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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越轨上位》 第31章 伺候她
姜随云等了半天,确定安全后才彻底睁眼,她有点绝望地把脑袋往枕头上埋了埋。
不明白昨天晚上两人是怎么啃着啃着就迷迷糊糊到床上来了,真是,要了个大命。
脚尖刚沾地,她腿猛地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毯上。
嘶!好疼!
昨晚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简直跟疯了一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禽.兽…
身上应该被简单清理过,但那种强烈的不适感还是阵阵袭来。
姜随云咬牙扶着床站起来,胡乱抓起散落的衣服往身上套。
手抖得连系带都乱成一团。
听着浴室里渐小的水声,她手上动作更快了。
只是才刚摸到门把手,身后浴室门突然滑开了。
“想去哪?”
男人身上裹着水汽,声音很沉,惊得她后背一麻。
下一秒,腰横过一条结实的手臂,她整个人被腾空往后一带。
贺驰风赤着上身,水珠顺着肌肉滚落到她手背上,烫得她一个哆嗦。
她刚要挣扎,就被打横抱起。
放回床上。
“……欸!”
男人眯着眼,目光扫过她发颤的腿,颈侧暧昧的红痕,最后落在她穿戴整齐但依旧皱皱巴巴的裙子上。
眸色沉了下去。
“不疼?”
他伸手故意在她腿上按了按。
姜随云脸色脸色一白,眼泪差点疼出t来。
她一脚踹在男人手臂上,但使不上劲儿,显得软绵绵的,明明是个极为侮辱性的动作,倒像是在撒娇:“贺驰风!你有病啊!”
男人冷笑一声:“疼还想跑?躺好,别动。”
他转身进了浴室,拿了条热毛巾。
感受到酸胀的腿根被热毛巾的温热覆盖,姜随云下意识缩了缩,结果脚踝就被人扣住了。
“说了,别动。”
男人语气凶得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
仔细看却能发现,他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做什么精细活儿。
之后他又换了水和毛巾给她擦脸,姜随云只觉得自己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从头到尾伺候着收拾了一遍。
把人收拾完,贺驰风心情才好了点,从药箱里翻出只药膏:“自己涂还是我帮你?”
姜随云:“……?”
见她愣着,贺驰风不耐烦地啧了声,拧开了药膏,指尖沾了点探过去,熟练掀开——
“等等!我自己来!”
“晚了。”他冷嗤,“昨晚哪儿没看过?”
姜随云气得想咬他,她生怕这人又不知轻重,毕竟昨天不管她怎么求,这人也不停,简直像个横冲直撞的莽夫。
“嘶。”
“还重?”
“……没有。”
姜随云目光朝下看去,脸上热意在翻涌,但同时还有点惊讶,这人手上动作比昨晚简直轻十倍,甚至带着点生涩地谨慎。
他垂着眼,眉头皱起,神情专注得感觉下一秒就要拿笔签合同了。
姜随云整个人都要熟透了。
涂完药,贺驰风起身洗了个手,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饿不饿?”
男人捏捏她的腰。
姜随云将头埋在枕头里。
她闷声道:“我要换衣服,你去给我取。”
上船的时候行李是统一运上来的,虽然有配送服务,但是昨晚姜随云还没来得及用。
她理所当然地指使贺驰风。
“嗯,刚才我就发信息让人送来了。”
原本想要把人支开的姜随云:???
这就是钞能力吗?
她不死心:“我饿了。”
“有送餐服务,到时候会一起送过来。”
男人眼神微眯,似乎察觉了什么:“你很想让我走?”他伸手一揽,将人带进怀里,语气莫名有些危险。
姜随云原本想要挣扎,但是男人稍用力就将她带进了怀里。
严丝合缝的弧度有力地支撑着她的身体,贺驰风体温比她高,身上肌肉虽然多却不硌人,有力的心跳和宽厚温热的胸膛莫名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就,还挺舒服。
这和活的人体工学椅有啥区别?
反正眼下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她也不想委屈自己。
索性放弃抵抗。
贺驰风原本以为这人会像先前一样瞪他,或是骂他,但她居然像是找到窝的猫咪,甚至给自己调整了个更惬意的姿势。
像是被折腾狠了,整个人懒洋洋的。
这个认知让贺驰风喉结微动,下意识放轻锢在姜随云腰上的力道。
甚至刚刚那点火气,还没冒出来,就被掐灭了。
“累了?”
“嗯。”
他收紧手臂,掌心贴在女人后腰,不轻不重按摩起来。
“这里酸?”
姜随云舒服得轻哼,闭着眼点头。
像一只被顺毛的猫。
贺驰风从来没想过,向来都是别人伺候自己,自己也会有伺候上别人的一天。
他心中有点怪异。
但看着怀里人懒散的样子,心又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竟然有种满足感。
姜随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只觉得舒服多了。
没一会儿,她继续不死心试探道:“其实吧……嗯……昨天就是个意外,我们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了。
“你觉得是意外?”
贺驰风手顿住,冷笑。
姜随云腾地一下坐起来。
“还是你只是觉得跟我是意外?”
男人面色阴沉得可怕。
姜随云心里一顿。
这话说的。
搞得她像骗他感情的渣女一样。
明明是他缠上来的。
“你想睡完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不想对我负责?”贺驰风气笑了。
姜随云惊呆了。
昨天确实是两人都亲得有些迷糊。
但是最后她也叫停了,只是没刹住车。
最多也就是个一夜情啊。
负什么责?
但是她现在真的很累,腰疼,不想和这人吵。
姜随云顿了顿,糊弄道:“你……我……唉,要不等下再讨论这个问题吧,好不好?”
“……我有点低血糖。”
她啪嗒一下又躺了回去,直接用毯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先想想对策。
贺驰风阴沉着脸一把掀开姜随云脸上的毯子。
“别闹。”姜随云还是决定先稳住他,“我们就保持现在这种关系不好吗?”
没有关系,干什么都方便。
等明天游轮停靠了,她就立马溜。
贺驰风原本也没有很想和姜随云绑定关系。
见惯了圈子里乱七八糟的私生活,他其实很讨厌这些事,而且他也嫌麻烦。
但姜随云这明显逃避的样子,还是让他不爽到了极点,除了面子上过不去,心里还掺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烦躁。
负责本来也就这么一说,在他心里,姜随云现在就是他的人,贺驰风将其归结于自己的占有欲作祟。
但是心头那点躁动还是压不下去。
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姜随云刚要伸手,贺驰风就已经先她一步捞了过去。
他瞥了眼屏幕。
界面上显示着三个字【周承泽】。
脸上瞬间更冷了,刚才心中那个躁意没理由发作,正好全迁怒到周承泽身上。
他冷哼:“这人对你一看就不安好心,以后少联系他。”
说着,抬手将手机暗灭丢进抽屉里。
姜随云真的不懂这人是哪里来的脸说别人。
贺驰风此时完全是一种,姜随云是他的人的心态,没有正宫的地位,却端着正宫的架子。
但是姜随云也懒得和他做一些无意义的争论,她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思龌龊。”
翻出手机给那边回了个消息。
果然,周承泽是为了昨天的事给她发的消息,时间约在今天下午两点半,就是一场简单的饭局,让姜随云不要紧张。
姜随云看了眼时间,还早,还可以再躺会,身上实在是难受,她看贺驰风整个人都不爽。
看着桌上的水杯。
她心生一计,开始坏心思找茬,说不定到时候都不用自己溜,这人一生气,摔门就走了。
她颐气指使对着贺驰风道:“我想喝水。”
贺驰风拧着眉,有些不耐烦
哼,别以为他没看见她刚刚朝他翻了个白眼,才给他冷脸瞧,现在又对他撒娇,以为他会吃这套?
但是余光瞥见女人锁骨上的咬痕,但又感受到女人眼巴巴的目光,他喉结又不自觉滚动。
姜随云刚刚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恶劣一点,她还以为这人脸色这么不好,下一秒就要发火了,没想到这大少爷还真的去给她倒水了。
她啧了声,虽然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但并不妨碍她挑刺。
“水太烫了。”
……
“还是烫。”
……
“凉了。”
直到第四杯,姜随云把水杯往桌上一搁,抬着下巴睨他:“我又不渴了。”
贺驰风额角青筋跳了跳,拿着杯子的指关节被他捏得泛白,他也看出来了,姜随云就是在找他的不痛快,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耍着他玩儿,他早就动手了。
但面对姜随云,一口气给他堵得不上不下。
“行。”
他扯了扯嘴角,面上透着股被强压下去的薄怒,他突然伸手,掌心贴上姜随云的腰,精准按上酸痛的地方。
她吓得肩膀一抖。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剧本不对吧?他不应该暴怒,摔门而去吗……下一秒,她呼吸一滞。
“继续指使啊。”男人指尖突然加重力道,满意地听见女人溢出一丝轻哼,“不是要折腾我?”
第32章 不正经(一更)
姜随云挣扎了几下,被牢牢制住。
男人将杯子抵上她的唇:“喝。”
她瞪了贺驰风一样,相当有骨气:“不喝。”
“要我喂你?”
男人眼神有点危险,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姜随云下意就觉得这个喂绝对不是正经的喂。
她咬牙,屈服了。
不就是喝水吗?她喝。
只是,她没想到,这人根本不讲武德。
刚喝了一口,男人的唇就贴了上来。
姜随云呜咽两声,水渍从唇角滑落,空气被男人掠夺,直到快被吻得窒息,这人才松开她。
原本是想折腾别人,没想到最后被折腾的却是自己。
她实在是搞不懂这人精力怎么这么充沛,明明这人刚才在浴室……
现在又……
姜随云立马制止:“不行!”
她咽了咽口水。
贺驰风见她反应这么大,就知道她理解错了意思。
不由得脸一黑,他倒也没这么,饥渴。
姜随云很警惕:“你干嘛?”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贺驰风觑了她一眼,敲门声响起,东西送到了。
他冷嗤一声:“……给你换衣服。”
他将东西拿进来。
“不用,我自己能换。”
“t你不是难受?”
