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阿哈说来不及了。


    2.


    “不可以！”你凑到阿哈面前去，“来得及，你快说来得及。”


    阿哈的新外观很不错，是个身高腿长白毛还带红色艺术面具的形象，但在你新手村已经有白毛了。


    “你是红色的，要红发，红发配红面具好看。”玩家的语言说服能力和玩家的闲聊能力一样差劲，但你的肢体语言弥补了这点不足。


    靠近，靠近，继续靠近，你抵着阿哈继续往前挤，直到系统触发交互提示：【阿哈·可攀爬】


    你：“？”


    这是什么隐藏功能，玩家又少玩了五块钱的！


    3.


    前进的动作停止，周身的环境就被头脑重新捕捉，阿哈的脖子露在你面前，你下意识嗅了嗅。


    是刚烤好的饼干味道，想吃(划掉)。


    所以阿哈≈刚烤出来的大饼干。


    大饼干用手扯你的脸颊，“阿哈只是一个能分得清正反面的姜饼人，姜饼人是不需要在意外观的～”


    是这样吗？好像是欸。


    祂只是一个姜饼人，只需要分得清正反面就好......才怪！


    “不可以窥探玩家思维。”你点击了攀爬。


    难怪古风地图里会出现什么姜饼人，原来是根据玩家想法生成的剧情啊(指指点点)。


    虽然更大可能是因为全息游戏属于意识载入，玩家意识不稳而导致的想法泄露，但你还是说，“你们侵犯到我的隐私了。”


    玩家就是这样理不直气也壮。


    4.


    你爬到了阿哈身上。


    非常顺利，非常麻溜，也非常牢固。


    你想起等级还低的时候，往大猫身上爬，被他一手拎起来的事。


    ——现在的玩家已经不是几天前的玩家了，你会让大猫见见你的高级攀爬技能的(摩拳擦掌ing)。


    话说回来，阿哈是个非常好的攀爬对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在一个自认为合适的高度停下，居高临下地看，


    “快变红发。”


    5.


    阿哈是顺从的，祂如你所愿把发色换成了高饱和的红，及肩的红发蓬松。


    而玩家也是理所当然得寸进尺的，“要再短一点，发尾要加点金色。”


    你想给祂扎个小揪揪，用那种彩色的带着珠子的发绳，但你没有道具。


    ——那个发绳还是上次你带着小龙到处跑的时候看到的。


    你回忆的时间可能有点久了，阿哈触发了互动语音，“还想要什么呢？”


    你跳了下来。


    要加一点彩色的亮片，就点在眼下的位置。


    你掰过阿哈的脸，指尖扣住面具的边缘。


    6.


    你想过阿哈的建模也想过阿哈偷懒，像红色虚影一样根本没捏五官。


    但你没想过，面具之下是更多更更多的面具。


    你揭下祂的面具。


    你再次揭下祂的面具。


    你再再再再，算了，你放下手，看看桌上堆成小山的面具又看看祂，发出真心实意的疑惑，“你本体难道是个面具吗？”


    7.


    笑声，清脆的跳脱的疯狂的荒诞的笑声出现，且愈发清晰，如遥远宇宙的欢笑在颅骨缝隙炸开。


    桌面上或哭或笑的面具在叽叽喳喳，很吵，且怎么也听不清。


    你拍了拍自己脑袋，关掉了系统界面背景音效。


    这下安静了。


    8.


    阿哈眨眼看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能从面具下看出祂在眨眼，但你就是看出来了。


    祂靠近你，以近乎拥抱的姿势，下巴抵着你的肩。


    “阿哈没有脸部建模。”祂如此难过。


    难怪啊，你恍然大悟。


    9.


    但阿哈很快又高兴起来——祂好像就没有情绪平缓的时候，哭或笑都是戏剧似的高昂。


    祂欢呼着说剧情已经过了，现在你们可以相互送礼物然后加好感了。


    祂太迫不及待，以至于你开始思考，你是不是下载到了恋爱极速版。


    你买到的应该是正版游戏吧？


    回忆起其他玩家一点也没有提及的恋爱线又想起自己至今还没开启的诸多游戏板块，你逐渐迟疑：是正版吧？是的吧？


    10.


    “你又在走神了！”阿哈捧起你的脸蹭你，“阿哈很关注你，可你一点也不关注阿哈，阿哈真没面子！”


    鲜红的面具被祂蹭的歪歪扭扭，只遮挡住祂的上半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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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如孩童随手涂鸦般的笑脸空洞又夸张。


    似是察觉到你的关注，祂揭下面具扣在你脸上，冰冷指腹蹭过脸颊。


    你回过神来再次扒掉面具：可恶啊，不要捏玩家，玩家刚开始抽条的少年体建模都被捏出婴儿肥了！


    11.


    说是说，你还是把注意力放回了阿哈身上。


    刚才说到哪了？好像是送礼物吧。


    玩家手里其实是没有多少道具可以赠送的。


    想想看，在遇见的一切都是可入口的食物之后，这个世界对玩家来说就只剩好吃和不好吃的区别了。


    琼实鸟串是好吃的，星槎种子也是好吃的，闻起来饼干味的阿哈是加倍好吃的——这个玩家目前还没尝过，但祂闻起来真的很香。


    只有那些本身味道不好，又没什么能量的东西在你这才能评上一句不好吃。


    好吃的当然要及时吃掉，而不好吃的更不可能呆在玩家的背包里。


    所以现在，你翻了翻包。


    【阿哈的信物，热浮羊奶(冷心冷情版)，热浮羊奶(痛失所爱版)，时装·绸缎，时装·仙舟儿童服饰......】


    那个白花花NPC的任务奖励一直没到手，问系统，系统就说奖励正在发放中。


    嗯...舍不得道具，阿哈的信物可以当做礼物送给阿哈吗？


    12.


    “不可以！”阿哈超大声的拒绝你，“那是阿哈给你的玩具，结果你根本没有玩！！你一点都不在意阿哈！！！”


    比玩家还要理直气壮的角色出现了(悲)


    祂还有理有据，不像玩家一样理不直但气壮(大悲)


    你取出了信物，很糟糕的发现它是一个刚巧适合几岁大的孩子玩耍的皮球。


    你：“。”


    原来阿哈这么好心的吗你当时为什么没拿出来看看算了不管了都怪系统没备注好。


    你抛起皮球，很遗憾的发现长成少年体的玩家已经不适合玩这种小球了。


    你：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13.


    还是你：欸等等好像还可以救救。


    你抱起一直旁观你们的猫，把猫放在了球上，非常严肃地拍拍它，“咪，玩吧。”


    艾利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