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场雨

作品:《局部地区有雨[撬墙角]

    不可否认,语言的力量有时候强大到令你无法想象。有人能用它肆意伤害他人,也有人能用它瞬间治愈伤痛。


    程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再次强调:“我真的没事。”


    语气不再颠簸,被水洗过的眼睛也愈加晶亮。


    “嗯。”


    沈澈知道她这次并没有撒谎。


    他有办法让视频从网上下架,但这需要一些时间,这段时间里他并不希望程双再去看一些颠倒黑白的东西,破坏她的心情。


    于是语气轻柔地开口:“你能去医院西侧的花园等一下阿姨吗?她帮我们把午饭拿过来了,好像找不到路。”


    程双当然愿意,毕竟刚刚在人家面前哭过,现在的气氛粘稠得让她有点不太想面对。


    哒哒几声,房间里就又只剩沈澈一个人。


    他拇指间的温度递减,湿意也在慢慢消散,


    他撑着床榻,再一次起身,走到窗户边,楼下花园已是一片被春意浸透的景色。


    程双在花园张望许久,没有看到类似阿姨的中年女人,却看到了被年轻女孩包围的林听。


    他穿着一身蓝白病服,头发不知在何时染成了金色,衬得冷白的皮肤更加透明。


    懒懒散散地坐在一颗高大的槐树下,眉头舒展,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被人围住也丝毫没有烦闷的模样,好脾气地回答女孩们的每一个问题,精致的面容甚至会让人幻视某些爱豆的面签现场。


    程双站在原地不知不觉看了许久。


    直到那人脑袋一弯,朝她看了过来,露出了一些狡黠的笑意。


    女生们也顺着林听的目光朝她看来,又听他说了些什么,有些失望地从他身边散开。


    林听却仍坐在原地,持着笑意看着她,心情像是比头顶的阳光还明媚。


    程双朝他走了过去,不明白他坐在这傻笑什么,朝他开口:“很受欢迎啊林老板。”


    他却露出了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得了好处还卖乖:“幸好你来了,她们都挡住我晒太阳了。”


    程双本来站在他身前,听到这话后默默移开几步,让阳光彻底打在他身上。


    林听默默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低着头轻笑一瞬,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问她:“有时间晒个太阳吗?”


    程双点点头,想着反正要等阿姨,就在他身旁坐下了。


    春日的太阳暖烘烘地晒在身上,舒服得让人觉得骨头都是松软的。


    程双也忍不住像林听那般懒懒散散地摊在椅子上。


    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明显的轻笑声,程双也没有一点坐正的意思。


    开口和他闲聊:“你刚刚和那群女孩子说什么了?她们看我的目光有点……”


    她没想出合适的形容词,表情变得有点困惑,“奇怪?”


    “她们问我能不能加联系方式,我说我女朋友会不开心。”


    林听对自己说出的话没有一点负担的样子,眉眼间都是柔柔的笑意。


    程双却吃惊不已,手指自己:“你说我?”


    “昂。”林听转过身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阿双要试着和我谈恋爱吗?会很开心的。”


    自从听见夏驿歌喊她阿双,林听就也开始这么称呼她。


    程双看着他一头像是被阳光偏爱的金发,心中莫名被扯动一瞬,却没留丝毫余地的拒绝:“不要。”


    “为什么?”被拒绝后也不见他有多失望,还是满脸笑意的靠回椅子上,和她保持着一摸一样的姿势,“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两张有些相似的脸顷刻间在她脑海中闪过。


    “没有。”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落下,“我不喜欢金发。”


    “那可真是可惜。”林听的语气都被阳光染上了懒散的味道,“我很喜欢这个颜色。”


    *


    “为什么?”女孩的声音不似后来的清凌,有些执拗的味道。


    “你不是喜欢桂树吗?八月份金灿灿的一片,你总是要去树下捡许多桂花。”


    许久不见的桑阳不知何故出现在了她的大学校园里,染着一头惹眼的金发,优越的面容惹得来来往往的女生不停地驻足,和高中时期好似没有丝毫区别。


    程双却觉得什么都变了……


    “我现在不喜欢了。”她听见自己有点低冷的声音。


    他们已经快一年没有联系了,步入大二的程双已经彻底适应了大学生活,或者说,她开始逐渐享受起来。


    不为任何人、任何事、和距离挂心,只专注于自己的生活。她已经开始逐渐享受起这种只受制于自己的自由。


    桑阳迎着她不算亲近的目光,表情却仍如高中般充满暖洋洋的笑意。


    他似是有意与她比谁更为执拗,不死心的与她倒豆子般举例:“是吗?碓冰拓海、夏目、鸣人、善逸、须王环、黄濑凉太,你都不喜欢了吗?”


    “……”


    程双闭紧了自己的嘴。


    桑阳看她的眼神由陌生的冷意变成熟悉的气愤,再也忍不住般笑出了声。


    用他最熟悉的方法道歉:“程双,我真的错啦。”


    话尾被人故意上扬,拖拖拽拽的,空气中都好似飘满了波浪符号。


    “别生气啦,带你去吃好吃的可以不?”


