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她喜欢听话的[姐弟恋]》 迟昭不以为意:“我躲你,你还能站在这儿吗?”
“我在这儿是因为我是杨小满的老师。”
“你一直都只是小满的老师。”
两人话赶话,都没有给对方预留思考的间隙。
要论潇洒,自是迟昭更胜一筹。
岑述白轻声呵责,眸色幽暗:“你做的早就超出这个界限了,现在要退回去,不可能了。”
迟昭眼中冷峻:“我想退,就能退。”
他失神片刻,笑自己泥足深陷:“你倒是来去自如。”
“岑述白,是你要的太多了。”
“不可以吗?”
他眼里有什么的东西在闪烁:“你先招惹我的,我遂你的愿,想要你全部的你,不可以吗迟昭?”
迟昭试图让岑述白冷静:“岑述白,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想要什么。”
岑述白自嘲的笑笑,眼神变得茫然:“是,我知道。”
所以他才纠结,才挣扎,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是他自食恶果,咎由自取。
“可你做不到。”
迟昭姿态轻松,与岑述白完全不同。
岑述白逼近她:“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年轻人,激将法永远管用。
迟昭故技重施,仰头在他下颌处,印上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是吗,那我在楼上等你。”
岑述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在原地一动不动。
迟昭忍不住提醒他:“我只等你半个小时,过时不候。”
迟昭许给岑述白的“过时不候”,于他而言,是一枚带着倒刺的鱼钩。
岑述白要的从来不是穿在鱼钩上的那一点点美味诱饵。
他不想要一段不计后果的露水情缘。
他想要的,是作为垂钓者的迟昭,以及她的全部。
可迟昭要的依然只是一只被驯服的猎物,和一场随时能脱身的欢愉。
岑述白的自尊和原则,不允许他做这样的妥协。
迟昭没有预设岑述白会来。
岑述白这个人,年轻却不浮躁。
言语不多,却看得出来受过良好的教育,且自尊心极强,他不会容忍她这样的轻慢和亵渎。
迟昭知道岑述白一定会走,只是没想到他走得这么晚。
今天的晚饭结束得很早,杨明莉母女也早早回了家,可岑述白离开的时候天已擦黑。
他竟然天人交战了这么久吗?
迟昭以为他会立刻扭头就走的。
岑述白走前还给她发了个消息,提醒她记得下来反锁好院子的门。
他做了他的选择,迟昭也就当今晚的对话没有发生过,回了一句“谢谢小白老师”。
老师和学生“家属”,这是他们本不应该逾越的关系。
夏至时节,榕溪镇迎来雨季。
夜雨纷纷绵绵,迟昭已经好几天没睡好。
天气预报说今晚依旧会有雨。
岑述白走了也好,迟昭还可以趁下雨前睡上一会儿。
可天不遂人愿,迟昭还在泡澡时,就听见窗外的雨已经落下来了。
听这架势,雨还不小。
迟昭把自己完全泡进热水里。
浴缸仿佛有一个结界,当周围都是水时,好像就能屏蔽掉一切外间的嘈杂。
迟昭是被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从水里出来,岑述白的声音更为清晰地传进来。
他回来干什么?
迟昭擦干身上的水,套上衣服。
门外的声音越发着急,头发里的水份却怎么也拧不干,她干脆放弃,任由湿发浸湿睡衣。
迟昭开门,门外的岑述白比她还湿。
到底是谁刚从浴缸里出来啊。
直到看到迟昭出现在眼前,嘴角似乎还挂着笑,岑述白的心才落回原位。
原来是因为在洗澡所以才这么久没开门。
岑述白狼狈得不成样子。
身上全湿透了,头发被他捋到后面,露出好看的、湿漉漉的眉眼。
衬衫贴在身上,线条走向一览无余。
迟昭优哉游哉地倚在门框,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半个小时早就过了。”
“我不是因为这个来的。”
“那你来做什么?”
