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生活

作品:《献祭,游乐园与逃跑

    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身下垫着被褥,聂枝鹿正在旁边煮着小米粥。


    这锅粥煮的味道与他的不一样,热气腾腾的,带着软糯感,感觉吃到嘴里会有微甜。


    聂枝鹿注意到他的动静,放下手中添加砂糖的动作,语气听不出好坏:“你醒了,中弹的感觉如何?”


    黯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要是感兴趣,下回带你试试。”


    聂枝鹿厌恶的轻啧一声:“那你得自求多福,毕竟如果等我拿到枪了,枪口第一个对准的就是你。”


    “脾气怎么这么大,我可是个伤患啊,怎么能对我语气这么冲。”黯故作伤心的轻叹。


    “不过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还能让我见到今天的太阳呢?如果我是你,昨天晚上就会一锤子把囚禁自己的人抡死。”黯坐起身来,靠着墙别有意味的看着聂枝鹿。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那好弟弟,打电话来的真及时,生怕你出了什么事!


    不过聂枝鹿还是选择不将幽来过的事说出去,她随口敷衍了过去:“因为我人好,因为我心善,因为我想为自己积点德,路边的狗被踹一脚我也会过去问问痛不痛。”


    黯选择不再细问聂枝鹿更多细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说了句:“谢谢。”


    这声道谢加上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惊得聂枝鹿一身鸡皮疙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把粥喝了,其他厨具都在厨房,我也做不了别的食物。”聂枝鹿将粥碗递到黯的面前。


    黯搅动着碗内的红枣与枸杞,看着那鲜嫩的红枣皮粘上白米粥,脑海中有什么问题一闪而过。


    他思索片刻,眼眸微微垂下遮住了神情,但最后还是选择闭口不言,将碗内的东西一饮而尽。


    接下来几天黯一直在木屋内疗伤,幽在第二天送来了许多药品与食物,还带了一台手提,黯就这样在屋内开启了长达十天的“宅家”生活。


    聂枝鹿百无聊赖的在床上左右翻滚,屋子里那些瓶瓶罐罐都被她倒腾了个遍。她发现里面不是些毫无用处的羽毛,就是散发涩味的花卉,有些是她看不懂的水晶石块,总而言之是对目前的她来说毫无用处的东西。


    她没书看,没手机电脑玩,只能一天天在屋子里发呆耗时间。


    直到某一天,她实在憋不住了,这种闷的即将发霉的生活她不想再这样下去。


    聂枝鹿从床上坐起身,向屋内另外一个活人询问道:“这位黯先生,关于我在这生活的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是杀是烧还是活埋,直接给个痛快话吧!


    黯从手提那边转过头,温柔又礼貌的看向聂枝鹿,善解人意道:“聂小姐,你可以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哦,不用交房租,不用交水电,不需要过意不去。”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既然如此,你要么就把我放了,不然我一天天的关在这里,躺也无聊坐也乏味,什么都干不了,我快闷死了!”她气恼的坐在床上。


    “那不行。”黯的嘴角顿时掉了下去,他又转回了头:“虽然目前祭祀的时间推迟了,还不确定哪天就要将你送到祭祀台,但你呆在这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聂枝鹿感觉自己处于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


    她讪讪道:“那不管怎么样,总得给我点娱乐吧,不然什么都不干,时间久了容易的老年痴呆的。”


    她双手合十作祈求状:“你就当看在我之前帮你止了血,救了你的份上,行行好。”


    黯趴在靠背椅上凝视着聂枝鹿思索片刻:“……行吧。”


    过了两天,在聂枝鹿千叮咛万嘱咐下,黯终于出了门。


    ***


    傍晚,当黯回来后,聂枝鹿终于“得偿所愿”有了属于自己的娱乐方式:拼图。


    头皮发麻的感觉顿时攀上了聂枝鹿——那是1000片色块的动漫拼图盒,也是她从小到大最头疼的东西。


    这个人是对“娱乐”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吗?


    “您真是高估我的耐力了。”聂枝鹿把拼图盒往桌上一推,自己索性趴了上去。


    黯不理解她这欲哭无泪和生无可恋的神情:“不是你自己说想要娱乐吗,这是最容易打发时间的方式了。”


    “但是这不代表我就想玩这么费神经的东西啊。”聂枝鹿盯着那“1000片”的字迹,已经感觉到疲惫了:“这哪是娱乐,这分明是精神凌迟。”


    黯看着聂枝鹿,发现她好像真的对这玩意毫无兴趣。


    他没接话,思索半晌后在床边收拾出一块空地来,席地而坐。


    当聂枝鹿注意到黯的动静时,拼图盒的包装已经被他打开了,盒中配套的参考图纸摊开在地上,所有色块被倒了出来。


    聂枝鹿:“你在做什么?”


