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再探古逻辑修神之塔

作品:《源界环主

    认主完成后的余波仍在这片空间中缓慢消散,虚权界泯的裁断气息如同退潮后的海雾,被无形的界限一点点抹平。晚禾静静立在秦宇身侧,衣袂垂落,紫银色的光辉已不再外放,而是内敛成一种端庄而克制的气度,她不再像一柄随时可斩尽万物的裁断之剑,更像一位沉静而自持的守护者。青环则明显心情极好,一道青焰轻巧地跃上秦宇右肩,尾端微微晃动,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不错不错,小秦子的魅力还是不错滴,连这种级别的存在都愿意主动认你为主。”


    秦宇轻轻一笑,没有接话,他知晓虚权界泯神剑之所以认主真正的原因在于虚权界泯神剑知晓青环真正的来历以及他是黑金环意志所显化的,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晚禾。她察觉到他的目光,也微微转过脸来,眼神温和而安定。秦宇低声说道:“那我们走吧,离开这个未知世界。”晚禾轻轻应了一声:“嗯。”声音很轻,却像是在为一段漫长而危险的旅程画下一个安静的句点。


    三人一同走向那道仍未完全闭合的入口光圈。光圈边缘残留着裁断后的虚白纹路,像是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强行切开过,又在缓慢自愈。秦宇一步踏入其中,青环稳稳停在他的右肩,晚禾则与他并肩而行。光芒在他们周身合拢的刹那,未知世界的一切景象被迅速拉远、压缩,最终化作一线模糊的亮点,彻底消失在感知之外。


    当视野重新稳定下来时,映入眼帘的已不再是幽影魔谷那种阴沉扭曲的地貌,而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湮虚域区域。这里的天地显得异常开阔,远处是层叠起伏的青色山峦,山间云雾流动,却不显压迫;近处有一条清澈的灵河蜿蜒而过,河面映着天穹淡淡的光辉,水波轻荡,带着久违的宁静气息。空气中没有浓重的杀伐残痕,只有一种仿佛被时间温柔对待过的平衡感。


    秦宇环顾四周,确认暂时没有危险后,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距离,最终在一处被古木环绕的小坡前停下。这里视野开阔,却又足够隐蔽,微风拂过,带着草木与水汽混合的清香。他随手布下简单的隔绝手段,随后取出寂灭魔瞳·终焉灵核”新鲜的食材与器具,很自然地开始生火。火焰跳跃起来时,不再带着任何寂灭或裁断的意味,只是单纯而温暖的光。


    不多时,肉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青环早已坐不住,直接跳到一旁的小石头上,双手托着脸,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烤架:“哇,这味道,我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么正常的东西了。还好当初我让你在恩熙幽影,衍光天阁饭店购买了这些食材和器具存放在灵核里面,不然哪吃的上这些美味哦。”晚禾则安静地坐在秦宇对面,双手放在膝上,看着火焰与烤肉,神情柔和而新奇,像是在体验一种与裁断、终结完全无关的日常。


    秦宇将烤好的肉分给她们,动作自然,没有任何刻意。青环接过来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晚禾则小心地尝了一点,随后轻轻点头,低声道:“很好吃。”那一刻,火光映在三人的脸上,映出一种难得的平静与温馨,仿佛之前所有生死一线、存在裁断的经历,都被暂时放在了很远的地方。


    夜色在这片湮虚域的静谧之地缓缓铺展开来,天穹像是被一层深蓝色的绸缎覆盖,星辰并不刺目,却密集而有序,仿佛被精心安置在各自的轨道上。远处的群山在夜色中只剩下柔和的轮廓,山脊被月光勾勒出淡淡的银边,山风掠过林梢,树叶摩擦时发出低缓而连绵的声响,与灵河潺潺的水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不需要任何修饰的夜曲。


    河面倒映着星空与月轮,水光随波轻轻摇晃,仿佛连时间都被拉慢了节奏。火堆的余烬仍在微微发红,暖色的光映照着三人的身影,让这片本就安宁的夜晚,多出了一层近乎温柔的安全感。


    青环吃得心满意足,靠在秦宇身旁,小腿晃来晃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难得的放松。晚禾则静静坐在对面,夜风拂动她的衣角,紫银色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她的神情比白日里多了几分人间的温度,不再是裁断与归零的化身,而更像是在认真体会这份短暂却真实的宁静。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晚禾忽然轻声开口,声音被夜色衬得格外温柔:“主人,方才你与那位生灵对战的时候,我见你手中所持的,是寂源无垢剑,对吧?”


    秦宇微微一怔,随即轻轻摇头,语气平静而自然:“你还是直接叫我公子好了。嗯,对的,就是寂源无垢剑。你认识?”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寂源无垢剑在掌中显化。剑身静默无华,没有任何夸张的光辉,却让周围的夜色在一瞬间变得更加安静,仿佛连星光都在无意识地避让那种“绝对否定”的气息。秦宇低头看着剑,眉间浮现出一丝疑惑,随后抬眼看向晚禾:“晚禾,你都可以化形,为什么寂源无垢剑不能?这柄剑自从认主之后,就一直没有任何化形的迹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晚禾看着那柄剑,眼中没有敬畏,只有一种深层次的理解与清晰。她微微一笑,语调依旧温和,却带着某种本质层面的笃定:“公子,寂源无垢剑并非我能够相比的存在。寂源之剑,走的是从意识根源否定存在的道路——无念、无因、无史、无魂、无定义,它的核心是‘绝对否定’,是让一切在成立之前就失去成立的可能。”


