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喝酒，女的喝果汁。


    秦守业拿回来不少果汁，苹果汁，橙汁，葡萄汁，还有酸奶。


    “老三，你这手艺，国营饭店的老师傅都比不了。”


    “谁说不是呢！”


    “守业，你这做饭跟谁学的啊？”


    “三舅，我自己看菜谱学的，其实做菜不难，掌控好火候，啥时候放啥调料，按书上说的来就行。”


    “正好过了年你去上班，要去食堂干活。”


    “我跟方主任说了，让他安排你去给大师傅帮忙，你好好跟人家学，把基本功打好，我再给你弄一些菜谱，你好好学着。”


    “过两三年，你也能成食堂大师傅。”


    刘三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这个活好，荒旱三年，饿不死厨子。”


    “三舅，还有句老话呢，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秦保家这话一说完，秦大山就瞪起了眼。


    “说啥呢！你三舅是那手脚不干净的人？”


    “三旺，别听他胡咧咧，到哪干活都得手脚干净点，咸盐粒子咱都不拿一颗。”


    刘三旺笑着点了点头。


    “姐夫，我是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啥时候偷过东西啊？”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能有。”


    “姐夫你放心，我去了就只学本事，不拿东西。”


    秦大山点点头，端起酒杯跟刘三旺碰了一下。


    刘三旺没喝酒，铁小妹不让！他杯子里是果汁。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小年饭，菜和饺子都剩了不老少。


    东西端进小屋里放好，糖果瓜子和点心就摆上了桌。


    一家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老三，明儿你再去厂里一趟，厂长找你。”


    秦守业冲老爸点了点头。


    “明儿我一早就去。”


    “嗯，你回来记得把家里打扫打扫。”


    “老三，你记得把家里的玻璃擦擦。”


    “娘，我知道。”


    明天是腊月二十四，按规矩要扫房，这天扫房不仅是清洁环境，更有“扫尘（陈）迎新”的寓意，希望通过清扫赶走一年的晦气，为新年带来干净和吉利。


    龙国老百姓，做很多事都是图个吉利，当然也很实用。


    过年了，谁不想家里干干净净的？


    扫房也有一个讲究，就是从里往外打扫，寓意把脏东西，霉运都扫出家门。


    “老三，从里屋往外扫……”


    “妈，我知道这个规矩。”


    “爸，厂里啥时候放假啊？”


    “后天放假，大后天去厂里领东西，今年要发的东西不少！运输科去内蒙的那些车回来了，说是拉回来不少牛羊，送屠宰场了，让他们帮着杀，大后天能拉回来。”


    “猪牛羊肉都有还有鱼虾。”


    “你明儿去，正好把票领回来。”


    “什么票？”


    “领年货的票啊，厂里弄的，到时候拿着票和工作证领东西。”


    “你把你大舅和……铁姑娘的一起拿回来。”


    一家人聊了没多大会，院子里就响起了孩子的打闹声。


    刘小凤冲着秦守业抬了抬下巴。


    “去，把那些猴崽子叫来，把糖瓜给他们分分。”


    秦守业起身出了屋，站门口冲着外头的孩子喊了一嗓子。


    “谁吃糖瓜啊？”


    “三叔，我吃！”


    “三哥，我吃……”


    那些孩子笑着跑了过来。


    这年头，糖瓜虽然不是啥稀罕物，可一般人家里也不舍得买多少。


    买回家供灶王爷，然后就放起来，等着过年走亲戚也能当份礼送出去。


    或者是家里来客人了，端出来招待客人。


    能分给孩子的很少……


    那些孩子听到有糖瓜吃，谁能不高兴？


    他们跑到秦家门口，秦守业他们哥仨就把糖瓜端了出来。


    他仨一人端了一盘子。


    “一人一个……”


    “别抢，排好队！”


    秦守业的话一说完，那些孩子就排好了队。


    这活他们熟得很，秦守业之前就没少给他们分吃的。


    这些孩子也动手，年龄小的在前面，年龄大的往后排。


    一来是他们谦让，二来是他们排过队，知道前后都能分到，就是早点晚点往嘴里送的事。


    秦守业一边分，一边看那些孩子的小手。


    “你这爪子，抓煤球了啊？洗干净再来！”


    “三叔，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得了病就晚了，这大冷天拉肚子，半夜往外跑，李大爷还得给你开门！”


    “洗干净了，回家擦干手再来。”


    “你也是，你这小手脏的，晚上吃饭你妈没拿筷子打你手啊！”


    “还有你……”


    那些孩子也都听话，转身就跑去洗手了。


    洗干净手回来，他们也领到了糖瓜。


    最后剩下四个，秦守业拿进屋，砸成小块，一家人都尝了尝，甜了甜嘴。


    “老三，你明天去厂里，跟厂长说一下，能不能借一辆卡车。”


    “妈，借卡车干啥啊？”


    “过年去你姥爷家，咱们这一大家子，咋去啊？”


    “那么远的道儿，你大嫂二嫂还怀着孩子……”


    “妈，跟厂里借车不太好，过了年我二哥就调服务公司去了，啥好事都让咱家人占了，别人能不眼红啊？”


    “那咋办？让你爸找你柏大爷借，他就跟我吹胡子瞪眼的。”


    秦守业笑了笑。


    “妈，我从其他单位借，到时候保准有车用。”


    “人家能借给你不？”


    “有啥不能的，我还帮他们弄年货了，借个车用用咋了？到时候我把油钱给了就行。”


    “那就行……”


    聊了一会，话题就落到了铁小妹和刘三旺身上。


    秦守业一口一个小舅妈喊着，铁小妹也没反对，只是红着脸应了几声。


    秦大山和刘小凤自然看明白咋回事。


    “三旺，今年过年，让小妹去家里过年吧？”


    “小妹，你啥意思？”


    铁小妹冲刘小凤点了点头。


    “这……”


    “你俩年纪都不小了，处了对象就得想结婚的事了！”


    “你去家里过年，见见俺家里人。”


    “婶子，我……”


    “还叫啥婶子啊！叫姐！”


    铁小妹愣了一下，然后一脸难为情的开了口。


    “姐，我去……”


    刘小凤咧嘴笑了笑。


    “这就对了！俺家人口多，过年也热闹！”


    “等过了年，我也过去，到时候我跟爸妈商量商量，给你俩找个日子，把事儿办了！”


    秦大山眉头皱了皱，他怕刘小凤太着急，吓着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