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四维之门，维度裂缝的致命诱惑


    信号接入的瞬间，主控台底层终端绿灯亮起。


    陈野的手指还按在确认键上。


    屏幕已经切换，全息地图展开，南极冰层被层层剥离，地下六百八十米处，一个红色光点静静闪烁。形状像门，周围环绕十二个小型阵列。


    和母亲U盘里的图纸一模一样。


    他没有动。


    他知道这个信号不是偶然。


    是二十年前设置的自动信标，只有曲率场首次稳定震荡后才会激活。现在条件满足了。


    星尘数据库完成加载。


    机械八哥从角落飞来，落在操作台上，羽毛微微发亮。


    它的眼睛扫过地图，忽然开口。


    声音变了。


    是女人的声音。


    轻，但清晰。


    “别相信穿黑衣服的人。”


    陈野眼神一凝。


    他没有回头。


    他知道这声音是谁的。


    记忆深处，母亲临终前最后一句话，就是这样的语气。


    他没问为什么。


    也没质疑真假。


    只是盯着投影中的红点，慢慢抬起左手，露出虎口。


    那里的光纹还在闪。


    和地图上的红点同步震动。


    皮肤传来轻微震感，像是某种回应。


    他低声说：“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走向装备柜。


    拉开抽屉，取出抗寒作战服、能量护盾模块、便携式定位仪。一件件检查，装进背包。


    动作很稳。


    没有犹豫。


    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回不来。


    但他必须走。


    这不是选择。


    是注定。


    主控室的门突然滑开。


    苏晚晴站在外面。


    她穿着白色实验服，手里拿着量子通讯终端。


    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全息地图。


    “我已经破译了遗迹的能量波谱。”她说，“那是四维跃迁接口，不是普通空间结构。”


    陈野停下动作。


    “你不能去。”


    “我已经切断研究所权限链。”她走进来，把终端放在桌上，“实验日志里写了，若我失联，所有数据归你调度。”


    她看着他。


    “我不是来劝你的。”


    “我是来跟你一起走的。”


    陈野盯着她。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是中科院量子研究所副所长，擅自离岗会引发国家问责。而且四维空间存在意识剥离风险，没人能保证安全。


    但她站在这里。


    没有退缩。


    也没有请求批准。


    就像她说的——她是选择来的人。


    不是替身，不是牺牲品。


    陈野没再说什么。


    他点点头。


    拿起背包，走向门口。


    苏晚晴跟上。


    两人刚走出主控室，机械八哥突然再次发声。


    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更轻了。


    带着一丝颤抖。


    “进去就回不来了。”


    陈野脚步一顿。


    他转过身。


    看着停在操作台上的机械八哥。


    三秒。


    没有人说话。


    然后他开口：“如果是她，会阻止我去吗？”


    八哥不动。


    羽毛微光闪烁。


    陈野走过去，伸手轻轻碰了碰它的头部纳米羽翼。


    “你说这话时，心跳频率和她一样。”


    他收回手。


    转身离开。


    苏晚晴看了八哥一眼，没说话，快步跟上。


    运输车已经在基地外等候。


    引擎启动。


    车轮碾过冻土，驶向南极方向。


    一路上没有对话。


    陈野靠在座位上，闭着眼，手指在虎口画着电路图。一笔一划，刻得很深。


    苏晚晴坐在对面，调试手腕上的维度观测器。银灰色长发垂落，遮住半边脸。


    车行三小时。


    冰层开始震动。


    导航显示已接近目标区域。


    陈野睁开眼，抓起背包下车。


    苏晚晴紧随其后。


    风雪扑面。


    他们走到冰面中央，陈野拿出青铜罗盘。


    指针立刻逆时针旋转。


    他顺着方向走了十米，用圆珠笔在冰壁上刻下一道标记。


    又走十米，再刻一道。


    每一步都精准对应罗盘指引。


    苏晚晴打开量子探测仪，屏幕上出现一道裂缝轮廓。


    “入口在这里。”她说。


    陈野点头。


    他把手贴在冰面上。


    基因密钥启动。


    嗡的一声。


    冰层裂开。


    一道漆黑通道向下延伸。


    冷气涌出。


    两人对视一眼。


    迈步走入。


    通道狭窄，墙壁光滑如镜。


    走了约五十米，前方出现一扇门。


    高五米，通体黑色，表面没有任何纹路，只有中心一点红光，像瞳孔。


    陈野上前。


    把手伸向那点红光。


    苏晚晴抓住他的手腕。


    “等一下。”


    她取下脖颈上的液态金属项链。


    金属自动延展，变成一条细长导线。


    一圈圈缠上陈野的手腕，最后形成闭环，连接她的终端。


    “这是应急连接装置。”她说，“如果信号断开，我能把你拉回来。”


    陈野看她。


    “你也得活着。”


    她点头。


    然后松开手。


    陈野再次伸手。


    指尖触碰到红光的刹那，门震动了。


    整个通道开始扭曲。


    空气像水一样波动。


    他感到身体被拉扯，意识有一瞬模糊。


    下一秒。


    眼前景象变了。


    他们站在一片空旷区域。


    地面是透明的，下面是流动的数据流。


    天空看不到顶，只有无数交错的光带，像电路板上的线路。


    远处有城市轮廓，但建筑形态不断变化，一会儿是高楼，一会儿是废墟，一会儿又变成晶体结构。


    风很大。


    吹得卫衣猎猎作响。


    陈野低头看手腕。


    液态金属导线还在发光。


    他扭头看苏晚晴。


    她站得很稳，光学镜正在扫描环境。


    “我们进来了。”她说，“这里是四维空间的初始层。”


    陈野握紧拳头。


    虎口的光纹剧烈闪烁。


    突然。


    前方空间波动。


    一个人影浮现。


    穿着三件套西装，拄着蛇头杖。


    秦广坤。


    他看起来不像六十多岁，反而像四十出头。


    脸上没有病态的完美主义神情，反而带着一丝平静。


    他看着两人，嘴角微微上扬。


    “欢迎来到。”他说，“2077年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