岑述白不自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泄露了他的紧张。
“因为下雨了。”
迟昭调笑的表情一愣,视线上移,跟他的粘到一起,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她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担忧。
迟昭飞快垂下眼,他站的地板周围已经积起一滩小水洼。
以岑述白的脚程,下雨的时候应该已经快到宿舍了,他却义无反顾地冒着这么大的雨回来找她。
他一身泥泞和满眼担忧的出现在她面前,绝口不提她的恐惧。
他不拆穿、不讨好、不邀功,只有一句简单的“下雨了”。
迟昭的心这三个字软得一塌糊涂。
“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不冷吗?”
岑述白低头看了一眼狼狈的自己:“还好。”
迟昭侧身:“去洗澡吧。”
“啊?我不是…”
迟昭嘴上不饶人:“你一直在淌水,再把木地板给泡坏了,房东会骂人的。”
“可是…”
岑述白仍在犹豫,迟昭搡了他一把:“进去再说。”
岑述白被迟昭一把推进卫生间,里面还有未散尽的热气和香味,和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挥之不去的香气像无形的绳索,丝丝缕缕萦绕在岑述白周围,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迟昭挤对他:“都快到宿舍了,怎么没想着拿把伞再过来,也不至于被淋成落汤鸡。”
岑述白准确抓住她话里的重点,喜悦代替了局促:“所以,你是想让我来的,是吗?”
“我没这么说。”
迟昭闪躲他直勾勾的眼睛,打量起他的身量来,她这里有没有什么衣服可以让他暂时穿一下。
岑述白不愿放过这个机会,趁迟昭不注意,攥住她的手腕。
“小满说,你从来不让她们上楼,你为什么愿意让我进你的房间?”
虽一身湿透,但岑述白的手心依旧是温热的,独属于男人的体温通过脉搏一点点传输进心脏。
她仓皇挣脱:“我去找一件你能穿的衣服。”
“哦对了,柜子里有洗漱用品,你自己找。”
“…好。”
事态不知道怎么就演变到了这个地步。
岑述白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型混乱,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裤腿上还有溅起来的泥点子和碎叶,也难怪迟昭一直上下打量他,实在是狼狈。
他真的要在迟昭的私人空间里洗澡吗?
浴缸里还有她没有放掉的泡澡水,她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拿走,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衣服都在架子上放着。
岑述白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叩叩——
岑述白被吓了一跳。
他甩甩头,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都丢掉,去开门。
迟昭抱着一堆衣服站在浴室门口:“衣服裤子或者浴袍,你看哪件能穿就穿哪件吧。里面的…确实没有,空着吧。”
岑述白脑袋嗡的一声:“…谢谢。”
岑述白一把接过她怀里的衣服,正打算关门,迟昭按住门把手。
“衣服脱了递出来,我拿去洗。”
一抹血色从脖颈迅速蔓延,瞬间染红了岑述白的耳根。
“不用了吧。”
迟昭饶有兴致地看他“变脸”:“怎么,今晚不打算回去了?”
“…稍等。”
岑述白这一来搅和,迟昭一顿忙活,倒是把窗外的雨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都安静了下来,雨势似乎比刚才更大了。
“迟昭?”
迟昭把手伸进门缝:“给我吧。”
岑述白躲在门后,脑袋抵在门上,他这辈子最窘迫的事莫过于此了。
迟昭嗖地一下把他的衣服取走。
岑述白心如死灰:“麻烦了。”
“把我的衣服也递出来。”
岑述白光是看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还要动手拿?
岑述白彻底结巴了:“这不好吧?”
