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帅气美人被嫌弃后》 方伯砚不理会她的尖叫,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关严实了,目光再投向殷闻钰,多了些戏谑和兴奋。
从前这女人讨好他,想跟他蹭蹭贴贴,他嫌烦,更遑论与她合欢了。
如今见她抗拒,瑟瑟发抖弱不禁风,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他却来了兴致。
下面瞬间就立起来了,威风凛凛。
这是什么奇怪的趣味?还真是,强来的是个宝,送上门的像根草。
美味不美味,他已经尝到了一点端倪,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等会儿就可以飞升了。
精致的脸上荡漾着邪浪,迫不及待,一个飞扑,准备将美食按在爪下。
殷闻钰见他一个饿虎扑食,尖叫一声:“好一个颠公!”身子灵活地一滚,顺势抓起一只大靠枕,死死压在扑空陷在棉花褥里的人头上。
一面扯开嗓子叫唤:“来人啦!杀人啦!救命啊!要死啦!”
一声比一声尖利,危急时刻,顾不了那么多的仪态风范了,这东西她也没有多少。
手底下的人头在激烈挣扎,她的手背暴出青筋,叫到十几遍的时候,门被大力敲响。
她精神一震,叫得更卖力:“救命啊!要死啦!”
随后门被重重踹了几下,摇摇晃晃向两边开了。
几个人急切地冲进来,半面屏风被撞倒,打头的年轻男子不认识,随后是小叔子方仲谦,公爹方长庚,一个陌生的中年胖秃,应该是老公爹的朋友,还有两个府里的婆子,一共六个人,她爹已经吃完席走了。
她松了口气,不叫了,嗓子劈叉了。
手上还在用劲。
方长庚急切地叫了一声“伯砚”,小叔子一脸惊诧地盯住她的手。
打头的男子目光在她脸上一闪,戏谑道:“不想吃官司的话,手可以拿开了。”
她受惊般的身子一抖,手卸了力,床上的男子软绵绵地摊着,没剩多少气了,下面那东西也软了。
方长庚想冲过来,老脸又臊得慌,指使小儿子去扶。
这一扶,方家人颜面扫地,小叔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把兄长翻了个面,方伯砚挣扎不及,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出来了,两个婆子老脸作烧,脚赶脚退出去。
殷闻钰趁火打劫:“看!不举!”
小叔子抿着嘴不做声,神色难测,方长庚震惊,脸如锅底:“钰娘,别说了!”
中年胖男人知趣地退走。
只有打头的年轻男子听话,他果真朝方伯砚看了一眼,笑起来:“嗯,看到了。”
被他这戏谑的一笑,原本出口荤腥不忌的殷闻钰反而不好意思了。
那男子话锋一转,手指着奄奄喘气脸色青紫的方伯砚:“大夫人,你尖声叫人来救命,敢情是救他的命?”
殷闻钰尴尬至极,下意识地搓手:“非也,原本是要救我自己的命。”
哪成想武将之女,有一把子力气,是她低估了这身体。
“我进门的时候,你正在行凶,受害人几近窒息。”年轻男子的目光进门就不曾离开她的脸,这会儿带上几分审视,像要揭下她的面皮,探进她骨头里。
殷闻钰不疾不徐地辩驳:“我也喊了救命,正是我的呼救声把你们引来,足以证明我并非蓄意行凶。”
“所以我不懂,你这矛盾之举,是为何?”一边下手杀人,一边狂喊救命,他活了十九年,没见过这样的人,还是个高门贵女。
“他强迫我!”
“你方才说他不举。”
殷闻钰不想给人辟谣:“不举也能强迫。”
男子看起来年轻,说话也老道,经验却十分浅薄。
听了这话,眼里露出些迷惑来。
相较之下,殷闻钰显得理直气壮。
“够了!”方伯砚把气喘匀了,一把推开弟弟,方仲谦猝不及防撞到床柱上。
方伯砚瞪向毫发无损的殷闻钰,眼神已经把她撕成碎片。
他两只手握拳,大力捶床:“报官!我要报官!她谋杀亲夫!爹!快去报官!”
