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穿越异世被强取豪夺后

    裴书淮该不会是故意戏耍她吧。


    他既已猜出她在故意扮丑,也有能力轻易就让她原形毕露,却未有任何实质的举动。


    反而抓住这件令她提心吊胆的事一次次试探,故意在她面前提出要请医者,暗示她马上要被揭穿,让她担惊受怕,最后又总是无疾而终。


    就好像她这辈子都逃不出裴书淮的手掌心。


    程林安虽有预感,但总觉不甘,像是被人推着行走于悬崖之间的木桥上。


    底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寒风刮过山谷声似哀嚎又似吼叫。脚下踩的是历时多年的陈朽木桥,于山风之中摇摇欲坠。


    而她永远无法预料,下一步踩到的是不是腐朽松动的木板。


    或许会失足跌进深渊,但未必没有机会成功到达彼岸。


    在临王府的日子对程林安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


    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亲人,想念着家人无微不至的关心,怀念自由畅快的日子。


    想着,她的眼神逐渐坚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争取。就算会摔得粉身碎骨,至少她也曾为之尽力过。


    也许,事情未必如她预料的那样艰难,一定是她想太多了,自己吓自己。那些高门贵女哪个不是品貌俱佳,裴书淮应该不至于执着她。


    估计是觉得新奇,可能很快就不感兴趣了。程林安如是想着。


    一抬眼,不期然撞入裴书淮幽暗深邃的眼神,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那目光仿佛恶狼注视着独属于他的猎物,饶有兴味地等着猎物认命,然后乖乖被他拆吃入腹。


    程林安不敢做声,默默垂下脑袋。


    看见程林安躲避的动作,裴书淮的嘴角翘起微小的弧度。


    博山炉中升起袅袅白烟,清风拂动,满屋沁香。


    程林安盯着香炉出神,不知不觉就生出困意,她努力睁大双眼,企图保持清醒,仍然不敌困意侵袭。


    ……


    唇上的刺痛让她模糊的意识逐渐恢复。裴书淮的脸骤然在她眼前放大,唇上又是一痛,像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程林安吃痛,本能要躲,脸却被裴书淮捧住,越发深地索取着。


    二人气息交缠,程林安几乎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强势掠夺。


    快到身体极限时,程林安不得不用尽力气推他,裴书淮牵起她抵住他肩头的手,慢条斯理地收了尾。


    怕他再生歹念,裴书淮一放手程林安立刻就想远离他。


    然而,裴书淮早有察觉,一手扣住她的后颈,顺势抚上她脑后,动作强势不容她躲避。


    随后慢慢俯首与她额头相抵。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呼吸交缠,彼此的气息都带了点喘。


    程林安警惕地瞪他,裴书淮轻笑:“你这奴婢好大的胆子,命你伺候本王,你竟自顾自躺了半日,昨夜当贼去了?”


    程林安微讶,侧目去看。


    窗外天色黑沉如墨,不复清亮。


    方才她意识不清,裴书淮又太过蛮横霸道攫取了她所有注意,她一时未能分心去辨别书房中的亮是因成排的烛火而非天光。


    见她怔愣,裴书淮轻刮她的鼻尖:“还没回神?”


    程林安羽睫微颤,“王爷可曾用过晚膳?”


    许是被她的关切一问暖了心,裴书淮没再与她为难。


    不想让程林安知道他看着她的睡颜入了迷,更不想让她知道,没有她在身侧相伴,他食不知味。


    裴书淮神色不明,只说:“不曾,本王等着你伺候。”后牵着程林安出了书房。


    今夜的裴书淮像是得了安抚,消停许多,程林安也被允许坐在身侧随他一块用膳。


    临归去时,程林安抬手扯住裴书淮的衣袖,等他看来,程林安又懊悔方才的鲁莽。


    许是今夜月色朦胧,柔和了裴书淮身上摄人心魄的锐意,也可能是裴书淮短暂流露的温柔让程林安生出几分希冀。


    她满怀希望的开口:“明日我想出府买些药材,王爷可能允我?”


