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暗红预警

作品:《次神1:诡秘之主,新沪怪谈

    雨在清晨变得粘稠。


    不是水滴,是某种介于液体与凝胶之间的东西,从青紫色的云层垂落,挂在屋檐边缘,拉成长丝,断裂时发出“啪嗒”的轻响。地面已经积了一层暗红色的水,像稀释过的血,反射着霓虹招牌不稳定的光。


    林三酒站在地铁口,手机在掌心震动。


    屏幕上是那五个字:「纸条在信箱」


    他没回复,甚至没再多看一秒。


    只是把手机翻过来,屏幕朝下扣进裤兜,转身,沿着第七环带·隔离墙外的老街往南走。


    这条路太熟了。


    五年催收员生涯,这条街上每一扇门后都欠着灵能贷。有人抵押了初恋记忆换游戏装备,有人卖了痛苦耐受买仿生义肢,有人把母亲临终的遗言换成三个月房租。他来过无数次,敲门,递合同,收钱,或者……收走记忆。


    但今天不一样。


    没有咒骂、哭喊、哀嚎、跪地求饶,他这次来……不是找谁收债的。


    街角的老居民楼,三层,墙皮剥落,露出红色的火砖,危楼像患了皮肤癌晚期的巨兽。单元门的铁锁早就锈死了,用一根浸满雨水的麻绳胡乱绑着,绳结已经发黑。


    林三酒停在五米外。


    没直接上去……他先闭眼,再睁开。


    左眼深处,银雾浮起,很淡。


    视野切换成灵能谱系。


    空气中飘着细小的红色光点,像燃烧后的灰烬,又像某种活物的孢子。它们绕着信箱缓慢旋转,排列成精密的螺旋形,每个光点的运动轨迹都遵循着复杂的数学曲线——「数据尘」


    这是“记忆银行”外围传感器的残留痕迹。


    系统在这片区域布下了隐形的监视网,任何触碰信箱的行为都会被记录、分析、归档。


    林三酒从夹克内袋摸出一副旧橡胶手套。深绿色的,表面已经发硬开裂,是第一条时间线12月3号“惊魂夜”在修格斯摊位顺手“借”的非凡物品,是“章鱼哥”用来隐藏那只唯一的银色触手。林三酒套上后,指尖传来橡胶冰冷的触感,确定可以隔绝物理接触。


    走到信箱前,没开锁。


    信箱的金属盖边缘有细微的灼痕,像是被高温焊枪处理过。他隔着手套捏住盖子边缘,轻轻往上抬。


    “滋啦~”


    极轻微的电流声。盖子背面贴着一片透明的感应膜,此刻被撕开,膜下露出微型电路板,红灯闪烁两下后熄灭。


    自毁装置。


    一旦非法开启,里面的东西会自动销毁。


    但林三酒动作太快。在电路触发前,他已经用指甲挑出信封一角,夹了出来。


    纯黑信封,表面泛着油亮的光泽,不是纸张,更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角质层。触感温热,似乎刚从活物体内取出。没有署名,没有邮戳,边缘用银线封口,线头细如发丝。


    林三酒闪身,退到楼梯拐角的阴影里,背靠斑驳的墙面蹲下。


    雨声在门外持续。


    楼道里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指尖划开封口。


    没有胶水,封口处涂着某种透明的生物粘液,划开时拉出细长的丝,随后空气飘起淡淡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味道。


    抽出纸条。


    普通A4纸裁成一半的尺寸,边缘粗糙,是从某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第一行字用黑色圆珠笔写就,字迹潦草,但笔画极深,几乎要戳破纸背:


    “别签,他们要的是‘记得自己是谁’的能力。”


    林三酒盯着这行字,看了整整十秒。


    他认识这笔迹。


    数日前,他在赫尔墨·零的“人格租赁巴士”里见过。那男人坐在投影仪前,用同样的笔迹在一张便签上写:“今日模板:父亲(已销毁)”。当时林三酒问为什么销毁,赫尔墨·零说:“因为原型死了。死人的模板,租出去不吉利。”