他歇斯底里的嚎叫,声音嘶哑难听,仿佛遇上灭顶的惨事,受了天大的委屈苦难,殷闻钰眼睛朝下一扫,“先把裤子穿上。”
方伯砚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头一低看向下面:裤子穿得好好的,弟弟帮他套上去的。
再抬头,他面目狰狞:“我捏死你个贱人!”
身子一动,就被弟弟方仲谦牢牢钳住,动弹不得,方长庚也过来帮忙,按住大儿子不安分的身子。
年轻男子睨了一眼:“家务事报什么官,不够丢人?京兆尹还不够忙?再说了,大夫人前日被你推进湖里,是不是也一并报了?”
眼见他张口就来捏造事实,方长庚心交力瘁懒得反驳,方仲谦嘴巴抿成一条缝,方伯砚眼皮大张,眼珠子鼓出来,把人都要瞪化了。
年轻男子面皮厚实,假装看不见,交代方长庚:“送到正经医馆瞧瞧,精神上也要疹一疹,治好了再回来,不然,方世子这爵位怕是不稳当呢......”
方长庚再不情愿也只能点头,家里什么都不剩,就这么一个爵位,可不能被皇家找借口夺了,这种事本朝有几桩先例,一个是绝嗣,抱养旁支过继承爵,被驳回;还有就是子弟不肖败坏门风,一样夺了。
先祖血汗挣来的东西,是一门一府的命根子,又是混迹高门圈子里傍身之物,须看牢了。
方长庚又叫了两个长随,一起把几近疯癫的嫡长子架出去,已经闹得很难看了,他只想让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赶紧闭嘴,越嚷嚷,漏的越多。
屋里清净了,殷闻钰准备收拾凌乱的床,把床单被褥都换掉。
年轻男子不走,扶起地上的屏风,人闲适地靠在屏风边上。
殷闻钰跟他道谢:“多谢这位大人。”不然让方伯砚闹起来不好收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男子点头承了她的谢意,两只脚还不肯挪,一双眼睛只顾在她面上刮蹭。
还朝她笑两声,笑得她心里发毛,她一点也不好笑,所以他在笑什么?
殷闻钰不自在:“大人,您还有什么指教?”
这是她的寝居,刚刚一群男人冲进来围观是事出有因,如今事毕,她想清除所有异物。
男子意味深长地翘起嘴角:“指教不敢当,倒是大夫人,叫我大开眼界,狠狠地涨了一番见识,告辞,来日再会。”
还给她留了个人护院,免得遭人欺负。
殷闻钰又感激几句,她真怕那伪娘发疯冲进她的院子。
男子一派谦逊和气:“不必言谢,我本来就喜欢积德行善。”
殷闻钰并不信他是个善男,嘴上少不得恭维他。
留下来的是一个大内侍名叫水皮的,看着殷闻钰送三皇子出门感激涕零的样子,低眉敛目心里叹气。
西侧院清净了,闲杂人等不敢来打扰,除了内侍水皮,只余帛儿和灶房一个厨娘和一个杂役。
难得有意静心闲的时候,殷闻钰回顾这场闹剧,如果不是身上有把子牛劲......后果不堪。
与水皮闲聊几句,发现他颇有学问,人也斯文干净,生了些好感。
“水皮大哥......”
“是水皮公公。”年轻的内侍官温和地纠正她,他不敢做她大哥,小主子脾气可不好。
殷闻钰脸一红:原来是个公公,就说嘛,怎会有这般温柔和气的男子。
“姑娘有话请讲。”
“大周律年年都会修订么?”
“是的呢,先是刑部提稿子,只管刑律部分,民意部分聚齐到礼部,然后呈交到内阁,内阁大人们审议做成二稿,呈献皇上定夺,皇上先给东宫詹事府过一遍,有异议再会同内阁商讨。中间还有六部都察院指手画脚各抒己见。”
殷闻钰张嘴:“啊,这么麻烦?”