    “我还给你带了很多礼物,你肯定都会喜欢。”


    “我坐了10小时的飞机。”


    “我的意思是,见到你好开心。”


    “程双,理理我嘛。”


    桑阳惹她生气的情况不算少,但与她道歉时总是能放满耐心,让人忍不住怀疑做的那些坏事是不是他故意为之。


    程双终是忍不住抬头瞪着他,右手抬起,手心摊开在他胸前。


    问他:“礼物在哪?”


    桑阳似是早就料到这一刻,左手覆住了她的手掌,一颗并不算好看的栗色植物落在了她的手心。


    程双拿起这个形状与蒜苗有点相似的东西,再次发问:“这是什么?”


    “是郁金香。”桑阳迎着她怀疑的目光,温柔的笑意在见到她起就未曾消减,“来自荷兰的郁金香。”


    “是什么颜色的?”


    他又变回了她熟悉的懒散幼稚的模样:“白色、粉色、蓝色、紫色、红色……”


    “我也不知道它会是哪种颜色,它开花了你记得告诉我。”


    程双作势把这颗蒜头往他头上一扔,看他露出了更大的笑意才问他:“你身体怎么样了?”


    “嗯……很饿算怎么样?”


    “算你要请我吃饭。”


    桑阳点点头:“那阿双带路。”


    ……


    桑阳与她在北城呆了五天,会陪她去上课,也会在休息日与她一同去公园发呆。室友都很好奇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不似三次元存在的帅哥与程双是什么关系,这个时候桑阳便会露出她熟悉的那种狡黠的笑意,什么也不说,只是一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后。


    程双也不再去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不再去想横亘在两人中间未曾见面的两年时间。


    直到桑阳在某日忽然离去,再次与她断了联系。


    程双不记得最后郁金花是什么颜色,却记得桑阳同他名字一般金灿灿暖洋洋的样子。


    但可惜,自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这个与名字无比契合的男生。


    前不久她才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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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是她,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人见到桑阳。


    *


    程双的声音变得低沉,林听甚至听出了像是要溢出的悲伤。


    她说:“金色真的不好看。”


    林听转过头去看她,这才发现她好似过来时就红着眼眶。


    他的声音与她一同放低:“那什么颜色好看?”


    程双表现出少有的执拗:“白色、粉色、蓝色、紫色、红色,什么颜色都比金色好看。”


    林听语塞,忍不住想用手指去触碰她湿红的眼角,却在快要到达之际,被一阵清晰的电话铃声打断。


    程双如梦初醒般,接起电话之前还刻意清了清嗓音:“阿姨到了吗?……已经到楼上了?……好我现在上去。”


    通话时间很短,但因为离得近,林听听出了是一位年轻男性的声音。


    他这时才发现,今天程双并没有穿白大褂。


    电话挂断后她胡乱搓了把脸,从椅子上站起来,与他告别:“我要走了,外面还有点冷,你也快点回去。”


    林听在程双转身离开之前拉住了她的手腕,迎着她迷惑的目光,发出了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邀请:“阿双什么时候再来Dr?”


    “最近没有时间,等我写完论文?”夏驿歌刚好还想再去一次。


    听到她的回答林听才松开她的手腕,弯着眼睛对她说好。


    程双看着他又变回了刚刚那副软绵绵的,对阳光毫无抵抗力的模样,放心的往沈澈病房走去。


    走到门口敲了好一会门都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程双决定开门直接进去。


    刚刚打开一条缝隙,就被一条颇有力量的手臂拉入了门内。


    还没等她看清房内的景象,视线便被一道高大的身影占据。


    屋内没有开灯,她出去的时候窗帘明明是打开的,现在却被人牢牢拉紧,没有一丝阳光能够逃入屋内。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一些刻意被抹去的记忆也被迫开启。


    程双想打破越来越旖旎的空气,于是开口:“阿姨走了吗?我刚刚……”


    话还没说完,唇瓣迎来了一阵熟悉的湿热感。


    程双眼睛睁大,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弯着腰闭着眼认真亲吻她的男人。


    在黑暗的环境里,感官也被无限放大。


    明明刚刚连人影都是模糊的,现在程双却能清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纤长卷翘的睫毛。


    更不用说他颇有耐心的、描摹她唇线的动作。


    程双的记忆力总是不好,又一次想开口阻止。


    就听到他传来的一声轻笑,再后来就是熟悉的侵入感。


    明明第一次还有点生疏,这人却好似从上次的经验里突飞猛进,在搜集她所有空气的同时连同她的思绪也一起剥夺。


    程双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臂是何时环上了他的脖颈,两具身体越靠越近,她甚至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热度。


    意识到是什么之后,程双直接从脖子红到了耳尖。


    她把手臂从他的脖颈处解放,抵在了自己的胸前,想要隔开一点两人的距离。


    然后就听见有人用气音说了一句:“痛。”


    一想到他的伤,程双不敢再用力。


    却被人更用力地压在门上,手臂再次被举起,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耳后,带来的战栗感无异于打针前涂抹酒精时给人的瞬间惊栗。


    但后续皮肤却没有被扎破,反而被一种温热又潮湿的感觉包裹。


    程双被他的舔/舐弄得浑身发软,在快要站立不住之际,听到那人恶劣的在她耳畔轻笑,然后告诉她由他亲身实践得来的体会。


    “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