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临安皇宫
作品:《诸天武侠逍遥》 金朝旧都的藏书阁终究令兰道元失望了。典籍或毁于战火,或被蒙古掠走,余下的不过是寻常经史,于武学并无助益。他寻索无果,终于决定南行。
临安,南宋都城。虽偏安一隅,繁华依旧。西湖畔暮春柳絮如雪,城中却是一派醉生梦死。兰道元悄然入城,心中暗叹:这片河山,几十年后终将沦于蒙古铁蹄,可惜无人醒觉。
他于城中徘徊数日,摸清了皇宫守卫的轮换与路线。第七日深夜,月隐云后,他一袭青衫如落叶飘过宫墙,无声落入大内。
府库位于西侧僻静院落,重檐朱门,寂静无声。兰道元避过两队侍卫,轻身跃上房梁,自气窗潜入。库内幽暗,唯月光斜映书架箱笼,空气里弥漫着陈纸与樟木的气息。
他就此隐伏下来。白日藏身梁间,夜晚翻阅典籍;饿了便趁夜深往御膳房取些糕饼熟肉,偶尔携一壶酒;困了便在积尘厚重的梁上小憩——那儿无人打扫,正是绝佳的藏身之所。
府库中武功秘籍虽多,却大抵是粗浅外功或寻常套路。一本装裱精美的《太祖长拳》,与市井武馆所授无异;一部《江南剑谱》,亦只是花哨有余。兰道元翻过几本便失了兴致,转而探看那些真正的孤本——前朝书画、失传注疏,这些才是他心之所向。
如此过了半月。这夜子时,兰道元正倚在梁间闭目推演掌法,左手尚拿着半只烧鸡,右手边搁着顺来的桂花酿。月光斑驳,库内寂然。
忽然,一阵极轻的窸窣声从西北角传来。
兰道元倏然睁眼,身形未动,周身却已绷紧。那不是鼠辈之声——是人的脚步,轻得几乎融于夜色,却逃不过他历经锤炼的耳力。
只见一道黑影自气窗滑入,落地无声。来人是个老乞丐,衣衫褴褛却浆洗洁净,须发如雪,面色在月光下泛着红润。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仅有四指,缺了食指。
老乞丐显然未料到梁上有人,一怔之下猛然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兰道元藏身之处。
“嘿嘿,有意思!”老乞丐声如洪钟,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老叫花进宫偷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撞见同行。梁上的朋友,下来吧。”
兰道元知踪迹已露,便轻飘飘跃下,落地时尘埃不惊。
老乞丐上下打量他,眼中闪过讶色:“全真教的道袍?小道士功夫不赖啊,竟能在这大内来去自如。”
兰道元将鸡腿搁在一旁,执道家礼,含笑道:“敢问前辈,可是丐帮洪七公?”
洪七公一愣,随即放声大笑:“有意思!你认得老叫花?可我怎么不记得全真教有你这么一号人物——马钰、丘处机那几个牛鼻子我熟,他们可教不出你这样的身法。”
“贫道兰道元,确属全真门下。”兰道元语气平和,“洪前辈降龙十八掌威震天下,今日得见,实是缘分。”
洪七公眼睛一眯,忽然身形晃动,右手如爪直抓兰道元左肩!这一抓看似随意,却快似惊雷,正是“擒龙手”的功夫。
兰道元不闪不避,待劲风袭体,左肩微微一沉,右掌已轻飘飘拍向对方手腕。时机妙至毫巅,洪七公若不变招,脉门必然先着。
“好!”洪七公喝彩声中变抓为掌,双掌相触,“啪”的一声轻响,两人各退半步。
“再来!”洪七公兴致勃发,左掌划弧,右掌平推,一招“见龙在田”浩荡而出。掌风笼罩三尺,避无可避。
兰道元心知降龙掌刚猛无俦,不可硬接。他脚踏八卦,身形连闪,竟自掌风缝隙间滑出,同时食指疾点,直取洪七公肋下“章门穴”。这一指看似轻灵,内蕴的却是玄门正宗内力。
洪七公“咦”了一声,回掌相格。两人在狭窄库房中腾挪闪转,转眼二十余招。兰道元武功杂而不乱——时而是全真剑意的刺削,时而是乾坤大挪移的巧劲,间或杂入圣火令的奇诡手法。
洪七公越打越是惊讶。他起初只用三成功力试探,不料对方游刃有余;渐加至五成、七成,兰道元仍从容不迫。更奇的是,这小道士似对降龙掌路数颇有领会,总能先半步应对。
五十招上,洪七公终于提起八成功力,一招“亢龙有悔”沛然推出!掌力如长江大河,库内劲风激荡,书架典籍哗然作响。
兰道元心知此掌难以尽避,深吸一气,双掌在身前虚划圆转,运起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心法。洪七公只觉掌力如陷深渊,被引得偏向一旁,“轰”地击碎了一只檀木箱笼!
