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陈远:这个王谁爱当谁当!
作品:《失忆后专心养崽被渣大佬追上门来》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没躺在那张硬得能治腰椎间盘突出的木板床上。
我躺在一堆干燥柔软还带着淡淡草药香的稻草上。
我靠怎么昨天晚上被鬼贴脸之后第二天醒来待遇还上升了。
不是!这对吗?
难不成大爷看我过得太辛苦,所以良心发现了想让我睡得好一点吗?
房虽然间还是那个房间,但明显被精心布置过。
歪腿桌子被垫平了,上面铺了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原来这里也有干净的布呀!
油灯换成了崭新的,灯油闻起来居然是檀香味,啧啧啧,比昨天那个呛鼻子的好闻多了。
墙角蜘蛛网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几只小蜘蛛正委委屈屈地缩在窗框角落,感觉有点可怜。
最离谱的是木板床上铺了三层厚实的棉被,被面上绣着精致的暗纹……虽然审美有些难平吧,那些纹路看起来有点像扭曲的人脸但手感确实一流。
感觉是骆驼绒被加羊毛床套。
“大爷?”我揉着发晕的脑袋坐起来,“您这服务升级得有点突然啊,是不是看我昨天太可怜了可怜我呢?”
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来的不是大爷。
是四个人。
它们穿着破旧但整齐的古代服饰面色青白眼睛黑洞洞的,走路时脚尖不着地。
为首的那个手里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
这次不是糊糊和黑馒头了!是白米粥和白馒头!还有一小碟咸菜!
“王。”
四个鬼齐刷刷地用那种重叠的诡异声音开口,幸好是叫王不是叫主人。
虽然教王已经足够让我脚趾抠地有些尴尬了。
现在是新社会怎么可能还会有王!
看着这几个鬼东西对我必攻必看着这几个鬼东西对我毕恭毕敬的……
“请用早膳。”
还是个古风小鬼呢。
“……”
托盘被轻飘飘地放在桌上。
为首的鬼退后一步,四个鬼又齐刷刷地九十度鞠躬这动作标准得可以去礼仪学校当教材。
“那个……”我声音发干,“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陈远,普普通通大学生,连绩点但才……信用卡欠了五千八,真不是什么王……”
“王痕已显。”
为首的鬼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我手臂,这鬼儿有点恐怖呀。
我这才发现袖子不知何时被卷起来了,那个青色印记在晨光下幽幽发亮。
“吾等,恭候百年。”
另一个鬼补充,声音里居然带着点……哽咽?
第一次被人叫王,呃,可能也不算是人吧
然后第一次见鬼声音带哭腔。
“昨晚,失礼了。”第三个鬼说,“不知王驾初临,竟以耶相戏,实乃大不敬。属下已自罚自戕三百遍。”
它真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红彤彤的毒药往他嘴里塞,我都被吓傻了都忘记让他别吃了。
没想到他才吞下那把红彤彤的毒药就晕死了过去。
呃……应该没事。
第四个鬼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从背后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副王若不原谅属下当场自刎以谢天下的架势。
“别别别!”我赶紧摆手,“原谅!百分百原谅!把刀放下!好好说话!你们别这样刚才那个是不……”
本来还想问刚才那个吃毒药的还活着吗,结果他又爬起来鞠躬了。
真的,槽点太多了。
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四个鬼再次鞠躬。
幸好只是鞠躬没有跪拜要不然太吓人了。
这顿早餐我吃得心惊胆战。
粥是温的,咸菜不咸不淡,就和平常的早餐一样。
但四个鬼就在桌边站着,站得笔直像四根人形蜡烛,不是!他们在这里站着影响我吃早点的心情了!
虽然以貌取人不太好!但是看着他们我真的吃不下饭!
我每喝一口粥它们就齐刷刷点一下头,仿佛在说我喝得真好……不是,真的有必要吗?
好不容易吃完,为首的鬼上前收碗,动作轻柔得像在捧圣旨。
退到门口时,它又说。
“今日午时,村老将率众觐见,请王……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
“接受,”它顿了顿,“朝拜。”
真服了,已经建国多少年了现在见面不兴下跪的好吧!
门关上了。
我瘫在稻草堆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可能真的还没醒,这一定是个梦中梦。
在恐怖电影遇到这些东西肯定是活不下去了,怎么可能他们还恭恭敬敬的服侍我叫我王?
