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吾觉得许杭生飘了，但他没有证据。


    “你不是早分手了吗？”吴俊睿含着串儿看他。


    周围的人都看向姜吾，确实挺惊讶的。


    齐爽开口，突然明白了姜吾刚才为什么没有回他，他嘴巴张着，又看了一眼姜吾旁边的这位。


    姜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解释，但他觉得许杭生说得好像也没有错。不管是不是许杭生，他都应该对下一任公平。如果周围的人都认为他还和章旗浩在一起，那么对他的下一任，无论是谁都会造成伤害。


    “就这样，”他说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转回了原来的位置，“我说完了。”


    感受到旁边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姜吾凶凶地瞪向他，“许杭生，你在高兴什么。”


    “高兴也不行吗？”许杭生说。


    “你撒什么娇，”姜吾在心里嘀咕，这个粘人鬼。


    许杭生眼神追着他，“能当你的男朋友我会更开心。”


    姜吾：“……”


    “诶！你们很热吗？”齐爽回头看见姜吾一张脸通红，“要不要和我换个位置，我这里对着空调吹。”


    姜吾：“要。”


    “……”齐爽刚准备起身，就看见了某许同学直唰唰的眼光，“算了……我这里吹着冷。”


    .


    一伙人把烧烤当晚饭吃，吃完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天都还没亮，


    吴俊睿提议大家一起去滨江路看音乐喷泉，反正也没有事，姜吾也吃了不少，就跟着一起去了。


    “老实说，我觉得我们一群学生不去网吧打游戏，去看音乐喷泉，哪里不对。”


    “对啊！竞争多激烈啊，要是挤到哪位奶奶了，真的伤不起。”


    一群人吐槽吴俊睿的提议，就文真没有开口。


    吴俊睿委屈，“文真，你想去打游戏吗？”


    文真摇了摇头，“不想，我想看喷泉。”


    “就是，我虽然在津城，但是去年音乐喷泉修好了，我一次都没有看见过。”


    “那我们就去看！”姜吾说话。


    许杭生也在旁边默默地“嗯”了一声。


    刚还在吐槽的几个小伙子，嘿嘿笑了两声，“就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走，一起去。”


    想到什么，姜吾问许杭生，“你要先回去吗？我看你刚才一直在看手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许杭生眼神没有丝毫情绪，“没有，是老黄。”


    “他怎么这么烦人，能不能给学生一点自己的空间。”姜吾嘀咕。


    “嗯，他烦人。”


    一行人最后还是觉得走路去看音乐喷泉。


    津城的音乐喷泉是去年建立的，可以看水上电影，所以吸引了很多人去看，姜吾也没看过，因为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两个人从南桥中段走到北桥广场，走了足足两千米。期间有人吃撑了坚持不了，直接打车过去了。


    剩下吴俊睿，文真，姜吾还有许杭生。


    “要不说搞程序的体能不行呢，走两步就不行了，你说是吧姜吾？”


    姜吾其实也有点儿累了，完全在强撑，“嗯。”


    “听说以后还要秃头。”


    “……”


    吴俊睿突然想到了什么，估计今晚是被文真那样自由的生活刺激到了，想起一大堆在运动会期间的作业。问：“你们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文真：“我不知道，我想读体育，我爸妈想让我读老师。”


    “这不冲突啊文真，你读体育大学，以后要是不想当运动员了，还可以当老师啊，多酷！”


    “可我妈想让我读语文老师。”


    “……反正我觉得开心就好，”吴俊睿问姜吾，“那你呢？”


    姜吾沉默片刻，他还真的没想过。不过吴俊睿早就在他沉默的时候想好了，“老大，你长得那么好看，最近又那么卷，以后不管读什么，不喜欢专业当个明星也不错！”


    姜吾想到前世自己的职业，叹了口气，“也许吧，反正我不想学建筑。”


    许杭生：“你不喜欢吗？”


    姜吾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你什么时候听到我说过喜欢了？”


    许杭生想说，但闭了嘴，心想，但你明明做得很好。


    吴俊睿又看向许杭生，“学霸，你成绩那么好，做什么都行吧。”


    许杭生没有立刻回答，他不想说也没办法说自己在还没走出学校就已经去世了的事情。


    他喜欢什么？他不知道。可能像姜吾曾经那么喜欢许杭生一样，他只喜欢姜吾吧。


    他想到刚才大家说的话题，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我没想好，但应该不是程序员。”


    还好齐爽不在。


    其余三人齐齐地看向他，“为什么。”


    许杭生面不改色，低沉的嗓音和他说出来的话完全不符合，“我不想秃头，怕找不到男朋友。”


    .


    被认定以后会秃头的齐爽已经到了音乐喷泉。


    喷泉还有十分钟开始，他被奉命来到内圈占位置。


    但哪有什么内圈，全是乌泱泱的后脑勺。他站在花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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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凳上给姜吾打电话，“你们还有多久到啊？”


    姜吾在电话那头，已经到达了现场，“到了，我们再外环。”


    “……我没看见你们啊！”


    “没看到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我想和我的小伙伴一起。”


    姜吾不知道为什么他周边的人除了章旗浩都有些粘人，他懒洋洋地垫了一下脚，看见有个人举个手机，脑袋上戴了个“天线”。


    “看到你了，我们过来。”


    “卧槽，兄弟，你在哪里买的装备，挺少女心啊！”吴俊睿一把抢过齐爽脑袋上的毛茸茸。


    齐爽插手看他，“有个小妹妹在卖，挺可怜的，多买一个她早点儿收队。”


    “……”吴俊睿一转头就看了站在一大堆还未拆封的袋子面前的小女孩，看了一眼上面30块钱的标签，“兄弟，挣钱不容易，还是留着植发吧。”


    齐爽：“？”


    然后看向最高的文真，“嗯？”


    文真抿着唇忍笑。


    “三、二、一……”


    唰——


    喷泉在身后一跃而起。


    灯光一瞬间打了起来，姜吾突然感受到了今年夏天是真的过去了。


    周遭的气温突然降了下来，然后又因为众人的呐喊声又升了上去。


    姜吾被挤到了许杭生的身旁。鬼使神差他望向了许杭生的眼睛。


    许杭生看东西真的很专注，仿佛他的心除了他想注意的事物之外，周围对他来说，都是一片空白。


    许杭生仰着头，姜吾在他身侧，能看清他眼里的光。这么深不见底的眼睛，在一瞬间亮起，姜吾的心好像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许杭生。”姜吾喊他。


    出乎意料，许杭生并没有马上转过头。


    姜吾有一丝不爽，但又不忍心打扰他，“算了。”


    “什么？”许杭生问。


    “好看吗？”


    许杭生笑着看他，“好看。”


    “……我说的是喷泉。”


    “我说的也是喷泉。”


    姜吾噘嘴，“算了，我现在认真问你，你以后有想过要做什么吗？读大学，想读什么样的专业？”


    许杭生依旧沉默了片刻，但他这次想好了之后淡淡地开了口，“想你。”


    姜吾“啪”地一声打上他的肩膀，我是说真的，像许杭生这样的人，就应该一直读书。


    许杭生直直地看着姜吾，语气变得温柔，“想在你身边，因为有你，才有了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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