有些冒汗。
董明杰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那台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刘总监凑过去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比董明杰更懂期货,也更明白这张图的恐怖。
“董……董总……这……这是……”他的嘴唇开始哆嗦。
“我问你,”董明杰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的原料采购,是不是出了问题?”
“没……没有啊董总。”刘总监下意识地否认,“是……是遇到了一些困难。最近全国铁路运力都紧张,港口也堵得厉害,几家老牌供应商都说产能跟不上……我已经让他们尽力在协调了,都是……都是正常的市场波动。”
“正常的市场波动?”董明杰冷笑一声,他指着屏幕上那些绿色的箭头,“那这些是什么?为什么它们就能畅通无阻?为什么我们几十年的老伙计都拿不出货,这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远星’,就能铺满全国的交割库?”
刘总监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他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采购出了问题,但他以为只是暂时的供应紧张。他每天都在和供应商通电话,对方的说辞和地图上显示的理由一模一样。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背后,会是一个如此巨大的阴谋。
董明杰看着他那副样子,心中的怒火反而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寒意。连他最信任的采购负责人,都被蒙在鼓里,被耍得团团转。那个给他发邮件的人,到底是谁?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这已经超出了商业竞争的范畴。
这是一种上帝视角的洞察力。
他挥了挥手,让已经快要站不住的刘总监先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那张动态的“围剿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张图,不仅揭示了对手的阴谋,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自己的窘境。他引以为傲的供应链管理体系,在真正的金融巨鳄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直接在期货市场和对手硬碰硬?那是找死。对方既然敢这么做,资金和手段,都不是他一个做实业的能够抗衡的。
向交易所申诉?他拿什么证据?就凭一封匿名邮件和一张来路不明的地图?只会被当成笑话。
他需要一个破局点。
一个能让对方的整个计划,瞬间崩盘的支点。
他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远星化工”那几个字上,又看了看交易所网站上那份关于“补充意见征询”的公告。
他明白了。
对方所有的底气,都来自于一件事:他们笃定,交易所会通过这份申请,让“远星牌”成为合法的交割品。
只要这件事黄了,他们手里囤积的那些劣质现货,就会瞬间从“王牌”变成“废牌”。他们在期货市场上建立的庞大头寸,也会因为失去了现货的支撑,而成为空中楼阁。
董明杰站起身,在巨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他不能出面。华福集团是这个局里最大的受害者,他一旦站出来公开反对,只会被对手污蔑为“输不起”,甚至被扣上“试图操纵市场”的帽子。
他需要找到一个同样有分量,但又置身事外的力量。
一个能让交易所,不敢轻易点头的力量。
他的脚步停在了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前,目光落在了欧洲板块。
几秒钟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回办公桌,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部几乎从不使用的,黑色的加密卫星电话。
他翻找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备注为“Mr. Schneider”的号码。
施耐德先生,欧洲最大的平板玻璃制造商之一,圣戈班集团的亚洲区总裁。他们是华福在光伏领域的竞争对手,但在传统建筑玻璃领域,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合作。
最重要的是,圣戈班同样是纯碱的消耗大户,他们的中国分公司,也在用期货进行套期保值。
董明杰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带着浓重法国口音的英文。
“Mingjie? My old friend, what a surprise.”
董明杰没有寒暄,他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克里斯托夫,听着,我们可能惹上大麻烦了。一场针对我们所有人的,来自中国的‘珍珠港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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