迟昭偷笑,作势要推门而入:“那我自己进去拿。”
“我拿。”岑述白慌了神,门外的人没有动静了,他才深深吐出一口气。
岑述白平时洗澡很快,今天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洗完。
结束后,满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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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模糊了镜面,岑述白心不在焉地抹了两下,擦出一个不规则图形,显现出他的满面愁容。
这要他怎么好意思出去。
她要是不提前说,岑述白还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她想不到这些细枝末节,偏偏她随口说了一句“空着吧”,岑述白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迟昭身高不矮,但是偏瘦,她的衣服,就算是oversize风格的,在岑述白身上也不伦不类。
只有浴袍勉强能穿进去,虽然短了一大截,领口处还被肩膀撑成V领,胜在能自由活动。
唯一不足的是,整件浴袍只有腰间一条系带,实在是“招风”。
自由也是有限度的。
岑述白把自己关在浴室,都快缺氧了,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
没有人笑他。
此刻,房间的主人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窝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睡着了。
岑述白不由得松了口气。
岑述白来的时候,迟昭刚从卫生间出来,头发也来不及吹。
张罗完岑述白,吹风机又放在浴室,迟昭想到岑述白那如临大敌的样子,还是没去敲门。
困意袭来,她把自己丢进沙发里,长发就垂落在扶手外面,两条腿搭在另一边扶手上休息。
迟昭以为窗外这么大的雨,她肯定睡不着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因子作祟,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室外已经开始起风了,卷席了雨点打在窗户上,劈啪作响。
岑述白把窗帘关紧,声响并未小多少。
她本来就害怕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头顶的光线还明晃晃的照在迟昭脸上。
岑述白找到灯的开关面板,将天花板的大灯关掉,只留下一盏床头灯。
光线昏暗,岑述白终于有勇气来到她身边。
迟昭蹙着眉,头往后仰着,下巴冲着天花板,这姿势看起来很不舒服。
岑述白顺着垂落的头发看去,地板上积起了一片水洼。
原来这怪异的姿势是为了晾干头发。
亏她想得出来,也不怕落枕。岑述白不由得轻笑。
榕溪镇的晚上不怎么热,这几天还老下雨。岑述白怕她着凉,拿了张毯子帮她盖上。
可她看起来还是睡得不安稳。
脑袋一直这个仰着,肯定会充血头疼。
岑述白怕吵醒她,轻轻托着她的后脑,想让她躺平一点。
迟昭似有感应,抓着岑述白的手腕,枕在颈窝下,双腿顺势收回,整个人蜷进沙发里。
迟昭睡得不算安稳,有点热,腿也麻。
她缓缓睁开眼,入眼便是岑述白的上半张脸。
他们额头相抵,呼吸相闻。
岑述白还睡着,皮肤细腻,睫毛浓密,鼻梁高挺。
他斜倚在沙发扶手上,左臂被她枕着,他也靠着自己的肩头睡着了。
他的右手捂着她的耳朵,身上的毯子盖得严实,怪不得这么热。
迟昭掀开身上的薄毯,握住岑述白的右手,轻轻摩挲。
岑述白瞬间转醒,双眼朦胧地问她:“醒了?”
“嗯。”
迟昭坐起身来,毯子滑到地上。
岑述白的手臂被压了好久,突然恢复供血,一阵酸胀的感觉袭来,肩头也僵硬得很。
他忍着没说,目光紧随迟昭,她坐着没动。
岑述白问:“怎么了?”
迟昭轻轻环上他的脖颈:“腿麻了。”
岑述白对上迟昭的视线,明白自己没有理解错她的意思:“我抱你过去。”
岑述白本是盘坐在地上,得了迟昭的指令,他改为单膝跪地,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穿过膝弯,轻松将人抱起。
房间不算宽敞,沙发离床也就两步的距离。
可就在岑述白站起来的一瞬间,他的腿跟过了电似的不听使唤。
他的腿也麻了!
岑述白坚持把她抱回床上,怎奈脚下又被毯子绊了一下。
他和迟昭就齐齐跌进柔软的被子里。
岑述白几乎整个上半身压在迟昭身上。
他顾不上已经失去知觉的腿,把自己支撑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迟昭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岑述白,如果我说我害怕下雨,你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