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下辈子别让他再做大哥

作品:《穿书第一天,系统让我送死

    沈栖元早已离开,徒留袁成毅拿着并非出自他口中的供词发呆。


    轻薄的纸张边缘,因为过于用力而被捏皱。


    掉落的眼泪晕开供词的字迹。


    袁成毅怔愣着拿起砚台上的笔,熟练地将笔尖在砚台中的墨汁中舔了舔,均匀沾上黑墨。


    而后,失魂落魄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是自己的字迹,是自己的名字,却在此刻看来陌生无比,仿佛他已然忘了这是什么字。


    沾了墨的笔,自手中掉落,在地上滚出一圈墨痕。


    脸上满是泪痕的袁成毅沉默闭上双眼。


    他到底没能将妹妹照顾好,有负父亲临终前所托。


    依柳,若还有来生,别再做我袁成毅的妹妹。


    他,不值当,不配成为大哥。


    完成陆星奕交代任务的沈栖元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就被陆星奕派来送东西的吴成方给叫醒。


    睁眼的那一刻,他先是困惑。这是自己所住的官舍,并非北镇抚司的公廨之中。


    而后巨大的惊喜淹没了他。


    他竟然真的破了被困在一日之中的迷局!


    昨日最大的变故,就是袁成毅没在亥时之前死。


    所以,真正的关键就在袁依柳身上,自己没有想错。


    沈栖元按了按跳个不停的心口,对舍外的太监应了一声,快速起床就着冷水随便擦了把脸,披了件衣服就推门出去。


    “沈大人,这是宅子的地契,你收好了。这匣子里头,是十万两银票。其余不方便带来过目的,已经送去善和坊的宅子里头,这是单子。”


    沈栖元接过装了无数票据的匣子,也没打开看。


    “有劳吴公公跑这一趟。”


    吴成方是陆星奕在宫中的左膀右臂,将他派来,显然不会只是因为送东西,必有更紧要的事。


    吴成方笑道:“沈大人真是客气了。”


    顿了顿,又道:“今日督公还命我陪着沈大人去袁家下聘呢。就是不知道今日沈大人是否公务繁忙。”


    “若有要紧事,我可以先在茶房候着,等沈大人办完事,再一同前往。”


    沈栖元知道,督公这是怕夜长梦多,想尽早将此事办妥。


    若非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督公怕是恨不得今天就直接将婚事给办了,把袁依柳关进善和坊的宅子里头,再由他暗中审讯,问出背后主使。


    “今日无甚大事。昨日袁成毅已是招了,供词也签了字画了押。待会儿吴公公办完事,可一并送去先给督公过目。”


    “那敢情好,省得我这老胳膊老腿儿跑两趟了。沈大人到底是个细致人。”


    “那袁家的小娘子也是个有福,竟是入了沈大人这般贴心人的眼。这往后二位的日子呐,定是越过越红火。”


    漂亮的吉祥话,从对方口中不要钱地飘过来,沈栖元全当耳旁风。


    别人不知道这桩婚事是怎么回事,吴成方还能不知道吗?


    还是说,督公就连他都没透露?


    沈栖元朝吴成方拱拱手,“劳公公稍待,我先去更衣。到底是上门下聘,不好过于随便,叫人非议。”


    吴成方点头笑道:“大人只管去。今儿只要你人到即可,三媒六聘俱已备齐,无需大人费心。”


    “只一夜功夫就办妥当了?定是叫公公破费不少。”


    沈栖元从匣子里取了一张银票出来,“总不好让公公为我的婚事破费,且拿去用,同宫中的兄弟们一同吃些好酒菜,也莫要太省了。”


    吴成方推了推,“这如何使得?沈大人的婚事,可是干爹点头说是门好亲。大家都是为干爹做事,都是异姓兄弟。哪儿有兄弟手足成婚,不拿点儿出来捧场子的?”


    沈栖元强行将那张一千两银票塞人手心。


    “公公拿着便是。你们在宫中辛劳,我在宫外也帮不上什么,也只有这些身外物表表心意了。”


    “那——我可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吴成方笑呵呵地将银票收进贴身的荷包里头,双手拢袖,催沈栖元快些动身。


    相比北镇抚司这边的不紧不慢,袁家却是感觉整个天都塌了。


    大清早,就有人敲开了袁家大门,然后流水般的箱笼就被抬进来,把院子堆得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甚至把院子堆满了还不算完,后头还有三辆马车的东西没卸,全都挤在巷子里头,惹得袁家邻居们纷纷出来看热闹。


    住这巷子里头的人,谁不知道袁成毅被抓紧诏狱的事?锦衣卫来抓人的时候,半点没遮掩,他们全都看见了。


    如今这是袁成毅被放出来,所以袁家准备大操大办,去去晦气?


