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她喜欢听话的[姐弟恋]》 说好的周末9点准时上课,岑述白没来。
人没见着,电话也打不通。
杨小满急得团团转,担心她的小白老师生病了或者出什么事了。
迟昭打电话问了石蓉,她也没有岑述白的消息。
石蓉也担心,可她不在镇上,就托迟昭去岑述白的宿舍看看。
岑述白住的地方很好找,随便一问,就有人热心肠地告诉迟昭,那架势恨不得跟着迟昭一起上楼了。
迟昭谢过指路的阿姨,自己登上了这栋极具年代感的楼房。
这种居民自建的三层小楼房,年久失修,住的都是本地的老人。
迟昭刚踏进去就感受到一股岁月剥落的味道,连从砖缝中射进来的阳光都带着昏黄的时光滤镜。
迟昭抵达三楼,敲响了一面斑驳褪色的黄白木门。
叩叩——
叩叩——
无人应答。
迟昭掏出手机,准备再打电话,面前的门被掀开一条缝。
岑述白从里面探出头来,眉头紧皱:“你怎么来了?”
“你没去上课,小满担心你,让我来看看。”
岑述白声音嘶哑:“我下午过去,你先走吧。”
他半边身体堵在门缝,防御姿态十足,像是随时要合上门赶她走。
迟昭眼疾手快,把腿伸进门缝里,一手抵着门,另一只手探到他额头。
“岑述白,你脑袋都能煎饼了知道吗?”
岑述白浑身都疼,无力应付迟昭:“煎饼楼下有,自己去买。”
煎饼什么煎饼!
“烧傻了吗你。”
迟昭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也不管门后面的病人能不能撑得住,一把把门推开。
岑述白被门的反作用力一推,退行两步,背靠着墙,手撑着大腿借力,勉强支起身来。
“去躺着吧。”
迟昭终究还是不忍心,把人搀着往床边去。
岑述白身上也是烫的。
迟昭问:“吃药了吗?”
“…没。”
迟昭无语:“躺好吧你。”
迟昭环顾一圈,这间房子称得上是家徒四壁。
一张单人床、一张老式书桌和一把木椅。
书桌窗外是阳台,阳台的尽头估计就是卫生间了。
岑述白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城里孩子,能在这种条件下住半年,也是够能吃苦的。
房间空旷,一眼扫过去,也没个烧水的工具。
迟昭斜眼睨床上的人:“你平时不喝水吗?”
那人极不自在,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矿泉水,喝完了。”
没有厨房,也没有退烧药,居然连热水也没有。
迟昭觉得跟个老妈子似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啥都得给孩子置办齐了。
为了不被再次关在门外,迟昭没好气地问:“钥匙呢?”
“桌上。”
这房子也就采光这一点好处了。
书桌正对着阳台,窗明几净,阳光洒在书桌上,屋内设施陈旧,倒有一种身处老电影里的感觉。
迟昭抬脚朝书桌去。
床上的人突然想起什么,回光返照似的,一下翻身起来,赶在迟昭之前,把桌面上的某个东西收起来,紧紧压在一堆书下面。
岑述白不放心,手掌撑在桌角,将那堆书挡在身后。
迟昭被突然窜出来的某人撞了一下,又见他急匆匆地把一个像书或者纸的东西藏起来,不禁笑道:“都是成年人,藏什么藏,我什么没见过。”
做完刚刚那一套动作的岑述白,解除了危机之后,身上的无力和疼痛又席卷而来。
他面露尴尬:“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
迟昭看破不说破,朝他伸手:“钥匙。”
“哦。”
“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得了钥匙,迟昭意味深长地看了岑述白一眼,“少看些有的没的。”
迟昭“嘭”的一下关上门。
脚步声渐远,岑述白紧绷的身体卸下劲儿来。
他把刚刚被紧急转移的那张画纸从书本里拿了出来,细细打量。
这幅画,如果不想被迟昭发现,最好的办法是现在销毁。
可岑述白舍不得。
手里是一张素描纸,是从杨小满的画本里随便取下来的一张。
上个周末,岑述白在网络上知道了迟昭的过往,也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那点儿细枝末节的交集。
那晚,岑述白失眠了。
他试图通过看迟昭的作品来催眠自己,但到了深夜,依然睡不着。
第一次见迟昭时的画面历历在目,她躺坐于梨花树上,飘扬的裙摆因为重力自然垂落,偶尔随着风摇曳。
他跟她打招呼,她悠悠看过来。
记忆里的那一幕原封不动地出现在画纸上,被岑述白拿在手里。
他从深夜画到凌晨,第二天还被迟昭笑是不是偷牛去了。
这是他的作品,他怎么舍得就这么撕毁。
岑述白小心将它夹进书里。
迟昭回来的时候,岑书白已经睡着了。
面色潮红,眉头紧锁,呼吸也比平时要重。
迟昭试了试他的温度,还是很烫。
“以为仗着年轻就可以硬撑过去?”
熟睡中的岑述白被一抹凉意轻抚过额头,缓解了疼痛。
可那抹凉意渐渐远离,他下意识紧跟着她。
岑述白像只小狗似的跟着她的手动,迟昭觉得有趣又可怜,知道他这是烧糊涂了,大发慈悲用更凉些的手背在他脸上游走降温。
“这次不是我要占你便宜的哦。”
岑述白得了凉爽,抓着迟昭的手不肯放,迟昭使了全力才把自己的手拽回来。
她用另只手拍岑述白的脸:“醒醒…岑述白…起来吃了药再睡。”
岑述白像是陷入了梦魇中,怎么都叫不醒。
迟昭狠心,用力拍了他一下,岑述白才缓缓睁开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
“你失忆了?”人一醒,迟昭就恢复冷脸,“起来把粥喝了,再吃药。”
岑述白勉力把自己撑起来,理智逐渐回笼:“谢谢。”
迟昭把粥的盖子揭开,不怎么温柔地递到岑述白手里:“喝吧。”
“没有勺子吗?”