两人各自退开,库内霎时静下。月光中,碎纸纷飞如雪。
洪七公凝视兰道元许久,忽然抚掌大笑:“好!好!好!全真教竟出了你这等人物!了不得啊!”
笑声洪亮,兰道元忙低声提醒:“前辈轻声,莫惊动了侍卫。”
洪七公这才收声,却仍满面兴奋地凑近:“小道士,方才那招借力打力是什么名堂?老叫花行走江湖六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卸力法门。”
“雕虫小技,前辈见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雕虫小技?”洪七公瞪大眼睛,“你这若是雕虫小技,天下武功多半成了儿戏!来来,坐下说话!”
他一屁股坐上木箱,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竟是半只烧鹅,又变戏法般摸出两只酒杯,斟上桂花酿:“有酒有肉才痛快!小道士,陪老叫花喝几杯!”
兰道元微微一笑,在对面的箱笼上坐下。两人就在这皇宫府库中,就着朦胧月色对饮起来。
“你这身功夫,绝非全真一家所能教出。”洪七公灌下一杯酒,抹了抹嘴,“马钰那小子我清楚,他教不出你这样的徒弟。老实说,还拜过哪些高人?”
兰道元沉吟片刻:“晚辈确是全真弟子,只是早年有些际遇,学过几门别派功夫。”
“际遇?”洪七公眼睛发亮,“老叫花最爱听这个!说说,都遇见过哪些奇人?”
兰道元便拣了些能说的——如何偶遇周伯通,如何切磋赌斗,其余则寥寥数语带过。
洪七公听得津津有味,待兰道元说完,他长叹一声:“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老叫花原以为当世高手,除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便只有郭靖那傻小子值得一提。不想全真教还藏着你这样的人物。”
二人从武功谈到江湖,从江湖论及天下大势。兰道元几世阅历,见识广博,言谈间引经据典,于武学如数家珍,于时局更有独到见解。洪七公初时只欣赏其武功,越谈越是心惊——这小道士不仅武学深湛,胸中韬略更是深远。
谈及蒙古南侵,兰道元道:“蒙古铁骑横扫天下,非出侥幸。其军制、战法、后勤皆远胜宋金。大宋若不能革除积弊、整军经武,恐难抵挡。”
洪七公默然良久,叹道:“郭靖那孩子也常这般说。可朝廷上下,醉生梦死者众,忧国忧民者稀啊。”他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小道士,你有这等本事,何不出山为天下做些事?”
兰道元摇头:“晚辈闲云野鹤,受不得拘束。何况天下大势,非一人之力可挽。”
洪七公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又大笑:“罢!罢!人各有志!来,喝酒!”
二人饮至东方渐白。洪七公起身道:“天要亮了,老叫花该走了。小道士,你这朋友我交了!日后江湖重逢,定要再好好打过一场!”
“前辈慢行。”兰道元起身相送。
洪七公走至窗边,忽然回头:“对了,你在这皇宫还要留多久?”
“再看几日典籍便走。”
“那好。”洪七公从怀中摸出一块乌木令牌抛来,“这是丐帮客卿令。拿着它,天下丐帮弟子都会给你行个方便。日后若有事,随时来寻老叫花。”
话音未落,身形一闪,已消失在窗外。
兰道元握住尚带体温的令牌,上面只简简单单刻着一个“丐”字。他微微一笑,将其收入怀中。
窗外晨光熹微,新的一天已然到来。而他的江湖路上,似乎又多了一位有趣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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