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青霉素与牛吃草(十一)
作品:《全民穿越后失忆(探案)》 白水此刻明白了,那所谓的三十个房间是从何而来的。
新升上来的房间将他二人分隔开,而后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转动。一侧的白水被众多黑白画像晃得眼花缭乱。她闭上眼,努力平息呼吸。
再正常的人,在这种不停歇的旋转中都会感到不舒服,何况她本来就是个正常人。
只是白水不知道的是,她的这个房间在旋转中已经被降了下去,在那一层仍是旋转着。
但原本在另一侧的谢澜之却没有这么“好运”,他所在的房间停了下来。房间停稳了,房间正中央的东西也随之稳稳当当的停落。
脑中的晕眩感着实强烈,谢澜之好不容易睁开迷离的双眼,脚下一软,从柱子上滑落。
还未完全清醒过来,身侧窗边透过来的月光将屋内的东西照得亮堂堂。
那抹亮色实在是让人无法忽略,谢澜之借着半蹲的左膝撑起身子,下意识抬眼望去。
一座金屋。在昏暗中安静伫立,不停散发着满是金钱的味道。
只一眼,谢澜之适才还游离的目光顿时汇集在那处,死死定住。
当年也有这么座金屋,不过那座是昔日魁首之一泽雾的葬身之地。泽雾的死状再次浮现在谢澜之眼前,他不是不知道泽雾的死因可疑,他是最清楚这其中缘故的人。
但他也是最不能清楚这缘故的人。
至于今日提出与白水一同到这里来,不过是借白水的手,将这桩冤案归案。
金屋藏娇,平安侯甄步准从不理会无才无德之人。一旦看上了,纵使万贯家产,也愿意拱手相让。
就如同当初求取正妻时,有人十里红妆,可平安侯铺了整整五十里,空前盛况,以致全京城的人都想一睹芳容。可从无名之地接亲直到送入侯府,甄步准都陪在其夫人身边。
听闻,连梳妆沐浴,都一一服侍。以至于在坐入花轿之前,全京城的人都没见过这位侯府夫人。
可是谢澜之见过。
他娘亲房内留有一幅画像,画像上的是一对新人拜天地,旁边是几个小字:步步准平安,允青山不老。
十五岁的谢澜之偶然撞开了这副画像,当时并没有在意。直到他那夜见到平安侯甄步准,那时的平安候已将近半百年岁,但仍可窥见年轻时的眉眼,丝毫不逊色于当朝探花郎。
他来这百合宴,本就是为了接近平安侯,为了助自己拿回实权。偏偏这人行踪难定,却大设百合宴。谢澜之本也是想碰碰运气,加上当时本就人微言轻,毕竟几乎无人在意一个皇帝的弃子会在哪儿,于是他参与了这百合宴。
但直到隐在楼阁之上的谢澜之无意间见到了泽雾,而那张画像上的女子也在脑海中与之重叠,变得清晰。
少有人知道,泽雾与平安侯的亡妻极其相像。
那时候的谢澜之早早便查过甄步准,与其妻相守近三十年有余,却因一病字二人天人永隔。
令人可惜的是,二人膝下竟也没留下一子。
思绪被眼前的金屋带远,谢澜之脑中的眩晕感淡了不少。
花魁案的金屋在十三年前就已经被带回北镇抚司。泽雾的尸体……也因谢澜之命人锯开金屋后取出。
所以,这座金屋又是从何而来。疑虑将脑中的回忆占领,但谢澜之没忘记这阁内机关的诡异。
他站起身来,试探性地抬起一只脚,见没有异样,仍是借着木窗漏出的光亮,抬脚朝金屋走去。
三二一给的卷宗是被篡改过的,他记得,他当年亲手写下的卷宗与今日见到的,截然不同。
这份卷宗上的记录说,金屋恰好可容纳泽雾姑娘一人。不说这份卷宗给到白水此等细心之人会有疑惑,就连谢澜之也不由得思考,恰好可容纳这几个字是如何确定的。
当年见到泽雾姑娘死状的人,寥寥无几。三二一又是从何得知,又是如何敢确定这几个字。
还有,此案的名字被改了。因为谢澜之当年命的名字是:花魁惨尸金屋案。