贺驰风动作很快,一下就将她乱七八糟的系带扯开了,姜随云只感受到身上一凉,甚至来不及反应。
大白天的,比昨晚氛围灯打下来要看得清楚得多,女人满身的痕迹,无比清晰地袒.露在他眼前,贺驰风喉结滚动,他从来不是个重.欲的人,也厌恶被欲.望支配,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喝水时打湿的殷红唇瓣,他就忍不住想重重碾磨,看着她身上这些痕迹,他指腹下意识就摩挲上去。
借着穿衣服的由头,他又将人从头到脚都碰了个遍。
心头那股热意来得毫无道理。
叫嚣着想要更多。
就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
姜随云脸上升起一片潮.红,但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大早上的,两人宛如做了夫妻般。
还是中间不发音的那种。
给姜随云换完,贺驰风随便往自己身上套了件白t。
服务员送来的早餐很丰盛。
就是种类太多了,姜随云算是挺能吃的,但她挑食,所以也还剩了不少。
然后剩下的就全被贺驰风解决了。
她多看了这人一眼。
有些稀奇,这大少爷居然还吃她剩饭。
因为两点半的饭局,姜随云开始爬起来化妆。
主要是为了遮住红痕。
贺驰风打开电脑在旁边的处理起了公司事务。
一时间两人倒是难得清静,互不影响。
光照进来,姜随云透过镜子,注意到身后人,虽然还是一张熟悉的脸,但她却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不知道男人在处理什么,神态专注,那双总是戾气十足的眼睛此刻半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头发乱糟糟的,没穿西装时,整个人就像被剥掉了一层锋利的壳,竟罕见露出几分柔软来。
有点像清纯男大。
感受到她的视线,贺驰风抬头:“看什么?”语气有点凶,可配上这打扮,威慑力直接减半。
“没什么,我出门了。”
姜随云悻悻移开目光。
刚刚涂了药又热敷了下,眼下虽然还是难受,但好了不少。
姜随云盯着那道吃人的目光,“健步如飞”地走了。
本来就是个很简单的局,但是出于礼貌,她提前了半小时到,没想到周承泽已经到了。
他在打电话,向来温和的眉眼,罕见地染上怒意。
姜随云迟疑一瞬,决定避避嫌,等在外面。
包厢内。
“爸,妈……当初你们就是这样。”周承泽深吸一口气,“说是为我好,收了他的钱让我出国,现在又收钱让我给她送东西?你们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抽泣声:“可你爸爸的病他……又复发了,那笔钱……”
“我已经能赚钱了!”周承泽突然抬高声音,闭上眼,喉结滚动,“把钱退回去,我明天就汇款回家。”
“让他的人把东西拿回去,我不会送的。”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父亲沙哑的声音传来:“可他说……之前你签下的合同,附加条款里有注明,他资助你留学,但你不能和那小姑娘接触,承泽,违约金咱们家付不起。”
母亲附和道:“对啊,而且只是送个东西,没什么的……承泽。”
周承泽背脊僵住。
他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附加条款……
那人早就算计好了,当初的合同就像是用钱编织的网,将他牢牢困死。
他看向手边放着的礼物盒子,当初那种无力感又像潮水一样漫上心头,带着几分苦涩。
突然,门被推开。
周承泽心一紧。
姜随云听不见他具体在讲什么,但是能听见里面电话声停了。
“承泽哥,来这么早?”
她相当自然地打招呼。
“……云云。”
周承泽脸上笑得很勉强,甚至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姜随云感觉他状态不太对,关切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没有,就是刚刚家里来电话……医生说我爸的病最近情况又不太好。”
他观察着姜随云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确定她没有听见,搪塞道。
姜随云是知道周伯父的病的,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也只能安慰周承泽几句。
q
周承泽捏着盒子的手僵了僵。
其实他当时回国,在云云身边没看见那人,他第一反应是那人对她的兴趣已经结束了。
心里甚至泛起一丝隐秘的窃喜。
毕竟,像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
他根本就不相信他会认真对云云。
而且那人也不是什么正常人,除了他,姜随云身边人几乎全部都被他用各种手段逼走。
那样可怕的占有欲,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让云云离开他一步。
而现在……这真的只是简单的项链吗?
周承泽感觉手上的礼物盒子好像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烫得他掌心生疼。
姜随云感觉今天的周承泽老发愣。
直到柏教授出现,这种状态才稍微好一点。
柏教授对姜随云的设计很欣赏,包括先前拍出去的那套首饰,他也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现场氛围逐渐热闹起来。
黎悦适时拿出了自己的名片。
顺势就开始介绍起自己的工作室。
零点工作室(NullaOrigin)
目标受众是A国新潮的年轻人。
黎悦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毕竟混到柏教授这样的地位,手上的资源不少。
她磨破嘴皮子推销自己的工作室,想要说动柏教授入股。
但是明显,姜还是老的辣。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团队想请柏教授去,其中不乏有很多国际品牌,柏教授本身家里不缺钱,对珠宝行业完全是热爱,不愿意自己的设计太功利。
他先是将黎悦的工作室从头到脚夸了一遍,然后挑出几个不大不小得到毛病来,最后结束才道自己这段时间实在是忙得很,没什么时间。
没有直面拒绝,很委婉也没让人掉面子,甚至说的那些缺点也很实在。
黎悦一时间都有点不好意思再自夸自卖了。
但又忍不住失落。
不过,虽然自己的事没成,看见姜随云被柏教授看重,她又调理好了。
开始夸姜随云。
气氛融洽。
一顿饭吃完,几人加上了联系方式。
倒是身为介绍人的周承泽,全场下来,话是最少的。
离开的时候,周承泽似乎有什么话想跟她说。
姜随云顿住:“承泽哥,怎么了?”
“……我。”
周承泽脑子里一直盘旋着父亲那句,违约金咱们家赔不起。
脸色更难看了。
他僵硬着伸手:“这个是我之前回国本来想送你的礼物,忘记了,现在补上。”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是见面礼,每个人都有。”
他之前回国确实有准备礼物,但是那天在咖啡厅太混乱,没能送出去。
现在这个……
姜随云昨天还在想要给承泽哥送过什么谢礼,没想到这人居然快她一步,又给她送了个礼物。
只是不等她道谢,周承泽像是有什么急事,脚步仓促地离开了。
姜随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
很漂亮。
是那种让她眼前一亮的漂亮。
末端坠着一枚小巧的铃铛,晃动时声音很轻。
完美踩在她的审美上。
做工精巧。
看着就很贵重。
她本来想直接带上,想着回去等下贺驰风还在,她又把东西收了回去。
放进背的包里。
啧,到时候再带。
姜随云想在外面再溜达几圈,但是才走几步就感觉到腿根处的钝痛。
她干脆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着刷手机。
可能是上船久了,身体在逐渐适应,出来的时候又吃了晕船药,姜随云今天居然觉得神清气爽,完全没有感觉晕。
咔擦——
咔擦——
不远处,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对着角落的方向拍了几张照。
因为女人是低着头,他着重对着脸的地方放大,又拍了几张。
快门刚落下,他感觉后颈一凉。
“拍得开心吗?”
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出现,那种被毒蛇盯上的寒意,顺着脊背窜上来,偷拍者僵硬转身——
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男人眼底像是淬了冰。
贺驰风就站在他身后半步,他薄唇勾着笑,高大的身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偷拍者冷汗直流,他辩解道:“我……我……我不是偷拍,其实,其实我是做自媒体的……”
话还没说完,相机被夺过。
贺驰风单手翻看着照片,屏幕上一张张照片划过,全是今天拍的,看样子还没来得及导出去。
贺驰风拇指从女人笑容明媚的脸上摩挲过,眼神突然变得相当可怕。
“谁让你拍的?”
第33章 有点小(二更)
男人眯眼,他抽出内存卡放进口袋,下一秒,相机被砸向墙面。
这边虽然人少,但是动静一大还是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其中就包括姜随云。
贺驰风几乎是提着那人的衣领,往另一边去,那人吓得脸上惨白。
旁边一对情侣看见了全部过程,知道刚才那人是偷拍,义愤填膺要过去告诉姜随t云,刚看清楚她的脸,女孩眼睛瞪大:“呀,是你!”
是昨天塞给她抽奖号码的那对情侣。
船上人不算少,这才多久,又遇见了,姜随云也有点惊讶。
“那个戴棒球帽的男的,躲这里偷拍你半天了,不过刚刚被你男朋友带走了,看样子那人要挨揍了。”女孩说到最后一句,语气甚至带着点期待,这种人就该有人管管。
姜随云一愣,虽然不清楚眼下什么情况,但想起刚才贺驰风脸上难看的表情。
连忙追了上去。
果不其然,过去的时候,贺驰风正把偷拍者的脸往墙上按,旁边是碎成渣的相机,他指节上沾着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对方的。
“说。”
男人声音又冷又沉,听不出情绪,但手上的力道却让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我、我真的只是……啊啊啊啊!”
贺驰风重重一脚,踹上那人的小腿,只听见一声尖锐的骨头错位脆响,那人的腿瞬间像是被弯折到了极致。
“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手臂上肌肉紧绷着,青筋暴起,就这么抓着偷拍者的头发。
他眼底黑沉摄人。
姜随云不是第一次看见贺驰风动手,但眼下却还是惊讶于他凶残的手法。
她突然切实的感受到,先前这人动手的时候有多克制。
同时多了点后怕。
她心一紧,生怕贺驰风把人揍出问题了,到时候容易惹一身腥,刚要阻止就听见那偷拍者开始求饶了。
“我说……我说!”
偷拍者额间全是冷汗,满脸惨白,几乎是哆嗦着吐出一个名字,但是姜随云没听清,她第一反应是贺凛川,但转念一想贺凛川没这么拙劣的手段。
贺驰风听见熟悉的名字,冷笑一声,甩垃圾似的把那人扔到墙角。
转身发现姜随云就站在门口,也不说话。
像是被吓傻了。
刚刚揍完人,他眼中还翻涌着未消的暴戾,随手抹了把手上的血污,朝姜随云走去。
他稍微缓和了下自己的语气。
“吓到了?”
然后就见女人皱起了眉。
这种表情他从前见多了,特别是在沈琳身上。
在她眼里,无论是哪种情况,永远是他不够稳重,桀骜不驯,不服管教。
他永远都比不上他大哥。
原本他都已经习惯了,但眼下这种表情出现在姜随云脸上,却像是在给他本就暴怒的情绪火上浇油。
贺驰风脚步猛地僵住,语气陡然冷下来:“你那是什么表情?怕我。”
姜随云觉得这人简直是在无理取闹,她什么都没说呢。
而且,她还不至于这么白眼狼。
眼见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逐渐阴沉。
姜随云指着他手道:“你受伤了。”
她目光落在男人手背上,上面不知道是被什么划出道口子,还挺长的,看着都疼。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原本压抑的气氛回暖几分。
贺驰风眉头舒缓几分,原本眸中堆积的阴沉,也散得干净。
他冷哼:“一点小伤。”-
老宅。
贺兴国坐在桌边喝茶。
看着自己这个弟弟神神秘秘的样子,他脸上满是不耐:“到底有什么事?难不成你叫我回来就是喝茶的?”
这段时间,贺凛川简直是对他下死手。
之前本来都游说动了的那些董事,一到关键时候就纷纷倒戈。
简直是当众把他的脸放在地下踩。
老爷子跟养蛊一样,完全是坐山观虎斗。
贺兴国耷拉着眼皮,皱眉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茶盏瞬间发出脆响:“你知不知道最近公司有多少事情要忙?你以为我很闲?”
他最近在投标一个大项目,只要这个项目成了,他就不信公司那些老顽固还看不清他的实力,他才是最适合管理盛荣的人。
贺兴运示意他稍安勿躁:“二哥,你急什么?你等着吧,我这下算是抓住老大家的把柄了。”
贺兴国皱眉:“什么把柄?”
“还记得当初那个柯建国吗?”
一说起这个,贺兴国瞬间警惕:“提他干什么?当初的事不是都解决了吗?你还和他有联系?”
