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戴纾语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安眠,索性掀开锦被下了榻。


    软磨硬泡如此之久,原书男主见了她仍是如见了鬼魅一般,压根近不了身。


    如今更是欲将她赶出蔺府,可谓是前功尽弃。


    思来想去,戴纾语只得改变策略。随即换了身颜色鲜妍而略显单薄的衣衫,准备乘着夜色出门做任务。


    临出门前,她抿了一口烈酒含在嘴里,辣得嗓子直冒烟。旋即又往身上洒了许多酒水,闻起来俨然是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


    夜阑人静,院子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戴纾语拢了拢轻薄的衣衫,埋着头往外走。


    谁料一只脚刚踏出院门,迎面忽地扑来一道黑影。戴纾语并无防备,径直被对方扑倒在地。


    “抓到你啦!快来人啊!我抓到异类了!”


    是蔺夫人的声音。


    对方身形较戴纾语高大,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戴纾语挣扎片刻,终于腾出一只手来,毫不犹豫劈在蔺夫人后脖颈上。


    “压死我了!”戴纾语坐起身来,将昏厥过去的蔺夫人从身上掀开。


    这位蔺夫人,实在形迹可疑,大半夜不睡觉,蹲在她院门外盯梢。


    莫非当真是疯了?


    戴纾语站起身,挥挥手拍掉屁股上的碎草末,环顾一下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


    望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蔺夫人,戴纾语犯难了。


    她可没那么好心将人送回去。


    正思忖间,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谁?”戴纾语立马转身看去。


    “戴姑娘,你要往哪里去?”


    来人正是白日里被她打了一巴掌的那名百户,真正盯梢的人员之一。


    戴纾语暗自松一口气。


    “这位大哥,”她指了指倒在地上挺尸的蔺夫人,面有难色,“蔺夫人突然跑到我院子里抓异类,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被我打晕了。你能帮忙将她送回屋吗?”


    “这——”白明霁明显地迟疑了一下。


    镇抚使大人交代他看好这位戴姑娘,不让她擅自离开蔺府。倘若失职,可是要丢饭碗的。


    戴纾语仔细端量着对方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不禁笑了起来,“这位大哥,担心我跑了吗?深更半夜,我放着蔺府这样大的宅子不住,跑出去睡大街吗?你们明镜司任职,当真没有考核?”


    一个个脑子都不大好的样子。


    “什么?”


    “没事。”戴纾语摆了摆手,“你赶紧送蔺夫人回屋吧!不然,她屋里的人该着急了。”


    正说话间,夜色中传来一阵焦灼的呼唤声,紧接着,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夫人,你在哪里?”


    “蔺夫人?”


    “……”


    “戴姑娘,你瞧见夫人了吗?”云苓神色慌张,飞快来到戴纾语跟前。


    “夫人夜里说饿了,非要闹着到厨房用膳,拦都拦不住,一不留神,就让她跑丢了。”


    “地上。”戴纾语伸手一指蔺夫人所在的方向,“蔺夫人许是累着了,躺在地上怎么喊都喊不醒。”


    白明霁神色复杂地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戴纾语没好气地说,“还不去帮忙把人送回去,守着我做什么?”


    白明霁怔愣片刻,随即从丫鬟手中接过蔺夫人,扛在肩上转身离开了。


    望着一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戴纾语如释重负地松一气,遂加快步伐往蔺清辉居住的院子走去。


    初夏时节,夜风凉悠悠的。戴纾语完成任务心切,很快将方才的小插曲抛诸脑后。


    蔺清辉居住的东院距离她住的院子较远,戴纾语赶到目的地时,不由出了一身薄汗。


    她抬袖闻了闻,身上的酒味更浓郁了。


    门口并无守卫,戴纾语环顾四周,抹黑攀上院墙,轻盈地落入院中。


    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守夜的小厮亦不见踪影,颇有些反常。


    管不了那么多,成败在此一举。


    戴纾语摸了摸怀里的贴身用具,还在,遂稍微放下心来。


    刚往前迈了两步,不知从何处蹿出来的野猫“喵呜”一声落在她脚边,吓得她后退几步,后背撞到墙上,险些给她撞背气了。


    出门没看黄历,今夜不宜出行。


    戴纾语揉了揉后腰,压低声音把罪魁祸首赶跑了。


    撬窗户的时候,没有阻挠,她干得得心应手。


    “清辉,”戴纾语站在床榻前,伸出手去搭在对方肩膀上,捏着嗓子唤道,“你好狠的心啊!竟然要将我赶出蔺府。”


    床榻上的人睡得正酣,身形未动,也没有回应。


    “清辉,我跟你道歉,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戴纾语得寸进尺起来,指尖顺着对方白皙细腻的脖颈往里钻,快要伸到紧实饱满的胸口了。


    手腕忽而被人紧紧攥住,戴纾语未设防,脚下踉跄几步,整个人径直摔倒床榻上,跌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戴纾语怔愣一瞬,不禁暗喜,今夜宜出行,这任务——完成进度喜人!