“悬”这个字似乎在暗示,这金屋内绝对不是空荡荡的。
心中诸多疑虑困扰,谢澜之一时没想起来去哪儿了的白水。
谁能想到,谢澜之其实比谁都想知道,经他手的这第一手案件,最终的定论。
眼前金屋的做工十分精细。虽说金的延展性非常好,但也需能工巧匠才能做出如此精美的金屋。金屋有一扇门,但是没有开门的地方。
倒是同十三年前的一模一样,否则谢澜之也不会无奈之下,只好让人锯开。但他记得,他们能知道,泽雾姑娘死于这金屋,是因为……
谢澜之垂下眼睑,绕到金屋后方,金屋整体上比谢澜之矮了些,谢澜之目测后大概可以确定,这高度倒是和白水的体量差不多。
见到金屋后面的一扇竖纹小窗,谢澜之走进望去。
窗子开口很小,都没谢澜之的头大。
但此刻谢澜之的注意力并不在此,他忽然双手扒上窗子,动作是少有的些许急迫。
弯刀撞上金屋,发出刺耳的刮刀声。门上是不需努力也可清楚辨认出三个已经被岁月侵蚀的生锈血字。
青霉素。
别无二致的金屋,一模一样的三个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一模一样,简直像恶鬼缠梦般锢着不死心的人。谢澜之吐出一口气,将手中弯刀伸入小窗,刀柄卡在了小窗入口,不过已经足矣在里面活动。
他掌上使力,在里边耍了几刀发现没有异样,收回手后大步绕回金屋前。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摸上眼前的金屋,谢澜之心尖的疑虑也在一步一步加深。
除了那扇窗子,仍是找不到缝隙或是锁扣。谪仙阁一座青楼,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机关,偏偏十三年前没被察觉出分毫,十三年后的今天却牢牢不肯放手。那这些是阁主布置的还是另有其人。
阁主。
想起那张脸,谢澜之的手掌无意识蜷缩,门上的花纹被指尖扫过,有些粗糙感。谢澜之被触到要害般,猛地抬头,朝那粗糙感的位置寻去。
眼前闪过一朵栩栩如生的百合,谢澜之停下了手,是在与他肩膀齐平的位置。
找到了。
谁料谢澜之刚尝试把手掌按下去,想看看是否有凹陷的机关。手掌的正对面陡然落空,露出个正方形的口子,谢澜之的手一时间没收住力气,手掌推了进去。
这一推,里面藏着的倒刺长剑得了空,毫不留情直直穿入掌心,劈开腕骨,撕开骨间的血肉,急速刺入了手肘里。每一根倒刺都扯上了肉块,严丝合缝。
“啊——呃”谢澜之猝不及防,喉中发出短促的喊叫。
那般突如其来又强劲锋利的疼痛从掌心捅到了全身上下,疼得他五官扭曲,眼中的生理性泪水夺眶而出。
一向不会说痛字的谢澜之此刻喉间发涩,竟说不出话。此刻他脑中还冒出来了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还好是他,若是白水,姑娘家家的指不定得痛成什么样了。
不过眨眼间,谢澜之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强忍的汗水。他下意识想缩回手,可手臂里面的利剑似是早预知到面前人会缩手,掌心处的剑端开始拖着他手往回走。
不仅如此,正方形口子的上下左右四处出现了数把螺旋状的薄铁。不过三步之外的谢澜之自然看清了那些薄如蝉翼的铁片。
谢澜之不假思索便做了决定,右手的弯刀挥起,准备切了这只手以阻止再发生什么。可惜掌中的痛感来得更加猛烈而迅速。