    黯抬起头,一脸颇有趣味地看向她:“买都买了,试着玩玩看嘛。”


    “你看。”他先拈起了一片蓝色小色块:“之前我查了攻略,可以先把这些有一边没有凹凸的色块挑出来。这些一般都处于最外围,可以用它们把外围框架搭好。”


    聂枝鹿硬着头皮摸起一片:“这得找到猴年马月……”


    “不急,慢慢来嘛。”黯好像很开心,黏着聂枝鹿坐在了她的身边,尽力与她靠近了些。


    聂枝鹿瞟了眼黯,他今天好像很开心,挑着那些边缘色块,神情跟正在与好友玩耍的大男孩没什么不同。


    欢悦,轻松,毫无危险性。


    他身上还隐隐飘出淡淡洗衣液香味,闻着让聂枝鹿感觉比以往舒心。


    “那片给我吧。”黯向聂枝鹿要到。


    聂枝鹿将手中那片放到黯的手心。


    他耐心地把所有需要的色块全都挑拣到了一边,然后开始拼凑:“你看,这样就可以把外框拼出来了,很容易搞定。”


    那双手骨节分明,动作却异常稳定。


    接下来两个小时,黯几乎不说话,视线在图纸和碎片间来回,速度极快却有条不紊。


    聂枝鹿见识到了什么叫“绝对专注”。


    怪物,真是怪物。


    “你是怎么找到的……”聂枝鹿忍不住问。


    “看形状呀。”他手里动作没停。


    他剑气一片:“比如这个,这块有三个凸起一个凹陷,是少见的组合,图纸上都有相对应的地方。”


    聂枝鹿盯着黯这副神情专注的模样,不自觉出了神。为什么这个人脾气性格那么分裂呢……之前在二楼恐慌自己的人,真的是他吗?


    晚上十二点,一半的画面拼凑完成了。


    聂枝鹿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去却发现黯依然眼神清明如初。


    聂枝鹿心中不由敬佩,有这毅力干什么都能成功的。


    她转而开始思索,是不是其实是黯自己想玩?但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索性推到她的头上?


    “你先去睡吧,明天再继续。”见聂枝鹿一直盯着自己,黯忽然意识到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聂枝鹿无语凝噎,明天还得继续啊?


    果然吧,肯定是这个男人自己想玩!


    ***


    除了拼图,黯还带回来了一些衣物。短袖,裙子,内衣裤,袜子,鞋子,应有尽有。她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穿着黯的衣服,全都是清一色的黑,这回终于可以换上新衣服了,心情都愉悦了许多。


    黯带回的服饰大多都与聂枝鹿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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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绑架时风格类似:上衣白蓝色短袖T恤,搭配一些简约配饰图案,下身深色超短裙。


    不过黯还买了其他女性服饰,比如纯白衬衫,雾霾蓝衬衫,黑色衬衫,还有一些风格不大一样的韩系露肩装,POLO领针织衫,黑纯色飞飞袖T恤。


    聂枝鹿看着占大比例的衬衫系列好奇的问:“你很喜欢衬衫?”


    黯收拾着行李箱,头也不抬:“不是,导购员推荐的,我问有什么适合又高又瘦身材不错的女生穿,她们推荐的我就全买了。”


    聂枝鹿低头看了看自己,沉默了。


    又瘦又高她倒是同意,因为遗传了爸妈基因,他们都是吃不胖的人。


    但是,身材好?


    分不清正反面如今也能被称为身材好了吗?


    黯一直没得到聂枝鹿的回应,终于抬起来高贵的头:“怎么了?衣服不合身吗?”


    “没有,我还没试,正好我先冲个凉。”聂枝鹿回过神来,拿起一套走进了浴室。


    几分钟后,聂枝鹿走出浴室,黯坐在床头看着衣服合身的女孩,深色微变。


    浴室的水汽还未完全散去,聂枝鹿带着湿润的沐浴露橘子香走了出来。


    她的长发用浴帽包裹着,后方有几缕碎发贴在纤细的脖颈上。


    聂枝鹿随手拿的那套是材质很好的白色衬衫,下身搭着一件妥帖的牛仔裤。


    其实按照平常这身穿搭略微土气,但是聂枝鹿的骨架极好,勾勒出宽松衣物下的柔和曲线。


    黯坐在沙发边缘,眼神从手中的设计图纸移到了聂枝鹿身上时,呼吸明显停顿片刻。


    客厅只开着那盏壁灯,暖黄的光让空气显得浓稠暧昧。


    “很合身。”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眼神中也带着某种想要占为己有的欲望。


    “谢谢。”聂枝鹿听出了他语调中的不同往日,神经开始紧绷,被那眼神盯的也开始感觉不自在起来。


    果然,不管如何规定,男人的天性还是改变不了的。危险,危险,危险!


    她故作繁忙的上下打量自己一番,慌乱中发觉自己头发还被包裹着,连忙走向自己的床头柜:“我先去吹头发。”


    “在这儿吹吧。”黯的声音拦下了她。


    他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吹风机,语气略带强感:“沙发软,坐着舒服。”


    随后不容拒绝的拍了拍身边的沙发位置。


    “其实我在那边也行……”聂枝鹿小声嘟囔着,但黯的压迫感逼得她只能慢吞吞走过去。


    安静的屋内客厅,聂枝鹿背对着黯坐在沙发边缘,吹风机运转的声音嗡嗡响着。


    黯在聂枝鹿的身后,目光落在女孩后颈那片裸露的洁白肌肤上。


    那肤色在暖光照耀下晕着白皙的光,让男人不想挪开视线。


    忽而吹风机抖了两下,黯奇怪的望去,察觉到聂枝鹿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


    他有那么恐怖吗?


    “我帮你。”见着女孩似乎有点困难,黯自告奋勇,他的手虽轻,却略带强势的覆上聂枝鹿手背。


    “不……”聂枝鹿的背瞬间僵直。但还没等到张口拒绝,黯就夺过了吹风机。


    这个人怎么这样!聂枝鹿想抗议,但感觉自己抗不过这个男人。


    黯的手轻轻拨动聂枝鹿的湿发,动作略微生涩。


    吹风机吹出的风拂过耳廓,让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冷吗?”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混在风的噪音里,显得亲近而温热。


    “不冷……”聂枝鹿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吹风机突然停了。


    屋内瞬间陷入寂静,只剩下二人细微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