上午,我胆战心惊地出了门。
村里的景象更诡异了。
昨天还对我躲躲闪闪还骂我是灾星的的村民,今天看见我却全都站住了。
然后,在一种诡异的默契下,他们开始鞠躬。
幸好是鞠躬而不是跪拜。
真跪拜的话那太尴尬了。
不是九十度那种,而是微微欠身眼神低垂手放在身侧。
动作整齐得让人发毛。
并且他们还各种讨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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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菜的大婶:“王……今天白菜很新鲜,您、您要吗?免费。”
编竹筐的大爷:“王……这筐子编得还行吗?您要是喜欢,草民给您编个王座……啊不,编个椅子。”
人这样我还能理解,但是狗都对我尊敬三分。
太让我难以理解了。
就连昨天朝我吠的那几条土狗,今天看见我都夹着尾巴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
看得出来这几条土狗很尊敬我了。
我逃也似的跑到村口想看看能不能溜,我真是服了,这大白天的那几个鬼还能走我甚至怀疑他们不是鬼而是掌控着这个村子的神经病。
我想要现在逃出去。
然后把正常人带过来让他们来解救这个地方的村民。
可是我的目光看向了石碑,我惊讶的发现石碑上的字居然变了。
石碑还在,但上面的字……变了。
原本那三行搞笑的警告语下面,多了几行新的刻痕:
“雾起王临,万鬼肃立。”
“闻声莫应?王唤必答。”
“见棺莫视?王座当前,当俯首跪迎。”
我盯着那王座两个字,手臂上的印记突然发烫。
不是昨晚那种冰凉的烫,而是一种温热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苏醒的灼热感。
与此同时,我脑子里嗡的一声,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
一个穿着古装的少年在奔跑背后是冲天的火光。
一个老者将我……不,是那个少年推进密道,他满脸是血但嘴唇依旧开合:“活下去……等我们……接您……”
一口巨大的黑棺,在月光下被无数黑影抬起,棺盖上有什么图案在发光……
我踉跄一步,扶住石碑。
那些画面消失了,但手臂上的印记颜色深了一点。
“王?”
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
是瞎眼婆婆,她今天没拄拐杖被一个小女孩搀着。
“婆婆,这到底……”
“老身昨夜,梦见棺开了。”她混浊的眼睛看着我,“百鬼哭,百鬼笑,百鬼齐呼:恭迎我主归位。”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在空中摸索着碰到了我的手臂。
但一触到那个印记,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然后她缓缓地且极其艰难地跪下了。
她身边的小女孩也跟着跪下,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和恐惧。
“使不得!”
我赶紧去扶,这么大年纪的老奶奶跪我,简直就是折寿啊!
“使得。”婆婆不肯起来声音发颤,“百年了……罪村等这天,怕这天,也……盼这天。”
“王归,诅咒方有终了之日。”
她的语气越来越惊恐,甚至全是小心翼翼。
“只是不知王……欲如何处置吾等罪民?”
我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盲眼老人,看着远处那些偷偷往这边张望表情复杂的村民,看着这个被浓雾和恐惧笼罩了百年的村子。
突然觉得嘴里发苦。
我只是想写篇论文毕业啊!饶了我吧!真的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怎么突然就要当王还要决定一村人的未来了?我都没毕业呢!我都不知道我的未来该怎么样怎么能决定其他人的未来!
这跨度是不是太大了点?!几天前我还是一个不知道自己该干嘛的大学生,今天就被人告知我要决定整个村子的命运!
天哪!我该怎么办?
午饭我没回老宅吃,因为根本回不去。
村里但凡有点身份的老人……咳咳咳看着都像从土里刚挖出来的那种,反正他们全聚集在了祠堂前的空地上。
空地中央摆了一把太师椅,椅子上铺了张虎皮。
大爷也在人群里,对我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为首的村老是个胡子白到脚背的老头,他上前一步,手里捧着一卷发黄的本子。
“雾隐村第一百零三代守墓人代表,率村中耆老及青壮,觐见……”
他顿了顿看了眼我的手臂深吸一口气,然后叫出了那个称呼。
“王上。”
后面黑压压一片人齐刷刷地跪了一片。
我站在那把掉毛老虎椅前,感觉自己像个在班级联欢会上被强行推出来表演诗朗诵的小学生,简直尴尬的脚趾抠地。
“那个……大家起来说话?”我声音发虚,“别跪呀。”
没人动。
“起来吧,地上凉……”我试图讲道理,“真的很凉。”
还是没人动。
村老抬头。
“王上!您倘若不坐下的话我们就不敢站起来呀!”
这年头了,到底是哪里来的封建余孽!
我看了看那把椅子,又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人。
算了算了,不就是坐一把椅子吗?
一把椅子坐就坐呗!
