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本王很欣慰
作品:《三年罪奴,助我登上皇后宝座》 她猛地抬起头。
逆光中,一个身着墨绿华服、腰缠玉带的男子勒马而立。
他面容俊美非凡,甚至带着几分阴柔的昳丽,眉眼间含着三分风流,七分深不可测,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与裴衍的冷硬俊朗、棱角分明不同,此人像一株盛放的曼陀罗,美丽妖异,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瑞王,裴诚。
那个在三年前,亲自带人查抄了护国公府,踩着乐家鲜血和尸骨上位的男人!
恨意如同疯长的毒藤,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几乎要窒息。
她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压制住扑上去与他同归于尽的冲动。指甲再度深深掐入掌心,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破裂,温热的血濡湿了袖口。
裴诚翻身下马,动作优雅流畅。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目光如同审视一件物品,在她染血的指尖、沾满尘土的衣裙、以及那双沉寂如死水的眸子上缓缓扫过。
“许久不见,乐姑娘。”他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宫苑中偶然遇见一位故友,问候今日天气如何。
乐阑珊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完美地掩去了眸底翻涌的、几乎要蚀骨焚身的恨意。
再开口时,声音沙哑而淡漠,如同秋风扫过枯叶:“瑞王爷说笑了,罪奴当不起‘姑娘’二字。”
“当得起,如何当不起?”裴诚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悦耳,却带着说不出的嘲讽,“在本王心里,乐姑娘永远是那个惊才绝艳、名冠京华的乐阑珊。”
他说着,忽然俯身,朝她伸出了一只手。他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与这污浊的宫道、与她此刻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起来吧,地上凉。”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乐阑珊看着那只递到眼前的手,没有动。
就是这只手,当年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护国公府的账册,就是这只手,拿走了那些被做了手脚的“罪证”,就是这只手,亲手将她的家族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劳瑞王爷。”她避开他的手,声音冷硬,再次试图靠自己的力量撑起身体。
然而,腿上的剧痛和体力的大量流失让她再次跌坐回去,额角渗出更多的冷汗,眼前阵阵发黑。
裴诚的手悬在半空,也不尴尬,慢悠悠地收了回去,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乐姑娘还是这般倔强。只是,以你现在的样子,走到平王府只怕天都黑了。四哥的脾气……你比我更清楚。你确定,要去挑战他的耐心?”
他一句话,精准地戳中了乐阑珊最现实、最紧迫的困境。
她沉默着,紧抿的唇瓣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
裴衍方才离去时那冰冷的眼神犹在眼前,她知道,裴诚并非危言耸听。
“罢了,”裴诚似乎看穿了她的挣扎,拍了拍自己那匹神骏异常、通体雪白的御马“玉蛟龙”,“本王今日心情好,便送你一程。”
“不敢。”乐阑珊立刻拒绝,声音斩钉截铁。与虎谋皮,她还没那么蠢。
“哦?”裴诚挑眉,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的光芒。
他忽然又凑近了一些,几乎贴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那声音充满了诱惑与令人心悸的深意,“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护国公府的账册里,究竟多了些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吗?比如,那几笔通往北凉的巨额银钱,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的?”
乐阑珊猛地抬头,瞳孔骤缩!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震惊、难以置信、以及对真相极度渴望的光芒在她眼中激烈碰撞!
他什么意思?
他知道账册有问题?他是在暗示什么?还是……这又是他新一轮的戏弄和圈套?
裴诚直起身,瞬间恢复了那副慵懒贵公子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足以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的话不是出自他口。
他掸了掸衣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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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存在的灰尘,笑容依旧完美无瑕。
“上马吧,乐姑娘。”他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有些路,一个人走,太慢了。而且,黑暗中藏着什么,谁又知道呢?或许有你想看到的真相。”
乐阑珊的心跳得飞快,像擂鼓一般撞击着胸腔。
仇恨在疯狂地叫嚣着让她拒绝,离这个魔鬼越远越好!
但理智和对真相的渴望,却像野草般在她心中疯长。
祖父临行前那悲愤又绝望的眼神,父母憔悴的面容,家族蒙受的不白之冤……这一切,都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
裴诚,这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此刻却像无尽黑暗中唯一的一丝萤火,明知那光芒可能来自地狱之火,带着焚身的危险,却依旧引诱着她这只飞蛾,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最终,在裴诚看似随意,实则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下,在对真相那渺茫却诱人的希望驱使下,乐阑珊咬着牙,几乎是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被他半扶半强迫地弄上了马背。
裴诚没有上马,而是亲自牵着缰绳,慢悠悠地朝着平王府的方向走去。
高大的白马,驮着纤细苍白的女子,墨衣华服的亲王执辔而行,在官道上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他看似目不斜视,却淡淡开口,打破了沉默:“三年杂役司,还没磨平你的爪子吗?”
乐阑珊坐在马背上,背脊挺得笔直,仿佛那不是马鞍,而是她的尊严王座。
她冷冷回应,声音在风中有些飘忽:“让王爷失望了。”
“不,”裴诚低笑出声,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能蛊惑人心的磁性,“本王很欣慰。”
他顿了顿,侧过头,午后的阳光在他俊美妖异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一半面容沐浴在光里,一半隐藏在暗处。
“爪子利的猎物,才有被驯服的价值,也才有资格成为执棋的对手,而非随手可弃的棋子。”
“乐阑珊,平王府只是个小池塘,困不住真龙。好自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