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我和庶姐有个秘密

    宁青风骑最俊的马,穿最美的衫,携最美的人,正在游街。


    “姐姐姐姐,你喜欢什么,淼淼给你买。”


    “姐姐饿了吗?淼淼带你吃好吃的。”


    “姐姐姐姐,那个好看,配你,真美!”


    很快叶子折竹连着那匹俊马走成小山,各种零嘴小玩意儿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成功跟丢了主子。


    “人呢?”


    叶子把玩意儿一股扔给折竹,着急忙慌追上去。


    穿过如潮的人群,终于在首饰铺见着公子。


    公子又给美人买首饰了。


    虞青雪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美人,却也免不了世俗姑娘的庸俗。可虞青雪不同的是,“她”不爱金子珠宝,只爱银器。


    一串雕琢精细的银饰点缀于乌发间,越发显得“她”清丽脱俗。


    配上耳间鬼斧神工般的银坠,修长脖颈和手骨上的无价银环,虞青雪行走做卧,自成一番韵味,仿佛异域传说里走出来的妖神,妖异神秘,摄人心魄。


    宁青风心里冒出个念头:这样的姐姐,绝不能让别人看到。


    “哎呀!这天地下怎会有这般美的姑娘!”


    掌柜的偏偏不合时宜冒出头来,绕着虞青雪苍蝇似地赞叹:“头一回见人把银器带得这般超凡绝俗,生生把金子给衬成了俗物,仿佛天生就为她——”


    “好了,离她远点!”


    宁青风一把拽过虞青雪,将美人拉到身后藏起来。


    可她偏偏比美人矮半个脑袋,虞青雪微微低头,宁小霸王便窝进了美人怀里。


    掌柜美美搓手:“公子好福气,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该拿世上最好的宝贝宠着。”说着推出了更美的银饰,以及数不尽的镇店之宝。


    宁青风双眼冒光,已经想象阿雪戴上是何等绝色。


    “怎么样,给心上人买——”


    旁边的顾客打断道:“掌柜的,您仔细瞧瞧,他们是什么人?”


    掌柜这才从美人身上挪开眼,望向身后追来的一座山,竟是宁国公家的马。


    瞬间想起京城近日的流言,汗流浃背了:“原来是宁家的公子和姑娘,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宁青风转头狠狠瞪了那顾客:“你哪冒出来的?”


    顾客委屈:“我站这儿那么久,青风兄都没瞧见,真是伤透兄弟心了。”


    宁青风听罢很是心虚。


    今天一靠近姐姐,她就脸红心跳,控制不住的欢喜之情涌出来,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献上。


    当然看不见旁人了。


    可宁青风绝不承认,眼睛一眯:“文墨兄,你个大男人在这逛啥劲?”


    庞文墨笑:“当然是给春风楼红牌挑礼物喽,人家是好物送娘子,你是好物送姐姐~”


    宁青风仰头挺胸:“那怎么着,小爷我就喜欢。”


    庞文墨啧啧称奇:“那日城头闹出的动静不可谓不大,可照你的性子,吃了这么大亏,竟还一心扑在她身上——当真是栽了?”


    “栽什么栽?”宁青风跳脚,“她是我姐姐,对姐姐好有什么错?”


    宁青风也觉得自己傻透了。


    可她今天没法控制自己,一种没由来的焦躁漫上心头,宁青风蹙了蹙眉,依稀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虞青雪长睫一颤:“淼淼,怎么了?”


    宁青风对上那双水色的眸,立刻沦陷了,什么不对劲都抛之脑后。


    “这姑娘可不简单啊。”庞文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摇着扇子直摇头,“罢了罢了,管那么多作甚?风兄,要不要一起吃饭?”


    听到吃饭,宁青风便饿了。


    逛了大半天,路上啃的零嘴早就消化完了,宁青风捂着肚子,期期艾艾望着虞青雪。


    虞青雪对这目光很是受用:“想去便去。”


    宁青风欢呼一声,拉着美人便要赴宴。


    回头看小山似的坐骑,宁青风摆手道:“你俩先回去,和爹娘说,我和阿姐在外边吃,不用等了。”


    叶子临走前依旧担心小公子被女郎骗得裤衩都不剩。后来证明叶子的担忧是正确的。


    跨入晟京最大的酒楼那一刻,宁青风就后悔了。


    包厢尽头,除了他们那群狐朋狗友,还多了个不速之客。


    娇俏姑娘回眸,眼里瞬间炸开星花,朝宁青风轻盈而来:“表兄,婳儿好久不见你!”


    宁青风下意识又把虞青雪往身后一藏——当然是藏不住的。


    折文婳眼光刷一下射向虞青雪:“是你!”


    甜美的面容瞬间狰狞,一个飞跃恶虎扑食,差点当场将虞青雪撕碎。


    宁青风夹在中间,成了第一个受伤的人。


    指甲刺穿她的皮肤,尖锐的刺痛感瞬间扎进她的神经,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痛,好痛!


    宁青风特别怕疼,也特别怕见血。疼痛在她身上放大无数倍,顺着感官传递到虞青雪身上。


    虞青雪瞳孔一竖,一手将宁青风按进怀里,一手精准卡住再次袭来的利爪。


    瞳孔盯上折文婳的眼,像一条冰冷的蛇,将人慑在原地,不住发抖。


    好、好可怕。深藏的恐惧像潮水一样翻涌而出,折文婳想起第一次和这女子对峙后,连翻做了几夜噩梦。


    “婳儿!”兄长折文才跑来扶住差点吓倒在地的妹妹。


    折文婳勉强稳住心神,指着虞青雪不断哆嗦:“她、她是个妖女。”


    虞青雪没理她,低头看宁青风脖前那道细小的划痕:“疼吗?”


