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乐清歌问宫九。


    宫九眉头紧皱，半晌没有吭声。


    如果天一的提醒是善意的，那虚无在我的真诚就是假的。


    难道他今天反驳了虚无在我攻打枳子城做人帝的想法，他会让大宗师来对付他？


    “乐清歌，你终于出来了。”


    都月光一直就没有离开，好不容易等到二人出宫，她立即跑了过来。


    “你见到陛下了吗？陛下与你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去求陛下收回赐婚的圣旨？”


    乐清歌这时候哪有心情照顾都月光的情绪？


    她看着在自己身边不停地叽叽喳喳的都月光，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都月光不是早就知道宫九的身份吗？把她抓起来好好折磨一番，她会不会说些秘密出来？


    不过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都月光出行，身边总是带着大批的侍卫，掳走她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你倒是说话呀，你进宫到底说什么了？”


    见乐清歌不理自己，都月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吼了一句。


    乐清歌瞥了她一眼，懒懒地道：“想知道我说了什么，你何不自己进宫去问呢？”


    说罢她也不理会都月光，与宫九牵着手悠哉悠哉地离开了。


    虚无在我会怎么做她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虚无在我明面上都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他既然答应了宫九，不给他与都月光赐婚，那就不会有圣旨下来。


    都月光想做靖王妃，下辈子吧！


    都月光看着他们两个人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离开王宫之后，宫九先去了荣府，却被告知荣天已经去靖王府了。


    宫九在荣府安抚了荣家诸人之后，便没有再去李家，直接返回靖王府。


    待宫九与乐清歌回到靖王府，荣天和李鸣已经在府里候着了。


    看到宫九二人返回，两人同时起身。


    “见过王爷，乐姑娘。”


    “怎么样，有被折磨吗？”宫九问。


    荣天和李鸣同时摇头。


    虚无在我扣押他们无非就是为了逼宫九现身，所以并没有受罪，而是在牢里好吃好喝地待到被放出来。


    乐清歌料想他们还要聊很久，便道：“你们聊，我去睡会。”


    昨夜宫九睡得踏实，她可是一直睁着眼睛到他睡醒。


    一觉睡醒，已是深夜。


    乐清歌伸了个懒腰走出卧室，荣天和李鸣已经离开，宫九一个人懒洋洋地躺在榻上，手里捏着一张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乐清歌走出来，宫九转过脸，表情空茫。


    见他这般状态，乐清歌料想定然是与荣天和李鸣说的事有关。


    “怎么了?”她问道。


    宫九没有答她，只将手中捏着的纸张递了过来。


    那是一张撕下来的书页，纸张泛黄，明显是从不知哪里的古籍上撕下来的。


    乐清歌接过，就见上面写着：惑心蛊，可迷惑人的心智，使人癫狂，丧失自我意识，对下蛊者言听计从。


    乐清歌想起白日里所见虚无在我面色潮红目露凶光的模样，低声道：“陛下中了惑心蛊?”


    “大概率是。”宫九点了点头，表情有些难过。


    荣天与李鸣被关押期间也见过虚无在我几次，他们这些年历练之后，都是能独当一面的高手，见识不凡，几次接触下来也察觉出了虚无在我的异常。


    荣天在经历过沙漠蛊尸之后，回来便暗中搜罗关于蛮族巫蛊之术的资料，倒是找到了不少这方面的古籍。


    离开王宫之后，荣天便扑进书房翻阅那些之前来不及翻的古籍。


    其中有一本《蛮族巫蛊怪谈》里记录着一种惑心蛊的施蛊方法以及破解之法，虚无在我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与中了惑心蛊的症状极其相似。


    荣天只来得及把记录着惑心蛊的这一页撕下来，便赶来见宫九。


    乐清歌低头再看，只见书页上关于惑心蛊的解法处写着：惑心蛊寄生于宿主心房之中，若要解开，唯有杀死施蛊者。若强行取出，蛊虫反噬，宿主必死无疑。


    看到这里，乐清歌的手猛地一颤，总算明白了宫九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只因那一句，若强行取出，蛊虫反噬，宿主必死无疑。


    如果虚无在我真的中了惑心蛊，那他做什么都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


    于宫九来说，虚无在我是兄长也是父亲一般的存在，是他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若这个人死去，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


    “这都只是猜测而已。”乐清歌说道。


    她的安慰并没有什么效果，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从虚无在我表现出的异常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


    乐清歌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不一定就是蛊，也许是毒。”


    宫九询问地看向她：“什么毒？”


    乐清歌取来纸笔，在纸上写下“荧惑”二字。


    “这是我很早之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而后她继续写了下去。


    荧惑，上古妖兽，通体红色，主兵灾，火属性，其分泌物晾干后，碾成暗红色粉末，服之可放大人心中欲望。


    宫九皱眉。


    荧惑这种妖兽他倒是也曾听说过，但从未见过关于这种妖兽的记载。


    “怎么解？”宫九问道。


    此毒无解，慎用。


    乐清歌想起那本古籍后面的几个字，想了想说道：“古籍上记载，荧惑的解药名为‘守心’，但配置方法已经遗失，我还得好好研究一番。”


    宫九的表情并没有放松多少。


    不管是惑心蛊还是荧惑之毒，想要解开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乐清歌不想宫九就这样颓废下去，想了想又道：“虽然很难，但终究是还有一丝希望的，不是吗？”


    “也对，终究还是有希望的。”宫九微微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荧惑”的说法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宫九的情绪不再颓废，他看着乐清歌，冲她眨了眨眼睛。


    “夫人，想不想去赏月？”


    乐清歌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夜空，笑着点点头。


    “好呀。”


    宫九抱着琴来到院子，将琴放在桌上，笑着说道：“既要赏月，无音律怎行？还请夫人弹一曲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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