    问罢,她满心忐忑,紧张地屏住呼吸,小心观察他的神色。


    檐下灯烛的昏黄光晕落在裴书淮俊美的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却化不开他眼中深不见底的暗色。


    片刻后,裴书淮低笑着抬手,姿态亲昵地帮程林安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是为了制作扮丑的膏药。”


    不是疑问的口吻,而是肯定。


    “安安,你这样本王何时能窥见你的真容?”裴书淮的手抚过她的耳垂,落到颈侧。


    冰凉的手指像是毒蛇,激得程林安一个哆嗦。


    “罢了。”裴书淮发出一声低叹,“安安与本王打个赌如何?”


    程林安惊疑不定,他又想玩什么?


    “本王不允许你出府。不过,府上有专人负责采买,但品行不一。”裴书淮意有所指,“倘若你有本事说动他们,你能藏多久本王便容忍多久,如何?”


    “当真?”程林安惊喜道。


    “自然。”裴书淮微微颔首:“只一点,你不能擅自出府。”


    程林安思索良久,点头应下。


    虽然不能离开王府归家去,但至少让裴书淮退了一步,也算一点小胜利吧。


    程林安满心欢喜地与裴书淮道别。


    月影斜照,裴书淮长身玉立,久久凝望程林安离去的方向。


    直到程林安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松开一直藏在袖中紧握成拳的手。


    随后扬起手朝着程林安离开的方向虚虚抓握,露出势在必得之色。


    不出意外,很快就能见到她的真容了,真是……让人无比期待。


    次日,程林安照旧遵从裴书淮的吩咐,伺候梳洗陪伴上朝,又在书房随时听候安排。


    又过一日,程林安发现她白日都被裴书淮留在身边,而裴书淮根本不允许她独自离开片刻。


    就算她去如厕,他都要丧心病狂地派人跟随左右。完事后必须立刻回到他身边,这行为简直变态至极。


    如此,她非但无暇接触府上负责采买的人,就连府上的膳房在哪有几个都不甚清楚。


    她才来王府没几天又整日被裴书淮拘在身侧,问裴书淮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跟在裴书淮身边的个个都是锯嘴葫芦,怎么问都不吭声。


    府上其余的丫鬟小厮见他们这些王爷的心腹都闭口不言,也无人敢在私下冒险将消息透露给她。


    眼看药膏的效用一日不如一日,程林安别说是与负责采买的人结交,就连府上是谁负责采买的她都无从得知。


    该死的临王,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故意给她希望,让她为之欣喜,在她满怀希望去兑现之时又令她亲眼看着希望一点点破灭。


    程林安也是个倔强的,既然裴书淮白日不允许她行动,大不了她就半夜去后厨碰碰运气。


    睡不着,提上灯去府中逛两圈。


    因着裴书淮对她另眼相待,府上的护卫对她半夜出行选择视而不见,并未现身呵斥。


    可能是上天眷顾,程林安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居然真让她找到一处膳房,看占地似乎还不小。


    里头亮着微弱烛光,隐约能听见有人低声交谈。


    程林安停下脚步,踟蹰不前。


    偷听别人谈话似乎不太好,她要不要先行回避。思维不可避免地发散,警惕心缓慢占据上风。


    不对!不对!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在无人处交谈,里面的人该不会是在偷偷密谋什么事吧。她半是玩笑半认真地想着。


    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竖起耳朵去听谈话的内容。


    她离得远,听不太真切,隐约听见,“拿……出去,一定别忘了。”


    正欲抬步靠近了细听,半阖的门忽地被人自内拉开。


    程林安步伐微顿,与拉开门的小厮面面相觑。终归是做了不太道德的事,程林安很是心虚,想主动与人打个招呼缓解尴尬。


    怎料那小厮打扮的人慌慌张张地抬起袖子,半遮住脸,匆忙逃离。


    程林安见他跑得比兔子还快,狐疑地盯着他的背影。


    跑这么快做什么?难道真在膳房里面与人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程林安莫名感觉背后发寒,她还是蛮惜命的,心中不由打起退堂鼓。


    彼时天黑,四下无人,又恰好起风,吹动道旁枝叶哗哗作响,程林安攥住提灯的手不自觉出了层薄汗。


    不等她转身离开,与小厮“密谋”的人紧随其后出现在门口。宽大的身形几乎把膳房映出的烛光挡去大半。


    看见不远处立着的程林安,她不慌不忙问:“姑娘要我帮你带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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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林安愕然。


    这是瞌睡了就刚好有人递枕头,还是有诈?


