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戴上绝缘手套，打开密封盖。里面躺着三块指甲盖大小的结晶体，表面有细微脉动，像是呼吸。


    “这玩意儿真能用？”赵宇凑近看，“我算过成本，一块晶核换一克这种紫渣，亏到姥姥家。”


    “你要是只想省钱，现在就可以走了。”江晓没看他，眼睛已经闭上，异能悄然启动。


    她的视野变了。


    分子结构在眼前展开，像一张不断重组的立体电路图。星核碎片内部的能量通路极其复杂，和人类制造的反蚀能晶体完全不是一个体系，一个像野藤，一个像铁栅栏。


    但她看出门道了：两者都能传导特定频段的宇宙辐射，只是效率差了十倍不止。


    “能融合。”她说，睁开眼，“但得一点点来，不能硬塞。”


    赵宇翻白眼：“你就直说要我干嘛吧，别搞得像上课。”


    “写个冷却协议。”江晓调出主控程序界面，“融合过程会产生共振热，系统扛不住的话会炸。我要你做个临时补丁，把过载阈值拉高一点，再加个脉冲泄压通道。”


    “你这是让防火墙去挡坦克。”赵宇嘀咕着坐下，手指飞快敲击键盘，“行吧行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给你擦屁股。”


    江晓没理他，转身走向量子炮本体。


    巨大的炮管横贯实验室，前端连接着主控晶体舱。


    她打开检修口，取出那块泛蓝光的原装晶体，放进工作台的夹具里。


    “开始吧。”她深吸一口气，将第一块星核碎片放在晶体上方两厘米处。


    空气嗡了一声，仪器警报立刻尖叫起来：


    “警告！能量波动异常！过载风险97%！”


    “关掉声音。”江晓吼。


    甄尧学顺手按了静音键。


    碎片还没接触晶体，周围的空间就开始扭曲，夹具发出吱嘎声，仿佛承受着看不见的压力。


    江晓额头冒汗，双手稳住碎片，尝试用异能模拟星核的震荡频率，一点点往晶体晶格里送。


    “不行……兼容性太差。”她咬牙，“直接融合会爆。”


    赵宇头也不抬：“那就别想一口吃成胖子。你试试分层渗，先让粒子钻进去几个，站稳脚跟再扩军。”


    江晓一顿，眼神亮了一下。


    “你是说……像种病毒？”


    “爱咋比咋比，反正别炸了就行。”赵宇敲完最后一行代码，把新协议导入系统，“临时冷却已加载，给你争取十五秒缓冲窗口。”


    江晓点头，重新调整角度。这一次，她不再试图整体融合，而是用异能拆解星核表面的几个游离粒子，像撒种子一样轻轻洒向晶体表面。


    粒子触碰到蓝光的瞬间，微微颤动，然后缓缓沉了进去。


    赵宇捂住耳朵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爆炸声，他探出头问：“成了？”


    “还没。”江晓屏住呼吸，“它们进去了，但没连上。”


    她继续引导，用异能模拟晶体内部的能量流动节奏，像教新手走路一样带着那些外来粒子适应环境。


    几分钟后，第一波粒子终于稳定下来，开始同步震荡。


    “第二块。”她说。


    这次更顺利，粒子渗透速度加快，晶体表面开始泛出淡淡的紫晕。


    第三次尝试时，整个晶体突然剧烈震颤，警报灯再次闪红。


    “泄压！”江晓喊。


    赵宇猛敲回车，系统瞬间启动脉冲排放，屋顶的散热口喷出一股白雾。


    震动停了，晶体安静下来，颜色彻底变了。


    原本的蓝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紫，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光纹，像是被闪电劈过的冰面。


    “升级完成。”江晓喘着气，把它重新装回量子炮。


    “测一下。”甄尧学站在终端前。


    江晓输入指令，启动低功率测试。一道紫色光束射出，在模拟蚀能屏障上划开一条裂缝，穿透深度达到原先的两倍。


    “利用率180%。”赵宇看着数据傻笑，“牛啊，这下他们护盾得抖三抖。”


    “不只是护盾。”甄尧学盯着回放画面，“这种频率……能干扰他们的能量循环系统。如果集中打击一艘舰的供能节点，有可能让它当场瘫痪。”


    江晓靠在操作台边，腿有点软。连续使用异能让她脑子发胀，太阳穴突突跳。


    “还得优化。”她说，“现在只能维持三次满功率射击，再多晶体就会过热裂解。”


    “够用了。”甄尧学拿起平板，“敌舰很可能在准备二次进攻。你这个版本，能让我们打出第一波压制。”


    赵宇站起身，收拾设备。“我回去盯晶核库存，万一真干起来了，得保证你们有弹药。”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江晓，“别熬太狠，你要是倒了，下一个谁来修炮？”


    门关上后，实验室只剩机器运转的低鸣。


    江晓坐回椅子，盯着屏幕上稳定的紫色能量流。


    她调出妹妹所在的避难所监控画面：


    江萌正趴在床上写日记，偶尔抬头看看墙上的钟。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套早摘了，指尖还有点麻，那是异能透支的后遗症。


    “再来一次……”她轻声说，“我们也打得穿。”


    外面夜色深沉，防御中心的灯光依旧通明。


    她重新打开设计图，开始计算第四次融合的可能性。


    笔尖划过纸面，留下一行小字：


    若星核不可控，可用生物载体缓冲！


    她顿了一下，在旁边画了个简化的基因链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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