“是他主动联系的我,好消息。”
“你猜怎么着,当时车祸,虽然没把大哥和他那小情人撞死,却撞死了其他人。”
贺兴国出气都不顺了几分:“这算什么好消息?”虽然表面是沈琳买凶,但当初的事,他们手上可都不干净。
“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当初撞死的人,和咱们那侄子养的金丝雀关系匪浅。”
“撞死的是她母亲。”
贺兴运脑子难得有转得这么灵活的时候。
贺兴国先是不可置信,他那侄子向来谨慎得不行,怎么会往身边埋雷,就算是那女人不知道,以贺凛川的性格,只会是早早解决掉。
“查清楚了吗?”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不过还是拍个照给柯建国认认人。”
“如果真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势在必得,沈琳买凶的证据他们有,但可没人有他们动手的证据,到时候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姜随云回来放下包就把医药箱翻了出来。
刚刚看还不觉得,现在表面的血稍微凝固,姜随云就发现,贺驰风的右手手背上完全是皮肉翻卷开的状态。
伤口还不浅,看着就疼。
她简单地帮他清理了一下创面,然后拿棉签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姜随云手轻得很。
因为太专注,头不自觉靠近伤口,灼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手背上。
贺驰风只觉得无论是呼吸还是那棉签,都像羽毛般,一下又一下,刮擦着他的神经。
他本身常年训练还有比赛就容易受伤,次数多了,处理起来自然也就往糙了弄。
还是第一次,受这么点小伤,被这么细致地对待。
看着眼前女人认真的神色,他总觉得痒到了心里。
“重点儿,不疼。”
他一把握住姜随云的手,把棉签按下去。
这一下,血立马又渗了出来,贺驰风只觉得痛感一瞬间压过刚才的痒意,但又仿佛是在隔靴搔痒。
“嘶,你轻点儿。”
姜随云感觉自己是龇牙咧嘴看完的,明明破皮的不是她,但是每次看见这种就像是共感了一样。
“算了,你别弄了。”
贺驰风直接拿起药膏,往上挤了一大坨,然后就要直接上手涂。
他嫌棉签太慢了。
姜随云连忙叫住。
“太多了。”
“等等!你别直接用手。”
“你这样会感染的。”
毕竟,这人刚刚可没洗手。
姜随云在医药箱里翻了半天,翻出来一包手套。
“戴上。”
贺驰风有些不耐烦,虽然是少爷,但在这方面,没这么娇贵过:“一定要戴?”
“快戴,你要是一只手不方便,我帮你戴。”
贺驰风皱眉:“有点小。”
“只有这个,将就用吧。”姜随云无语了,这人自己不愿意用棉签,又嫌弃手套太小。
嫌这嫌那的,她催促:“快点。”-
昏暗的书房里,贺凛川面无表情,但仔细看就能发现,此刻男人眸中翻腾着汹涌的怒火,他指节捏的发白。
耳机里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嘶,你轻点儿。”
……
“戴上。”
“一定要戴?”
……
“有点小。”
……
他们,怎么敢。
第34章 上眼药
陈助理敲门进来,将手里的两份文件放在桌上。
“贺总,利恩集团那边都已经敲定了。”
“就差您过目。”
“这份是港东的招标项目书。”
贺凛川关掉设备,眸中的阴鸷不知过了多久才压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蓝宝石手链。
他看着桌上的文件,忽而轻笑出声:“风声放出去了吗?”
陈助理咽了咽口水,有些迟疑:“放出去了,但是贺副总那边,似乎在怀疑……需要我……”
“不用管。”
贺凛川语气平静,但眸子里却一片冰冷。
总有人喜欢觊觎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这种人,该给他们点教训。
男人缓慢敲击着桌面,一下下,灯光打在金丝框眼镜的镜片上,透着寒意,镜片后的眸子里充满压迫感,片刻后,他道:“之前那个海外信托公司。”
“去查,事无巨细。”
陈助理不知道为什么老板今天突然要查这个,但对上贺凛川骇人的眸子,他连忙应声。
不敢耽搁。
刚出去,他就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他在贺总身边的工作时间不算短,虽然贺总看上去人不错,就是冷了点,但是他每次都觉得压力山大。
而且,他总觉得今天的贺总眼神特别可怕。
好像下一秒就要刀人一样。
陈助力打了两个冷颤。
他叹了口气,今天又要加班了-
游轮上。
姜随云找了个机会,把刚才包里的礼物盒子塞进行李箱的最里面,还用衣服裹了几层。
安心多了。
这才转身去给贺驰风包扎。
她一只腿半跪在沙发上,手上纱布绕来绕去。
她也没学过专业的包扎技巧,一通乱缠,本来不是很严重的伤生生包成了粽子。t
贺驰风皱着眉,嫌弃地晃了晃那团夸张的纱布,手腕处还有个蝴蝶结。
跟小学生手工作品一样。
他十岁的时候就不这么包了。
“真难看。”
姜随云心虚地摸摸鼻子:“第一次嘛……”
“那我给你拆了重包?”
贺驰风手上拨弄两下蝴蝶结,有点不耐烦地别过脸去:“……就这样吧。”
姜随云瞟了眼这人别扭的神色,有点好笑,她看他分明还挺喜欢这蝴蝶结。
弄完之后,她好奇地问起刚才那人。
提起这,贺驰风脸色又冷了下去,但也没瞒着姜随云,他淡淡道:“我三叔派来的人。”
这人姜随云倒是知道。
只是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这是在调查我?我和贺凛川都没关系了,他们还查?”
“他们想查我什么?”
说起这个,贺驰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冷笑:“对他们来说,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
这句话中肯,但难听,姜随云不自觉蹙了蹙眉。
贺驰风很厌恶贺家内部那些乱七八糟的斗争,从前就是这样,当初他二叔三叔以为老爷子会把盛荣给他爸,那段时间也是做了很多下.流勾当,其中就不乏有用他爸的小情人威胁他的事,后面也因此兄弟反目成仇。
和眼下简直,一模一样。
他眸子冷了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
姜随云有点头疼,下意识询问。
这段时间她看见周承泽还有黎悦都靠着自己的努力越来越好,说内心没有一点触动是不可能的,虽然当初贺凛川对她很好,但她也不想一直被困着,无论是工作,社交圈子,还是其他……
当然,更不想成豪门斗争的牺牲品。
她把目光投向贺驰风。
其实相处久了,她发现这人其实比贺凛川还要好说话。
大不了发个脾气,但是好哄。
她本来就不打算长久地留在A国,当时签合同只是说她不能回京市,也没说她不能回国。
而且,过段时间……她还得回南县一趟。
妈妈的忌日,她每年都会回去。
毕竟有求于人,她刻意放软了语气:“你有办法吗?”
女人声音里难得透着几分柔软和依赖,他心微微一动。
离得近了,贺驰风嗅到那股熟悉的甜香,混着沐浴露的香味,干净又勾人。
他突然想起昨晚,她也是带着这种味道,埋在他肩窝哭着求饶,心头陡然涌上一股躁动。
他喉结滚了滚。
其实在他出手揍人的时候,就决定要管这事了。
虽然他不想掺和。
但谁也不能动他的人。
他盯着姜随云锁骨上那块没被遮严实的红痕,目光渐深。
“那群疯狗见谁都咬,手段还卑鄙。”
“不过,你老实点待在我身边,他们手还没这么长。”
他手有些不老实地搭上女人的腰,结果下一秒就被躲开了。
姜随云听见这话,撇撇嘴。
待在他身边?听听,这什么馊主意。
再说,想到他和贺凛川的关系,姜随云就更头疼了。
昨天真的是昏头了。
“就这,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试探性问。
为了让自己躲得没那么刻意,顺手把茶几上的医药箱简单收拾了下,放回原位。
贺驰风感受到女人的抗拒,像是被泼了一桶冷水,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
心里满是恼怒。
多少人排着队想攀上他还攀不上呢。
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不过就是觉得有点意思,留下来玩玩罢了。
贺驰风心中冷嗤,嘴里刚要骂姜随云不识好歹,目光就落在了她腰间。
姜随云正抬手将药箱放回柜子上,上衣下摆随着动作微微上移,露出一节雪白的腰肢。
纤细得惊人,仿佛两只手合拢就能握住,再稍微用力就会折断。
贺驰风原本心里冒着火气,此时却像是被人生生辟出一条道来,他无意识摩挲着指腹,脑中盘旋着三个字。
——太细了。
他目光逐渐幽深。
想起昨晚这截腰在他手心颤抖的样子。
不知道现在……碰一下会抖成什么样?
他忽然起身走近。
姜随云刚转身,就差点撞上男人的胸膛。
这人走路怎么没声?
“其他办法?”男人冷笑,感受到两人越来越近的距离,姜随云总觉得这个姿势很危险,她下意识后退,贺驰风却一把扣住她的腰,语气里带着点不耐,“怎么,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姜随云只觉身后衣摆下,突然探入一只大掌,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重重摩挲着她腰间那片肌肤,她被掌心的温度烫得轻颤。
比大脑先反应过来的,是身体下意识的感觉,她一瞬间腿软,身体像是带着惯性,向前倒去。
姜随云瞳孔瞬间放大:“你又干嘛?”
男人单手接住她,小臂禁锢着她的腰将她往后带,转个身的功夫,她被强|制跨坐在了男人腿上。
原先那股钝痛一瞬间放大好几倍。
这个姿势,感觉下一秒就该擦枪走火了。
姜随云可不想遭老罪。
“放我下去!”
她扭着身子往下。
贺驰风原本还没什么,这么一动,瞬间被蹭得身上都是火。
“乱动什么?”
他一掌掴在女人的半边屁.股上,看着她的眸色暗沉,带着极其危险的意味,
姜随云僵住了。
下一瞬她感受到男人紧绷的大腿。
“你!”
不是,她刚才不就说了句话吗?
这人是怎么能做到随时随地……
姜随云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男人语气很危险:“不想待在我身边,怎么,你还惦记我大哥?还是你觉得那个小白脸能帮到你?”
姜随云:?
她脑子飞转,不是,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每次和贺驰风在这些问题上,就好像跨服聊天。
见姜随云沉默,贺驰风心中的怒火烧得愈发旺盛,他咬牙切齿:“你别忘了,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被盯上。”
“我没有……”
姜随云想插进去话,但是发现自己完全插不进去,不过就算是她解释,贺驰风也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贺驰风眼底暗得骇人,也确实如姜随云猜测一样,他心里烦躁得要命,如果是,姜随云为什么不解释,分明是被他猜中了心虚。
他唇几乎抵上她的耳垂,呼吸滚烫,但嗓音却冷得像冰碴:“呵,你脑子里最好没这么想过。”
心中的火越烧越旺,他终于忍不住,唇齿摩挲着女人的颈侧,动作相当熟练地拉着姜随云的手往……贴去。
姜随云一瞬间僵住了。
男人的手掌带着她的手上牢牢,拢住。
几乎是一瞬间,难耐的粗|喘溢出,他声音愈发阴沉:“你猜猜……以我大哥的性格。”
“他要是知道我们做了,会怎么报复你?”