    笔迹一样。


    但语气不一样。


    纸条上的字,透着某种近乎绝望的清醒。像是一个人用最后一点残存的自我,刻下的墓志铭。


    ……翻过纸条。


    背面印着一个二维码,标准尺寸,黑白格子清晰。但边缘微微发烫,指尖碰上去能感觉到温度。不是纸张该有的温度,是某种能量在持续释放。


    林三酒从另一个口袋掏出备用手机。老款智能机,屏幕有裂痕,系统还是五年前的版本。接上蓝牙探针(一个改装过的U盘),打开专用扫描软件,将摄像头对准二维码。


    “嘀~”


    几秒后,屏幕上跳出分析结果:


    链接目标:赛博生命科技·记忆资产评估V3.0


    服务器位置:地下三十层·B3区(非公开权限区)


    协议类型:嵌套跳转·三重加密


    风险评估:高(检测到认知诱导代码)


    建议:切勿直接访问


    林三酒飞速关掉软件,拔掉探针。


    这不是官方通道。


    ……是陷阱。


    但陷阱里,可能也放着饵。


    他需要看一眼。


    不是用手机,是用眼睛。


    林三酒站起身,走到单元门外的屋檐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雨水从棚顶边缘滴落,在他脚前形成一排水帘。他举起纸条,让雨水打湿手指,然后用湿漉漉的指尖,按在二维码中央。


    ……触发。


    直接在大脑中成像。


    视野瞬间被白光吞没。


    等他适应光线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色的房间里。四壁光滑无痕,天花板很高,嵌着均匀的发光面板。正对面墙上挂着巨大的动态图表:信用评分柱状图实时跳动,数字从-∞开始缓慢爬升,但每到“0”的阈值就自动归位-∞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金属座椅,椅背连着数据线缆,线缆另一端消失在墙壁里。


    座椅空着,但在林三酒看向它的瞬间,椅面自动调整了角度,似在邀请他。


    系统语音响起,中性,温和,带着那种客服培训出来的虚假亲切:


    “检测到访客:林三酒。”


    “信用等级评估:-∞(异常状态)”


    “灵熵值检测:临界波动(建议稳定)”


    “记忆资产分析:核心锚点‘林小雨’关联模块完整度87%,存在可修复缺损。”


    “系统建议:立即启动记忆抵押升级服务,可解锁深层权限,获取‘真相坐标’。”


    话音未落,座椅前方弹出一个全息界面。


    合同条款密密麻麻,小得肉眼几乎无法辨认,正以每秒三行的速度自动滚动。


    右下角跳出猩红色的倒计时窗口:


    「首次访问特权」


    90秒内签署协议,即可解锁『深层记忆银行·金色区』准入资格


    倒计时:89…88…87…


    数字跳动,像心电图。


    林三酒盯着合同条款里快速闪过的关键词:“自愿抵押”、“情感模块剥离”、“神经反应模式共享”、“永久使用权转让”……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不是电子签的打印体……手写签名的预览图。笔迹和他的一模一样,连“酒”字最后那一勾的习惯性上挑都分毫不差。


    系统已经准备好他的签名。


    只等他按「确认」,全都安排好了!


    倒计时跳到72秒″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光闪了一下。


    信号可能受到干扰,画面出现瞬间的撕裂。白光扭曲,色彩失衡,墙壁上浮现出细密的、蛛网般的裂纹。


    林三酒眯起眼,裂纹中央,渗出一张照片。


    液体从墙壁内部渗出,逐渐凝固成实体。一张泛黄的、边角卷曲的拍立得相纸,悬浮在空中,微微颤动。


    照片内容:一个中年男人抱着小女孩,背景是座废弃的游乐园。男人笑得很开,眼角有极细的鱼尾纹,小女孩举着蓝色风筝,风筝线缠在男人手腕上。那时的天空是还是正常的蓝色,不过远处摩天轮的轮廓已经锈蚀模糊。


    林三酒认得这张照片。


    赫尔墨·零的家庭录像。


    那辆贴满“人格租赁”广告的改装巴士里,赫尔墨·零每天下午三点准时用投影仪播放这段录像。每次播放时,他都会伸手触摸屏幕上的男人,低声问:“这是‘我’吗?”


