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拜师
作品:《出鞘 gb》 秋上尘倚在窗边,冷漠的看着逐渐变暗的天色,那张很久没有出现过任何表情的脸,此时露出了一丝微笑。
明天,就是拜师的日子,不知道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这门派中的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单纯,这真的是一个杀手组织应该存在的人吗?
忽然,她神色一变,挥手后,窗户被她严丝合缝的关上了,她的手中多了一张符纸。
妖王的千里传音符!
秋上尘向符纸传送灵力,符纸中传出来了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秋上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是你这个月的解药。”话音未落,秋上尘的面前出现了一丸丹药,她都不用猜,这丹药里面既有解药,也有毒药。
每次她刚将毒逼出去,妖王的“解药”就来了,还会在丹药上面做手脚,她如果不吃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她心里叹了口气,由于这毒不停的被她逼出去又吃下去,逼出去又吃下去,如此反复,秋上尘已经不想解毒了,反正又要不了自己的命,不如安安分分、明哲保身。
她伸出手接过,一口吞下,啧,这丹药就不能改良一下吗?每次都散发着一股子腥臭味。
妖王好像就是“专程给她送解药的”,嘱咐了几句任务的事情之后,符纸就燃烧干净了。
秋上尘坐在床上,世界总算安静了!
打工人不易啊!
不知是何时睡着的,秋上尘被敲门声吵了起来,她慢悠悠地回应:“谁啊?”
“秋姑娘,掌门命我带您去宗门祠堂。”
秋上尘立刻清醒了不少,坏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她火速穿好衣服,在开门的一瞬间,变成了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一只胳膊缠满了绷带,另一只手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走向院门口。
院门口的弟子见她出来了是这幅样子,才说:“既然姑娘有伤在身,还是在下带您过去吧。”
说完,他的面前立刻就出现了一把剑。
那弟子施法将剑变宽了点,给秋上尘做了个请的手势。
秋上尘小心翼翼的站上去,站上去的一瞬间还装模作样的摇晃了一下,随即稳住了。
“秋姑娘站稳了,我们要出发了。”
“嗯,多谢。”秋上尘低声道谢。
“秋姑娘,现在在下为您简单介绍一下门派。辰秋落,处于四面环山,其间风景要比门派实力更加有名,最有名的便是这四大奇景,春日的漫山桃花,夏日的满池荷花,秋日的染血枫叶,冬日的傲雪寒梅。辰秋落闻名中原的不仅仅是这些秀丽的风景,门派中的高手也是层出不穷,门派内低于结丹修为的人几乎没有,派中上下……”
秋上尘:……我没问吧?硬说?
那既然这样,不如问问……
“这位公子,请问门派中我师尊是何地位啊?”秋上尘小心的问。
那弟子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姑娘的师尊,是我们辰秋落的掌门,是先掌门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最得意?就这样?太弱了……秋上尘心中无语。
迫于任务,秋上尘还是好奇的问:“先掌门?他有几个弟子啊?”
“两年前,先掌门走得急,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但是死前下令将掌门之位传给现掌门,任何人不得违抗,否则杀无赦。至于先掌门有几个弟子,我记忆中是五个,但是在下进派时间较晚,其中有一个,连我也从未见过,可能以后需要姑娘自己去找答案。”
见套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她只好说:“多谢了。”
两人就在剑上沉默了。
这门派的弟子当真是与掌门如出一辙,平日里归舟不说话,就连这弟子也不说话,刚才还不如不打断他,继续听他介绍门派,好歹还有点声响,现在可真是无聊透顶了。
不过,秋上尘倒也没无聊多久,因为等她吐槽完的时候,她已经到了祠堂的门口。
嗯,这弟子所言非虚,就连他一个新进门派的弟子,修为都在结丹初期!
秋上尘再次“小心翼翼”的从剑上下来,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一遍。
奇怪,那天晚上怎么没见到这个地方?
秋上尘心中疑惑,莫非此地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秋姑娘,这边。”那弟子朝她做了个手势。
“哦哦”她赶紧拄拐跟上去。
宗门祠堂的外表很普通,就像外门弟子的居所一样,也难怪那日会漏掉此地。
进去后,秋上尘就想撤回她方才的内心发言,这里面还真是另有乾坤啊!