长剑已经串着手臂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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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展,薄铁仿佛得到了准许,齐齐绞动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眨眼间,温热的血肉飞溅,红若朱丹的热血淋漓,滴滴清晰,在空中抛出无力的弧度。
每一片肉都在传来无比清晰的神经痛感,谢澜之头皮发麻,痛得牙齿打颤,半张着口却没有力气说话,脑子里什么都没剩下,只有铺天盖地的疼。
已经没有了意识与力气去挥刀断臂。
刚好转到正下方房间中的白水转得脑袋晕乎乎,耳边全是哗啦啦的画像卷起声与枯木卡动声。
旋转中将那道喊叫声就此掩埋。
掌心的剑还在一步一步的拖着谢澜之往里走,往里走是被绞碎手臂,往外抽是数不尽的倒刺在拔起。谢澜之此时分不清哪一个更痛,脚下踉跄不已。
眼前景象不争气地变得天旋地转,此时薄铁已经绞到了他的肩膀处,剩下少得可怜的碎肉还连在森森白骨上。
他这些年受过不少伤,但从来都是他执刃开刀杀人的份,从未有过如此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也未曾受过如此清晰的绞刑。
谢澜之双脚泄了力气,无力下滑。那扇没有锁扣的门随着他靠上瞬间顺势滑开,而后将谢澜之纳入金屋,最后金门翻转,紧紧合上。
从外看,还是那座精美绝伦的金屋,干干净净,只是地上四溅的鲜血让人不禁联想发生过的惨状。
刚被拖入金屋,谢澜之右手撑着门,左手的白骨架子被长剑钳制着。墨丝间渗出的汗水在不住滴落,高挺的鼻骨上,汗水连连滚落,衬得那张苍白面容有些凄惨无力。
就连平日里阴鹜的眉眼,在此刻也有些低垂空洞。
他大口喘着气想借此来缓解疼痛,可也清楚这不过是徒劳无益。
此刻已经是痛到连嘴都闭不上了,只不过谢澜之还是很想站起来,看看这金屋里面到底有什么。
可谢澜之的身子还没有站直,尽管这金屋也容不得他站直身子。这时,头顶不知从何处悬来一根布满铁钉的麻绳。
在谢澜之感受到头顶有异物,下意识抬头的瞬间,麻绳先谢澜之一步套进了他的嘴中,绳索收缩,将白谢澜之吊了起来。
他的肩膀得到了解救。
可是还没有从刚刚的疼痛中清醒神志,铁钉已经狠狠扎入上颚,扎穿瞬间,谢澜之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的双目中倒映着三个血字:青霉素。
“……唔……”
全身的重量都被那根麻绳牵起,口中的血腥味袭来,混合着疯狂分泌的唾液不停地往下滴,连同眼中温热的泪水,滴滴答答。
被悬空的双脚无意识动了几下后便放弃了挣扎,没有了肉的左臂吊着骨头晃悠。
快要失去意识的谢澜之想到了。
花魁悬尸金屋几字。
月光透过身后的窗子,让谢澜之继续看清了接下来的事情。本来被翻转至金屋外面的三个字又再次出现在了金屋内部,而外面那扇金门依旧光滑明亮如初。这三个字像一个怎么也解不开的结,紧紧绕得人喘不过气来。
金屋的内部,四周本是光滑的金面,此刻无声伸出了四把弯刀,正在朝他步步紧逼。
“胡……唔……胡要……”
四把弯刀赫然穿透他的四肢,身上雪青色的衣物早已被血迹污染,而后就在谢澜之的眼前,左手,右手,左腿,右腿,一一被切断。
哐当几声,四肢与弯刀无力落了地。
血色洒满了整座金屋,而重量顿时分散,随着这几道落地声,整个房间也悄然坠落。
金屋内只留一个身子在屋中晃荡,滴着血,齿间的铁钉与麻绳摩擦,发出类似吃草的咀嚼声。
“沙——沙——沙”
“谢澜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