    那是他唯一能确认“我存在过”的证据。


    现在,这张照片出现在系统的虚拟评估室里。


    被人从人格模板里强行抽取、复制、植入到这个陷阱里,作为诱导的饵……或者,作为警告。


    林三酒瞬间明白了:


    赫尔墨·零已经被系统捕获。


    他的人格……正在被格式化。但残存的意志,仍在这张照片里留下了最后的信息。


    照片开始溶解。像泡在水里的糖纸,边缘融化,色彩流淌,最后只剩下一行用血红色写成的字,浮在空中:


    「快走」


    林三酒后退一步。


    但他的身体并没有后退。


    林三酒的意识从虚拟空间里和那张照片同步撕出来。这感觉,就像溺水者浮出水面的瞬间,耳边“嗡”的一声,白光消失,雨声回归。


    他站在屋檐下,手指还按在纸条上。


    二维码已经失效,黑白格子融化成一片灰烬,纸张中央烧出一个焦黑的小洞。


    扔掉纸条,同时掏出备用手机,拔出SIM卡,用力掰成两半,连同手机一起扔进路边的排水沟。金属外壳撞击水泥沟底,发出沉闷的响声。


    整个过程,只有七秒。


    然后,林三酒转身就跑。


    贴着墙根,低头,脚步快而稳,鞋底踩在积水上的“噗噗”声比他的心跳还轻。这条路他太熟了……三年前为了追一个跳窗逃债的客户,他摸清了这片区所有隐蔽通道。


    前方十米,左转,窄巷,尽头是通风管道的铁栅栏入口。


    冲进了雨幕。


    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


    夹克很快湿透,贴在背上,沉甸甸的。但他没停,只是跑,眼睛盯着前方巷口那团黑暗。


    就在即将拐弯时,胸口突然传来灼热感。某种从内袋深处烧起来的热量。他伸手一摸“……”是那张已经烧焦的纸条,此刻烫得像刚从火里取出。


    边跑边掏出来。


    纸条背面的灰烬剥落,露出底下全新的文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每个字边缘都泛着暗红的光:


    “记忆银行,金色区,胶囊XY-001,密码:纸鸟折痕数。”


    林三酒脚步一顿。“……”纸鸟折痕数。


    他立刻伸手按向胸口,隔着湿透的夹克和衬衫,能感觉到那只纸鸟的棱角。纸张微热,折痕硌着掌心。


    他想起妹妹小雨教他折纸鸟的那个下午。她坐在旧楼天台边缘,双腿悬空晃荡,手里拿着从作业本撕下来的纸。


    “哥,你看好了。”她手指灵巧地翻折,“翅膀这里要折三次,不是两次。三次代表‘记得’,两次代表‘忘记’。”


    “为什么要分这么细?”他当时问。


    “因为以后……”小雨抬头,眼睛在夕阳里亮得像玻璃珠,“以后可能要用这个传信。折错了,意思就全反了。”


    当时,林三酒以为她在说孩子话。


    现在他知道了,那不是游戏。


    ……是密钥,残酷的真相就在前面。


    是小雨在失踪前,留给他的、系统永远无法编译的真实密码。


    林三酒把纸条塞回内袋,继续往前冲。


    身后,赛博生命科技大厦的轮廓在雨中越来越清晰。那栋建筑不像普通大楼,更像一块从地壳深处掘出的黑曜石碑。表面无窗无门,只有中央一道垂直的银色光缝,那是门禁系统的唯一入口。


    整栋楼没有招牌,没有LOGO。


    但百米外就能感觉到那种压迫感:空气变得粘稠,呼吸需要用力,仿佛有某种低频场域在持续压缩周围的空间。这是林三酒第三次来这里,第一次是收到“旧神代理人”邀请,第二次是潜入B2层,这是第三次。


    他记得里面的结构:大厅冷白光,员工动作整齐如机器,扫地机器人关节里刻着“KPI-7/记忆库同步协议”的符文。还有N-ONE那张完美到诡异的脸,以及他说的话:“混沌已在你体内共鸣。”