姜随云感受到手上的温度,呼吸一滞。
不是,这人是不是疯了?
“你拿这个威胁我?”
“我只是告诉你……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别想着回去找我哥。”
男人语气暗含警告,呼吸却越发急.促。
姜随云只觉腰上抵着的手逐渐收紧,用力,甚至带着些挑.逗的意味,她咬牙切齿:“…你手不是受伤了吗?”
她使劲往纱布上按了按,男人轻嘶一声,血渗出来,但却一点不影响他的动作-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姜随云只觉从浴室出来时,人都是汗涔涔的。
不光是手还是腿,都遭老罪了。
但好在,这人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
要不然她得累死。
别说待在他身边。
姜随云更加坚定了明天跑路的心思。
不跑她该出问题了。
第35章 破大防
姜随云扯了扯自己身上刚换的睡裙,头发也被洗了。
她找到吹风机,给自己吹头发。
才吹了几分钟,手机铃声就响了,姜随云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道熟悉的女声,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听出对面是谁。
是上次帮她的那个助理小姐姐。
姜随云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没想到对面这么快就给她回消息了。
安德森先生对她上次准备的那份文档很感兴趣,希望能和她见一面。
不过因为行程原因,昨天晚宴结束后他就已经离开了。
但之后会去一趟C国的H市。
H市是这次大赛的国内赛区之一。
安德森作为评委会提前到,姜随云报名就是报的那儿。
不过她有点诧异安德森的态度变化这么快。
然后她就听维拉笑着道:“我没告诉先生,文档是你那天拿过来的,所以他不知道是你。”
姜随云没想到维拉会这样做,她有点担心,这样会对维拉工作有影响。
但维拉却笑着道,她保证,对两个人都没有一点影响。
放下电话,姜随云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定,万事开头难,这应该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起身要再收拾收拾行李。
明天游轮会停靠G港。
怕被发现,她决定还是轻装上阵,翻翻捡捡一顿,衣服什么的她都干脆不要了,用来掩人耳目。
把速写本还有便携式的各种刀具,数码设备,全部收拾进了包里。
幸亏她现在出门都习惯背大一点的t托特包,要不然都塞不下。
只不过就算这样,最后她看着礼物盒子还是犯了难。
她把里面的项链拿出来装进了包的夹层。
盒子很精美,丢进垃圾箱的时候,姜随云都有点儿心疼了。
能看得出来,这盒子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甚至是皮革的。
姜随云心里抱歉,等下船了,她一定给承泽哥准备个豪华版回礼。
开门回来,她把包塞进柜子里。
假装无事发生。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头发还没吹干,天气热,这么会儿已经是半干了。
但因为头发长,发尾处还是湿哒哒的。
她转身去了阳台。
吹一吹差不多就干了-
窗外,天色逐渐暗沉下来,夕阳的余晖正衔着海平线下坠,像是将浅蓝色的天空划开一道口子,在光的作用下,晕染成暧昧的昏蓝。
姜随云倚在阳台栏杆上,远眺大海,一望无际。
她心中突然涌上股迟来的激动。
不光是因为刚才那个电话,还有一部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好像当年她因为一些意外而暂停的人生轨迹,又开始慢慢向前。
那种感觉和高考后的那个暑假,她坐在妈妈电瓶车后座说,等工作赚钱,她就带她去看海一样。
她心一动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
咸湿的海风吹来,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裙摆被吹得鼓动。
她伸手裹住风,微微仰头去感受风从颈间拂过的触感。
很舒服。
一时间有些出神。
连浴室门开了,姜随云也没注意。
直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忽然贴近后背,男人手臂一伸,撑在两侧栏杆上,将她整个人困在怀里。
贺驰风刚刚就随便用毛巾擦了两下头发,眼下整个人都带着水汽。
滚烫湿热的气息,让姜随云抖了一下。
她刚要说别靠这么近。
就注意到男人手上的绷带,应该是他自己刚刚换的,包扎整齐,比她先前包的好太多,明显很熟练。
姜随云后知后觉被骗了。
这人先前不是还说他不会吗?
贺驰风心情很好,他低头埋进女人的颈窝处蹭了蹭,像是一头标记完自己领地的雄狮,闻到她身上满是自己的气息,心中涌起无与伦比的满足感,他嗓音里带着沐浴后的微哑,还有些不易察觉的餍足:“在看什么?”
姜随云翻了个白眼,嫌弃地用手肘推了推身后人。
示意身后人哪凉快哪呆着去。
但是很明显,身后人完全不理解她的意思,就算理解也不会听。
想着明天就要跑了,她也懒得和他掰扯。
贺驰风见姜随云不理他,有些不爽,但是嗅到女人身上的香味,他心头的满足感很快就将其盖了过去。
他敏锐的感受到,姜随云对他态度软化了些。
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妥协。
贺驰风喉结滚动,虽说他也不是非她不可,但姜随云这种默认的态度,对他来说就像是滚烫的油锅溅进几滴水,炸得他心快了几分。
目光一转,他注意到姜随云半干的头发,皱了皱眉,语气多了几分严肃:“头发不吹干就吹风,想感冒?”
“吹了,一点湿没事儿。”
姜随云诧异这人心思还挺细。
但是她这话,男人明显不认可。
大夏天的,姜随云觉得麻烦且没必要,结果就是被强硬地按在小沙发上。
贺驰风完全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电吹风嗡鸣的声音响起,温热的风顺着发根吹向发尾。
姜随云感受到头皮被拨弄,但力道把控得很好,还挺舒服,她头发很长,自己不愿意吹也是嫌太麻烦,每次都是吹到半干就算了,但是眼下她脑袋搁在沙发椅上,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吹风机声音停了。
她只觉身体腾空一瞬,被贺驰风打横抱起,她迷迷糊糊睁眼,就听男人道:“睡你的。”
然后她就摸到了身下柔软的床。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姜随云感觉自己沾床秒睡。
当然,也是为了不给某人一点机会。
贺驰风看着床上人,手指缠住她的一缕头发,低哼一声。
转身打开电脑处理工作去了。
不知忙到什么时候,他才上床,伸手将滚到角落的人捞进怀里。
……
一夜好梦-
直到第二天。
天光大亮。
姜随云睁眼,身边没人。
她先是洗漱一番,然后换了件方便点的衣服。
才弄完,贺驰风就回来了。
男人看样子刚刚运动完回来。
身上还带着一层薄汗。
回来就把上衣脱了。
见人醒了,他打电话让前台送餐。
姜随云看着男人赤|裸着上身,肩背的肌肉随着动作,紧绷又舒展。
汗水顺着沟壑下滑,她目光不受控制地跟随,最后落在男人紧绷的腹肌上。
她暗自咋舌,真自律。
贺驰风察觉到女人的目光,擦汗的动作没停,只是微微偏头,他嗤笑一声:“看够没?”
姜随云移开眼,强装镇定:“……谁看你了?”
她默默去餐桌前吃起早餐。
看了眼时间,还早。
游轮十点的时候会在港口停靠半个小时。
时间很短,得把握好机会。
贺驰风今天有个跨国会议要开。
他打开柜子,准备选一套西装,目光落在旁边姜随云的包上。
鼓鼓囊囊的,看着就塞了不少东西。
他随口问道:“你这包装的什么?”
姜随云心一紧,解释道:“就是工作要用到的东西,放行李箱不方便。”
贺驰风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毕竟要是换做平常,姜随云应该来一句,关你什么事,别碰。
但还不等他想明白。
手臂上突然贴上来女人柔软的手,贺驰风身上肌肉瞬间绷紧,僵住。
姜随云把人拉过来,她嘴角扯出一抹笑,强硬地把叉子塞进了男人手里:“吃饭。”
“你……”见贺驰风眉头皱起。
姜随云见他还想去柜子那边,手一把贴在了男人紧绷的小腹上,她夸赞道:“练得不错。”
贺驰风呼吸陡然粗重几分,眼神都暗了下来。
“你干什么?”
“想摸摸,不行吗?”
今天的姜随云主动得有些过分,贺驰风眯眼,但也没拆穿:“床上还没摸够?”
姜随云感觉这人说话烫手。
腾一下手就弹开了。
“你脑子里装点正常的东西,我只是夸你练得好。”
“那你脸红什么?”
姜随云啃了口三明治,嚼巴嚼巴,装作没听见。
她故意示好道:“我就是觉得,其实待在A国也不错,回去也不怎么好。”
听见这话,贺驰风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来回将姜随云扫视一遍,似乎在确定她是不是真心的。
女人没有一点紧张,眼里全是对食物的美味的赞叹。
贺驰风没看出端倪,最后鼻子里哼出一声:“知道就好。”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等下我有个跨国会议,你自己老实点。”
开会?
姜随云听见这话,眼睛一亮,但是没有表露出来,她咳了声,相当贴心道:“你要穿什么,我给你拿。”
不等贺驰风回答,她就已经把西装拿了出来,反正都差不多的颜色。
贺驰风嘴角不自觉翘了翘,啧了声道:“就你手上那件。”
姜随云感觉这会议来得简直不要太及时。
压住上扬的嘴角,她嗯了两声-
贺驰风这个会开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从九点开到了十点一二十。
等到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姜随云已经偷摸下船了。
游轮只停靠半个小时,姜随云几乎是掐着点,看着水里渐行渐远的船,她没憋住笑了出来。
房间内。
男人脸色简直难看到极致。
贺驰风:【你敢骗我?】
姜随云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看得出,这人真的是气极了,明明只有四个字,却连标点符号都透露着怒意。
她几乎能想象到船上男人恨不得吃人的目光。
她属于是能屈能伸,眼下她又嚣张起来,看着这条威胁她的消息,直接删除拉黑一条龙走起。
拜拜了您。
贺驰风没有等到回应,他再发消息过去的时候,只看见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眸中的阴沉几乎化作实质。
敢耍他……好得很。
第36章 抓到她
而这边。
贺凛川盯着屏幕上不断移动的光点,冷光映照出男人森然的脸,透着寒意。
耳机里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还有些杂乱的聊天声。
“垃圾入库。”
“倒车,倒,好——停!”
哗啦啦,物体倾泻的声响。
贺凛川皱眉,钢笔不受控制地在纸上划出一道墨痕,他摘下耳机,眼神微眯。
是被发现了,还是被丢掉了?