祠堂里支撑的十二根柱子,是当年仙界独有的千年沉香木!深紫近黑的木料上,有着细密繁复的木纹。
地面以玄玉铺就,行走其上,步步生莲也并非虚言。
两侧每隔十步,便有玉像矗立,这些玉像想必就是宗门历代掌门的塑像,其间或有阵法,守护着整个宗门的安宁。
数以百计的蜡烛在此长明,渲染出一副庄严而诡异的气息。
在祠堂的尽头,九级玉阶之上,归舟一人站在那,略显单薄的身躯配上一袭简单的白衫,衣角在无声的灵压中微微流动,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秋上尘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外表朴实、内在奢靡,表里不一,虚伪!
不过,掌门收徒,为什么祠堂就只有他一个人?难不成有什么阴谋?还是说,收徒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尽管内心的抵触已经达到了顶峰,但她还是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
秋上尘:我命好苦......
归舟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过身来时,看见秋上尘已经离他很近了,他叹了口气。
“秋姑娘,门内事务繁忙,弟子众多,拜师礼恐怕只我一人,姑娘别介意。”归舟好像用了很歉疚的语气,但是秋上尘一点没听出来。
“门内事务繁忙,怎能劳烦那么多师兄弟来观礼,如此甚好。”秋上尘笑着回答。
她看见归舟点头过了很久后还是没有说话,心中起了戒心:莫不是真有什么陷阱!
突然归舟动了,秋上尘差一点就要凝力杀了他。
毕竟,以她现在的功力,杀一个重伤之人,还不是什么费劲的事情。
然而归舟只是背过身去了,并没有什么大动作。
秋上尘赶紧收了妖力,万幸刚才没使出来,她一时竟忘了祠堂内的阵法!
就在她有种劫后余生的同时,归舟的话让她有些不敢相信:“秋姑娘,我这门派,并不是世人所看到的那样,即使是这样,你还愿意加入吗?”
她随即问出:“那是哪样?”
“所有人,包括给你治伤的归染,我们都是专业的杀手。这个门派,以培养杀手、伪装成正派为生。”
不知怎么,秋上尘感觉归舟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莫名有些颤抖。
她也没想到,归舟居然会把门派的真相说出来。
不管归舟如何,秋上尘自己把自己给坑了:她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杀手?”她装作有些惊恐的摸样:“会让我做什么丧尽天良之事吗?比如说杀人?或是屠城?”
秋上尘试探性的提问,她看见归舟在听见屠城二字后,身体好像抖了一下,不免觉得好笑,自己做过的事,怎么现在越发不敢提及了?
“不会”
这声音斩钉截铁:“我已经在努力改变门派现状了,虽然现在...但是以后一定不会。”
秋上尘闻言很想笑。
改变?你这宗门“底蕴”如此深厚,如何改变?一个杀手为何能这般天真?
现在,秋上尘总算知道,那天晚上那个弟子来找他汇报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这样的想法,让秋上尘很奇怪,既然不喜杀戮,又想救人,那屠城是怎么个事?这样天真的人,又为什么干出这种事?
归舟见秋上尘长时间没有回答,以为她不愿意,若不愿意的话,这姑娘的命,真要自己亲手取走吗?
他不忍。
可她若是活着走出辰秋落,那么山门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姑娘?姑娘。”归舟不想杀她,想再试试。
“姑娘当真不愿意吗?”
秋上尘:???我还什么都没说吧?
“归公子,我愿意的,但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不让我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行,我现在只想治好我的腿,别无他求。”秋上尘认真的回答。
此话一出,两人的内心各自松了一口气,一个想还好没露馅,一个想终于保住了一条命。
“治好腿后,我还能出去吗?”秋上尘询问。
“你是指离开门派?”归舟反问。
“嗯”秋上尘低下了头。
归舟皱了下眉头,心又悬起来了。
这也是件麻烦事,毕竟宗门从未有过活着离开的先例,就算是活着,也与废人无异。
“姑娘大概是离不开了。”归舟的内心有些复杂。
这样一个处在花季的少女,因为自己的疏忽,不得不留下来治伤、当杀手,伤好后还不能离开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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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责的想。
“秋姑娘,在下能给你一个保证,你腿伤好了以后,自行决定留与不留,并且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一切罪责、由我承担!”归舟很认真的看着秋上尘的眼睛说。
秋上尘迎着他的目光看回去:“那,如果我伤好以后又想留在门派认真修习呢?”
