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条大鱼

作品:《捕鱼日志

    第2条大鱼


    【警察叔叔的狗好特别啊!】


    ——取自舒意禾的捕鱼日志


    -


    朋友间的聚餐,只谈风月,不谈工作,个个轻松自在。


    饭局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舒意禾席间喝了点酒,还是叫的代驾。


    代驾小哥替她将车开回水榭华庭小区,停在了一家阿云汤粉店门前。


    十点过后,汤粉店还没打烊,不过店内早已没了食客。


    头顶招牌映着路灯的几抹昏黄,莹莹发亮。


    舒意禾只拿了手机下车,她打算吃碗汤粉再回家。


    檐外听雨确实上档次,菜品样样精致,就连葱花都撒得比别处好看。奈何山猪吃不了细糠,她这个俗人还是热衷吃点有烟火气的食物。


    这家汤粉店在小区门口开了七.八年了,舒意禾还没搬来这里,它就已经在这儿了。


    老板娘卢云早年没了丈夫,一个人带着儿子从边境小城来青陵谋生,开了这家小店。


    靠着这家小店维持生计,并将儿子送进了大学校园。


    味道好,食材足,价格又实惠,深受小区业主喜欢。


    舒意禾这么挑剔的人,尝过她家汤粉后都赞不绝口,隔三差五就来光顾。一来二去的就和老板娘混熟了。


    “老板娘,来碗肉丝汤粉。”女人的嗓音轻软动听,犹如一缕暖风悠悠拂过。


    卢云正在熬制明天的汤底,灶台上火苗澄蓝,锅里浓汤翻滚,雾气裹挟着馨香一阵一阵扑来,沾了人一身。


    她听见熟悉的声音掀帘从后厨走了出来,满面笑容,“舒小姐,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啊?加班了吗?”


    舒意禾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小声说:“晚上朋友聚餐,那菜我吃不惯,就惦记您这一口。”


    卢云下意识就问:“哪家店吃的呀?”


    “檐外听雨。”


    “呦,那可是咱们青陵的老字号。”


    “老字号是老字号,可惜杭帮菜不对我胃口。”


    卢云戴上一次性手套熟练地往锅里下粉,“太晚了,吃多了容易积食,我给你下了小份的。”


    舒意禾弯下眼角笑,“听您的。”


    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粉上桌,表层铺满肉丝,油润水滑,白气蒸得葱花都格外鲜绿诱人。


    卢云还给送了一份酸萝卜,“这两天刚腌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舒意禾脸上笑意更浓,“谢谢老板娘。”


    她不着急嗦粉,先舀一勺汤汁送进嘴里,直接鲜掉眉毛。


    太好吃了,就是这个味儿!


    “慢点吃,小心烫到。”卢云一脸慈爱地看着舒意禾。


    她孩子没比舒意禾小几岁,她看这姑娘就跟看自己女儿一样。


    “舒小姐,你先吃着,我去后面继续熬汤底。”


    “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


    左手握着手机,屏幕漆亮,停留在微信界面。


    舒意禾刚加上姜叙的微信,自然要好好研究研究。


    可别小看这款普及率极高的社交软件,它多多少少能折射出用户的喜好。


    和很多养宠人一样,姜叙的微信头像是一只狗,龇牙咧嘴,一脸凶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狗长得很复杂,典型的四不像。体型像柯基,脸却像柴犬,眼睛像哈士奇,皮毛又像金毛,一只狗综合了好几种狗的品相,大概率是只串串。


    席间,舒意禾盯着这张照片,实在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压低声音问:“这是姜先生养的狗吗?”


    “没错。”姜叙的右手下意识摸向裤兜,想掏烟盒。


    抬眸往四周扫了两眼,见包厢里没人抽烟,他也不好意思抽,手从裤兜移开,转头端起了酒杯。


    舒意禾盯着姜叙的头像继续问:“它叫什么啊?怪可爱的。”


    “四不像。”男人气定神闲,嗓音徐徐。


    舒意禾:“……”


    还真是个接地气的名字,什么狗都不像,可不就是四不像么!


    “原谅我孤陋寡闻,这狗什么品种啊?我从来没见过。”


    “这是串串。”姜叙轻轻晃了晃酒杯里的红酒,温声细语:“它妈是柴犬和柯基的杂交,它爹是哈士奇和金毛的杂交。”


    舒意禾:“……”


    不得了,这是串了好几代呀!


    不止这位警察叔叔与众不同,警察叔叔养的狗都这么与众不同。


    都是熟人,包厢里氛围轻松自在。舒意禾是个自来熟,加之双商在线,和谁都能聊得起来。


    姜叙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在安静倾听。


    一顿饭局持续了一两个小时,快结束的时候,姜叙悄然离开了包厢。


    舒意禾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回来。


    她借口去洗手间赶紧追了出去。


    踩着高跟鞋绕过走廊,隔着一层昏黄暗淡的光线,她远远瞧见姜叙正在打电话。


    背靠栏杆,曲起一条长腿,鞋尖抵住地板,慵懒放松的姿势,自由散漫。


    他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松弛感,遇事不愁,宠辱不惊。


    这份松弛感一般人可没有,那是金钱锻造出来的。


    不看其他,光看这人的一身行头,都是基础款,看似普通,实则件件价值不菲。这位八成也是个家底殷实的富二代。没准还是个根正苗红的官二代。能跟傅枳实当发小的,自然不会是普通人。


