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古人也有痔疮吗?

作品:《科举:读书发媳妇?我必六元及第

    “没事?”


    顾铭皱起了眉头,显然不信。


    他指了指秦望怀中坐垫上那抹刺眼的殷红,语气里满是担忧。


    “那这血是……”


    “是……是不小心磕碰的!”


    秦望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比往日高了八度。


    这个借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


    “磕碰?”


    顾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上下打量着秦望,见她衣衫完整,行动也并无异样,心中愈发不解。


    “磕碰到哪里了?能流这么多血?严不严重?”


    一连串的追问,像是一记记重锤,砸在秦望本就纷乱不堪的心上。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双因羞窘而水光潋滟的眸子飞快地转动着,疯狂地在脑海中搜寻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前几日休沐归家,路上不慎摔了一跤,受了些伤。”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稍微说得过去的理由,声音也竭力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只是那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方才许是坐得久了,伤口……又裂开了。”


    这个借口,是她在方才那片刻的混乱中,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她心中暗自祈祷,顾铭不要再追问下去。


    顾铭听到这个解释,倒是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毕玄晖兄的性子本就孤高,不愿将脆弱示人,也是常理。


    只是……


    他看着秦望那清瘦却挺拔的背影,心中那点疑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浓重。


    归家时磕碰的伤?


    崩裂了?


    他挠了挠头,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奇怪,怎么会伤到那个地方……”


    那声音极轻,几乎微不可闻,却还是一个字不漏地飘进了秦望的耳朵里。


    秦望那本就僵直的身影影,瞬间绷得更紧了。


    她藏在宽大袖袍下的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才勉强让她没有当场失态。


    这个家伙!


    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顾铭自然不知道自己一句无心的嘀咕,已经让身前的“同窗好友”羞愤欲绝。


    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逻辑推理之中。


    伤在那个位置,行动不便,又难以启齿……


    再加上玄晖兄平日里总是端坐温书,一坐便是几个时辰……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猛地窜入他的脑海。


    痔疮?


    顾铭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他上下打量着秦望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与……一丝同情。


    古人也会得痔疮吗?


    好像是会的。


    可玄晖兄瞧着这般年轻,又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贵模样,怎么会染上这种……略显狼狈的病症?


    当真是稀奇。


    莫非是读书太过用功,久坐不动所致?


    嗯,定是如此了。


    读书人的通病,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顾铭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的发现点了个头,看向秦望的眼神里,那份同情便又加深了几分。


    秦望虽然背对着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里,似乎没有了方才的焦急,反而多了一种……让她浑身不自在的、难以言喻的意味。


    仿佛自己是什么稀罕的物件一般。


    这让她的心头,无端地又升起一股恼火。


    “你看够了没有?”


    秦望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回头,清冷的眸子里燃着两簇压抑的火焰,狠狠地瞪着顾铭。


    “啊?哦。”


    顾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一跳,连忙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看来是被自己看穿心事,恼羞成怒了。


    也是,这种私密病症,任谁也不愿被旁人知晓。


    “那个……玄晖兄,你莫要动怒。”


    顾铭清了清嗓子,试图用一种委婉而又充满关怀的语气说道。


    “这虽有些……难以启齿,却也并非什么不治之症,只要平日里多加注意,饮食清淡些,再辅以药物,注意养护,很快便能好转的。”


    他说得一本正经,脸上满是“我都懂”的真诚。


    秦望听着他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先是一愣,随即,那张本已红透的脸,竟是缓缓地,一点点地,转为了青白之色。


    她那双清亮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瞪着顾铭。


    他在说什么?


    什么难以启齿?!


    什么饮食清淡?!!


    什么注意养护?!!!


    电光火石之间,秦望顺着顾铭那充满同情的目光,再结合他方才那番话,一个荒谬到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的念头,轰然在脑海中炸开!


    他……他该不会是以为……


    “你!”


    一个字从秦望的喉咙里挤出,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她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羞愤、怒火、委屈……种种情绪交织翻涌,最后,竟是化作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混蛋!


    自己才没有断袖之癖!


    她秦明月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我……我有些不适,先歇息了!”


    秦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风度,猛地一甩袖子,逃也似的冲向西侧自己的床铺,一把拉上了厚厚的帷幔,将自己与顾铭彻底隔绝开来,可即便这样,也依旧是倒退着走的,根本不敢显露背身。


    独留下顾铭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满脸的茫然与无辜。


    这……这是怎么了?


    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


    他不就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顾铭百思不得其解。


    大家都是男人,一个痔疮有什么可避讳的?


    他摇了摇头,终究是想不明白。


    顾铭将这桩小插曲抛之脑后,目光重新落回书案上。


    夜色已深,还是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温习功课备战府试,棋院排位战,还有自己每日的稿子,这些可都是事儿呢!


    他将书稿仔细收好,吹熄了烛火,这才躺回自己东侧的床铺上。


    黑暗中,他睁着眼睛,聆听着那屏风之后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想起那又羞又怒的眼神。


    顾铭翻了个身,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玄晖兄,当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