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荔枝白

作品:《清冷探花,被疯批皇帝强制爱了

    “那可是你的嫡出兄长。”皇帝眸光幽深他身子向前探去与陈郁真说得上是推心置腹了“朕欣赏你品行高洁你若是为他们出口求情朕说不得就网开一面。”


    陈郁真浓密眼睫飞快扇了一下复停顿下来。他垂着眸十分恭敬:


    “触犯国法家规之人必不能忍!”


    皇帝抚掌而笑:“好一个‘必不能忍’陈卿大义灭亲令朕难忘。”


    皇帝看向面前少年温声道:“你身子不好朕就不久留你了。刘喜带陈卿下去。另外在库房里找几匹绸缎给他带着。”


    陈郁真穿的单薄衣衫破旧。


    这样清贫的官员在中枢中并不多见


    “用这些绸缎裁几身衣裳下次再来端仪殿可不能穿着破烂来了。”皇帝适时开了个玩笑。


    陈郁真抿唇笑了一下如微波荡漾很快恢复了清冷自持的架势。


    “臣谢主隆恩。”


    探花郎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从官道拐弯处消失。皇帝立在隔窗旁幽深目光长久注视着神态却越来越冷甚至有几分暴虐。


    “刘喜将那陈家父子给朕押上来!”皇帝眼眸血红掌上青筋爆出。


    话说在另一边陈家父子自事情传出去便惴惴不安好似有刀剑悬在头顶随时准备落下。


    事情最开始是陈世子在外游荡见一女子长得貌美便花了点银子偷纳成二房。他将二房安置在花枝巷时常流连。很快这位名叫玉如的女子便有了身孕。


    陈世子成婚多年膝下犹空这消息让他喜得不能自已看家里那个臭婆娘愈发不顺眼。


    他告诉了自己爹陈国公二房有孕的消息。陈国公知道了大吃一惊又惊又喜又惧。毕竟圣上正因太妃祭礼礼制之事大发雷霆以雷霆之势处置了好几户不尊太妃的人家。


    抄家的时候满京城都看到了那户人家的惨状。


    而他们正是在国孝的档口上偷纳二房、闹出人命。


    陈国公战战兢兢可事情都已经做出了儿子是亲儿子孙子是亲孙子他总不能把自己未出世的孙子按回去。便只好小心隐瞒谁知事情还是败露了了出去在京城中有了不小风声。


    陈国公只能期盼着同僚高抬贵手不要往上递奏折不要让圣上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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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陈国公又怎么忘了东厂手眼通天连官员说什么梦话都知晓更何况是如此大事!


    听到刘公公宣召


    “公公。”陈国公笑的殷勤悄悄从底下递了个沉甸甸的荷包过去“不知圣上找我父子二人过去……有何要事。”


    刘喜轻蔑地从那荷包上瞥过去也不接话、径直往前走徒留那手掌孤零零地支在那。


    陈国公咬牙跟上去心中又多了层不安。


    待到了端仪殿行礼请安不必多说。


    陈国公、陈尧战战兢兢皇帝却好似不知道事情一般温言让他们坐下询问过继之事。


    “太妃薨逝已然月余朕看到空空荡荡的宫殿心中还未能习惯。总是忆起当年母后在时承欢膝下、彩衣娱亲的场景。如今想来珍贵万分可惜彼时朕并不珍惜。”


    说到太妃时陈国公呼吸稍微提上些去又看皇帝神色如常没有发怒的意思便又放心了些。不知不觉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


    皇帝继续道:“太妃年轻时曾诞育过一子可惜早早夭亡。先帝在时便给了个广王的爵位。算来如果兄长还活着现在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


    “陈国公你曾在礼部任职熟读我大明律可知若是朕给太妃膝下广王过继子女可否。”


    陈国公惊恐地抬起脸来皇帝正含笑望着他。


    “老臣……老臣……”陈国公咬牙道:“此过继断不可行!”


    “……哦?”皇帝抛着手串玩笑意渐渐转冷。


    陈国公道:“如今皇室人口凋零唯丰王膝下有一子。可丰王是圣上您的同胞兄弟更是太后爱子。若是把丰王儿子过继给广王太后怕是要……”


    陈国公战战兢兢冷汗洇满后背深冬天气他热的舌尖发干。阴鸷目光扫过他陈国公更是坐立不安。


    “陈尧你也是如此认为得么?”


    陈尧低下头讷讷不敢言。


    皇帝面目冷峻讥笑地看着他们。


    “把这两个夯货给朕逐出去!”


    皇帝猝然暴怒陈国公、陈尧茫茫然站起来被宫人们推搡。皇帝立在当地面目冰冷阴鸷。


    陈尧被赶出去时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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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瞥了最后一眼,恰好与皇帝带着杀意的目光对上。


    他当即手脚发软,差点跪在地上。


    等出了端仪殿,陈国公、陈尧喘息不已,那股子战栗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陈尧抱怨:“爹你顺着圣上的话说就完了,圣上想过继就过继呗。何苦掺和他们天家的事,还连累我被赶出来。”


    陈国公瞪他一眼:“你知道你刚刚怎么不说?而且若不是你干下蠢事,我会这么担心受怕?况且那丰王是太后的心肝,你把他儿子过继出去,就是得罪狠了太后!太后拿圣上没办法,还治不了你我?”


    “好吧,好吧。”陈尧嘟囔着,小声道:“那圣上还不知道我犯的事?”


    陈国公沉吟:“许是不知道吧。”圣上一开始对他们的态度堪称‘和颜悦色’。可想到最后圣上暴怒,他二人被驱逐出去,又有些惊疑不定。


    等下值回到家,陈国公听说今日陈郁真竟也被叫到御前,那股子不安涌上来,慌忙令陈郁真到正堂去。


    大管家来福堵在角门上,傍晚风极大,陈郁真衣裳单薄,他脸上泛着病态苍白。


    “二公子,国公爷叫您去正堂一趟。”见面前少年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来福管家又笑眯眯加上了一句,“白姨娘也在。您若是不去,姨娘……怕是要难过了。”


    陈郁真脚步立马停下。


    他冷冷看了他一眼。来福挺着肚子,自得地笑。


    “二公子,请——”


    正房陈郁真不常去,他跟在来福后面,垂下双眸。


    等转进正厅,就见国公爷、国公夫人坐在最上面的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神色肃然。


    而世子、世子夫人孙氏、二房玉如坐在下手圆椅上。玉如抱着空荡荡的肚子,神色戚惶。陈三妹把玩着自己指甲,颇有几分百无聊赖,而世子盯着地板花纹,神色傲慢,竟然看都没看陈郁真一眼。


    白姨娘站在一旁,关心地望着他。


    陈郁真神色平静,堪称漠然。


    在这小小一间正堂内,所有人都有座位。唯有他和姨娘,是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