他知道姜随云收到礼物有保存礼盒的习惯,之前他送给她的所有礼物,她都把礼盒保存得完好无损,所以他将窃听器放在了礼盒夹层。
不过……
他目光落在不断移动的光标上,唇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看来是被丢了。
贺凛川从没把周承泽放进眼里过,但也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没用。
真是……废物。
敲门声响起。
负责人进来汇报情况,他语气有些迟疑:“贺总,昨t天我们的人追查柯建国时,发现他……被贺副总的人带走了。”
而当时追查的那片区域又太敏感,他们的人也不方便大张旗鼓地抓人,结果就又让人给跑了。
“我怀疑……他们应该是知道姜小姐的身份了……”
负责人汗流浃背。
此话一出,空气都凝固了。
“我知道了。”
男人声音很冷,语气却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贺凛川眸子里满是阴鸷,看来他这个二叔最近是太闲了,他忽然轻笑:“那就让港东的项目再加一把火。”
负责人松了口气,忙不迭就要下去办这件事。
走的时候又自作聪明地问了句:“贺总,那姜小姐那边现在要派人去吗?还是到时候您亲自……”
问完他就后悔了,贺总对姜小姐的占有欲,再忙也会亲自去,真是问了句废话。
看着贺凛川冷得瘆人的目光,他打了个寒颤,他立马明白:“好的,那暂时我先安排人盯着姜小姐的动向。”
说完也不敢停留,下去了。
不久后,陈助理敲门进来。
将先前调查到的信托公司的信息放在桌上给贺凛川过目。
“上次那家信托公司确实是二少的。”
“这是我们的人查出来的东西。”
贺凛川翻阅文档。
离岸信托虽说在国内合法,但像这种总会有点灰色擦边,稍微运作一下,就能让人有得忙。
沉默片刻,贺凛川道:“别让他轻易回国。”
他眸光冷沉,想起那天听到的声音,他指节捏得泛白,如果这人不是他弟弟,他一定会,直接把人弄死。
窗外,天色渐暗,贺凛川看着屏幕上的光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眼底翻涌着扭曲的占有欲。
他只想把她永远锁起来,锁在身边,这样她就只能看着他,触碰他,依赖他……
没有任何人,可以再分走她的目光。
贺凛川闭眼,喉结滚动,他声音轻到近乎低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你,是我的……”
他会让姜随云主动回他身边的。
无论什么手段。
贺凛川看着光标最终落在H市。
果然。
旁边就是南县。
他伸手打开手机上的日历。
七月初四。
男人目光沉沉-
老宅。
沈琳化好妆,换了身行头。
群聊里,太太们都催促着沈琳快点,下午茶要开始了。
沈琳在群里发了几个微笑表情,屏幕外的脸表情扭曲。
自从贺凛川接管盛荣后,她地位水涨船高,大家都捧着她,这种局她一直都很乐意去,但今天她只觉得烦。
想起上次贺凛川让她别插手他的事,沈琳心里就泛起一股难言的焦躁。
而且,她最近简直成了圈内的笑柄。
先前她明里暗里说叶雅是她的准儿媳,结果现在和叶家的婚约两边几乎默认作废。
沈琳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憔悴,眼角细纹连厚重的粉底都遮不住。
她几乎能想象到别人会怎么在背地里嘲笑她,嘲笑她不光管不住老公,被小三小四蹬鼻子上脸,现在连儿子也管不住。
沈琳气得发抖,她重重地将包砸在镜子上。
镜面炸开,发出巨响。
玻璃碎片在她手上划出印子,她浑然不觉,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她恨死这些勾引她老公和儿子的狐媚子,要不是那些贱女人,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刘姨进来被眼前场景吓一跳。
她是沈琳从沈家带过来的阿姨,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可以说也是把沈琳当了半个亲女儿的。
“诶呦,小琳,这是怎么了?手都流血了。”刘姨眼里满是心疼,过来给沈琳包扎。
沈琳一把甩开她:“滚!滚出去!”
刘姨都习惯沈琳时不时就要发脾气,叹了口气:“生气归生气,伤害自己的身体还是要不得。”
在沈琳的抗拒中,她仔仔细细给她包扎完了,出去的时候,刘姨看了眼坐在地上情绪还没平静的沈琳。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记得以前小琳没来这边的时候脾气很好的。
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唉。
沈琳坐在沙发上,不知过了多久,手机上一条条消息争先恐后地弹出,她心情越发烦躁。
直到看见一张陌生号码发来的图片。
她整个人陡然僵住。
血红色的照片刺入她的眼中,倒映出她此刻的惊恐,黑色的煤块散落在地面上,一个下肢被碾压得不成形的女人正倒在血泊之中。
沈琳瞬间瞳孔紧缩。
手机没拿稳掉在地毯上。
她急忙捡起,手指颤抖地点开小图,是一小段视频。
对面发来消息。
【很熟悉吧。】
沈琳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当时根本没有监控,更别说录像,要是有,当年就该拿出来了,现在都已经过去这么久,肯定是假的。
只要她不承认,谁又知道?
但是没想到这次对面发来的却是一张银行流水截图,明显是有备而来。
一瞬间沈琳整个人如坠冰窖。
当初这桩意外她一个人都没讲,甚至涉案的大货车司机也已经进去了,到底是谁?
装神弄鬼。
沈琳:【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但是对面却再没回过一条消息。
就像是猫逗老鼠。
不是上来就一口咬死,而是慢慢折磨。
沈琳气得呼吸急促。
【你想要钱?开价吧。】
对面依旧没有回复-
姜随云没有直接去机场,也没有回家。
而是转到了其他城市,找了家酒店窝居着。
她打算避避风头再直接飞H市。
毕竟比赛还有段时间。
正好她也需要再打磨一下参赛作品,包括设计细节、工艺精度、材料等等,很多方面,劳心费神。
这段时间,姜随云两眼一睁就是忙。
怕被发现,她甚至隔两天就换家酒店。
不过很显然,她这种操作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防患于未然。
第N次收到贺驰风的消息时,姜随云反手把这个新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
顺便订了张飞H市的机票。
H市离南县很近,两百多公里,开车也就几个小时。
这次的设计大赛一国内一共就两个赛区,一个在京市,一个就是在H市。
落地H市已经是半个月后。
姜随云一路上采风。
有钱又有时间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以至于她完全将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之脑后。
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中。
有了不少新的灵感。
中途维拉又和她联系了一次,这次直接将安德森和她见面的时间地点定了下来。
几人约在一家有名的西餐厅。
姜随云本来已经提前来了,但是没想到安德森和维拉来得更早。
安德森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但是看见她也没惊讶,明显是维拉提前打好了预防针。
维拉朝姜随云眨了眨眼。
姜随云先是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期间安德森瞪了维拉好几眼,维拉只当没看见。
最后老头子吹胡子瞪眼,朝姜随云道:“你之前那个方案,我重新看了下,还行。”
安德森虽然脾气不好,但能让他说还行的,那一定就是很行了。
姜随云喜出望外。
开始就这个方向展开聊。
安德森本来开始也就是打算随便听听,毕竟这么个年轻人,说能有什么特别独到的见解,他是不信的。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这年轻小姑娘,确实有两把刷子,虽然表达上略显青涩,但绝对是好苗子。
他难得来了点兴致。
场上逐渐开始你来我往的问答。
姜随云虽然有点紧张,但不怯场。
一时间,交谈氛围相当融洽-
A国。
客厅灯光昏暗。
贺驰风指腹碾过内存卡的边缘,这是先前从那偷拍者手上拿来的。
电脑屏幕上,铺满了同一个角度,女人的不同照片。
贺驰风将照片放大到极致。
他目光扫过女人纤细的锁骨到圆润的肩头,眸色深了深。那里每一寸都被他舔舐过,他甚至能想象当时的触感。
灼热。
滚烫。
贺驰风陷在沙发里,长腿随意敞着,他扯开领带甩在沙发上,袖子半卷,露出精瘦的小臂,整个人透着股凶戾。
他死死盯着照片里女人好看的侧脸,掌心收拢的力道越来越重。
汗珠从下巴滚落。
终于……
他脸色难看得要命。
那种不受控制的烦躁从他心头涌出。
脑子里像是有两道声音在拉扯。
不就是只金丝雀吗?他想要多少没有?
另一道跳出来更大声压制住前者,这分明就是脸面问题,从来没人敢这么戏耍他。
很快,第一道声音就被第二道吞没了。
贺驰风眸色沉沉。
先前姜随云对他示好,完全是为了甩开他,这个认知让他心底翻腾起汹涌的怒意。
呵,就这么讨厌他?
贺驰风看着桌上查到的女人回国的航班记录。
“H市。”
他冷笑一声。
不想待在他身边是吗?
等他抓到她……
一定让她,哭都哭不出来。
第37章 回南县
西餐厅内。
姜随云聊得口干舌燥。
对面老头原本不耐烦的神色渐渐褪去,但语气还是有几分刻薄:“行了行了,今天就t这样,维拉,你安排一下……到时候C国这边的调研就都交给她吧。”
听见这句话,姜随云瞬间觉得自己又满血恢复了。
安德森其实对C国传统的这些纹样设计很感兴趣,但是之前一直没有深入了解过。
眼下对姜随云的好感倒是多了不少。
只是每年大赛前总有一波来拜访他,找他攀关系的,他很难不多想,所以离开的时候还是敲打了一下姜随云。
他虽然喜欢有才华的后辈,但是不弄虚作假显然更重要。
因为后面还有行程,安德森并没有停留太久。
之后和姜随云对接的就是维拉。
其实这种本土化调研对姜随云来说,不算难。
姜随云就是看着这些长大的。
她从小在南县长大,南县是国内资源最丰富的宝石原产地之一,本身就盛产红宝石、玛瑙、祖母绿这些。
作为产地,南县至少有一半本地人,祖祖辈辈就是做这些的,原先交通不发达,大部分就是靠车靠船运出去卖,后面路通了,旅游业也发展起来了,珠宝行业就更发达了。
这也是为什么离南县最近的H市是赛区之一-
回家路上。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建筑,姜随云心莫名安稳下来。
大概在熟悉的环境里,人都会相对放松。
这两天贺驰风给她发信息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姜随云觉得这人大概是放弃了。
毕竟她是真的觉得贺驰风缠着她就是纯新鲜。
三分钟热度而已。
至于贺凛川,她前段时间有旁敲侧击地找沈岚打听过。
叶贺两家现在又重修旧好了。
生意场上原本快要破裂的合作,都运作了起来。
姜随云觉得,肯定是谈妥了。
原本还没完全放下来的心现在算是彻底放下来了。
现在虽然贺家还有两个老登在查她,但也无所谓,因为过段时间他们自然就会发现,查她简直白搭。
毫无用处。
姜随云哼着小曲儿,在路边拦了个出租车。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五六点。
南县其实是一个依托矿业发展起来的小城,不少景点都是以前的废弃矿坑改造而成的,
姜随云家就是为数不多还留在红宝石废弃矿洞景区周围的住户。
她绕过堵在巷子口拍照的旅行团,穿进小巷里。
小巷采光不太好,透着股潮湿的气息。
数着地上的青砖,姜随云记忆渐渐被拉回从前。
她读书的时候这边还乱得很,就连主街道都是灰扑扑的,远没有现在的繁华,经常有黄毛、混子会堵在巷子里收保护费,或者对好看的学生动手动脚。
那时候她妈就每天都会在巷子口等她,风雨无阻。
不过,后来因为她读大学,去了京市,她们就很少回来了。
走着走着,姜随云突然在两个巷子拐角处看见几处保安亭。
巷子里四通八达,不少老人正围在一起聊天,还有小孩子跑来跑去。
有点感慨。
果然是发展起来了,治安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小巷都多了点烟火气。
姜随云心情莫名明朗几分-
京市,盛荣。
总裁办。
贺凛川闭眼捏了捏鼻梁,旁边咖啡杯已经见了底。
陈助理低头汇报情况:“贺总,二少那边已经处理好了。”
他把文件放在贺凛川面前,其实陈助理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二少这家公司能查出来的问题少之又少。
管理体系简直是,严密。
最多就是在避税手段上一些擦|边,还是境外,举报后税务局按规章会受理,但是也拖不了多久。
陈助理感觉自己以后还是要少听信谣言,他还以为二少是那种纯粹的二世祖。
现在一看,是他太冒昧了。
“嗯。”
贺凛川眼里冒着寒意,看了两眼,没说话。
陈助理有点摸不准老板的意思。
但是,没想到话锋一转,他就听贺凛川冷声道:“港东的项目,今天就收网吧。”
陈助理心里默默给副总点了根蜡。
下去执行了。
贺凛川眼底冷得骇人。
原本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懒得搭理那些蠢货,但是蹦到他眼前来……
他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打开平板。
看着屏幕上的光点,贺凛川总算露出一抹轻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现在他要去抓不听话的金丝雀了-
看见熟悉的大门,姜随云开始从包里塞了翻钥匙。
铁皮的大门蔓延着斑斑锈迹。
这片区域多数是老房子,当年矿区职工自己盖的,她外公之前就是采矿工人,青砖垒起来的,算不上多好,就是面积大,前后都带着院子。
当时是给她妈做了嫁妆,不过后来妈妈去世,这房子就留给了她。
不等她开门,隔壁张姨突然探头喊住她。
“小姜?”