    良久未闻程林安开口,那妇人等得不耐烦了,主动走向程林安。


    见程林安跟个石像似的一动不动,她心底有点发怵,不自觉慢下脚步,再问:“姑娘也要我帮你捎带东西吗?”


    “您有办法从府外捎东西入府?”


    机会就在眼前,程林安还是做不到转身就走。


    “当然。”王婆子确定她是个会呼吸的活人,心底惧意一扫而空,三两步到程林安身边,两眼放光。


    “带东西可以,但是你得给点报酬,老婆子还有一家人要养,来来回回也很耽误事不是。”


    程林安提着的心渐渐放下,如果是求财那还好,至少不是要命的事。她入府之时身上还有点首饰银子,应该能撑过一段时日。


    “这是自然,不过我入府才几日,可能……”程林安面露为难。


    王婆子却是格外好说话,她随意地摆了摆手,“老婆子见姑娘十分合眼缘,你给点辛苦费就成。”


    程林安眉头微蹙,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没等她细想不对劲在哪里,王婆子又开了口。


    她严肃道:“姑娘切记不可告诉第三人,否则以后老婆子就不能帮你带东西了。”


    机会就在眼前,程林安就算有所怀疑也没得选。她从袖中取出早就写好的药方与谈好的银钱一起递给王婆子。


    王婆子乐呵呵接过:“交给我姑娘就安心吧。”


    程林安顺利办完事,心中的大石勉强落了地,她循着记忆往回走,心想:“今夜或许能睡个好觉。”


    明月高悬,轻薄朦胧的月光洒落在她周身,像是给她披上一层月白纱衣。


    少女提灯穿行于园林之间,体态轻盈,于一片沉寂的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见者不由为之侧目倾倒。


    裴书淮隐在暗处,看着程林安逐渐远去,而她的身后跟着条鬼鬼祟祟的尾巴。


    “真是没有警惕心的小家伙。”语罢,他也转身离去。


    屋门轻阖,程林安的身影被烛火投映到门上,影影绰绰,煞是好看。


    暗中窥伺的人恨恨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指尖用力扯住手中帕子。


    “嘶啦……”布帛不堪撕扯,很快裂开一条口子。


    她咬紧牙关,又看了两眼,一转身被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的人吓了一大跳。


    借着月色定眼一瞧,居然是与她同住一屋的小桃子。


    “你怎么在这?”她没好气问。


    小桃疑惑地歪头,越过阿雨望向那间亮着烛火的屋子。


    “我瞧你一直不在,担心你就跟着出来看看。没想到,你特意跑这儿来看漂亮姐姐。”


    阿雨听她喊程林安“漂亮姐姐”,气得很,张口就不客气地骂:“什么漂亮姐姐,阿桃你的眼睛什么时候病的?”


    那个丑东西定是靠着狐媚身段勾得王爷对她另眼相看,否则就凭她那张灰不溜秋的脸,她才不信一向挑剔的王爷突然就转了性子。


    阿桃被她说了也不恼,笑着与她说:“我进府前跟着村里的老医者打过几年下手,那姑娘的脸我一瞧就知道是故意扮了丑。


    等她哪日想开了,把脸上的东西洗净,绝顶是个大美人。”


    说完,阿桃打了个哈欠,笑盈盈地调侃:“你别再偷摸盯着人家看了,看几次那脸也不能长你身上。”


    平日里,阿雨仗着好颜色,没少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明明也是个丫鬟,对旁的丫鬟小厮却总是颐指气使,吆五喝六。


    旁人都懒得搭理她,也就阿桃偶尔与她说上几句话。


    “等等。”阿雨拉住阿桃的胳膊,笑容颇有几分阴森:“阿桃你在这装什么好人呢?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上次也偷摸去了王爷院子。”


    阿桃的眉头紧紧皱起,冷脸否认,“你少污蔑我。”


    阿雨才不在乎她的冷脸,拉住她的胳膊,低声威胁:“你会几分医术吧,帮我。不然我就把你偷去王爷院子的事传扬出去。”


    裴书淮最厌恶别有用心,蓄意接近的女子。之前也有丫鬟想借着伺候的机会与他亲近,直接被他下令杖毙,还命全府上下一同观刑。


    阿桃盯着阿雨因嫉妒而扭曲的脸有瞬间无语,撇了撇嘴,“你想干什么?”


    “我要让她变成真正的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