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江南旧勋

作品:《清穿之皇后是个数据控

    他们所求的,从来不止是田产与财富,更是重回权力中心的契机。


    宗室势力衰微,赫舍里氏权倾朝野,他们若能在东南培植起自己的势力,便能成为制衡各方的“第三股力量”——届时,他们可以借着东南的赋税,向朝廷索要官爵;可以裹挟地方的民心,向皇上传递诉求;甚至可以在朝局动荡时,成为左右胜负的关键筹码。


    当年宗室在东南惨败,珠兰便疑心有地方势力暗中作祟,如今想来,这些江南旧勋未必没有推波助澜。


    他们最擅长隔岸观火,坐收渔利,巴不得朝局越乱,他们的机会越多。


    也不止是他们,前一阵子被重重的敲打过的两晋也不过如此。


    对付这些旧勋,绝不能用强。


    江南是朝廷的赋税重地,若贸然打压,轻则引发地方动荡,重则断了朝廷的财源。


    只能以柔克刚,步步为营——先用暗线监视他们的动向,摸清他们渗透东南的路径;再借着内务府的名义,牢牢把控田产分配与商贸准入,不给他们可乘之机;最后,用端敏训练的新兵,扼守住东南与江南的水路要道,切断他们的联络。


    更重要的是,要分化他们。


    这些家族看似抱团,实则各怀心思,贾家主动派次子南下,却不曾叫世交一起,便是想抢先一步分杯羹。


    可以顺势给史夫人一些甜头,让他们贾家成为“表率”,再挑动其他家族的猜忌,让他们内斗不休。如此一来,他们便无力再联手渗透东南,只能被朝廷一一牵制。


    车舆驶入京城城门,葛布喇手下的侍卫早已等候在此。


    珠兰睁开眼,眼底的思虑化作一片沉静。


    江南旧勋的觊觎,是比宗室反扑更隐蔽的威胁,他们藏在暗处,步步为营。


    但只要她洞悉了他们的心思,便能将计就计,让东南这块空白之地,成为他们野心的葬身之所。


    毕竟,东南是她的私库,是新生的底气,绝不容许旁人染指分毫。


    銮驾碾过京城门前的积雪,珠兰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这群以贾、史、王、薛为代表的江南世家大族,从明之东林党时便刻入骨髓的投机本性,从未因改朝换代而改变。


    满清入关之初,江南大地便成了最鲜明的人性试炼场。


    一边是江阴八十一日的死守,是嘉定百姓以血肉之躯对抗铁骑的决绝,那些升斗小民与有识之士,怀揣着“国破家亡”的悲愤,哪怕明知螳臂当车,也愿为心中的“国”流尽最后一滴血;另一边,却是东林党出身的文臣与江南世家的见风使舵。


    他们前脚还在朝堂上高呼“忠君爱国”,后脚见大顺军破了北京、清军挥师南下,便立刻改换门庭。


    有的捧着府库钱粮出城投降,为新朝效犬马之劳;有的借着宗族势力,迅速与清廷地方官员勾结,保住自家田产;更有甚者,转头便痛骂前朝,将自己塑造成“顺应天命”的识时务者。


    他们眼中从无“故国”二字,只有宗族的存续与家族的利益——大明在,便依附大明;清军至,便攀附清廷,所谓的气节与国念,不过是他们谋利时的遮羞布。


    可惜,清朝的皇帝不喜欢他们,或者说清朝的皇帝不如明朝的那么好说话,上来就是一顿鞭子抽你个满脸花,哪里在乎你是大儒还是二儒。


    贾史王薛以为世袭罔替与国同休,结果站错队,还是败落了。


    但这份投机的本性,延续到了康熙朝,依然是这些本朝不怎么受宠的江南旧勋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法则。


    如今东南成了权力与利益的空白之地,他们便又嗅到了机会。


    即便晋商的下场让他们胆寒,即便跟着马佳氏等出海经商也有赚,但是财富啊,怎么会嫌弃多呢,更何况还有权力,至关重要的权力啊。


    荣国府的牌匾之下,绝非忠心耿耿的一家子好奴才。


    史夫人主动派次子南下,不过是想借着内务府管控东南的东风,抢占田产、插手商贸,为宗族再添一份基业;贾、王、薛等家族虽未明动,却早已暗中联络东南地方的旧部,打探军屯与田产分配的消息,只待时机成熟,便要伸手了。


    各处的消息不断汇集到珠兰处,这些身为包衣的家族中人要有动作,是瞒不住其他包衣们的。


    在这些不惜当奴才也要权势在手的人看来,东南的重建不是朝廷的要务,而是宗族崛起的跳板——赫舍里氏势大,便暂时依附;皇权稳固,便顺势靠拢;一旦朝局生变,他们又会毫不犹豫地改换门庭,绝不会为清廷、或者别的什么,付出半分宗族的代价。


