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糖糖很厉害。”黎寰夸奖道。


    糖糖的喜悦溢于言表，整个人像是要跳起来了一样。


    她三两步上前牵着黎寰的手，故作稳重，礼貌地说：“谢谢爸爸的夸奖。”


    这小屁孩怎么还有点可爱？


    黎寰没想到脑海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


    他的视线聚焦在搂着孩子的女人身上。


    也是，像她，怎么会不可爱？


    糖糖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脸蛋红扑扑的，像一个大大的红苹果。


    她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时不时地晃两下。唇角高高的扬起，露出几颗珍珠般的乳牙。


    黎寰站起身询问：“这是你朋友的猫吗？”


    “是的，是乐乐的猫。”


    黎寰偏头对副院长说：“关于这只猫的所有治疗费用全部由我来出。”


    副院长连忙说：“黎总，我们这里有针对流浪猫的公益减免，这只小猫的费用我这边可以申请免除。”


    乐乐本来紧张地看着唐医生的动作，听到流浪猫三个字，忽然说：“花花不是流浪猫，花花是我的猫，我会出钱的。”


    糖糖立刻说：“不用不用，我爸爸有钱，让我爸爸出钱。”


    这小女孩儿还真就一点不认生。


    黎寰看着一脸臭屁的小孩，唇角勾了勾。


    他微微偏头，身旁女人的温柔的笑容映入他的眼帘。


    “我来出就行。”


    乐乐还想再说话，戚融月和他解释道：“乐乐，小猫是我们一起救的，就让我们出钱吧！”


    我们？


    这两个字在黎寰的舌尖过了过，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果然是想复婚吧。


    乐乐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吞吞吐吐地说：“可是……我不能养花花，花花住院也需要很多钱，不能让你们出……”


    “没关系的，我们是大人了，大人才应该出钱的。”戚融月说。“乐乐，你可以留着钱给小猫买吃的，买玩具。”


    唐医生也插嘴道：“伤口恢复的这段时间，小猫可以在医院住院治疗。小朋友可以定时过来看。后续看你们的情况选择，也可以在这里寄养一段时间。”


    乐乐看了眼保姆阿姨，沉默了一会儿，他冷静地走到戚融月和黎寰面前，鞠了个躬：“谢谢糖糖，谢谢阿姨，谢谢叔叔，谢谢医生。”


    副院长很有眼色地补充：“小朋友可以放心，我们医院一定会给小猫最好的治疗和后续护理。”


    乐乐的眼眶有些红了，他想了一会说：“等小猫好了以后，可以拜托阿姨叔叔给小猫找领养吗？”


    乐乐知道他肯定养不了小猫，他也不希望小猫一直流浪。


    今天还只是铁丝缠着小猫的腿，如果下一次缠到了小猫的身上呢？


    乐乐很害怕，他从小养大的小猫会不会又这样不明不白地在野外受伤？


    会不会有一天，他见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小猫尸体？


    “好的。”


    戚融月和糖糖都正式地点了点头。


    副院长也拍胸脯保证：“小朋友，你放心，我们医院会多多给小猫宣传，一定给它找一个最好的家。”


    话落，他觑了觑黎寰的神情。


    这下马屁拍对了。


    看来还是得走群众路线。


    “黎总，您看接下来您是继续参观还是？”


    黎寰有些意动，他的视线停留在戚融月的身上。


    感知到投注在身上的目光，戚融月先开了口：“我今天有事。”


    黎寰的话到了舌尖，又转了回去。他知道戚融月这么说，是今天没有时间跟他多谈。


    他唇角绷直，对副院长说：“继续吧。”


    余光瞟见看见糖糖松开手，挥了挥：“爸爸再见。”


    糖糖强忍住内心的不舍。她知道今天本来不该和爸爸见面的，还好没有暴露自己是小猫的事实。


    妈妈说过，等过几天就能正式和爸爸团聚。


    这点分离，算不了什么！


    那双胖嘟嘟的、温暖的小手从掌心离开，带走的温度让黎寰指尖微动。


    按理说，他应该不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


    可这一刻，他蹲下身，轻轻抱了抱糖糖，在小女孩的耳边轻声说：“糖糖，我们下次见。”


