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作品:《诡新娘共居指南

    而且此人知道他抓回了姬悬月,知道他和姬悬月一同出门。


    此人在暗中监视他!


    林疏脊背出了不少冷汗,不由得把穆迎秋放在了第一嫌疑人的位置。


    他马上掏出手机,打开穆迎秋发给他那张照片。


    照片虽照的是飞机窗外的蓝天和云层,但照片边角不可避免地扫到了一点点机翼后缘。


    那是南方航空的飞机。


    型号林疏也搞不清楚,但这绝不是飞往意大利的飞机。


    林疏沉思片刻,给穆迎秋发去了一条消息:“刚出差回来,你离开鹤城了?”


    然后他按灭手机,去一楼检察科催他的搜查令。


    他怕再不赶紧出手,《玛丽亚王后》就只剩下一个木框了。


    ……


    正午时分,鹤城最热的时候。


    林疏汗流浃背,带着姬悬月来到了鹤城古建筑保护中心。


    出示搜查令后,林疏跟着工作人员在保护区左拐右拐,终于看到了那幢熟悉的洋房。


    经过几乎整百年的时光,这幢曾经粉妆玉琢的建筑已经披满了岁月的痕迹,甚至连形状都有些不一样了。


    工作人员对林疏道:“这幢房子曾经被炮弹轰过,这都是后来修复的。”


    林疏礼貌问道:“这房子最后一任主人姓什么?”


    工作人员道:“姓钱。他家的人现在还在鹤城,房子就是他们捐给国家的。”


    林疏顿时想起了那个戴眼镜的圆脸少年,钱志远。


    会是他买下了这个房子吗?


    工作人员道:“其实里面没什么好看的,都搬空了,顶多还留有一些重建时用剩的材料。”


    林疏道:“里面原来东西搬去哪里知道吗?”


    工作人员摇头:“交给我们保护中心的时候就空了。你可以去问问原主人,我记得他们留了联系方式在中心。”


    林疏点头,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白手套戴上,然后跟在她身后,进入了这幢,曾经浸满鲜血的洋房。


    屋内如她所说,已经完全空了。


    一楼的展厅不知被哪一任主人隔成了很多小房间。


    墙上还留着没撕干净的贴画,和钉子留下的空洞,处处布满了生活气息。


    旋转楼梯已经被拆除,换成了铁制的平行双跑楼梯,林疏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二楼,那些画室也都不再是以前的模样。


    红衣的玛丽亚王后曾经作乱过的那间画室,甚至被当做了厨房——满墙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林疏跟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原地点燃了一张“溯灵”。


    被烟火气掩盖在下面的罪恶浮现了出来。


    林疏闭着眼睛,看见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来到这里过生日。


    蜡烛吹灭后,屋子里一片漆黑,一个男孩去拉窗帘,不慎让盖着白布的《玛丽亚夫人》见了阳光。


    然后就是一场屠杀。


    林疏蹙眉,这场血祸中有他熟悉的身影,钱志远、梁萍、温丽雅,都在其中,但最令他意外的是,周弥和顾临也在这里。


    在玛丽亚夫人从画中走下来之后,顾临捡起一个中轴支柱是铁轴的画架腿,朝画室的门一下一下砸进去,而门很快就开了。


    顾临把周弥推了出去,又把钱志远踹出去,到温丽雅的时候,温丽雅却拒绝了。


    因为人不够了。


    画室的门很快被锁上,顾临破门无果,便用手指蘸了血,在玻璃上写下了“周弥”二字。


    钱志远哭着点头,然后拉着周弥逃了。


    顾临就被玛丽亚夫人掐着脖子,拖进了画中。


    这个画室里最后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而画中的玛丽亚夫人吃饱之后,就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只是她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结局。


    林疏看得心内郁结,他想起被岁月痕迹掩盖的血腥,不由得心绪更加复杂起来。


    但当他慢慢睁开眼睛,还以为会看见面目全非的空房间,


    眼前却是一张放大的俊美面孔,姬悬月有些担忧地凑近了他,正关切地看着他的脸。


    见林疏睁眼,姬悬月忙后退半步,站直了,然后朝林疏露出个他熟悉的笑容:“怎么说?”