    珠兰指尖轻轻敲击着车壁,眸色冷冽。


    康熙曾经说过,这些大家族的心中,从来没有“国”,只有“家”。


    在皇帝的教育中,就有这么一条,他们不可信。


    当时康熙说的是汉人不可信,尤其是江南世家。


    明末时,东林党人党同伐异,为了宗族利益与朝堂话语权,不惜与阉党缠斗、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如今,他们的后人换了一身皮囊,依旧走着老路。


    清朝的皇帝也不是不会看错题本的,他们做事糙,但是不傻。


    讨厌贾家,不仅是因为贾代善站错队的缘故。


    但是也要用他们,皇帝如是说。


    虽然他眼睛疼,头疼的时候更是恨不能昏死过去,但康熙的判断力仍然在,他依然敏锐。


    江南世家,金陵大族,还是要用,总要提溜出几个榜样来,才好吊着其他人给皇家效力。


    比如那为康熙卖货的薛家,就干的不错,虽然因为高价琉璃之事被回过味儿的王公贵族记恨,但是他得到了皇帝的赞赏啊。


    升斗小民与有识之士的国念,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担当,是哪怕牺牲自我也要护佑一方百姓的赤诚;而江南旧勋的执念,是“宗族兴则一切兴”的自私,是永远将家族利益凌驾于王朝安危之上的算计。


    既然已经看透了他们,皇帝用他们是没有丝毫怜悯的。


    而他们自然对帝王的刻薄寡恩,有深刻认识。


    正因如此,珠兰才笃定,这些江南旧勋对东南的觊觎,绝非安分守己的效力,而是新一轮的投机布局。


    他们想借着东南的沃土,重新积攒力量,待朝局动荡时,再做那“渔翁得利”的美梦。


    而她要做的,便是掐断他们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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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暗线监视其动向,用内务府的铁规锁住田产与商贸的准入,用端敏的兵马扼守住江南与东南的水路要道。


    她绝不会给这些投机者任何机会,绝不容许这群只知宗族、罔顾家国的世家大族,再在这里兴风作浪。


    车舆缓缓驶入皇城,珠兰抬眸望向养心殿的方向。


    对付这些投机者,无需讲情面,只需用铁腕与规矩,让他们明白,这天下,早已不是他们能肆意投机的舞台。


    养心殿暖阁的药香混着炭火气息,康熙半倚在龙榻上,眸中无神,却仍然藏着仿佛洞悉一切的锐利。


    梁九功屏息侍立在侧,连呼吸都不敢重——那密折上写的,正是江南贾、史、王、薛等人家暗中筹措、欲派人南下东南的动静。


    “这些老狐狸。”康熙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咳嗽了两声,带着几分玩味,“京中失了势,便想着去东南寻活路?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梁九功垂着头,不敢接话。


    他跟着康熙多年,最是清楚皇上对这些江南旧勋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却从不说破,只将他们攥在手里,既用,也打。


    康熙缓缓放下密折,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这些家族,是开国时的功臣,也曾为朝廷镇守江南、输送赋税,论根基,比许多新晋勋贵都要深。


    他们在江南圈占的田产、经营的漕运盐铁,是朝廷赋税的重要来源,真要连根拔起,江南必会动荡,于国不利。


    可他们骨子里的趋利避害、野心勃勃,康熙也心知肚明——当年宗室诸王在东南惨败,未必没有这些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借着战乱囤积粮草、收拢流民,壮大自身。


    用,是要用他们的根基与能耐。


    如今东南百废待兴,军屯需要人手,商贸需要渠道,这些旧勋在江南经营百年,熟悉水土人情,通晓商事农事,派他们的人去东南,远比朝中那些只懂纸上谈兵的文官管用。


    就像史夫人主动要送次子南下,康熙看似默许,实则是顺水推舟——让他们去东南效力,既解了朝廷人手短缺的燃眉之急,又能将他们的触角引到皇上眼皮子底下的内务府辖地,一举一动,皆在掌控之中。


    打,却是要打他们的野心与傲气。


    康熙太清楚,这些人从不是安分的主,给点甜头,便想蹬鼻子上脸,妄图借着东南的机遇,重新爬上权力的阶梯。


    所以他才将东南田产尽数划归内务府,断了他们染指赋税的念想;才让探子暗中盯着江南动向,让佟国纲与赫舍里双子牢牢把控东南军屯,不给他们培植私兵的机会;才将明珠派去广州督办南洋贸易,又要借着明珠的手,重重制衡这些江南旧勋在东南的势力。


    他们想派人去东南?可以。


    但只能做朝廷的鹰犬,替内务府打理田产、安抚流民,半点自主决断的权力都别想有。


    他们想借着东南立功,重回京中?也可以。


    但功过必须由朕定夺,赏罚全凭圣意,若是敢暗中勾结宗室、私吞利益,那便休怪翻脸无情——当年削去他们爵位的刀,还悬在头顶呢。


    “传旨。”康熙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