像是在确定什么。
“……哦哟!真是你啊。”
那边围着一堆大姨们,一个个看上去都精神气倍儿棒,原本正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
这下全都看了过来。
姜随云热切道:“是我,张姨最近怎么样?真是越来越年轻了,这波浪卷真洋气……”
张姨瞬间被夸得合不拢嘴。
拉着她给大家介绍。
姜随云顺势给所有人打了招呼,都是些熟面孔。
没几句话,大家又热络起来。
张姨脸上喜气洋洋:“你也收到拆迁通知了吧?你们家面积大,肯定得分不少……”
姜随云原本打算寒暄几句就离开,听见这话,手一顿:“什么拆迁?”
“咦?”张姨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你爸前两天不是还带人来量了房子吗?他还问我阳台算不算面积呢。”
张姨还在絮叨:“……他说你答应了的呀?”
“就是景区打算在这边建酒店,大家都要搬迁,就上个月的消息,马上准备签合同了。”
“其实原本是拆不到我们这边来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那边又愿意拆了……”
姜随云脸色有点难看。
张姨原本还挺高兴的,但看着对面小姑娘渐渐冷下去的眼神,一下子噤声了。
姜玥嫁的个外地老公,后面就离开南县了,说起来,她对小姜家里的事情并不是特别了解。
但眼下也品出了点不对来。
姜随云没说什么,道了声谢,然后进了屋子。
进来就发现锁芯有被撬动过的痕迹,院子里乱七八糟,花架随意倒着,花盆掉落在地,碎裂成好几瓣。
她几乎冷笑。
那人当初出轨抛下他们母女,后面又见死不救,现在居然还有脸来分她妈留下来的房子。
真是够不要脸的。
一时间怒火中烧。
翻出那串早就被丢入黑名单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接通了。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姜随云听见这声音都生理性反胃,她开口直接将对面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难听骂什么。
对面男人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陈正业自从开了家小公司,自己当老板来,早养成了趾高气扬的性格,多少年没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刚接到电话还有点心虚,但是听姜随云越骂越难听。
他逐渐脸色铁青,丑陋的嘴脸就露出来了:“你个死丫头,我是你爸!你别忘了,这房子是我和你妈的共同财产,当初我也就是可怜你们才没要这房子,现在她死了,这东西不就是我的?再说,你一个女人,计较这么多干什么?最后不都要找个人嫁了?还不如留给你弟。”
陈正业如意算盘打得响亮。
姜随云简直气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清朝人死而复生了。
再说,他后来生的儿子算她哪门子弟弟?
又骂了几句,确保能把对面气得半死,她才挂了电话,挂电话之前,她冷笑道:“这房子你想都别想,一片瓦我都不会让你摸着!”
挂断电话,她立马找人来换了大门。
还加固了围墙。
第二天,她跑了趟矿务局和村委会,想要调出了当时关于这间房子产权的原始记录。
但是有些东西时间实在是太久远,各个窗口就开始踢皮球。
姜随云当天来回跑了好几个地方,花了不少时间,最后才拿到。
后面,她又整理了一份当时她妈和他爸提离婚时候的出轨证据。
包括当时签订的协议。
简直是忙得昏天黑地。
总而言之,姜随云不可能让那姓陈的拿到一点儿-
一直到把这些东西都弄完。
她才腾出手来,开始做本土化的调研。
其实也就是到处走访,南县很小,其实原先是一个大一点的镇,后面逐渐发展起来,才被分出去。
姜随云对这里很熟,大街小巷,各种市场,包括当地的非遗匠人,也有不少熟面孔。
甚至当初大学报考珠宝设计类的专业都是受了这些影响。
这两天走访下来,姜随云整个人腰酸背痛,不过奇怪的是,她总觉得身后有道视线如影随形。
但是回头看又没有。
姜随云有点怀疑,最近自己是不是太忙了,累出幻觉了。
一直到晚上回去的时候。
这种感觉都还还在。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直到拐过最后一个拐角,她身后陡然覆上一道修t长的影子。
作者有话说:
明天应该会更多一点[捂脸笑哭]
大哥要来了,瑟瑟
第38章 告诉我
几乎是回头的瞬间,姜随云对上男人幽深的眸子。
她身体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贺凛川!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男人会出现在这里,想起上次被抓的惨痛经历,她本能地往前跑。
男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是笑着的,但语气却更加恐怖:“跑什么?”
姜随云宁愿晚上遇见的是鬼。
裙子被风吹得鼓起来。
她朝另一边的保安亭跑去。
但是还没跑几步,就被前面突然窜出来的黑衣保镖拦住了。
还真是……
有备而来。
男人大掌自身后钳制住她的手臂,姜随云只觉腕骨被大力束缚,下一瞬,后背撞上坚硬的胸膛。
她被牢牢锁进怀里。
“抓到你了。”
贺凛川低沉的嗓音贴着她耳廓炸开,激起一阵颤.栗。
姜随云喉间无意识吞咽着。
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完了。
……
小院的门被打开。
姜随云是被贺凛川强|制带进去的,皮带的咔哒声响起,皮革冰凉的触感缠绕在她宛间,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抖。
“那什么……你冷静一点。”
姜随云不断往后缩,脚跟抵住床头,却退无可退。
说实在,比起贺驰风,她更怵贺凛川。
特别是她还和贺驰风……
眼下多少有点心虚。
以贺凛川的占有欲,要是知道了,那她今天是真的完了。
但是好在这人不知道,而且她身上的淤青和吻痕都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姜随云只觉万幸,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贺凛川单膝压上.床垫,将皮带又收紧一圈。
“你…轻点儿…弄疼我了……”
姜随云声音稍微软了些,试图装可怜博取同情。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男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贺凛川一把掐起女人的下巴。
先前耳机里的声音就像是魔咒,在他耳边反复盘旋,将他的理智碾碎。
他眼底翻涌着压抑已久的疯狂,指腹一寸寸摩挲过女人的锁骨。
忽然,他轻笑:“那我给你松开点?”
姜随云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她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点头。
然后就感觉到手腕再度被收紧的力道。
这下是真的疼了。
“疼疼疼!”
她明显感觉到贺凛川情绪不对,至少不应该这么生气,她咽了咽口水。
“你……你别这样……我害怕。”
贺凛川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而拽住她的脚踝朝外拉,姜随云身上的裙子被蹭起,露出一节白皙的腿,她想伸手去遮,手却动弹不得。
“出去玩了这么久,不知道你身上有没有沾上什么不该沾的东西?”
“比如,其他男人的痕迹。”
听着这话,姜随云心一紧,磕磕绊绊道:“……没……没有。”
贺凛川眸色渐沉:“没有?那乖乖,我们先洗个澡好不好?”
男人开始慢条斯理地摘手表。
姜随云想起上次浴室的事情,一时间疯狂摇头,但是贺凛川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眼中郁色越发浓重,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男人对这间房子几乎是轻车熟路。
当初姜随云回来处理母亲的丧事,贺凛川也跟着她来了,但她没想到,他就来了一次,还是那么久远的事情,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姜随云手上的皮带依旧没有被解开。
她来不及思考,只觉身上一凉,而后贴上一抹滚烫,男人大掌一寸寸摩挲着她身上的肌肤,姜随云躲不开,只能任由他检查。
“还跑吗?”
姜随云被碰得颤.栗,识时务道:“…不……不跑了。”
她能感受到男人一只手上还缠着她的发丝,只不过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了几分,温柔的将她的碎发别在了耳后。
“真乖。”
男人笑了。
笑得有点瘆人,姜随云心里一个咯噔。
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男人凑过来,两人贴得极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侧。
“爽吗?”
“跟我弟弟。”
男人语气平静,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但实际上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姜随云瞬间僵住了,这句话就像平地炸起惊雷,在她脑子里爆开,她猛地转头,对上男人那双骇人的眸子。
男人大掌还在继续从她腰间往下滑,语气温柔缱绻:“告诉我,你们做过多少次?嗯?”
姜随云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没空思考,这人怎么知道的。
“没……没有。”
她下意识否认。
男人眼睛微眯:“没有什么?没有数过?”
姜随云后撤一步想跑。
但显然不可能。
她被男人扣住。
“怕我?你和他上.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怕我?”
男人声音冷沉得吓人。
姜随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绝望。
这个澡洗得仓促至极。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放进水里涮了一遍,捞起擦干,就被丢上了床。
身上滚烫的大手在游走,两人肌肤相贴,男人暴戾的吻落下,将她的惊喘一起吞进腹中。
姜随云像一条搁浅的鱼,呼吸不了,身上的灼热更是让她整个人都在升温,男人俯身,鼻尖抵着她的颈侧深深吸气,然后用力咬在了她的锁骨处,像是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为什么不说话?”
姜随云咬住嘴唇摇头,她是真的要哭了,疼哭的,但同时身体太敏.感也在不断颤.栗,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潮.红的颊边。
贺凛川感受着女人身上的颤.栗,目光越发幽深,他手掌掐着女人的腰窝重重按了上去。
姜随云疼得呼吸一颤。
她脚趾蜷缩,使劲推拒。
“别……”
姜随云使劲向后撤,但下一秒就会被男人重新拉回去。
“这是不乖的惩罚。”
贺凛川嗓音低沉,没有一点心软,手掐着她的腰,下一瞬,姜随云痛呼出声,眼泪像断线珠子。
贺凛川看着女人睫毛湿成一簇簇,整个人随着他的动作在颤动,眼底的欲.望总算是忍不住爆发……
姜随云起初还挣扎,后面几乎只有呜咽的哭声。
男人掐着她腰的力道终于轻了些,他吻上她眼角的泪珠,语气喑哑又带着偏执:“记住了……里面该是谁的味道。”
“你是我的,就该永远留在我身边。”
“你只需要我就够了,为什么总是想离开呢?”