    檐外听雨一楼是散座,宾客众多,人声喧嚣。


    台上一男一女在唱苏州评弹,咿咿呀呀的调子,尾音拖得老长老长,像极了这个冬天总也不停歇的绵绵细雨。


    舒意禾一贯不喜欢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要她选,她绝对不选檐外听雨这么高雅的场所跟朋友聚餐,她铁定直接安排火锅和烤肉啥的。路边的苍蝇馆子都比这里有吃头。


    虽说余家人的地儿金贵又有面子,但这些评弹和评书真心入不了她眼。她爹早年是煤矿的老板,倒腾几年就发了,算得上是暴发户。而她是暴发户的女儿,要想多有品味也不见得,她这人俗气得要死。


    舒意禾站在角落里打量两眼,离得远,也听不出姜叙说了点什么,倒是被台下的苏州评弹吵得心烦。


    她转身去了洗手间。


    对着镜子给自己补了个妆。


    她皮肤底子好,又会化妆,镜子里的这个女人明眸皓齿,丰肌秀骨,说是尤物也不为过。


    对于自己这张脸,舒意禾一向信心十足。


    补完妆出来,一道颀长人影不期而至。某人移动了位置,走到了洗手间门口。脚边立着一只长方体垃圾桶。


    姜叙正打算抽烟,已经从裤兜里摸出了烟盒。


    掂在手里,发现烟盒空了,一根烟不剩。


    他暗自摇了摇头,将烟盒丢进了垃圾桶。


    几乎同一时间,面前静悄悄探过来一只白皙透亮的女人的手,两指之间夹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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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大红色的美甲亮瞎人眼。


    红色看似俗气,实则最挑人,皮肤黑的人做大红的美甲,只会显得手黑。舒意禾肤色白净,这美甲倒是非常衬她。


    姜叙下意识扭头,对上舒意禾那双漂亮的眼睛,典型的杏眼,双眼皮,眼尾狭长,长睫纤细浓密,褐色瞳仁灵动闪现,仿佛一潭莹莹秋水。


    舒意禾的这张脸之所以让人过目不忘,贵在她的这双眼睛,水汪汪的,天然自带一股娇憨,无辜又无害。男人但凡对上一双这样的眼睛,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旁人真生不了这么好看的眼睛。


    右手垂在半空中,轻柔出声:“试试我的?”


    姜叙却没接,好整以暇望着她,眼神晦涩难辨。


    “警察叔叔是嫌弃我这烟不好?”年轻的女人浅浅一笑,眉眼弯弯,具是风情。


    舒意禾抽苏烟沉香,这款烟深受女士喜爱,很多商家也把它当女士烟卖。这烟说不上太好,但也不算差。


    “舒小姐是第一位给我递烟的人。”男人淡然一笑,伸手接下,含在嘴里。


    舒意禾想起这人的身份,哑然失笑。


    也是,一般人谁敢给警察叔叔递烟呀!


    她探身过去给他点烟,“你刚都说了,朋友间聚会,不用喊你警察叔叔,我也就没把你当警察叔叔了。”


    离得近,一抹老式话梅糖的香气悄无声息钻入鼻腔,出自女人身上。


    有些浓烈辛辣的香调,黑鸦片,典型的渣女香。


    舒意禾打火机玩得很溜,点烟神速,一看就是老烟枪。


    再回想一下她在席间喝酒的样子,娴熟麻利,红的白的,来者不拒,酒量那叫一个好,他都不见得喝得过她。这分明就是常年泡吧泡出来的。


    要么说这世上的事儿新奇呢,初羡那么清纯的妹子,跟朵小白花似的,居然有一个这么会玩的闺蜜。


    青烟腾腾升起,优雅的香气四处流散。


    姜叙细细吸一口,口鼻间盈满沉香的味道,清爽干咧,苦中带甜,甜中透醇,香而不腻,回味悠长。


    “这烟不错。”他夹着滤嘴,含糊地评价一句。


    舒意禾大方地笑,“我可以送你一盒。”


    “那倒不必。”姜叙囫囵抽两口烟,又缓缓吐出,烟圈盖满他脸,深谙的眼底全是上位者的冷漠,“好东西尝个鲜就行了,多了就腻味了。”


    “都是朋友,干嘛跟我客气。”舒意禾坚持把烟塞进姜叙的外套衣兜。


    姜叙:“……”


    姜叙屈起手指,弹弹烟灰,微微挑眉,“舒小姐这是公然行.贿呐!”


    舒意禾嫣然一笑,俏皮又灵动,“所以姜所长要来抓我吗?”


    说完就扭着小蛮腰走了。


    这女人不止脸蛋生得好,这身材也没得挑,骨架匀称,腰肢柔韧,胸前曲线玲珑,不会干瘪,更不显丰腴,积蓄着力量的美感。


    可惜是个花瓶。


    姜叙一贯不喜花瓶。


    他安静地抽完那根烟,摁灭烟头,扔进垃圾桶。


    从衣兜里摸出那包烟,一并扔进了垃圾桶。


    像舒意禾这样的花瓶,当当朋友可以,若是要当女朋友,怕是不行。


    姜叙有他自己的一套择偶标准,女朋友可以长得一般,但绝对不能是花瓶。


    何况他如今也没那心思整这些,身在基层,鸡毛蒜皮的事儿一大堆,从早忙到晚,连觉都不够睡,遑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