    糖糖微微一愣，紧接着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重重回抱过去：“爸爸，下次见！”


    副院长引着黎寰出门，这一排是几个诊疗室。


    糖糖目送爸爸离去的背影，努力仰着头。


    戚融月捏了捏她的小手，手指微微向下，半包围地将她整个手裹住。


    糖糖一下子扑进戚融月怀里，闷声闷气地说：“妈妈，我有点想哭。”


    戚融月揉了揉她的脑袋：“哭吧。”


    黎寰缓步离开。


    走到大厅，熙攘的人群中，他忽然顿了顿脚步，回头看去。


    明亮的灯光下，清丽高挑的女人长发半挽，微微低头，姿态松弛，怀中扑着那个才到他腰部的小女孩。


    “黎总，怎么了？”副院长问。


    “没事。”黎寰收回目光。


    “哼！”糖糖在妈妈怀里轻哼一声，假装擦了擦脸，“我才不哭呢！我可不是小哭包。”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的心神很快就被操作台上的小猫吸引，和乐乐一起围观着唐医生的操作。


    “哇，终于解开了！”


    唐医生熟练地给小猫进行后续的消炎、包扎。


    看着即将康复的小猫，她心情也舒畅起来，“放心，过段时间小猫的腿就能痊愈了。”


    “真好！”糖糖感慨道。


    乐乐也跟着点头。


    处理好小猫“花花”留院观察的后续事宜，戚融月便带着糖糖和乐乐离开了医院。


    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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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是乐乐家的保姆开车，因为两家离得很近，戚融月就没有再另打车。


    一路上，乐乐一反之前的内敛，很开心地跟糖糖分享小猫花花之前的趣事。


    到了乐乐家小区，戚融月没有先行离开，而是带着糖糖一起将乐乐送到了家门口。


    出乎意料的，乐乐家里没有人。


    她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快八点了。


    这么晚了，她没听到乐乐的家长打来一个电话，这着实有点奇怪。


    带着糖糖辗转了几个地方，戚融月后知后觉地感到胃中一阵空虚。


    还好之前放学时给糖糖带了块面包垫肚子，不然这么晚吃饭，对孩子的胃可不好。


    她先带着糖糖把晚饭吃了。两人回到家，洗漱完毕，终于结束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糖糖乖乖躺在床上，戚融月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终于问出了刚才的困惑：“糖糖，你爸爸闻不到你身上小猫妖的味道吗？”


    她今天观察了黎寰的神情，一开始她以为黎寰是惊讶于糖糖身上有小猫妖的味道。


    后来才发现，黎寰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糖糖是只小妖怪，他只是震惊于两人居然有一个孩子。


    这很不寻常，糖糖作为一只小妖，那天都能闻到她身上黎寰的味道。


    糖糖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以前……爸爸肯定能闻到我身上味道的。”


    “以前？是说没到这里之前吗？”


    糖糖“嗯”了一声。


    戚融月将这个疑问放在心底，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了，睡觉吧。”


    她关灯，带上了门。


    来到客厅，手边摆着糖糖的体检报告，是周末时带她去做的。


    因为之前对糖糖的身体和饮食心存疑虑，这份报告算是打消了她的顾虑。


    至少目前看，糖糖身体健康，也很适应新的幼儿园生活。


    戚融月靠在沙发上。


    她能够确定，在原来的世界，糖糖应该很少和外界接触，更别提上幼儿园。


    这也是她节前就让糖糖去幼儿园两天的原因。


    如果糖糖不习惯，她可以趁着节假日调整。


    目前看来，糖糖很健康、很聪明、适应力也很强。


    那到底会是什么情况，让未来的他们把糖糖关在家里呢？


    她拿起手机，犹豫片刻，输入了“黎寰”。


    微信弹出他的头像，戚融月犹豫片刻，将那份体检报告发了过去。


    黎寰很快回复：？？


    戚融月打字：【有时间吗？我想正式约你聊一聊，有很重要的事。】


    黎寰：【哪天？】


    戚融月：【明天晚上可以吗？】


    黎寰：【地址。】


    戚融月想了想，觉得在外面聊“糖糖是小猫妖”的事不太安全，这也是她不敢在手机上直接告诉黎寰的原因。


    思考片刻，她回复道：【就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