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这系统是来坑人的

作品:《穿书第一天,系统让我送死

    京城大功坊右边有个不起眼,名字却很吉利的巷子,名为全福巷。


    这里可是个好地方。


    北边隔着驴市便是状元境,因距离贡院极近,乃是会试考生首选的暂居之所,其内书坊林立,文气浓厚。


    东边为受朝天宫管辖的清溪堂,属全真龙门派,是京城三大宫观之一,统领十三所小庙,房屋十七间,道院两房,占地二十亩,香火旺信士多。


    西边临近专征商税的都税司,和钱打交道的衙门,铜臭气重了些,却与国库息息相关。


    当然,和南边的魏国公府比起来,以上都不算什么。


    占地百亩,不是这府邸最值得被说道的。


    魏国公府已经故去的老国公,与本朝太祖乃是拜了把子的异姓兄弟,帮着太祖马上打天下,开国后论功行赏,得了一等公的爵位,又将这前朝王府赐下作为义兄弟的府邸。


    王朝更迭,府邸门前的王府匾额也被换成了国公府。


    魏国公自老国公往后,每一代皆被天子看重,正是权势最为鼎盛之际。府中子弟也因祖坟一直冒青烟,个顶个的灵光,平日常有善举,京城百姓为感念国公府的恩德,便管国公府后门那条道叫何府街。


    东西南北皆不凡,此地占了文、权、财三气,更有神佛庇护在侧,叫为全福可谓实至名归,是京城人做梦都想住的地段。


    袁成毅的家,就在全福巷东北角,驴市和大中街的交叉口。每天不用开门就能闻到香烛味儿、纸墨香。


    魏国公府能叫府邸,袁家就只能勉强被称作宅邸了。


    一家连主子在内,十几口人全都挤在不大的三进小宅子里头。


    京城大居不易,能在这地段得这么个宅子,已经是白手起家的袁成毅在京城打拼数十年的积累了。


    袁宅正院,住的是袁成毅与老妾,不过袁家与旁的人家不同的是,本该由长子所住的东厢房却是住了袁成毅的妹妹——袁家年方十六,尚未出阁的姑奶奶袁依柳。


    自一家之主袁成毅被抓进诏狱,袁家上下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为将老爷子救出来殚精竭虑。


    如今能走的门道,能求的人,皆走了个遍、求了个遍,却依旧无用,家中愁云惨淡。府内下人战战兢兢,唯恐自己也会跟着主人家落难,做活时更是大气不敢出,有些门路的都开始暗自谋划,想提前找好下家。


    袁成毅的长子袁兴安此刻徘徊在房门紧闭的东厢房外,几次举起手想敲门,却又犹豫不决地收回手。


    他这位姑母是继祖母所生,因是祖父的遗腹子,继祖母又在生她时难产过世,故而是由他父母一手带大,说是妹妹,实际同女儿无甚区别。


    别说自己的爹娘将姑母当作女儿看,就连他也把姑母当作女儿看——姑母出生时,他都十七了已是成亲,如今长成的一双儿女,比姑母小不了几岁。


    若非昨日前往诏狱探望父亲,得了父亲的嘱托,他今日是不想来找姑母的。


    姑母这几日因父亲的缘故,日日以泪洗面,吃得极少,偶尔露面都是神思恍惚,心魂不定。几次对自己欲言又止,显然想问父亲的情况,却又紧锁眉头闭口不言,唯恐给焦头烂额的自己添麻烦。


    想起不复往日玲珑鲜活的姑母,袁兴安便心头酸涩。


    而他此刻,又不得不把父亲的嘱托告诉姑母,即将再一次让她伤心。


    正当他犹豫之际,房内传出物品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袁兴安心头一紧,当即把门拍得啪啪作响。


    “姑母、依柳姑母,里头出什么事了?你可还好?”


    冰凉的心悬得高高的。


    姑母该不会一时想不通,自尽了吧?


    袁兴安只觉手脚冰凉发木,失去了再次敲门的力气。


    他的拍门与呼喊声,在沉寂的袁宅投入了一粒石子,搅动平静的湖面。


    “兴安,怎么了?”


    “夫君?”


    “爹……”


    “大伯?”


    留在家中的袁家人纷纷聚拢到了东厢房门前,向闹出动静的袁兴安询问缘由。


    袁兴安一边拍门呼喊,一边简略地说了事情原委。


    姑奶奶可能自戕的事,让袁家人紧绷着的心雪上加霜,袁成毅的良妾陈氏受不住刺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更是乱作一团。


    袁兴安的妻子夏瑾心一边让儿子帮着自己把晕厥的陈氏扶回正房,一边对袁兴安喊道:“此时你还顾着旁的做什么?先进去再说呀!”


    再晚一些,怕是姑母人都得凉了。


    夫人说得对,事急从权,就别管男女大防长幼尊卑的那些虚礼了,先闯进屋,确定姑母无事再说!


    袁兴安把心一横,当即就要破门而入。


    “外头可是兴安?”


