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昏暗的地下室，突然响起了一声很轻的询问。


    刹那间，宇智波佐助仿佛回到了那个藏着他无数心事的山洞，戴着面具的那个男人以一种莫名的语气询问他是否感到疼痛。


    四战已经结束，所有的任性有了结果，他在木叶特别安排的牢狱里封印着五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回忆起那段过往。


    【“不……”回答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不经意带了一丝微妙的兴奋，“请继续。”】


    “……”


    思考被强行打断，宇智波佐助陷入了沉思，他当初是这样回答的吗？


    当时是刚与鸣人见过面，彼此的想法出现了不可调和的分歧，以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换上了鼬的眼睛，怎么想都不该是兴奋吧…还有，请继续什么的，带土那句话分明是在换眼手术结束后说的。


    短暂沉默的几秒过去，宇智波佐助的思考还没有答案，前面那个属于飞阿飞的声音带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沙哑暧昧：【“好。”】


    然后是非常细微的、仔细一听有点不堪入耳的各种喘/息/声。


    “…………”


    宇智波佐助大脑一片空白，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误，或者中了谁的幻术。即使尚未经历过能迈入人生新阶段的某些事，多年漂泊的生涯与见识足够他有基本常识——如此不正常的声音，绝不是在纯聊天，而是很明显的进行某种……他那前上忍带队老师卡卡西不离手的著作上的不可描述内容。


    但是，合理吗？


    如果是无意间听到了为爱鼓掌的声音，那没什么可惊讶的，顶多是嫌弃和恶心一下，可主角疑似是自己和带土——那个死在了战场上的同族，按照族里塑料的辈分，可以算是族叔的男人。


    【“真棒啊。”沙哑的声音发出了似乎很满足的夸奖，“佐助君。”


    “哈…别…别废话…”】


    “…………”


    不，闭嘴，这就是幻术。


    执着于振兴宇智波一族的纯情少年此刻受到了重创，灵魂都快要碎掉了。


    首先跳过关于男人之间能搞这事合不合理的思考，再跳过死去的人为何会再次出现且和“他”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他很确信自己与带土之间只存在互相利用各取所需，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别说亲密接触了，是站在面前都会自动退开三米的疏离程度，除非是要借助对方的能力。


    考虑到自身的现状，宇智波佐助不认为是耳朵出了问题，毕竟就算是木叶，也不可能特意找出恰好跟他俩声音一样的人，还要在他面前模拟人生和谐大戏。那么，果然，只有幻术这一解释了。虽然不太明白搞出这种幻术，除了稍微恶心他一下，还能有别的什么作用吗？


    木叶对他不放心，说话的权利已经被剥夺，想要问一句是谁在搞鬼都做不到。


    幻觉却不会根据他的意愿消失，那两个声音交错弄出了更大的动静，令他坐如针毡，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与煎熬。明明双眼已经被封印，却仿佛看见了交叠的两个身影…


    无论是否真实，对于正在受刑的宇智波来说都太残酷了。


    他忍不住弄出了点动静，想要结束如此酷刑，想要折磨他，麻烦换种方式。木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了？


    “有什么事吗？宇智波佐助。”负责监视的人通过机器发出了询问。


    没多久，嘴上的封印被解开，宇智波佐助再次听到了询问，刚要开口说话，疑似带土的声音又响起：


    “——”


    【“舒服吗，佐助。”】


    【“哈…啊…”】听上去很是舒服了，【“你…这混蛋…”】


    宇智波佐助：“……”


    心慌，害怕，感觉灵魂都被污染了。


    “宇智波佐助？”


    “……”


    宇智波佐助想，他得解开封印，确认到底是谁在搞鬼。


    然而，因为他如今敏/感的身份，必须找到能够为他解决问题的人，显然那不是鸣人。


    “卡卡西…”


    听说卡卡西已经是六代火影预定，还为他担保过，并且曾经得到了那个男人的写轮眼，应该是帮他解决问题的最佳人选。他也不为难人，只要获得短暂的自由，用眼睛看看周围，确认一下就可以。


    “我要见卡卡西。”


    气氛沉默，那种审视的感觉越发明显，许久后才给出答复，“已经通知卡卡西了，他一会儿就过来。”


    宇智波佐助没有说话，对此并不意外，毕竟木叶还需要他，不会轻易让他死掉。


    只希望卡卡西出现。


    异常的声响再次响起，窸窸窣窣的，似乎是在穿衣服。


    【“什么呀，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吗？至少说一下感想嘛。”】


    宇智波佐助蹙眉，从来没发现，他那死去的同胞话如此密集，这种事能有什么感性啊！


    【“够了。”】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不再是奇怪的呻/吟，【“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倒也不是这种需要。