归舟:“那姑娘就要执行门派任务了。”
归舟见到秋上尘沉默了,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好,今日起,我秋上尘自愿加入辰秋落,成为辰秋落弟子。”
归舟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微微翘起的嘴角是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然而这一幕,却被秋上尘看见了,她心理上的厌恶和生理性的警觉随之而来。
回过神来时,面前出现了一个青瓷茶盏。
归舟正将茶盏递给她。
“秋姑娘,宗门内繁琐的规矩并不多,你喝下这杯酒后,在历代掌门灵位前拜上三拜,此后便是我归舟的关门弟子了。”归舟又恢复了平时那种毫无波澜的语气。
秋上尘将拐杖放在一旁,艰难的举起那只缠满绷带的手,双手接过茶盏,低头饮下。
将茶盏归还给了归舟后,她双手提起裙摆,缓缓的跪下,跪到地面的一瞬间,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另一只还没跪下的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汗水从她的额角渗出,她甚至听见自己的呼吸也变得越发粗重了。
一旁站着的归舟显然发现了她的异样,但这是拜师必要的一步,如果没有这一步,门派必不会认她。
受伤以来,秋上尘不敢喝归染给的药,她只能每天用妖力缓慢的疗伤。
今天拜师,为了不露馅,在来这之前,秋上尘将治腿的妖力全部收敛了,腿上的伤痛直到今天,她才第一次体会到。
真疼啊!
她好不容易才跪下,在又硬又凉的地面上,寒意好似钻进了骨头里,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疼,但是这样的疼痛,她经常承受。
视线上移,秋上尘看见了一排排灵位,都是辰秋落历代的掌门。
呵,秋上尘内心冷笑,就是不知道,这些所谓的掌门,究竟又指挥门下弟子杀了多少人、屠了多少座城?
不知怎的,她好像冲着这些灵位磕不下去头,内心有一种声音叫嚣着不让她屈服。
她闭上眼睛,这一关她必须过去,再厌恶、也要忍!
睁开眼时,她的眼神犀利、阴狠,她紧咬着嘴唇低头。
“叩”的一声,她重重的磕了第一个头。
她抬起脸时,眸子中是隐藏不住的杀意。
“叩、叩”连着两声。
秋上尘快速磕完了后面的两个,她又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再次睁开眼睛,她又回归了平日里天真烂漫的样子。
艰难地起身,向归舟行礼:“弟子秋上尘拜见师尊。”
现在秋上尘是归舟的徒弟了,归舟有义务保护好她,于是他上前扶住秋上尘,关心道:“见你腿伤颇重,今日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秋上尘见着他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心中止不住的恶心,但她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在归舟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出祠堂。
突然,归舟停下来了。
秋上尘警戒的偏头去看归舟,在见到归舟的脸离她嘴唇的不远处时,不由内心惊了一瞬。
没话说,就算这人罪大恶极、深恶痛绝,他的侧颜也是一绝,线条勾勒出来的轮廓清晰、利落,给人一种沉静而干净的美,那双墨蓝色的眼瞳仿佛似海水般深不见底,让人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归舟感觉到身边人轻微的动作,也偏头去看她,就这样,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秋上尘看见归舟的脸泛起了红晕,而后又不好意思的将头转了回去,接着松开了扶着秋上尘的胳膊。
秋上尘在心里都被他给气笑了:我都没说什么,你还不好意思上了?
“上尘,我在想,你的住处离正殿颇远,不如搬到我园中的偏房,这样以后修习也方便。”这番说辞,倒像是为了掩饰方才的尴尬。
归舟确实是尴尬,他这辈子第一次离一个女子这么近,而且这也是他这辈子收的第一个徒弟,他确实不知道应该让她住在哪,只觉得继续住在归染的院子里不合适。
自己平时也不怎么与人交流,现在收了一个徒弟,还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发生什么改变,相比起秋上尘怕露馅的紧张,归舟内心的压力恐怕还要大于她。
秋上尘将归舟的窘迫尽收眼底,随后藏着笑意说:“全凭师尊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