我长那么大又不是没坐过椅子。
咯吱,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我屁股沾到椅面的瞬间,手臂上的印记猛地一烫!
与此同时,跪在最前面的村老手中的黄册子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某一页,上面的字迹亮起了微弱的青光与我手臂的印记呼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靠!难不成我是魔法少男?
我咋还不变身呢?
跪着的村民中有几个人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们的额头上隐隐浮现出淡淡的与村志上某些符文相似的痕迹!
“罪印……显形了……”
有人低声惊呼。
“百年罪孽……王前无可遁形……”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这超自然的一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椅子……好像有电?我屁股有点麻……
仪式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村老献上了那本黄册子——说是《村志暨罪录》,记录了百年来村子的大小事务和……每个人的所犯下的罪孽记录。
我看着这本堪比地狱记账簿的东西,头更疼了。
下午,我决定去调查牲畜死亡的真相。
这次,我带了护卫,就是早上那四个鬼。
它们现在自称王驾前四近卫,分别叫阿大阿二阿三阿四。
死鸡的鸡窝前,阿大蹲下,我感觉他的腿有点恐怖啊,它蹲下时腿是反折的……视觉效果很惊悚,他用苍白的手指拨弄了一下干瘪的鸡尸。
“非吸精气。”它用重叠音说,“是朝拜致死。”
“啥?”
“低等生灵,感知王威,本能欲行大礼。”阿二解释,“然其心脉脆弱一拜之下,气血逆冲神魂崩散。” 我用清澈且真诚的眼神看着他。
它顿了顿:“通俗而言,它们是活活激动死的。”
我看着那几只死相安详的鸡,无言以对。
黄牛的情况类似,阿三摸了摸牛角上的白霜。
“此牛年岁较长,灵性稍足,感知王驾,欲跪未跪,气血凝于角,寒霜自生。它是……憋屈死的。”
“……”
所以这些牲畜不是被我吸死的,是被我帅死或者被我王霸之气吓死的?这死法也太冤了吧!
傍晚回到老宅,我发现房间又变了。
桌子上多了个贡品。
一个歪歪扭捏的陶土小人,捏的是我的样子,面前还摆了几颗发霉的坚果。
这坚果吃了确定不会毒死我吗?
床边整整齐齐叠着一套黑色的古式衣袍,它料子细腻纹路复杂,袖口和衣襟处有暗金色的刺绣,图案与我的印记有几分相似。
衣服上放着一块玉佩,触手温润。
“此乃旧制王服。”阿大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按记忆所制,或有不妥,王可斥责。”
我看着那套华丽而诡异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T恤牛仔裤。
虽然不得不承认,他们给我的衣服够买我身上好多T恤和牛仔了。
夜晚再次降临。
今晚,百鬼抬棺没有出现。
但我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我不再是躺在棺材里而是站在那具巨大的黑棺前。
棺盖敞开,里面不是黑暗,而是一片朦胧的星云般旋转的灰雾。
百鬼不再是扭曲恐怖的黑影,它们显出了更清晰的形态。
他们穿着破败的铠甲手里拿着残缺的兵器,虽然他们的脸很模糊但是我能看出他们一身正气。
它们环绕黑棺,单膝跪地低头不语。
棺内的灰雾中,缓缓凝聚出一个老者的虚影。
他穿着文士袍,面容清癯眼神疲惫而欣慰。
他对我缓缓地躬身长揖。
“老臣……终于等到殿下归来了。”
我靠!原来我上辈子真的是王公贵族!
我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但发不出声音。
他只是微笑着,他的身影渐渐淡去最后化作灰雾中的一点光没入棺中。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黑棺在呼唤我。
不是恐惧的拉扯,而是一种沉重的血脉相连般的牵引。
仿佛那棺材不是束缚,是归宿是责任是……王座。
我猛地惊醒。
窗外依旧浓雾弥漫。
手臂上的印记微微发热,颜色已经变成了深青色。
本来还模糊的轮廓短短经历了一夜后轮廓变的清晰无比。
那确实是一个小巧的荆棘缠绕的冠冕形状。
桌上,那套黑色王服在油灯下泛着幽光。
祠堂方向,隐隐传来低沉的有节奏的撞击声。
咚……咚……咚……
像是心跳。
又像是……
棺椁,在等待它的主人。
我捂住脸,长长地绝望地叹了口气。
“指导老师……”我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我现在改论文题目还来得及吗?论封建迷信活动中被迫登基对当代青年心理健康的负面影响及干预策略……这个方向,我觉得我能写十万字……”
窗外浓雾中,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笑意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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