迟昭有一瞬间的尴尬,很快又遮掩过去:“这么稀的粥要什么勺子,两口喝了得了。”
“哦。”
明明就是她自己忘了拿勺子了。
粥没喝几口,迟昭又张罗着要去烧开水。
岑述白这才注意到她买了一大堆东西,不只有粥和药,还有烧水壶,和几大瓶矿泉水。
“这些…你自己提回来的?”
迟昭轻嗤:“小卖部老板倒是很想帮我提回来的。”
帮忙是假,想看迟昭和岑述白是怎么回事才是真。
迟昭不说,岑述白也明白。
一个年轻女人出入一个男人的宿舍,在哪里都是绮丽的故事一则。
更何况,迟昭和岑述白早就被镇上居民认定成一对痴男怨女了。
迟昭把烧水壶洗干净,又倒上半壶矿泉水烧上,岑述白刚好把粥喝完。
没了事情做,迟昭把书桌前的椅子拉开坐下。
岑述白心跳乱了一拍,下意识看了一眼被夹在书里的那幅画。
岑述白欲盖弥彰的眼神被迟昭收进眼里:“到底什么东西这么怕被我发现?”
“没什么。”
岑述白答得随意,眼睛却一直盯着迟昭,身体也变得紧绷。
仿佛只要她动手去翻那本书,岑述白就能立马扑过来制止她。
迟昭看他这如临大敌的样子十分好笑:“你都说恕不奉陪了,我不会看的,放心。”
岑述白掀起沉重的眼皮看过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随便吧。”
迟昭本来就是打算今天趁岑述白给小满上课跟他道歉的,谁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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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现在也不晚。
“岑述白,之前是我太过分,打扰你了,对不起。”
他抬眸看她。
迟昭坐得端正,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岑述白一下子慌了,突然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空了一块儿。
他的手用力攥成拳,在手心留下深深的指印仍不觉得痛。
“迟昭…”
啪嗒——
水烧开了,水壶自动断电。
迟昭倒了半杯热水,搁在桌上放凉。
岑述白靠在床头,看着她为自己忙活。
沉默如冰霜蔓延,迟昭受不了这份难言的寂静,从角落里拿了一瓶新的矿泉水,兑到刚烧开的热水里。
杯底在木桌上滑过,发出生涩的摩擦声。
她把温水和药盒都递了过来:“把药吃了。”
她都等不及水放凉。
说断就断,当真来去自由。
岑述白掀开薄被,准备下床去吃药。
“哎?”
书桌和床头不到半米,迟昭把药和水都递到岑述白跟前了,伸手就能够着,何必非得舍近求远。
岑述白理直气壮:“我没有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
岑述白浑身无力,下床时一个趔趄,手伸向书桌借力,却不小心把桌边的一堆书扫到了地上。
“我来捡吧,你先把药吃了。”
迟昭见他实在虚弱,先把他扶起来,自己去床和书桌中间的缝隙里收拾残局。
看着迟昭起伏的身影,岑述白心虚得要命。
他故意把那堆书拂到地上,也不知道迟昭看出来没有。
怎奈那几本书都是原版的大部头,摔到地上去,竟然一点儿都没散开。
夹在书里的那幅画,依然稳稳当当地夹在里面儿,没有任何暴露的可能。
岑述白无心吃药,他希望迟昭能发现他的小秘密。
可迟昭只是专心捡书,并未对书里露出来的画纸边缘感兴趣。
她对他竟是一点儿好奇都没有了。
这人生病了还有那么大力气把这一堆书弄到地上。
迟昭在心里嘀咕着,拿起最后一本书站起来时,岑述白骤然出现在她身后。
迟昭不禁一哆嗦:“你走路没声啊,吓我一跳。”
岑述白将人堵在床和书桌之间的缝隙里,从她手里把书拿走,随意丢到桌上。
他向她挪一步。
带着异常热度的年轻身体一点点靠近迟昭,眼神锁定她。
迟昭堂皇扭开脸:“你别把病毒传染给我啊。”
“就一句话。”岑述白覆盖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不容她退,“迟昭,你是单身吧?”
迟昭呛声:“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是恕不奉陪吗?”
“回答我。”
被人这么质疑,迟昭明显不悦:“我有基本的道德底线。”
岑述白笑了,只是轻轻提了提嘴角,但迟昭明显感觉他满身的低气压消散不见了,连眼神都温柔了起来。
迟昭被盯得心慌,搡了一把他的肩膀,从狭窄的缝隙里逃出来。
桌上的药盒还是完整的,迟昭睨他一眼:“药不吃,等着被烧傻吗?”
“马上吃。”
岑述白一脸病容,白T和运动裤宽宽松松的挂在身上,若不是亲手感受过紧致的腰腹,迟昭当真会以为他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岑述白乖乖吃了药,杯子一放,就要往她这边来。
迟昭眼风扫过去,厉声道:“把水喝完。”
“嗯。”
趁着岑述白大口喝水的间隙,迟昭定了定心神,拿起包准备开溜:“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迟昭。”
岑述白想留她,却词不达意:“呃…这些东西多少钱,我给你。”
迟昭顾不上这些:“下次吧。”
“迟昭。”
迟昭开门的手一顿,没回头。
“谢谢你今天能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