“可不是嘛,姑娘有提案上奏?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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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达给主子。”
殷闻钰眼睛亮了:“可以么?就是今天那件事,你知道的,女子不同意的时候,男子作为丈夫强行同房,这样不太好,这条要是增补进去......”
水皮像听了个奇闻,看着她一时无话。
“不可以吗?”
水皮摇头:“那么相对的,在男子无意愿的时候,女子作为妻子也不能强行同房,也要一并载入。”
殷闻钰笑了:“女子又不能强迫男子,男子力气比女子大呀!”
水皮继续摇头:“不然不然,今日您差点把方世子捂死呢!”
殷闻钰语塞又心梗,搓了搓手指道:“我出身武将之家,与别人不一样,可以当做异类,要考虑大多数人,她们可是弱不禁风的,这也不能通融么?”
“不然不然,律法的公正,异类也要囊括在内的。”
殷闻钰撅起嘴,一脸气闷。
水皮瞧她脸色,细声解释:“不是奴婢偏颇,非要跟您作对,奴婢一个内侍,不属男不属女,站中间的。”
殷闻钰一声笑,苦瓜脸一缓,有了明媚的颜色。
水皮跟着笑:“奴婢这么说话,是想告知您,这个想法不合适,这一条加不进去的,您不必为此过多劳神。”
殷闻钰是个识趣的人,这话题就被她丢下。
帛儿端来晚饭,四个菜,两荤两素,外加一碗菌菇汤,摆到院子里。
殷闻钰食指大动,邀他们一起:“水公公,帛儿,坐下一起吃。”
帛儿这几日习惯了与她同吃,水皮不敢造次,推拒了两次才坐了小凳一角。
吃完帛儿收拾碗筷送到灶房,太阳刚刚落山,天边余晖铺满寂静的小院,白日里躁动不已的虫鸟也歇了气。
殷闻钰打了个哈欠,问:“水公公,你主子是谁?这么厉害的。”
嬉笑着就把伯府几个主子压得不敢吭声。
“您问今日来的,那是三皇子,年方一十九岁......”略一顿,加了一句,“尚未婚配。”
殷闻钰长长地“哦”一声,忽略最后那几个字,因为无关紧要,与她不相干。
难怪那般神气,她对他的神气没意见,她就是见不得方伯砚神气。
水皮想了想,又道:“奴婢真正的主子是太子殿下,殿下政务繁忙,无暇管束胞弟,故而叫奴婢在三皇子身边督谏一二。”
“哦,督什么谏什么?”
水皮轻言细语:“人总会犯错的,三皇子......人很好的,就是任性妄为了些,若有什么冒犯之处......”他说不下去了,他也不知三皇子要干什么,金钵才是主子真心腹。
三皇子对这位已为人妻的姑娘兴趣有多大,出手有多猛,他揣摩不到,毕竟他从前对女子兴致缺缺,只干些别的缺德事。
殷闻钰豪爽一笑,心里却打了个突。
这几日照镜子,看到的面容英气端庄,亦刚亦柔,她很喜欢。
但不符合时下纤巧的审美,是个安全的长相。
这么一想,便对内侍笑道:“无妨。”
水皮跟着笑。
心里琢磨:太子殿下管我叫“临波”,到了三皇子这里,就成个“水皮”了,我也没告他几回状,要是再多嘴惹恼了他,坏了他好事,怕是只余下个“皮”了。
皮儿,阿皮,皮皮,都难听,叫起来倒是亲切欢快。
“姑娘早点歇息,奴婢告退。”
殷闻钰点头,院里只她一人,余晖消尽,月亮还没爬上来,她倒了一杯酒慢慢品,两颊一点点浮红。
无日无月,正是阴阳不接的时候。
心情也不美,一杯酒佐着一盘花生米慢慢舔,直喝到月亮爬上中天,微光冷冷清清照着她,拉出一道单薄的淡影。
同一片土地,一千年后的月亮大概圆一些吧。
她流出几滴泪,端起酒杯对着月盘,心里没有淌出诗句,只想骂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