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唯独她不行

作品:《引诱禁欲太子救风尘后,我逃婚了

    “……婚事?”


    江吟愣住。


    她明明记得,原书中并没有女主与别人定下亲事的情节。


    ……难不成,是自己脑子坏了,记岔了?


    不对,不可能……


    毕竟,作为一名合格的穿书者,关于男女主感情线的部分,江吟向来读得很认真。


    心里乱乱的,连李知新唤她也没听见,直至李知新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江吟才回过神。


    也顾不得别的,她赶紧问李知新:“李娘子与谁定了亲事?”


    “……我?”


    李知新没想到,江吟会问的这样直接,神色一怔。


    反应过来后,她如实道:“是我父亲安排的亲事……郎君回京不过数月,一直深居简出,如今并无官职。即便我说出来,你也不认得他。待我成婚时,你亲自来见就是。”


    “……”


    江吟听她说完,心下愈发不安。


    纠结半晌,她还是追问道:“娘子不妨告诉我,究竟是何许人等,能让娘子舍得齐王殿下这般的良配?”


    “也不算舍啦,”听到齐王殿下,李知新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才继续道,“我与齐王殿下,本就缘浅……况且,我如今要嫁的郎君,不止才貌冠绝,还深得我父亲倚重,我很满意。”


    “……是谁?”


    “……”


    虽不解江吟为何如此执着地追问,但见她一副很焦急的模样,李知新还是告诉了她:“阿吟可知道,我大靖那位被送去燕国为质的太子?”


    “……嗯。”


    这个角色,江吟是隐约有一点点印象的。


    她记得,男主沈奉之的母亲,也就是大靖的皇后,曾收养过一位宫人所出的庶皇子。


    那位皇子才六岁时,就被立为了太子。


    当时大靖正与北方的燕国交战,一连数载烽火不息,民不聊生。


    如此强撑了五年,两国实在兵连祸结,鼓衰力竭,便决定互换太子为质,而后偃旗息鼓,休战议和。


    于是,那位只有十一岁的庶皇子便被送去了燕国。


    直至燕国皇室因内讧而倾颓,最终向大靖称臣,被送去当质子的太子才被接回。


    但好景不长,这位太子回来后没多久,便因在皇后殿中发疯纵火,而被废黜了。


    ……也是个可怜人。


    江吟正想着,李知新已经说了出来:“我要嫁的,正是他。”


    “……”


    是他?


    是谁……


    太子,废太子,没有官职……


    庶人。


    一个名字从纷杂的思绪中钻出来,踩着满脑子的混乱站在了高处。


    “……沈守玉?”


    “……啊!”


    见江吟有些魂不守舍,李知新本要拉她入座,却突然从她口中听见了沈守玉三个字。


    她的动作一顿,惊道:“你说什么?”


    “……沈守玉。”


    这回,江吟的语气坚定了几分。


    她看向面前一脸诧异的少女,慢吞吞地张了张唇,确认道:“你要嫁的人,是沈守玉……是么?”


    ……


    夜里,沈守玉回来时,江吟已经睡下了。


    她习惯性地睡在最里面的角落,裹着被子缩成一团,从背面看,只留下一小圈乌黑的发顶。


    瞧着可怜兮兮的。


    在她昏迷的那几日里,沈守玉闲来无事,也曾仔细瞧过她。


    鼻子,眉毛,眼睛,嘴巴……


    与过往见过的各式美人比,她的容貌,绝对排不上什么好位置。


    但也断不能说她不美。


    起码在他眼中如此。


    尽管她倔强又自私,阴奉阳违,谎话连篇,还屡屡视他为无足轻重之人……


    但他知道,他是有些喜欢她的。


    这种喜欢无关男女之情,就如他喜欢一个趁手的物件一般,有可以,没有,也可以。


    他喜欢她总能在合适的时机做出合适的选择,总能恰到好处地挑动他的情绪,又恰到好处地安抚他的燥郁。


    偶尔的时候,这种喜欢会盖过他想要杀死她的欲望。


    但更多的时候,这点喜欢只够勉强压制他心底攀升的恶劣念头。


    ……如此,便已经很好了。


    足够了。


    安安静静沐浴熏香,躺上床榻,很顺手地将缩在角落的人捞过来,看了看她身上的伤。


    胸下那处淤伤已经淡到几乎看不清了,膝上的却还青紫一片。


    沈守玉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顺手从榻边的矮几上拿了药,倒在手心揉开,覆在江吟膝头。


    江吟惯来睡得很沉,他是知道的。


    即便她防备他防备得紧,也不耽误她能在他身边睡得不省人事。


    他倒也怀疑过她装睡骗他,但安静的室内除去她轻飘飘的呼吸声,再无半点动静,又让他觉得自己实在多虑。


    她怎么骗得了他呢?


    ……这世上,谁都可能会骗到他,唯独她不行。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时,不知怎么,他忽地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沈守玉眼睑微抬,默默看向那张恬静清丽的睡颜。


    看了好久,到底还是忍下了自己的燥念,移开了目光。


    ……


    次日一早,江吟醒来时,沈守玉还没走。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看了眼一旁睡得如人体模板一样笔直的青年,多少有些惊讶。


    日光透过幔帐,隐约可见已经不早的天色,江吟正想着他今日为何赖床,就听他开口了:“……阿吟?”


    “……”


    江吟定了定神,嗯了一声,问道:“公子的伤好些了么?”


    手腕被握住,沈守玉的声音依旧沙哑,但语气温柔:“无碍,不必为我担心。”


    说完停顿一下,他继续道:“听闻昨日李娘子来过,所为何事?”


    昨日李知新来时,江吟就知道沈守玉会知道此事,因此早已想好了对策。


    见他问起,她完全没有多加思考,便如实道:“李娘子说,她不日便要成婚……可与她成婚之人,不是齐王殿下。”


    “……嗯。”


    沈守玉摩挲着她的手腕,脸上毫无波澜:“……那倒可惜。”


    “公子也觉得惋惜么?”


    “自然不是。”


    腕上的手松开,沈守玉睁眼“看”向江吟,一双黯淡的眸子静如死灰:“一场婚事而已,有何惋惜可言?”


    “……”


    江吟愣了一下,叹气:“公子是这样以为的么?”


    沈守玉移开视线,撑着床榻起身:“嗯。”


    “那公子不好奇,是谁夺了齐王殿下的心上人么?”


    “……”


    背对着江吟穿鞋的身影僵了一瞬,良久,才侧过脸反问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