    而现在,大厦外墙亮起了新的东西。


    血色霓虹,一行不断滚动的、暗红色的字:


    『信用即灵魂价值』


    和他胸口纸鸟翅膀上那行荧光字,一模一样。


    林三酒明白了。


    祂们知道他来了。


    并且知道他在调查记忆银行。


    不仅如此,还知道他拿到了赫尔墨·零的警告。


    这帮狗杂种在展示力量……祂们告诉你:所有的挣扎,都在我们的计算之内。你自以为是的反抗,不过是系统演算中的一次微小扰动。


    但林三酒也看见了他们的漏洞。


    赫尔墨·零明明已经被捕获,人格正在被格式化,却仍有能力在系统的虚拟空间里留下照片和“快走”的警告。


    ……说明什么?


    系统不是铁板一块。


    那些被吞噬的记忆、被粉碎的人格、被焚毁的灵魂。它们的碎片还在某些地方漂浮着,像宇宙尘埃,如同量子幽灵。哪怕只剩最后一点意识,也能在系统的缝隙里,留下擦不掉、抹不净的痕迹。


    林三酒放慢脚步。


    既然如此,他不再逃了。


    转身,沿着主街往回走,步伐稳定。


    路过一家24小时打印店,他推门进去,花五块钱买了个一次性扫码器。最便宜的那种,塑料外壳,用一次就报废。


    出来后,躲到街角广告牌后面。


    雨水顺着广告牌边缘流下,形成水帘。林三酒蹲下,用身体挡住风,掏出纸条,用扫码器对准那行烙上去的红字。


    “嘀~”


    没有跳转链接,没有全息投影。


    扫码器的微型屏幕上,只显示出一串数字:


    「坐标:B3-07-19」


    「权限密钥:已预载」


    「备注:金色区·非公开·访问需‘真实触感’验证」


    他记住坐标,然后掰断扫码器,塑料外壳裂开,电路板裸露,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用脚把桶盖踢上。


    再抬头时,他已经站在赛博生命科技大厦南侧街角。


    雨还在下。


    他靠着广告牌喘气,湿透的头发贴在额前,水珠顺着下巴滴落。手伸进夹克,摸了摸胸口的纸鸟。


    纸张被体温焐热,折痕清晰。林三酒在心里默数:左翅膀三次,右翅膀两次,尾羽一次,喙部对折……总共十七道折痕。


    他记住了。


    然后,抬起头,看向大厦正门。


    那道垂直的银色光缝,此刻正缓缓向两侧滑开。主动开启,像一张嘴在黑暗中咧开,露出里面冷白色的、如同生物口腔的内部通道。


    门在等他。


    林三酒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过去。


    踏入大门的瞬间,熟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冷白光从穹顶均匀洒落,照得金属地板泛着病态的青色。空气中弥漫着微弱的臭氧味和低频嗡鸣,应该是有台巨大的机器在建筑深处持续运转。数十名员工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坐在开放式工位里,敲键盘、递文件、转身行走……动作整齐划一,节奏精准如秒针跳动。


    林三酒走进来时,所有人同时抬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目光如针,齐刺在他身上。


    又在同一毫秒低头,继续工作,仿佛刚才只是程序同步时的一帧误差。


    林三酒经历过一次。


    无视这些心理学的小伎俩,径直走向大厅深处。


    上次来的时候,他注意到员工通道旁有一面绩效墙。上面挂满了员工的考核卡片,每张卡片都有照片、编号、任务完成率、记忆焚毁进度、人性剩余百分比。


    他需要再看一眼,做下确认。


    走到墙前,抬头。


    卡片密密麻麻,排列成网格。


    大部分是灰色边框(在职),少数是红色边框(已清除),极个别是黑色边框(状态未知)。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


    找到了,在右下角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白色皮肤,五官模糊。


    不是照片褪色,是那张脸本身就没有五官——像一张纯白的面具,只在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有浅浅的凹陷。林三酒认得这张脸。


    赫尔墨·零。


    卡片信息:


    「编号:H-001」


    「职位:人格模板库·首席复刻师」


    「当前状态:人格模板提取中……97%」


    「记忆焚毁量:99.3%」


    「人性剩余:0.7%」


    特别备注:目标存在持续性自主信号干扰,疑似保留原始人格残片备份。建议加速格式化进程,清除‘赫尔墨斯·林’残留数据。


    风险等级:高(可能污染其他模板)


    林三酒盯着那行“0.7%”,拳头几乎捏出水。


    第一次见到赫尔墨·零时,他坐在巴士里播放家庭录像,困惑地问“这个人是我吗”。那时他的人性,至少还有10%以上。


    现在,只剩0.7%。


    而系统已经在计划“加速格式化”——彻底抹除那个名叫“赫尔墨斯·林”的神经科学家,让他完全变成“赫尔墨·零”,变成一台没有自我、只会刻录的人格复印机。


    林三酒伸直接把它从墙上扯了下来。


    纸张在他手里发出清脆的撕裂声。固定卡片的磁吸扣弹开,在空中划出小弧线,落在地板上,“叮”一声轻响。


    周围的员工熟视无睹,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依旧在敲键盘,递文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但林三酒知道,监控后面一定有人在看。


    “N-ONE?老K?”林三酒嘴一撇,把卡片折起,塞进内袋,和那张烧焦的纸条放在一起。


    然后转身,走向电梯区。


    所有电梯按钮都是灰色的,只有B3在闪烁,正是扫码器给出的坐标所在楼层。


    按下按钮。


    电梯门无声滑开。


    里面空无一人,镜面墙壁映出他湿透的身影,脸色苍白,眼神冷得像冰。


    林三酒走进去,转身,面对缓缓合拢的门。


    门外,大厅的冷白光被切割成越来越窄的条状,最后彻底消失。


    电梯开始下降。


    楼层数字跳动:L1、B1、B2、B3……


    “叮~咚~”


    门开。


    外面是一条昏暗的走廊,墙壁嵌着脉动的光纤,蓝光如同活体血管般缓慢搏动。空气更冷了,带着某种防腐剂和神经抑制剂混合的气味。


    每隔十米,墙上的全息屏自动亮起,滚动播放着这一层的绩效数据:


    『K-7|记忆焚毁量:87.3%|人性剩余:12.7%』


    『K-7|记忆焚毁量:87.3%|人性剩余:12.7%』


    『K-7|记忆焚毁量:87.3%|人性剩余:12.7%』


    同样的数据,重复滚动。


    林三酒记得这个编号。


    老K。


    那个为了救女儿自愿焚毁记忆的工程师,如今只剩12.7%的人性,仍在为囚禁女儿意识的系统效忠。


    上次来的时候,他在B2层见过这行数据,现在它出现在B3层。


    说明老K的“工作”范围扩大了……


    或者说,他的焚毁进度又推进了?


    林三酒沿着走廊往前走。


    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被墙壁吸收一部分,变得沉闷而短促。两侧没有门,只有每隔五米一个的银色面板,面板中央嵌着视网膜扫描仪和掌纹识别器。


    他需要找到B3-07-19。


    走到第七个面板时,他停下。


    面板上刻着小小的铭牌:B3-07。旁边是子房间编号列表,从01到20。19号在列表最下方,标注着:


    「19号舱」


    状态:封存(需三级权限)


    内容物:未分类记忆胶囊


    最后访问记录:三年前·访问者:赫尔墨斯·林


    赫尔墨·零的原始名字。


    三年前,他还是个神经科学家,还是个人。他来过这里,接触过这个舱室里的东西。


    而现在,林三酒站在同样的位置。


    伸手,按下面板。


    不是用掌纹,是用胸口那只纸鸟。林三酒把它掏出来,贴在识别器上方。纸张微热,折痕在扫描仪的蓝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系统沉默了三秒。


    然后,“嘀~”的一声。


    面板由红转绿。


    气密门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黑暗的、如同墓穴的空间。


    林三酒走了进去。


    门在身后缓缓合拢。


    最后一丝走廊的光线被切断。


    黑暗彻底吞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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