……
男人的话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低喃。
姜随云打了个寒颤。
床|上皱得不成样子。
反反复复,姜随云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睫毛湿漉漉的粘在一起。
喉咙哑得发不出声音,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
等她醒来的时候,床头摆着水和食物。
身上被清理过。
但那股钝痛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这次贺凛川不光是把她的手机没收了,甚至一样电子产品也没给她留。
姜随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能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辨别大概时间。
“醒了。”
门开了。
看得出来,贺凛川也是刚洗完澡。
他将人揽入怀中,给她喂水。
姜随云一把推开他,但是身上强烈的痛感,让她在失去支撑后,直愣愣倒了下去。
然后又被男人钳制住了。
她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
“喝。”
姜随云想说什么,喉间却干涩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原本是打算硬气一点,但唇舌碰到杯子里的水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她干脆也不为难自己,抱着杯子,咕噜噜直接把水一口气喝完了。
她决定好好和贺凛川谈谈。
“贺总……你都要订婚了,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听见这话,男人一顿,他眸色沉沉:“我没有订婚,以后也不会。”
姜随云感觉头昏昏沉沉。
各种不适感让她脑子想说的话全都在打架。
就算他没有订婚,她也不可能给他当一辈子金丝雀,被人控制一辈子。
她需要正常的生活。
有自己的事业和社交。
其实当初姜随云也不是没有觉察到,自从和贺凛川在一起之后,她身边的朋友就一个个断联了,姜随云就是再迟钝,多少也是能感受到的……
“但……”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唇又被男人堵住。
贺凛川只要想到她这张嘴里说出的话是想要离开他的,心中压抑的情绪就像是触底反弹。
“你和他的事情我不追究,但是不代表这件事就过去了,乖乖。”男人眼里充斥着疯狂,这段时间积压的情绪几乎冲垮他的理智,“比起从我身边离开,你还是想好该怎么取悦我吧。”
姜随云拼命着挣扎。
原本还没褪去的钝痛再次像潮水一样袭来。
“……贺凛川!”
一直到最后,两人几乎都已经不能讲出完整的话来。
姜随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
男人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眸色可怖,喘着气道:“……不准……离开我。”
明明该是一句强硬的话,姜随云却莫名听出了点t祈求的意味。
但是身上的痛感,让她只想远离。
男人将头埋进她的颈窝,紧紧地抱住她。
“别离开,要不然我真的会疯的。”
……
时间被无限模糊,拉长。
姜随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脑袋的昏沉感越来越重。
她再一次失去意识。
……
贺凛川为她清理身体,抚过那些淤青和吻痕,眼神里满是痴迷。
他低头吻了吻女人锁骨上的咬痕。
姜随云睡得并不安稳,嘴里冒出几声呓语,脸上浮着一层潮红。
贺凛川手掌贴上她的面颊。
突然感觉到一片滚烫。
发烧了。
掀开一小截被子,女人下意识蜷了蜷,贺凛川目光落在某处,他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果不其然。
腿根处全是淤青,那处的皮肤被磨得通红。
他心头陡然涌起一股后悔的情绪。
这两天真是气疯了。
他伸手抚上去,睡梦中的女人轻颤,却下意识躲开他的触摸。
贺凛川只觉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下-
姜随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
感受到额头上冰凉的触感,她才意识到自己额头上正贴着退烧贴。
作者有话说:
本来今天想更两章了[捂脸笑哭],但是我收到我妈的消息,明天要去吃个酒,所以今天就更一章[让我康康],明天正常更,祝大家看文愉快[亲亲]
我后面一定努力努力多码字,冲冲冲!!!
对了,推推我的预收——[加油]
《恶犬囚主》【伪姐弟】
[红心]大小姐&疯狗
我感觉会很带感[墨镜],男主很疯,觊觎女主多年,占有欲超强,但很会伺候女主,从内到外[狗头叼玫瑰],一手包办。
女主设定是傲娇大小姐,表面张牙舞爪,其实一凶就哭,泪失禁体质[捂脸笑哭],以为自己在欺负男主,实则是奖励[狗头]
好爽好香好甜美的饭啊[星星眼]
快来收我~
第39章 不耐烦
床头依旧摆着水和食物。
姜随云环视一圈,没有看见贺凛川的影子。
她揭掉额头上的退烧贴,烧退了,脑子清明不少,但是身上还是满满的乏力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手上绑着她的东西解开了。
她知道贺凛川对她的控制欲强,但是没想到这人偏执到这个地步。
而且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游轮上的事的?
姜随云只觉得头皮发麻。
而此刻,门外守着的黑衣保镖更是让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好累,她又躺了回去。
从被抓的晚上到现在,很难形容她是什么心情。
工作还没忙完,突然失联,这叫什么事儿?
特别是想起维拉那边。
姜随云有点焦躁。
但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
阳光透过窗洒进来。
洒在她身上。
很暖和,让人有点昏昏欲睡。
姜随云脑子里突然想起那晚调研记录的笔记本。
腾地一下又从床上坐起来。
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她吸了口凉气。
她心里骂骂咧咧。
当时好像被贺凛川丢哪儿了。
她踉跄地从床上爬起来找东西。
好在,这东西和她的包一起被放在了桌子上。
她松了口气。
虽然现在手机被收了,但是之前收集的资料可以先简单整理一下。
后期的工作量会少很多。
打开笔记本,里面突然掉出来几张照片。
姜随云连忙捡了起来。
是上次她在海上拍的夕阳照,原本她把照片洗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出来。
打算一份留给自己。
一份在妈妈的忌日烧给她。
就当是两个人看了同一场日落。
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只觉得疲惫,差点都要忘了。
此刻突然看见,照片后面写着的一行祝福语,她心里一瞬间的触动。
想到什么,她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翻出压在最里面的一本相册。
相册边缘已经微微卷边。
里面照片塞得满满当当。
前面全是她和妈妈的合照。
姜随云目光落在其中一张上,她很喜欢这张照片,是当时邻居妹妹帮忙拍的。
照片上母女两人正在给院子里种的花草培土,脸上全是笑,身后还有株长势喜人的葡萄藤,正值盛夏,小院绿意盎然。
哪怕只是照片,也能看出蓬勃的生命力。
似乎还能听见那年夏天的蝉鸣和鸟叫。
她嘴角忍不住上扬。
往后翻了几张。
连着几张都是各种花。
当时她上初中的时候,她妈简直迷上了养花,大夏天都不闲着,把她薅出来一起种。
姜随云当时觉得挺烦人的,现在看,感觉当时还挺安逸……
再往后翻就只有她一个人的照片了。
还有些风景照。
姜随云垂眼,翻得快了些。
把夕阳照塞进后面空缺的位置。
书桌对着窗,她能看见院外一角。
那地方依旧摆着熟悉的花架,是用老旧的矿车改的。
最上面挂着一串风铃。
风吹过扬起一阵清脆的叮铃声。
真好,姜随云微微失神。
她忍不住想……要是当初她没有去京市,是不是就不会有那场意外……
……
隔壁房间。
贺凛川正在电脑上开线上会议。
陈助理在汇报工作。
他擦着额头上的虚汗,这两天公司可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上次港东的投标书底价放出风声,副总还真信了。
甚至想联合外人一起吞下这个项目。
只是为了拉贺总下马。
结果就是,被反向制裁了。
现在不光是董事会强烈要求要回购股份,甚至还把先前副总管理的子公司的账目抽调,好几年前经手的瑕疵合同也翻了出来……
出手就奔着斩草除根的方向去的。
而港东项目没有悬念地被贺凛川收入囊中。
线上会议结束后。
男人冷着脸处理这几天堆积的事务。
其实这次来H市也正好有一个项目要谈。
不过,贺凛川只需要在几个重要场合出场就行。
其余的部分都是交给手底下人来交涉。
主要就是关于整个H市的景区规划建设合作。
贺凛川翻看着手上的合同。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接着就是连续的锤击声。
大门外——
围了一圈人。
陈正兴上次被骂了之后,心里头憋得那个火啊。
早先听说这边要拆迁的时候,他就把这房子当成他的了。
在他眼里,就算当初他没养过姜随云,他也是她老子!
再说,她一个女娃,要房子干嘛?
找个人嫁了不就什么都有了?
看着新装上的铁门,还有加宽的围墙。
陈正兴火气是蹭蹭蹭往上冒,哪有给自己老子当贼防着的?
他指挥着身后人。
“给我砸!”
想起那天姜随云说,一片瓦都不会给他。
陈正兴就想笑,刚出社会的年轻人就是天真。
她也不想想,他是怎么办知道这房子要拆迁的。
没点人脉怎么可能。
他今天就要叫姜随云知道,这房子他拆定了,赔偿款也肯定是他的。
屋内。
贺凛川对旁边站着的保镖冷声道:“去看看。”
……-
分公司,办公室。
贺明远有些激动,在知道贺兴国在公司的职务被卸任,甚至老爷子把原本属于他的那点股份也收回去之后,他彻底急了:“爸!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这个项目肯定能拿下的吗?结果被贺凛川捷足先登了,别人都等着看我们笑话呢,你让我之后脸往哪儿搁!”
这段时间,他简直是诸事不顺。
喝中药调理,别说有用,甚至让他越来越……
贺明远恨!
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被他那个堂弟占着?
他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极其扭曲的状态,内心的敏感就像是气球,一戳直接就能炸开。
贺兴国本来也在气头上,谋划那么久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要听自己儿子质问。
他一时气上头,一巴掌扇在了贺明远脸上。
“你嚎什么?你以为我想!要不是你这么废物,老爷子至于把股份也收回来吗?!”
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把贺明远打老实了。
但是心里的怨毒却越积越多,他只觉得所有人都看不起他,现在连他爸也是!
贺兴国虽然溺爱儿子,但是也仅仅是在其他方面,要是真的挑衅到他的权威,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他冷哼:“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
贺兴国眼里闪过一丝阴翳,拿出手机编辑了条信息发送。
他现在只庆幸之前找人给沈琳做局,虽然当时没弄死他大哥达到目的,现在拐了个弯,倒是发挥了其他作用。
“就算我得不到盛荣,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不是拿到了那个项目吗?”
