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她在深山凶名远扬

    “干啥呢?!”金锁回屋,就看见银锁鬼鬼祟祟往外走。


    “没,没干啥,我去帮娘捡柴火,一会儿开饭叫你。”银锁捏紧袖子。


    “赶紧的,我都饿了。”金锁擦了擦手,继续开始做绣活,她现在要多多的绣,才能早日当那官夫人呢。


    孟银锁出了门,就轻拍自己的胸口,“好险。”


    张凤兰骂骂咧咧,“还不赶紧的,一会儿饭夹生了。”


    “好好好,没了初一,家里就我没了好日子,你们就欺负我罢……”银锁委屈,又想起些什么,打定主意。


    山里劳累一天的孟初一早早就睡下,三九给十五洗了澡,也跟着窝在一起睡去,明儿他还得当监工兼伙计,修房子这么高级的活儿,他说不定能学上一点,要是上不起学堂也可以当木工瓦匠。


    怀揣着小小梦想的三九脸上挂着笑,睡的极香,半夜窸窸窣窣的动静也没能吵醒他。


    孟初一却在黑暗中猛地睁开眼。


    有人!


    黑色人影蹑手蹑脚,在屋里转了好几圈。


    就在孟初一捏紧手边的柴刀准备起身时,十五猛地坐起身,吓得对方手忙脚乱就要往外跑,却被他一手按倒在地。


    孟初一惊讶于十五的身手之快,也惊讶于小贼的蠢。


    地上被掐住脖子的孟元宝死命蹬腿,扣着十五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撒,撒手,我,我要死了……咳……咳咳……”


    孟初一缓缓起身,伸手去拽孟十五,却被他冰冷带着杀意的眼神吓了一跳。


    “什么眼神儿?”孟十五狠揪了一下十五的耳朵。


    孟十五的眼神顿时变的迷茫,撒开手站到一边。


    孟元宝蜷缩着身子咳个不停,一脸惊恐地看向两人。


    “别杀我,我什么也没干……”


    “你这个蠢货,是听了谁的话?”


    孟元宝羞愤异常,闭上了嘴。


    孟初一顿觉好笑,脚尖悬停在他的脸上,“不说?说不说都无所谓,明天就给你送官府去。”


    孟元宝这下慌神求饶,“是银锁,她说你挣了好些银子,让我来,让我来……”


    “让你来偷?”


    “我没有,你搜!”


    “没偷着,但也是偷!”


    孟元宝面如死灰,两个嘴皮子抖个不停。


    他想去街上去看斗鸡,但是兜里的零用都花的差不多,银锁鼓动他,说孟初一本来就欠着自家,现在有钱理应交钱补贴家用,他这不叫偷,叫拿。


    兜里缺子儿的孟元宝就这么信了,就这么被抓住。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迷烟竟然不好使。


    其实不是迷烟不好使,是这房子漏洞百出,还没等飘到三人鼻子前,就已经吹散了。


    孟初一把绑腿的布带给孟元宝来了个五花大绑,一掌下去,孟元宝两眼一闭,一动不动。


    “睡吧,明儿又一笔进账。”


    孟十五睡眠也是好,倒头就睡,孟初一也乏了,躺不多时也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孟三九看着屋子中间躺着的大活人,呆愣的说不出话来。


    “孟元宝咋躺在这?”


    孟初一起床就活动筋骨,一套练体拳打的虎虎生风,“你昨儿睡的死,给你扔给人牙子都不带醒的,一会儿跟着我去挣钱。”


    “啊?”


    “啊什么啊?煮饭,吃饱了还有的忙!”


    孟三九绕过呼呼大睡的孟元宝,生火煮饭。


    三人呼噜噜吃饱,孟初一蹲在孟元宝身边,用手拍他的脸。


    啪啪啪——


    孟元宝睁开眼,恍惚了一瞬,一边求饶一边涕泪横流。


    “初一,初一我错了,你放了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


    孟初一拎起他,踹了一脚,像是赶骡子一样。


    “赶紧走,送你回家!”


    孟元宝支支吾吾,“那,那把我松开,我自己能回去,就不麻烦你了。”


    “废什么话呢!再不走就带你坐牛车,去府衙!”


    “我走,我走,别啊。”孟元宝可不敢乱说话,走在前面开路。


    孟初一带着三九和十五跟在后头。


    “姐,去干啥?”


    “挣银子,给你买糖人回来!”