    瞧着倒是不像,那箱笼上头全都贴着喜字,像是有婚事要办。可这节骨眼上,除了先帝赐婚,京城谁还敢和袁家结亲?是觉得自家日子太好过了?


    袁兴安对着满院子的箱笼,两眼发直地箕坐于地。他身边围着的袁家人,个个愁眉苦脸,却又不敢把还在睡的袁依柳给叫起来。


    这满院子的聘礼,看着就糟心!何必再让长辈心烦。


    边上是站着唠嗑的三位官媒,只对着袁家指指点点,语气里全是嫌弃。


    若是往常,这些话袁兴安定然要跳起来对骂,再拿着扫帚把人赶出去。


    可如今,他根本听不进去,满心都是对沈栖元要强娶他姑母的惊慌失措。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昨晚吃了一顿,甚至沈栖元筷子都没动一下,结果就过了一晚上,对方就来家中下聘了。


    还把阵仗闹得这么大。


    不是都说沈栖元并无私产吗?这些财物他平日里都放哪儿去了?


    不对,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关键是姑母!沈栖元要强娶他姑母!!


    这事绝不能成,要是爹知道了,自己会被活生生打死的。


    而且他也根本不乐意让姑母嫁给沈栖元啊!


    那种无父无母,连亲族都能构陷下狱,在他们身上用尽刑罚手段,整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丧尽天良心狠手辣之辈,又怎么会是什么值得嫁的良人?!


    不行,自己必须想法子阻止这桩婚事。


    可今日抬着箱笼进来的,全都是头戴尖帽、穿褐衣、着白皮靴、系小绦的番役,锦衣卫百里挑一的精干之辈。


    这些番役平日里专干侦查、缉拿犯人之事,今日却是抬着贴了大红喜字的聘礼,一路招摇进了全福巷,又一股脑儿地钻进袁家。


    如今他们一声不吭,板着脸沿院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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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站成两排,杵在地上的抬杆,像是衙门里头的水火棍,显然是来给袁家下马威的。


    袁兴安两股战战,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在儿子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不管成不成的,爹不在家,他就是一家之主,必须立起来,否则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只是一开口,袁兴安就漏了馅,声音都是抖的。


    “劳、劳驾问、问问,沈大人何……何、何在?”


    被问的档头扫了他一眼,闭上眼全当袁兴安不存在。


    “外头什么动静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袁依柳披着件外衣,趿拉着软鞋,打着哈欠开了门。


    昨晚上她和袁兴安带着醉仙楼没吃完的酒菜回来,好生劝慰了一番家里人,忙活到大半宿才睡下。


    这大清早的,还没睡够,就又被屋外的动静吵醒,起床气顿时就上来了。


    结果一开门,就被屋外满满当当的箱子,还有人从众给懵地瞌睡虫全跑了。


    她心头一跳,立刻把系统叫出来。


    “怎么回事?陆星奕给袁春韵下聘礼来了?他俩不是还没见面吗?是不是沈栖元干的好事?!”


    【宿主别担心,这是沈栖元给你送的聘礼。】


    袁依柳:?


    一觉睡醒,突然得知自己要结婚了,这是什么概念。


    这世界结婚不是很麻烦的事吗?什么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巴拉巴拉一大堆流程。


    一晚上的功夫,就直接把前面的事儿全都干完了?


    沈栖元还有这能耐?


    看不出来啊,小伙子挺能干的还。


    就是对象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袁依柳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袁兴安身上。


    “兴安,这是怎么回事?”


    袁兴安哭丧着脸,耷拉着肩膀,一步一挪上前向袁依柳低声说了缘由。


    “也不知沈栖元那王八羔子抽的哪门子风!”


    袁依柳轻挑眉,竟然把好脾气的袁兴安都给急得爆粗口,沈栖元的确有两把刷子哈。


    而从袁依柳开口询问,系统就像永动机似的,嘴巴都不带消停地输出。


    【宿主这可是个好机会!你嫁给沈栖元,就间接和陆星奕这个男主搭上了关系,距离完成任务就更近一步了。】


    【现在沈栖元和陆星奕这个男主很想杀了你,你完全可以让袁春韵当着他们的面把你杀了。】


    【这样一来,袁春韵就能立刻获得陆星奕这个男主的好感。也让他们有一个异常难忘的初遇。】


    【而世界也不会忘记宿主无私忘我的牺牲奉献!】


    她听着系统在脑子里面嘚吧嘚,字里行间透出来的只有让她赴死这一个关键点。


    袁依柳在系统大喘气的时候,冷不丁来了一句。


    “你不用每次都在陆星奕后面加一句‘这个男主’,用来强调他的身份。”


    “听着挺烦,让我很想换人。”


    系统闭嘴不说话了。


    “安抚”好系统,袁依柳又看了看周围。


    “沈栖元人呢?正主都不在,下的什么聘?怕不是贪污受贿得来的赃物,想送来我们家销赃是吧?”


    “统统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