    袁依柳的声音适时出现,安了袁家人的心。


    姑母的声音听起来并无大碍,精神气也比昨日要足些。


    袁兴安心中大定,姑母无事就好。


    “是我。姑母可方便让我进屋?我有话要与姑母说。”


    顿了顿,袁兴安补充道:“是爹让我转告姑母的。”


    屋内响起收拾东西的声音。


    “等等,我在换……更衣,一会儿就好。”


    袁兴安道了声“是”,乖乖在门外笼袖而立,静候长辈吩咐。


    屋内,袁依柳快速收拾着地上的杂物,还不忘对系统疯狂祖安。


    “闭嘴吧你!说的再多对我而言也是废话,反正我不会接受这个任务的。”


    有没有搞错?刚撞了大运穿书过来,还没高兴自己有了系统金手指,就得到了系统紧急发布的第一个任务——


    让她为了书中伟大的男女主有一个完美的初遇,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死一死。


    袁依柳:???


    这个系统没问题吧?


    说好的系统服务于宿主,是穿书女最大的金手指,最粗的金大腿呢?


    合着她穿书前,给资本家当社畜牛马猝死单位,穿书后,还得为书里的男女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吧?


    穿之前英年早逝,穿之后衣服还没穿热又要一命呜呼,那她岂不是穿了个寂寞?!


    对,她是穿成书里最不起眼的炮灰没错,可难道炮灰的命就不是命了?!


    让袁依柳真正破防的还不是这件事。


    系统发布的任务是,让她潜入诏狱,与狱中一心求死的原主大哥进行交换,代替对方去死。


    这样就可以让女主消除即将面临的流放危机,避免原书中男女主初遇不够美好的遗憾,还他们一个甜蜜的开始。


    这不妥妥有大病吗?!


    谁家好人,会让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妙龄大胸少女,去给一个身高一米七多,年过五十的糟老头子替死?


    哪个瞎了眼的会信?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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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瞎了眼的也不会信!


    袁依柳原本正打算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她怀着在新世界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好愿景,耐心听完系统的任务,然后直接被气笑了。


    这个世界是不是没救了?


    这哪儿来神经病系统?


    袁兴安方才听见的声音,就是袁依柳在与系统争执时,火气太大,不小心碰到桌子,撞落桌上东西的动静。


    袁依柳的拒绝让系统极不高兴。


    【宿主,你这是不对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为纯真美好的爱情奉献,是给宿主一个发挥生命余热的机会,让宿主的生命拥有更崇高的使命。】


    【女主和男主会感激宿主的牺牲,世界会记住宿主的贡献!】


    【请宿主安心接下任务,为世界迈向美好,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袁依柳在心里骂了一句。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摊上这么个恋爱脑系统。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的。换一个任务。”


    系统沉默许久。


    【宿主真的不接受这个任务吗?】


    袁依柳斩钉截铁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滚!”


    【检测到宿主无法独立完成任务,现在由系统主动开启辅助模式。】


    袁依柳心中警铃大作。


    什么鬼?


    她不接受任务,就打算强制接管她的身体,让她去送死是吧?


    袁依柳冷笑,心里对系统极尽嘲讽。


    这系统怕不是数据库里的0和1全是由只有嗑CP的粉红泡泡组成的吧?


    就是脑子进水的人都不至于这么蠢!


    它怎么会认为强行接管她的身体后,就能顺利完成任务。


    虽然她因为看过太多书,忘了穿的这本书书名是什么,只有一个模糊印象,但可以肯定的是,书里的人还是有脑子的,全员智商勉强在线。


    性别身高年纪全都对不上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替死成功?


    真当这世界的人是死的吗?


    除非这个世界全员失了智,不然这任务注定失败。


    出乎袁依柳的意料,在系统说完之后,她的身体并没有被接管,依旧能自行控制。


    怎么回事?


    系统吓唬自己的?


    袁依柳将困惑暂且放在一边,也没管系统究竟作的什么妖,先把自己晾在门外的袁兴安给放进来。


    “兴安,进来吧。”


    门从外面被推开,刺眼的光线让袁依柳眯了眯眼。


    而后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外乌压压的一群人。


    袁兴安手中拿着一捆麻绳,双目无神面无表情地跨过门槛,在袁依柳一步之遥的距离直挺挺地跪下。


    “姑母,请你为爹替死。”


    他身后的夏瑾心举着一把剪子,刀尖对准袁依柳步步紧逼。


    “请姑母前往诏狱,为爹替死。”


    “请妹妹替老爷去死。”


    “请姑奶奶替祖父去死。”


    袁家人手中持有各种可以伤人的危险物品,跨过门槛,伴随着一声又一声“请赴死”的催命符,慢慢将屋内的袁依柳围拢在中心,大有要是不答应,就让她血溅当场。


    袁依柳笑了。


    好好好,敢情系统所谓的辅助模式,就是接管袁家人身体,让全员失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