    宁青风怔在原地。


    虞青雪语气软下来:“一定很疼,我知道。”


    宁青风眨眨眼。


    流血之后,她、好像、脑子清醒了些。


    在姐姐的美颜撞击下,居然还有心想: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虞青雪拉着她,要带她去处理伤口。


    宁青风摸摸脖间:“都结痂了,吃饭要紧。”


    虞青雪一顿,又是那种怪异的眼神。


    宁青风疑惑道:“这伤口还没你昨晚咬得深,你怎么这样紧张?”


    包间的小二很有眼色递上酒精纱布,宁青风简单处理过伤口,又被门口飘进的香味勾走了。


    宁青风满心满眼都是饿。


    她一早上还没怎么吃东西呢!天大的事也得填饱肚子再说。


    “吃饭吃饭!”


    宁青风转移话头,率先入了坐。


    坐席间,一眼登向对面始作俑者:她就说,庞文墨这个一肚子黑水的坏家伙,怎么如此好心邀她吃饭?


    早知道折家这对活宝在,还特意把他们引过来,根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话说那折文才折文婳兄妹,也是宁青风的表兄妹,他们家爹,是阿娘折安的亲弟弟。


    宁青风遇到阿雪之前,折文婳可是宁青风最亲的姑娘。后来被天降阿雪抢了位置,折文婳当然恨及了她。


    哎,自诩倜傥风流、飒爽英姿的美男子宁青风表示,自己这般俊俏,当然有很多小姑娘喜欢。


    宁青风似有所察抬头,姐姐果然又在盯着她看。


    不过啊,她的心很小,目前只能放在阿姐身上。宁青风大大方方对视着,弯了眼眸,朝姐姐笑。


    虞青雪瞬间收回了目光。


    炙猪肉可是此店拿手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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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砂小钵揭开的刹那,焦糖色泽的炙肉轻轻一颤,逸出满屋浓香。


    宁青风伸出筷子,迫不及待夹入口中。


    那肉质肥而不腻,糯爽弹牙,仿佛还能听到滋滋作响的焦气,秘制的酱汁裹着黄酒的余香,在味蕾上炸开——别提有多美了。


    宁青风吃得腮帮鼓鼓,红舌卷过唇边泌出的香油,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所有人开始专注美食本身。


    虞青雪回味着方才口中炸开的余韵,抬眼,宁青风吃一口,他也吃一口,他清晰地感知到,那鲜美的口感如热浪冲刷着他寡淡的味觉。


    虞青雪喜欢这样激烈的感觉。


    喜欢味蕾在嘴里炸开的滋味。


    一旦沾上,便再也离不开了。


    每一次同感,都能带来前所未有的体验。


    宁青夹过莲叶包中的炉焙鸡,虞青雪的也夹,鸡肉撕成云絮的绵密醇香在他口中晕开。


    宁青风伸筷向酥饼,虞青雪也学着沾起香甜的杏酪,化出一口酥软甜渍。


    宁青风捧起羹勺,芙蓉花与豆腐同煮的口感又嫩又鲜,虞青雪也勺起那雪霞羹,尝到了鲜甜可口的滋味。


    一桌人渐渐停下了手中筷,看得目瞪口呆。


    宁青风浑然味觉,依旧吃得香甜。


    虞青雪却觉着那共感越来越淡了,同昨日一样,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声重响打断了这平静又诡异的一幕。


    折文婳啪地摔下筷子,哇一声大哭起来。


    宁青风后知后觉抬头:“怎么了?”


    吃着饭呢,怎么就突然哭了?


    看表兄一脸茫然的模样,折文婳……哭得更大声了。


    一桌子纨绔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折文才将人拽到角落:“风兄,你给个准话,你到底把我妹妹当成什么?”


    “当然是妹妹……不对。”


    有媳妇儿的时候才是妹妹。难道她还把阿雪当成媳妇儿?不可能!


    昨夜明明打定主意放下过往,便不可能像今天这般明目张胆地袒露喜欢。


    前媳妇儿没了,那该寻下一个了。婳儿可是媳妇儿预备役里最合宁青风心意的姑娘,怎么能把人往外推呢?


    “当然不是,婳儿是我最喜欢的姑娘。”宁青风大放厥词。


    “当真?”折文婳立刻生龙活虎起来,哭也不哭了:“你不把我当妹妹,那你把我当什么?”


    纨绔正要使出渣男话术。


    虞青雪的视线如芒在背,强烈到无法忽视。


    宁青风:“……”


    一手捂住肚子:“啊,疼,好疼啊。”


    “好像吃坏肚子了,小二备马,我要去看医师,看医师!”


    抛下一众人等,撒丫子跑了。


    连美人姐姐都不要了。


    笑话,那种情况修罗场,不跑,遭殃的只能是她宁青风。


    更何况,她心底那一丝疑惑越来越大。


    自己今日怪异的行为,像被下了降头一样。


    她想起庞文墨压低声音的警告:“不管你对那人有怎样的心思,你都得压心底藏死了,当心被别有用心之人毁掉前程……你那姐姐,瞧着可不是个善茬。”


    又想起叶子神神鬼鬼的那番话:“有些东西可不是空穴来风,这里头啊,邪门着呢。”


    外头马车轱辘,人声鼎沸。


    宁青风彻底惊醒过来,腊月寒冬中冷出了一身汗。


    那虞青雪,很有问题!


    宁青风打了个寒战,瑟缩地裹紧了外袍,往外喝道:


    “掉头,去城南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