    她顿了顿,目光在夜色与剑身之间缓缓移动,继续说道:“而我不同,我所承载的,是‘归零’,而非单纯的否定。我并不是直接抹去,而是将一切结构拆解到无法再区分主体与空间的零界状态。我更像是一个被具象化的哲学命题,是对存在结构的裁断与回收,而非单一意义上的武器。所以,我才能化形,才能以‘意志容器’的方式存在于公子身侧。”


    夜风轻轻吹过,火堆的余烬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秦宇静静听着,没有插话,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掌中的寂源无垢剑,随后将其缓缓收回体内。他的神情并无失落,反而多了一分理解后的从容,仿佛这份“不能化形”,本身就正是那柄剑最纯粹、也最危险的证明。


    青环在一旁眨了眨眼,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又很快笑了起来,夜色、星河、火光与三人的气息在这一刻自然地交融在一起,显得格外真实。


    夜色尚未褪尽,远空的星河仍在缓慢流转,篝火只剩下低低的余温,像是为这段短暂的安宁画上一个不愿惊扰的句点。秦宇站起身来,目光越过静谧的山谷与远处若隐若现的湮虚域天穹,语气不疾不徐,却已将接下来的路铺陈得清晰而坚定。


    “青环,”他低声开口,“如今我已踏入虚衍境至臻,再回到这湮虚域,不知混沌一宫现况如何。九头灾厄妖兽的动向仍未完全明朗,我心中还有一件事情终究放不下。我们先回一趟混沌一宫,若一切暂且安稳,我便想再去一趟古逻辑修神之塔。”他顿了顿,眸光微敛,仿佛重新看见那座高耸入不可测维度的古塔,“上次与宁清瑶、洛霜月她们同行,我最终止步于第八层,尚余五层未登。如今修为已至此境,也该给那五层一个交代。”


    青环坐在他肩侧,小小的身影在夜色中晃了晃腿,语气一如既往地轻快,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认可:“嗯,可以的。你现在是虚衍境至臻,已经不一样了,那五层对现在的你来说,不再只是‘不可触及’。”她笑了一声,像是早已预见某种结果,“而且,混沌一宫那边,你也该回去看看。”


    秦宇轻轻点头,没有再多言,仿佛这一切早已在心中完成了无数次推演。他转身看向晚禾,夜色映在她的眸中,裁断与归零的气息被收敛得极深,只剩下一种安静而克制的陪伴。她没有多问,只是微微颔首,站在他身侧,像是早已默认将这段行程同行到底。


    下一瞬,青环的身影化作一缕温润而熟悉的光,缓缓没入秦宇的识海之中,识海深处的魂频轻轻一震,又迅速归于稳定,仿佛她本就该在那里。秦宇抬手,虚空在指尖无声裂开,没有光芒爆发,也没有多余的异象,只是一道极其干净、极其克制的遁行轨迹在夜空中展开。他与晚禾并肩而立,一步踏入那条裂隙之中,身影在星光与山谷之间迅速淡去,最终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在此停留过。


    山谷重新归于宁静,夜风继续吹拂,星河照常运转,而属于秦宇的行程,已然转向更高、更深的层级。


    夜色如深海般铺展在湮虚域的天穹之上,群星被稀薄而古老的雾层切割成无数冷静的光点,混沌一宫静静悬立在山海与虚空的交界处,殿宇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既不辉煌,也不衰败,仿佛一头收敛了锋芒的古兽,安然伏卧在时序之外。秦宇与晚禾立于高空,脚下虚空如水面般微微荡漾,他垂眸俯瞰整座混沌一宫,目光所及之处,因果线条平稳而内敛,没有扭曲、没有断裂,也没有任何被强行抹除或篡改后的残痕,那些本该在灾厄之后浮现的躁动与回响,此刻竟全数沉入了深层逻辑之下,安静得近乎反常。


    秦宇的神识缓缓铺开,并非狂暴扩张,而是如同一张精密而冷静的网,沿着山门、殿脊、浮岛、暗流通道与外层防御结构,一寸寸向外延伸,百里之内,所有气机、所有生灵、所有法则回路皆被纳入感知之中。没有潜伏的异类,没有伪装的裁断波动,也没有那种属于灾厄妖兽特有的、会在因果底层留下焦灼感的痕迹,一切都显得过于“正常”,正常到几乎让人产生错觉。夜风掠过殿宇上空,带起低沉而悠远的回音,混沌一宫在这片黑暗中稳固得像一枚被彻底锚定的存在节点。


    秦宇缓缓收回神识,胸腔中那一丝紧绷终于松动下来,他低声呼出一口气,声音在夜空中极轻,却带着清晰的判断意味,“看来,那些妖兽暂时还不敢来混沌一宫区域捣乱。”他侧目看向身旁的晚禾,语气平静而果断,“既然如此,正好趁这个空档,把该走的路先走完。”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缕极其隐秘的因果监视神识从他指尖分离而出,没有光华、没有异象,仿佛只是夜色中多了一粒看不见的尘埃,却在落入混沌一宫核心结构后,与整座宫域的因果脉络悄然咬合,静静潜伏下来,随时准备将任何异常回馈到他的感知之中。完成这一切后,秦宇没有再回头,他抬步向前,虚空在脚下自然让开,遁行轨迹如同一条被精确计算过的直线,直指湮虚域深处那座古老而沉默的存在——古逻辑修神之塔。


    夜色被迅速拉长、折叠,混沌一宫的轮廓在身后逐渐缩小,直至被雾层与星辉完全吞没。前方的虚空开始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质感,像是某种被反复书写又反复否定的旧逻辑在远处缓慢堆叠,那种气息秦宇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极为熟悉——那是属于塔的气息,属于他曾在第八层止步、却始终未曾真正离开的地方。


    他与晚禾并肩而行,身影在虚空中一闪而逝,朝着那座等待已久的高塔,无声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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