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新生曙光·规则重写

作品:《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

    风卷着碎石砸在脸上,陈砚舟背紧了肩上的苏怀镜。她头靠在他后颈,呼吸轻得几乎感觉不到。他咬了一下舌尖,疼劲上来,才没让膝盖软下去。


    头顶那道裂口正在合拢,石头一块接一块地塌下来,砸进黑暗里。刚才跃上这处平台时震断的右脚踝还在发麻,但他不敢停。血纹贴着经脉走,不再乱冲,可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


    他抬头看了眼出口方向。最后一段路被巨石堵死,只留一道窄缝,透出点灰白的光。天要亮了。


    他把苏怀镜轻轻放平,让她靠着岩壁。她眼皮动了一下,没醒。他伸手探了探她的脉,跳得弱,但稳住了。


    “再等等。”他说,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自己也知道,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


    他抓起刀鞘,用尽力气往头顶的碎石堆捅了一下。几块小石头滚落,尘土扑了一脸。他没躲,继续撬。肩膀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胳膊流到手肘。


    终于,缝隙大了些。


    他转过身,用背顶住最上面那块巨石。腿一弯,整个人往上撞。石头晃了晃,往下沉了一寸。他再撞,再顶。第三次的时候,轰的一声,豁开一条能过人的口子。


    晨光猛地灌进来,刺得他闭上了眼。


    他缓了几秒,重新睁开,视线还是模糊的。他摸到苏怀镜的手,把她扶起来,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撑地,两人一起往外爬。


    滚出洞口那一刻,整个人摔在废墟上。瓦砾扎进手心,他没管。阳光照在脸上,暖的。


    他仰躺着,胸口起伏,半天说不出话。


    苏怀镜趴在他旁边,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


    她第一反应是去摸腰间的银针囊袋。确认还在后,才偏头看他。


    “出来了?”她问。


    “嗯。”


    她想坐起来,身子一软,又倒了回去。他抬手扶她,结果自己也使不上力。两人就这么靠着,谁也没动。


    远处传来人声。


    他们扭头看过去。


    云州城东边的屋舍大多烧毁了,清武司的旗杆倒在街上,半截还冒着烟。百姓们已经开始清理废墟,有人扛木头,有人搬砖,几个孩子在断墙间跑来跑去。


    其中一个男孩手里拿着根木棍,突然站定,摆了个架势,嘴里喊:“斩龙式!”


    旁边的孩子跟着跳起来模仿,乱七八糟地挥着手臂。


    没人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也没人认识这两个从地底爬出来的人。


    陈砚舟看着那群孩子,嘴角动了一下。


    苏怀镜喘匀了气,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瓶身裂了道缝,里面装着半颗暗红色的药丸。她递过去。


    “这是……最后的解毒丸。”她说,“我拿命换来的。”


    他盯着那颗药,没接。


    三年前母亲失踪那天,他翻遍她的遗物,在抽屉夹层找到一本笔记,上面写着“血纹非病,乃锁”。后来他才知道,整个偃武司、玄冥组织、皇帝,都在等一个“容器”——能把龙脉之力封住的人。


    而解药,从来就不是为了救人。


    是为了控制。


    他想起那些夜里,躲在废弃教室破解《血经残卷》,一边写代码一边画刀法。每次服下苏怀镜给的药,血纹就会安静一点,可第二天醒来,手腕上的疤会更深一圈。


    他以为自己是在求生。


    其实是在配合一场早就写好的剧本。


    他抬起手,轻轻推开她的手腕。


    然后把那颗药接了过来。


    放在掌心。


    五指张开。


    风从梅雨季末的清晨吹过,带着湿气和草木的味道。药粉一点点散开,像红尘落地,消失不见。


    苏怀镜看着他,眼睛没眨。


    “规则从来都是由活着的人写的。”他说。


    这句话落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血纹还在,但颜色淡了,不再凸起,也不再发热。它静静伏在皮肤下面,像一道旧伤疤,只有在阳光斜照的时候,才能看出一点痕迹。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手指凉,指尖微微发抖,但回握得很紧。


    两人就这样坐着,背对着朝阳,面前是重建中的城。


    一只麻雀从废墟上飞起,落在不远处的断墙上。它蹦了两下,低头啄食什么。


    苏怀镜忽然开口:“忘忧散……我还配了一剂。”


    他转头看她。


    “没开封。”她说,“本来想给你,但现在……好像不用了。”


    他点头。


    风吹过来,把她的头发吹到他肩上。他没动。


    远处的孩子还在玩“斩龙式”,一个摔倒了,另一个去拉他起来。两人笑成一团,又追着跑远了。


    陈砚舟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累了。


    不是身体那种累。


    是心里终于空下来的那种疲惫。


    他记得小时候考试结束,走出教室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太阳不晒,风不大,他走在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是因为考得好或不好。


    是因为终于不用再想了。


    现在也一样。


    该做的都做了。


    该走的路也走完了。


    他靠着苏怀镜的肩膀,慢慢闭上了眼。


    她没说话,只是把药箱轻轻放在膝前,手指搭在盖子上。


    阳光洒满废墟。


    风里传来一段童谣,调子很老,像是几十年前传下来的。


    他听不清词,但旋律熟悉。


    和母亲血书背面写的字迹,是一样的笔顺。


    一个孩子跑过他们面前,木刀举在头顶,大声喊:“我才是斩龙者!”


    陈砚舟睁开眼,看着那孩子的背影。


    他的手还握着苏怀镜的手。


    掌心朝上,纹路交错处,一道淡痕与一道银线贴在一起。


    风把灰烬吹起,落在他们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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