    【“哈哈哈…”】刚才还一副浓情蜜意的模样，一笑就莫名失心疯，【“真无情啊，佐助。明明刚开始是你……”】


    没想到这幻觉还有剧情，宇智波佐助下意识屏住呼吸，感觉马上要听到关键了。究竟是怎样的原因，才会导致这么有想象力的剧情出现。


    “你找我啊，佐助。”然而，现实中的卡卡西如他之前期待的那样出现了，“有什么事吗？”


    “……”


    特意等待了一分钟，就好像突然断电了一样，没有续集。


    宇智波佐助难以置信，并且很没良心的想卡卡西来得真不是时候，让他错过了知道真相的机会。但很快想通了，过度的在意才是中了幻术施展者的计谋。


    “我想解开封印。”礼貌的宇智波决定找回初心，不被诱/惑，“一分钟。”


    旗木卡卡西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要求，因为回到木叶以后的佐助是安静的，将姿态放低，配合着所有人的行动，从来没有提过任何要求。他看着佐助，属于忍者的理智计算利弊，情感上却充满了歉意与感慨，“…好。”


    抬手打断了其他人迟疑或反对的声音，未来的六代火影弯起眉眼，反正要做干脆一步到位，“不用局限于一分钟，你做完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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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的事。”


    他甚至没有问是什么事情。


    同时面对不赞同的声音，也耐心给出了解释，“没关系，结界很牢固，而且鸣人也在村子里。”这么说着，还看了一眼佐助，因为是短时间最有说服力的理由——作为四战英雄、内定的第七代火影，鸣人在忍界拥有较高的人气，那场终结谷之战，也证明鸣人是能够克制佐助的。


    宇智波佐助不在意，他在这里就是结果，他的确输给了鸣人。


    很快，封印解开，视野恢复，能看见周围的一切，所有都是正常的。


    没有死去的族叔，更没有暧昧到会打马赛克的现场，就是很普通的审讯室。


    旗木卡卡西观察着佐助的表情，视线跟着在周围转了一圈，问：“这里有什么让你感觉不对劲吗？”


    宇智波佐助摇头，不仅没有发现古怪的东西，连可能施展幻术的人都找不到。


    “是…发生了什么？”旗木卡卡西不明所以，但看佐助的表情很凝重，也暗暗警惕了，“可以跟我说一说。”


    这里是木叶的秘密地方，一般人不能进来，所有的负责人都经过了严格的筛选，是绝对不能出现意外的。因为佐助的身份特殊，除了鸣人全力担保以外，全忍界都在盯着，要是在木叶出了事，估计会有很大的麻烦。


    “……”


    这种事要怎么说？


    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你的小学同学兼我的族叔，对「我」做出了你心爱的亲热天堂里的内容？


    以卡卡西的护短，搞不好会认为是他想象龌/龊，竟然对他的英雄产生了那样的心思。


    “你们…”宇智波佐助还是没压住心里话，“最近没对我使用幻术吧？”


    旗木卡卡西很诧异，不由地看向了这边的总负责人，这可不是约定好的。


    “当然没有！”总负责人严肃否认，“我们没有理由对你做这种事！”


    朝着宇智波放幻术？


    献丑了吧？


    旗木卡卡西打量着佐助，没有发现有幻术残留的痕迹，“你感觉到了什么吗？”


    “…………”


    心死了。


    就是什么都感觉不到才可怕。


    毕竟是宇智波，有没有用过幻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实只要认真思考，就能发现以他封印时的状态，被施展幻术反而是最不可能的。谁能突破木叶的包围圈，神不知鬼不觉给他丢个幻术，并且他本人还毫无察觉？


    可，排除了外人的幻术干扰，就算是幻觉也难解释啊，为什么他要幻想跟带土那样啊！？


    “佐助？”


    “……”


    别叫了，卡卡西，真的。


    宇智波佐助脸色阴沉，虽然很想说明原因，但实在是难以启齿。


    不能跟破碎成渣的族叔传出谣言，这是身为宇智波的尊严，也是对四战中并肩作战过的同胞的尊敬。


    “…没事，只是封印久了，想透透气。”最终，他憋出了这样一个理由，说完就看见卡卡西震惊到无语的表情。


    真是不好意思了，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再来好好说明吧——也可能永远不会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