    不待林疏回答,他已经扭头看窗外。片刻后,却心虚地垂下眼帘。


    明明死魂是不会有肤色变化的,但林疏就是觉得,姬悬月脸红了。


    心中感慨顿时全忘了个一干二净,林疏也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道:“没什么,就是……大家都死得很惨。”


    溯灵没有了后续,证明那画中的红衣王后从那之后再未作祟,所以不能被“溯灵”捕捉。


    看来还是得问钱家人,知不知道那幅画去哪了。


    跟中心的人告别之后,林疏带着姬悬月又去了一次“红梅酒家”。


    白天的“红梅酒家”也是生意兴隆,林疏好不容易才挤进店里去,找服务员出示了证件,要求见他们的老板。


    半小时后,红梅酒家的老板姗姗来迟,却是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看起来不过三十。


    “我们店都是按时缴税的!”青年有些紧张,不停擦汗。


    林疏赶紧道:“您别慌,我不是税务局的,我是灵调局协助公安办案的,来问你一些事。”


    “您请说,我必知无不言!”青年马上用诚恳的眼神看他。


    林疏:“……”


    这神情模样,简直跟钱志远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疏拿出笔录,轻咳一声,正色道:“请问你的姓名,年龄。”


    青年道:“我叫钱鑫宇,三个金的鑫,宇宙的宇,今年29岁。”


    林疏低头记录,并继续问道:“你家祖上的祖父、太爷、老太爷,有没有叫钱志远的?”


    钱鑫宇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便衣问的话是老一辈的事情。


    他当即掏出手机,诚恳道:“对不起警官,我不知道,我得问问我爸。”


    林疏道:“你问。”


    他说完,笑着与旁边的姬悬月对视一眼,姬悬月也觉得这人与钱志远颇像,眼中流露出一点点笑意。


    片刻后,钱鑫宇放下手机开了免提,那头的中年男人道:“警官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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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他爸,我叫钱勇。我们家的确有个老祖宗叫钱志远,是我的曾祖父。”


    林疏赶紧问道:“是这样,我们调查进行到古建筑保护中心的一幢洋房,白色的,中心工作人员说是你们钱家捐赠的,我想了解一下内情。”


    中年男人钱勇一愣:“你是说……新华路的那个白色洋楼?那不是我曾祖父捐的,是我父亲捐的。”


    林疏耐心道:“那请问,这个房子都经历过什么?里原本的东西都去哪儿了?”


    钱勇道:“这个……让我想想。我曾祖父曾经把那房子提供给党的地下工作者,后来被抓了,房子也被76号收走了。到49年解放鹤城,我家才拿回了钥匙,还回去住过一阵子,不过后来因为那个原因,家里面原本的家具陈设属于四旧,就都烧了,房子也被我父亲捐给了国家。”


    林疏道:“你知不知道一幅画?是个很大的油画,上面画着一个外国女人。”


    钱勇道:“没见过,有也都烧了,那种东西怎么能留着呢?”


    林疏傻眼了。


    如果真的烧了,那画中的食人魔应该随烈焰一起灰飞烟灭了才对。


    林聆怎么会让自己去查一个已经被烧死的魔呢?这是不可能的。


    林疏对林聆并非盲目崇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天狐的能力,如果林聆说有,那就一定有。


    林疏于是又问道:“那么关于您的曾祖父钱志远,可否细说?”


    钱勇道:“我曾祖父,我也不知道他哪年生的,但他是2015年逝世,活了一百多岁。他年轻的时候赶上了很多大事,民国、抗|战、解放,还有闻阁。”


    林疏问道:“那个白色小洋楼,是他买的吗?什么时候买的?”


    钱勇道:“是他买的,具体什么时候我不清楚,他活着的时候也没怎么提过。好像是因为曾祖母很喜欢那个楼。”


    “曾祖母叫什么?”林疏问道。


    钱勇道:“我曾祖母姓周,名字我不知道。她是鹤城本地人,没病没灾活了七十多岁,在我儿子出生的前一年去世了。”


    林疏马上看了姬悬月一眼,是周弥!


    看来钱志远的确依着顾临的交代,把周弥好好照顾起来了。


    只是没想到他会娶周弥做妻子,也没想到他会把曾经的噩梦——那幢小洋楼给买下来。


    钱勇还在絮絮叨叨:“她去之后,老爷子记性就不太好了,不认人,还总是念着我祖父的小名。但也没办法,我祖父去得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很伤心的。”


    林疏问道:“你曾祖父就没有提过那白色小洋楼的其他事?”


    钱勇否认。


    线索断了。


    林疏挠挠头,只得道了谢,然后把笔录收起来。


    正要走,林疏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正要挂电话的钱鑫宇:“你爸的祖父叫什么?”


    钱鑫宇:“啊?”


    电话那头的钱勇好脾气道:“我祖父名字叫钱临,临时的临。”


    林疏恍然。


    钱志远临终前念的,可能是自己的长子,但更有可能是救过他性命的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