    “嫂嫂,夜深人静,你到我榻上来做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贴着耳畔传来。


    “蔺星斓,怎么是你?”戴纾语震惊得声音都劈叉了。


    这人阴魂不散,屡次三番纠缠她,实在可疑。


    莫非当真跟她拿了同款剧本?!


    蔺星斓将她禁锢在怀里,轻轻嗅了嗅,“你喝酒了?打算找兄长做什么?”


    戴纾语用力搡了他一把,将人推开,“不瞒你说,我打算来跟清辉把生米煮成熟饭。倒是你,无故坏我好事,活腻了是不是?”


    蔺星斓嗤笑一声,“不愧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当真是活腻了!”戴纾语隔着锦被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不知羞耻!”蔺星斓疼得直抽气,“戴纾语,你弄疼我了!”


    戴纾语略微俯身,仔细将人打量着,“我倒是忘了,以家法伺候,你屁股又被打开花了吧!”她幸灾乐祸地说。


    蔺星斓咬牙切齿道:“托你的福,我趴在床榻上下不了榻,还要被你二次伤害。”


    “我帮你看看?”戴纾语皮笑肉不笑,一看就没安好心。


    “你想做什么?”蔺星斓攥紧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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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时警觉起来。


    戴纾语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遂伸出手去拽锦被,“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意义上的不知廉耻。”


    说罢,她稍微一用力,试图将盖在蔺星斓身上的锦被掀开。


    蔺星斓誓死捍卫最后的尊严,不让她得逞。


    “戴纾语,你一个姑娘家,哪有强行看光男人身子的道理?”


    戴纾语眨了眨眼,伸出手去掀开被子的一角,“你没穿裤子?”


    “臭流氓!”蔺星斓支起上半身,白净的脸颊泛起诱人的红润,急着从她手中夺回锦被。


    熟料动作弧度太大,拉扯到伤口,后腰处火燎燎地疼,疼得他没忍住呻吟出声。


    听着这声婉转的呻吟,戴纾语只觉口干舌燥,心底竟生出一股将错就错、将眼前之人拆吃入腹的冲动来。


    “看什么?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蔺星斓骂骂咧咧,想要往里移动,与戴纾语拉开一段距离。


    岂料,受伤的皮肤蹭到被褥,伤口处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


    蔺星斓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因痛苦而在戴纾语面前颜面尽失。


    “疼就叫出来吧!”望着他羞赧的神情,戴纾语无端生出捉弄人的心思来,“适当的呻吟能缓解痛苦。”


    “你是变态吗?”蔺星斓又羞又恼,臊得面红耳赤。


    “我不是这个意思。”戴纾语神色如常,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你的屁股痛,可以呻吟出声,就没那么痛了。”


    好像越描越黑了。


    “你快出去!”蔺星斓指着半敞着的窗户,没好气地道。


    戴纾语盯着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清辉床上?他人去哪了?”


    “你能先帮我把被子盖上吗?”夜风透过窗户吹拂进屋,吹得蔺星斓裸露的肌肤凉嗖嗖的,实在太难为情了。


    “哦。”戴纾语终于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忙把手里的锦被丢在蔺星斓身上。


    “啊——”布料摩擦着臀部的伤口,蔺星斓禁不住痛呼出声,“戴纾语,你下手轻一点啊!”


    “清辉往哪里去了?”戴纾语不置可否,兀自追问道。


    蔺星斓跪趴在床榻上,疼得浑身直哆嗦,“兄长临时有事去明镜司了。”


    戴纾语转身就要走,却被蔺星斓攥住手腕,“不许走!”


    “你有何吩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戴纾语眉梢微挑,盯着蔺星斓轻声笑了起来,“不会是起反应了吧?”


    蔺星斓一时语塞,险些气昏过去。


    “你有疗愈叶吗?”他用央求的口吻问道,“我后腰疼得厉害,兄长不让请大夫。”


    望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戴纾语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却不得不将残酷的真相告知于他。


    “很遗憾,疗愈叶上次被你用光了。”


    “你——”


    话未说全,窗外蓦地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不及反应,几道敏捷的身影同时从窗户与门口冲进屋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镇抚使大人,异类捉住了!”


    蔺清辉看了看床榻上满面通红的蔺星斓,又将视线落在两人紧握着的手上,当即沉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