“那也得吃得下才行。”
……
沈琳自从收到上次那条消息,现在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神经绷紧。
她托人去查那号码,最后也没查到什么东西。
不过二房被踢出盛荣,甚至老爷子把股份都收回了,让她心里出了口气。
心情都好了不少。
其实她一直觉得当初贺兴家在外面找小三小四小五,就是他那两个弟弟挑唆的。
要不是他们,她和贺兴家的夫妻关系也不至于那么淡漠。
还不t等她高兴完,就听见手机滴一声。
她眼睛里的红血丝瞬间更加明显。
这次对面直接发送过来一段完整的视频。
很显然就是先前那段视频的完整版。
甚至还有一段她和那大货车司机交易的具体证据。
这次对面倒是多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不要钱,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你也不想我把这些公之于众吧。】
沈琳气得砸了桌上一整套护肤品。
直到心情平静下来。
她才咬牙切齿地编辑信息发过去。
【我们见一面再谈。】
发完这条信息,她复制了号码,先是打开了贺凛川的聊天框。
但是过了几分钟还是退了出来,最后,打开另一个聊天框,发了过去。
沈琳:【小驰,你再帮妈最后个忙,帮我查查这人,好不好?】
当初的命案也不是她主观意愿,她只是想对那个小三下手,根本没想过后面会成这样,本来以为,当时她多给那司机家里人一点钱,把这事儿顶上,也就过去了。
沈琳其实是不以为然的,但是现在被翻出来,她也开始害怕了。
她害怕自己多年经营的光鲜亮丽毁于一旦。
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
A国。
贺驰风面色很阴森,正处理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他在收到税务机关的信函的时候,就确定是谁动的手脚了。
是他大哥在警告他。
他没想到他大哥竟然还不肯放手。
明明和叶家联姻对他来说是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缠着姜随云呢?
他第一次觉得他大哥在这上面实在是太不理智,心中的烦躁愈发堆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什么。
但是想到他大哥会找到姜随云,两人耳鬓厮磨……他心底的火就压不下去。
他目光落在手背上那道已经愈合的伤疤上,上面结了道浅浅的痂。
贺驰风莫名想起上次女人帮她包扎时,呼吸喷洒在上面的感觉。
很痒,就像现在。
他将文件夹甩在办公桌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男人眼底的阴沉无比。
姜随云和他签了合同,她要是敢再和他大哥在一起,就是违约。
违约两个字,就像是为他的怒火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理由。
他恨不得现在立马飞回去。
但眼下处理这些东西,总得有人在这边盯着。
他冷笑一声,发消息给游卓。
游卓其实想劝贺驰风别管这事儿了:【啧,其实要我说,这事儿吃力不讨好。】
贺驰风不耐烦:【不让她和我大哥接触,也是为我大哥好。】
这句消息弹过来,原本躺在沙发上的游卓腾一下坐了起来。
游卓:【???】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贺二:哥,我都是为了你[柠檬]
大哥:为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柠檬]
第40章 她不在
贺驰风让游卓过来帮他盯着。
自己则是回了国。
看着手机里沈琳发来的消息。
他冷笑一声只当是没看见。
如果只有H市航班信息这么一个信息点,查人还是有点困难的,但是贺驰风当初调查过姜随云。
知道她老家就是南县的。
而且姜随云离开之后,他甚至把游轮上先前和她接触过的人也都查了一遍。
贺驰风翻出先前调查的文档。
确定了具体住址。
很明显她肯定会回去。
……
小院外,声音嘈杂。
陈正兴带过来的那群人虽然看着凶神恶煞的,但到底也就是强壮点的普通人。
没有经过训练。
大多数还是厂子里的工人,本身也就是迫于无奈陈正兴的压力,来凑个数,自然也不会太卖力。
一对上那群黑衣保镖,三两下就被制服。
瞬间所有人都歇菜了。
陈正兴没想到姜随云还请了打手。
周围还围着一堆看热闹的邻居。
他只觉得丢面子。
一时间骂骂咧咧:“那死丫头人呢?让她出来!反了天了!”
旁边的张姨昨天回去之后和别人聊了半天八卦,才知道小姜家里那些破事儿,她来这里的时间不久,之前也就是模模糊糊知道点儿,但不知道是谁家里的。
今天看见陈正兴带着一堆人,来者不善的样子,她都准备报.警了。
看见院子里出来一群保镖的时候,她悬着的心才放下去。
手上打着扇子,也开始探头探脑地看好戏。
贺凛川是在陈正兴说这句话的时候出来的,他原本还算是温和的眸子瞬间变得不善。
“你找谁?”
男人声音里冷冽,带着压迫感。
他就这么盯着中年男人。
来之前他就完全了解了姜随云这边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
当然也包括陈正兴。
周围邻居看见一个气质长相不凡,看着就很矜贵的男人从院门走出,都开始咬起耳朵来。
贺凛川之前来过一回,虽然只是露了一面,在姜玥葬礼结束之后就离开了。
但是周围的邻居对他印象很深刻。
老刘手肘抵了抵张姨,压低声音道:“你看那人,眼熟不?这不是上回小姜带回来的那人吗?当时说是她公司领导……”
“我看着不像,哪有领导三番五次跑人家家里来的。”
张姨也是老早就注意到了,她凑近道:“这小伙子长得俊,条件不差,别说,其实和小姜还挺登对的。”
当初她就八卦地问过姜随云。
但是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她还有点可惜。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多。
陈正兴虽然贪心,但是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生意人的敏锐度还是有的。
特别是打量了一遍男人后,他心里有些嘀咕,咽了咽口水,警惕道:“我找我女儿,姜随云。”
“她不在,有什么事你跟我谈。”
男人声音不大,语气却不容置喙。
陈正兴也没那么好打发,他试探:“你是谁?我跟她的事,为什么要和你谈?”
贺凛川向来不愿意和这种人浪费时间,也讨厌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
但是在对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只是顿了一下,语气冷淡,却又带着很明显的上位者的傲慢:“我是她丈夫。”
张姨打扇子的手都顿住了,听见这话连忙和老刘眼神交流。
“丈夫?”陈正兴明显不相信。
但是不管他信不信,贺凛川示意其中一个保镖上前,直接将人带进来。
当时陈正兴叫厂子里的人一起来的时候也就是以家事为理由。
就算是警察来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这下他们见陈正兴被带走。
其中一个人看着几个魁梧的黑衣保镖,咽了咽口水:“陈哥女儿的丈夫,这也就是他们的家事吧……”
另一个搓搓手,不确定道:“那咱们……要不回去?”
陈正兴明显感觉到危险,他不愿意去,但是由不得他:“你们放开我!”
还想要身后人来救他:“你们愣着干嘛?还不来帮我!”
但是他带来的几人直接是选择性失聪。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们又不傻。
听见陈正兴的话,溜得更快了。
陈正兴是被两个人强行架着进去的。
两个保镖下手很重,疼得他嗷嗷叫。
“我要报警!你们等着!我要报警!”
但是没有一个人在乎他说的话。
如果是平时,陈正兴这种人,贺凛川会直接派手下人处理好。
但是涉及姜随云,他会亲自动手。
在他眼里,这种人根本不配和姜随云扯上一点关系。
他冷冷甩出一份文件。
“签了。”
陈正兴翻开就看见上面三个字。
断亲书。
“不可能!”
他向来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就算是为了这房子,他也不会签这东西。
但是很显然贺凛川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力。
“你可以看完再决定。”
陈正兴虽然怵这人,但是在他眼里觉得这人不过也就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能怎么着他?再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直到他往后翻了几页,里面将他调查的干干净净。
包括他先前偷税漏税,甚至是他背着现在的老婆,在外面还有几个私生子,都被扒得干干净净……
他一瞬间就知道自己是踢到铁板了。
原本还嚣张的态度立马弱了下来。
……
姜随云听见外面先是叮叮咣当的巨响,接着是许多人讲话的嘈杂声。
甚至她总感觉听见了陈正兴的声音。
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
姜随云慌忙躺回床上装睡。
察觉到来人逐渐靠近,她手心微微攥紧。
贺凛川站在床边,目光从女人微颤的睫毛,到白皙纤细的脖颈,再到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口……一寸寸扫过。
他刚刚给陈助理去了消息,关于这边景区拆迁的承包,本来不在他们这次H市的项目内,但是这些东西大多数是交叉的。
也不过就是走几道程序的事。
和她相关的一切,他都要牢牢攥在手里。
哪怕是闭着眼,姜随云也能感受到男人视线的灼热,仿佛能透过薄薄的毯子直接烙在她的肌肤上。
她感受到一阵难言的压迫感。
手心不自觉冒汗。
突然——
一只微凉的抚上她的脸颊,指腹缓慢摩挲着她红肿的唇。
男t人语气里带着点戏谑的危险:“乖乖,你装睡技术还是这么差。”
低沉的嗓音让姜随云一个激灵。
她睫毛不受控制的颤了颤,但是还是没睁眼。
只是,在男人呼吸凑近,几乎打在她的唇上时,姜随云还是没忍住,偏过头去。
空气一瞬凝固。
贺凛川盯着她,眼神很沉,他忽然伸手捏住女人下巴,强迫她转回来,直视自己。
“躲什么?”
他嗓音很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我不想亲,你离我远点。”
姜随云直视男人的眼睛,她有时候也是有点犟脾气在身上的。
现在身上还疼得要命。
完全不想给这人一点好脸色。
贺凛川忽然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真不听话。”
姜随云现在都害怕听见这种话,昨天也是这样,这人不知道问了她多少遍,以后会不会乖……她有些防备,总感觉这人下一秒就又要对她做什么。
但是没想到男人只是坐了下来,半环抱住她。
他用手指勾起姜随云的一缕头发,细细把玩。
像是完全不在意她刚才的话。
姜随云胆子大了些,她问:“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明天……明天我有事。”
“我知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等祭拜完姜阿姨,回去就举行婚礼。”
姜随云并不意外贺凛川知道她妈的忌日,只是听见后面这句话,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什么?婚礼?
谁的婚礼?和谁?
她几乎是脱口就问了出来:“什么婚礼?”
“当然是我们的。”
男人语气平静,理所当然。
之前是因为有些麻烦还没有解决,而且不想吓到姜随云,才迟迟没有确定。
至于现在,虽说现在还有件事,但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看着眼前人瞪大的双眼,贺凛川自顾自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凤冠霞帔,还是婚纱?或者不同风格的各举行一次。”
“不过可能会有点累。”
很久之前他就已经选好了场地,甚至雇人策划了好几版方案。
只是不知道姜随云喜不喜欢。
说起这些时,他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笑。
姜随云彻底懵了。
但是很明显,贺凛川说出来的这些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男人目光渐渐幽深,像是已经透过她看到那天的场景。
他伸手扣住姜随云的手腕,就像是在模拟锁链一点点收紧。
姜随云觉得这人简直是疯了。
她头皮一麻,被贺凛川盯得毛骨悚然:“等等,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而且你是不是跳过了什么重要的步骤?”
贺凛川轻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额头:“比如?”
姜随云顿住,往后缩了缩,她想先用点缓兵之计:“比如……求婚。”
“不需要。”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嗓音温柔的诡异:“反正你最后都会是我的。”
“当然,这也很简单,如果你需要这样的仪式感,回去后我也可以找人策划。”
作者有话说:
今天因为有点儿事儿,忙到下午才开始码字,不好意思[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