    三九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跟在孟初一身边。


    孟元宝被驱赶着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里正家。


    里正正坐在堂屋里用盖碗刮着茶叶沫子,悠哉享受早食过后的闲适,却被这几个人打扰雅兴。


    孟初一还穿着昨日上山的短打套装,一打眼儿还瞧不出是个小娘子,她站在前面拱了拱手,“里正大人,我家昨儿遭贼,还得请大人给主持公道。”


    石板村统共就这么两个半人,里正一打眼就瞧出了五花大绑的孟元宝,再仔细辨认眼前的清秀少年,不是孟初一又是谁。


    “说重点。”


    孟初一嘿嘿笑,“您看着办。”


    看着办这三个字轻飘飘的落在里正耳朵里,自然明白孟初一的打算。


    “先去请孟家人过来再说。”


    “得嘞。”


    孟初一派遣三九通风报信,悠哉坐在一边的圈椅上,翘起二郎腿。


    不多时,张凤兰带着金锁银锁匆匆赶来。


    装病的孟怀远倒是不敢现身。


    张凤兰一早就发现孟元宝一宿没回来,还以为跟玩伴夜宿在城里,丝毫不知道这宝贝小儿子闯了大祸。


    一路上焦急也没察觉一边的银锁异常。


    孟银锁也没想到事情闹大到里正那里去,惴惴不安地安慰自己,又害怕又侥幸。


    等到了里正家,看见五花大绑的孟元宝,翘着二郎腿坐在里正身边的孟初一,心里一凉。


    “里正,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张凤兰见孟元宝的惨状,心里疼的紧,就要上身拆解捆绑的布带。


    “别着急松绑,一会儿还要送到县衙,拆了又绑多麻烦。”孟初一的这句话仿佛一道炸雷,惊得张凤兰外焦里嫩。


    “说什么呢?去什么县衙?肯定是有误会,里正你别听她瞎说!”张凤兰手上不停,等拆了布条定要撕了那浪蹄子的嘴。


    里正心情不爽利,哼哧道。


    “着急拆什么,先问问你这宝贝儿子昨夜干了什么好事!”


    孟元宝现在是慌了神,“娘,是银锁,银锁叫我去孟初一家!”


    “去她家做甚?你这傻孩子。”


    里正冷笑一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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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三更去别人家能干什么?莫要揣着聪明装糊涂。”


    站在一边的银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抖的像是筛子,“我那是开玩笑,谁成想他当真了,真的,我对天发誓,我真是开个玩笑。”


    张凤兰再傻也听出来了,这是孟元宝听了银锁的鬼话,半夜去孟初一家里被逮个正着。


    “大人,都是一家人,哪那么见外,这事儿是个误会,孟初一,你也是孟家人,不能这么害你哥哥。”


    孟初一不紧不慢杵着胳膊托腮问道,“一家人?一家人要半夜偷偷摸摸来当那贼人?”


    “你莫要血口喷人!孟初一,我是瞎了眼,养你这么个白眼狼,早知如此,当初就看着你姐弟冻死,也不该心软收留你们!”张凤兰急火攻心,一脑门子汗。


    银锁浑身打颤,只会磕头求饶,“对,对,都是一家人,大人,都是一家人!”


    里正觉得一早的清净都毁的一干二净,耳边聒噪的扰人,“我是里正,不是婆娘,一天忙的事多的很,你们孟家闹够了没?”


    孟初一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脚,“那就不扰大人清净,我扭送去府衙便是。”


    张凤兰这下真慌了,挡在孟元宝身前,“不行!”


    “你说不行就不行?抓人抓现行,贼人就得扭送去府衙断案,你凭什么说不行?”孟初一笑着问道,颇有些咄咄逼人。


    张凤兰万万不能让元宝去府衙,这要是让村里知道,以后还怎么娶妻?


    就是吐沫星子都得淹死人。


    要是真被关起来,那这辈子都毁了。


    “你说,你想干啥?”


    张凤兰觉得自己大人有大量,退一步海阔天空。


    孟初一抱着手臂,眨巴眨巴眼睛,偏不搭腔。


    被烦透的里正叹了口气,“有什么要求便提,我来主持公道。”


    孟初一这才慢悠悠开口,“赔钱!”


    “赔钱?”张凤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想赔也罢了,还是县令大人断案,大人怎么说就这么办,我没意见。”


    “不行!”


    一声颤颤巍巍的叫声从门边传来。


    孟老太颤颤巍巍跨过门槛,浑身的力气就要被抽干。


    她只在屋里听见三九叫走了张凤兰跟两个孙女,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最后还是不放心也赶来里正家。


    “娘,你不知道……”张凤兰赶紧搀扶着她,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都在外面听到了,赔多少?你说个数儿!”孟老太自从那次被孟初一诈尸吓的躺了半个月,自然知道这丫头现在可不是省油的灯。


    思前想后,为了元宝的将来,这哑巴亏她吃了。


    孟初一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伸出一只手掌摆了摆。


    “五百文?我给了!”孟老太大手一挥,豪爽十足。


    孟初一用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说道,“五贯。”


    “什么?”


    异口同声的张凤兰和孟老太被惊掉了下巴。


    “你还不如抢。”张凤兰脱口而出。


    孟老太抚住胸口就要昏过去。


    “不想给也成,里正大人,那就不麻烦你了,我们走。”孟初一上手就要去拽孟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