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入了秋就很冷了，唐鑫拉着姜吾出去买秋装外套的时候，才发现姜吾这一年长了好多，


    姜吾本来不喜欢逛街的，但没有拒绝唐鑫的好意。普通家庭之间不说这两个字，但姜吾和唐鑫亲近的是血缘，陌生的是情绪。


    他退后两步，看见唐鑫背在背后的手。这应该是领导的标准手势吧，前世没有这样的机会和唐鑫在街上闲逛。姜吾不自觉地往前垮了一步。


    但他们还是走得很远，有着半个手臂的距离。


    唐鑫一直在低头看手机，看见前面的商场，就把姜吾带了进去。


    试衣服的时候两个人完全没有对话，最多的就是唐鑫拿着出的新款问“适合他吗”“有没有他穿的码”。


    姜吾大多时候显得很叛逆，但在唐鑫这里或者抱着一种莫名的愧疚，很听话。


    唐鑫丝毫没有察觉到姜吾的思绪，姜吾知道他也尴尬，自己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


    -好看吗？


    姜吾给许杭生拍照片传过去。


    -我觉得一般，但是说是最新款，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怎么选。


    连着发了两条对方都没有回，可能是在上课吧，姜吾想。


    两个人对穿着都没有什么要求，姜吾和唐鑫对衣食住行其实大多时候都比较将就，能穿就行，能吃就可以。


    所以姜吾连着试了几套，在店员的一番夸赞之下，唐鑫直接刷了卡。


    提着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唐鑫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车明打来的，唐鑫看了一眼姜吾，走到了角落。


    不知道是不是姜吾的错觉，他总觉得唐鑫和车明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想来车明想要隐瞒的东西太多，很多事情也不会让唐鑫知道的。


    他总觉得知道得越少唐鑫就不会受到伤害。


    但他错了。


    唐鑫挂了电话之后脸色不算好看，因为她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叫她回公司上班。


    这又要回到车明和自己独处的时候了。


    正当姜吾在思考什么的时候，手机亮了一下，不是许杭生，是车明。


    姜吾拿着东西和电话走进了厕所。


    大概两分钟之后就出来了，车明叫他今晚回家。


    姜吾出来的时候唐鑫正好在门口有事要说。


    她一副很抱歉的样子，“姜吾，妈妈要回公司一趟，之前做的项目结算出了一点问题，可能要连夜改，今晚不能陪你了。”


    唐鑫不算个好母亲，但她是一个好妻子，她总是不管不顾地努力挣钱，替家人分担，大概也是为了一份安全感。


    姜吾的手紧紧捏着手提袋，想到车明的话，然后点了头。唐鑫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姜吾往外面走。


    隔了十分钟，有同事来接唐鑫，姜吾看车离开之后才开始走。他变了脸色，知道又不知道车明要干什么。


    楼道里灯灭了，这一层住户已经不多了，大多数人都已经搬去了热闹的地方。


    姜吾站在门口，做好心理准备之后才把手伸进口袋摸钥匙。


    走廊安静得连蚊子飞过的声音都没有。


    突然！


    姜吾的后背被一推，脸猛地撞向了门板。


    “你放开我！”他咬牙大吼，手在脸靠近门的一瞬间被紧紧地扣在了身后。后面的人没有说话。


    身后的人拽住他的后领，单手开了门。


    “姜吾，”车明解开衣领。


    姜吾被扔到地上之后被他踩了胸膛，黑暗之中，他狠狠地瞪着双眼，“你个禽兽。”


    车明被骂并没有生气，姜吾看他露出了一副变态的笑容，脱了上衣之后把姜吾从地上拎了起来。


    “陪我再睡一觉吧！再骂两句？”


    姜吾是个男的，倒不至于任人宰割，他站起来反手给了车明一个耳光，知道车明一把把他拉近，他的衣服破了一个口，他闻到了车明身上的酒味。


    “我就喜欢你骂我，逆来顺受的模样玩儿起来才带劲，你知道吗姜吾，你脱光衣服的样子真好看，摸起来……”


    “闭嘴！”姜吾狠狠地抡了车明一拳。


    车明的眼镜落到地上，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冷，“蚂蚁大点儿力气。”


    打不过就跑，姜吾突然想到吴俊睿的话。但他刚走一步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车明要说什么。


    “你跑啊！不怕我告诉你妈吗？”


    “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车明一把扯掉姜吾的衬衫，用手指在他的肩膀敲打，“陪我睡一觉，睡了我就不告诉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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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小男友你妈还不知道，他妈妈应该还不知道吧。”


    “你如果告诉他妈妈我就杀了你。”姜吾终于被激怒，许杭生，妈妈都是他的软肋，但此刻触发他情绪的是许杭生。


    他不想许杭生的妈妈知道，不仅因为许杭生的妈妈不喜欢他，更是因为他能感受到许杭生妈妈对许杭生的期望。许杭生自杀的原因是什么他没有问，但他能感受到许杭生的原生家庭带给他的伤痛。


    那种东西不具体，只是一种默契。


    姜吾瞬间脱了力气，双手垂在身侧。


    车明眼神一亮，发了狂地亲吻他的脖颈。


    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不远。


    “不要亲嘴。”


    “哦？”车明停了下来。


    姜吾忍着恶心，被车明推进卧室。


    一分钟过得很漫长。


    直到裤子里的手机声响起，姜吾才回过神来。


    他伸手去摸，手机从裤袋里滑出来，姜吾一眼看见上面的名字。


    随着铃声的渐大姜吾理智回笼。他想到了许杭生，不可以！


    “滚开！”


    车明被重重地推开，姜吾此刻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姜吾站起来狠狠地看了他两眼，忍住杀了他的冲动，拿起衣服冲了出去。


    他只拿了一件外套，跑到楼下的时候肚脐处的风挡都挡不住。门口的大叔看见他跑出来，好心地提醒，“跑慢点儿，门口车上上下下的，小年轻不要命啊……”


    姜吾没见过这个大叔，大概是新来的。


    可他怎么都直不起腰，扶着膝盖的手久久没有松开，一个人保持着弯腰的动作被树荫遮挡。


    等凉风袭来，吹干了脸上的泪痕，姜吾才发现自己手机都没有带。


    他跑得太急了，如果跑得快点儿能摆脱厄运，他会跑得更快一点。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站直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花树下。


    风中带着一点清香，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姜吾转身，一下子愣住。


    “你……你怎么回来了？”


    姜吾一把擦干泪痕，看见远处的人走近。


    许杭生不知什么表情，走近之后才歪头看他，“我不能来吗？姜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