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番外】姜鸳×赵砚之(8)

作品:《重生后扑到权臣怀里哭,他红温了

    永和殿的小炉子上,药罐子咕嘟着,药香在空气里慢慢散开。


    青竹卷了袖子,她盯着药色,拿木筷搅了两下。


    一旁的小宫女正在处理参片,忍不住悄声道:“青竹姐姐,皇后娘娘到现在还没从未央宫出来呢。”


    “娘娘真是记挂陛下,两人感情可真好。”


    青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想起昨天晚上姜鸳的失态。


    她从小跟在小姐身边,陪着小姐一起长大。


    小姐是姜家嫡女,极受重视,从幼时起便由经验最老、规矩最严的嬷嬷教导。


    仪态、举止、言行、神色,每一样都必须完美。


    姜鸳从未哭闹、从未失态,连摔一跤都要等回屋后才敢皱眉。


    可昨夜姜鸳跪在龙床前时,哭得手都抖得不像样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小姐这样。


    小姐还是……动心了。


    未央宫暖阁里,鎏金小兽炉里袅袅升着安神香,窗棂外天色已亮。


    姜鸳坐在床沿,衣裳还是昨夜那身,已被炭火烘得半干,却仍贴在身上,冰凉潮湿。


    赵砚之半靠在软枕上,肩头的纱布渗着淡淡的血迹,脸色虽仍苍白,眼睛却亮得吓人,一瞬不瞬地黏在她脸上。


    姜鸳被他看得耳根发烫,终于轻声道。


    “我想回永和殿一趟。”


    赵砚之的手立刻收紧,带了点委屈,“现在?为什么?”


    他还没跟鸳儿待够呢。


    “嗯。”姜鸳垂眸,“身上湿了半夜,实在难受,我怕再染了风寒,反倒要你为我担心。”


    赵砚之睫毛颤了颤,眼底那点亮光瞬间暗了下去。


    他不说话,只固执地把她手握得更紧,指尖在她的掌心蹭啊蹭,蹭得她掌心发痒。


    “……再陪我一小会儿。”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哑,“就一小会儿,好不好?”


    姜鸳觉得他在撒娇,心口一软,几乎要点头。


    可她还是轻轻抽了抽手,柔声道:“我很快回来,换好衣裳就过来,好不好?我还给你带桂花糖粥,你最喜欢喝的。”


    赵砚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松口。


    那好吧。????﹏???????


    姜鸳脚步远去,殿门阖上。


    赵砚之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尽,眼底只剩冷冽。


    “进来。”


    律公公躬身而入,跪地。


    “办得不错。动手的人,一千两,升一级。其余暗卫,五百两,免夜值三月。”


    律公公叩首:“奴才代他们谢恩。”


    永和殿比往日静得多。


    因昨夜刺客之事封锁极严,宫中只传“陛下偶感风寒,稍事休养”,连太后那边也只得了这一句含糊话。故而今日无人敢来吵扰,连例行的晨省都停了。


    姜鸳被宫女扶进浴殿,热水漫过肩头,她才觉出昨夜那股阴冷褪去。


    洗罢,换了月白家常小衫,头发半湿披在背后,带着淡淡的栀子香。


    她刚坐到妆台前,竹青端着食盒进来,笑盈盈地掀开盖子,“娘娘,太后那边刚送来的桂花糕,说是太后娘娘亲自做的。”


    姜鸳柳眉皱起,觉得奇怪极了。


    太后何时对她这么好?


    几天前,还在借机敲打她。


    她抬眼:“太后还说了什么?”


    竹青摇了摇头。


    青竹也觉得奇怪,一旁的小宫女悄悄凑近,小声道:“娘娘,奴婢听人说,好像是早些时候,陛下去了一趟慈宁宫。”


    姜鸳抬眼,看向她,“陛下?”


    小宫女连忙点头,“是的,几天前的事情了。奴婢听偏殿的人说,当时慈宁宫里……似乎吵得挺厉害。”


    青竹补充道:“怪不得这段时间太后安静不少,也没让娘娘您去训话,今天还特地送了桂花糕过来,想来定是陛下跟太后说了什么。”


    姜鸳的睫毛微颤。


    太后一直对她不满,也多次把她叫到慈宁宫训话。


    原来他都知道……


    他是替她去的。


    她低头咬了一口桂花糕,甜香在舌尖化开,暖得一直漫到心底。


    眼眶忽然有点热。


    赵砚之的伤,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


    姜鸳每日都会去未央宫看他,今日也不例外。


    她端着食盒进来时,赵砚之正半靠在软榻上,里衣松松垮垮地敞着领口,露出锁骨下一圈缠得厚厚的白纱。


    他见她,眼尾立刻弯出一点亮。


    “鸳儿。”


    赵砚之说过,私下里两人不必多礼,但姜鸳还是朝他福身,“陛下。”


    她在床边坐好,眉眼温柔道:“太医说,今日可以拆纱布了。”


    老天保佑,养了这么久,终于是好了。


    “那我要鸳儿帮我拆。”赵砚之黑眸锁住她,立刻道。


    姜鸳早料到他会这般说,笑道:“好,那臣妾帮你拆。”


    这些日子的换药,都是太医亲自换的,姜鸳并未见过他的伤口。


    很快,姜鸳就后悔她刚才说的话了。


    最后一层纱布揭开时,她呼吸猛地一滞。


    那道疤横亘在肩头,深而狰狞,像一道猩红的裂口,周围皮肤仍泛着青紫。虽已结痂,却依旧触目惊心。


    她喉头一紧,眼泪瞬间涌上来,模糊了视线。


    同时而来的,还有浓浓的愧疚。


    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是不是……很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明显的颤抖。


    赵砚之盯着她通红的眼眶。


    鸳儿哭了,是因为他吗?


    鸳儿好爱他。


    他也好爱鸳儿。


    他眼底那点暗火轰地烧得更旺,几乎要吞噬理智。


    吃掉她。


    现在就吃掉她。


    可面上,他却垂下睫毛,声音低哑得像受伤的小兽:“疼,很疼。”


    姜鸳心中的愧疚和心疼更甚,柳眉皱得更紧了些。


    赵砚之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


    “鸳儿。”他抬眼看她,湿漉漉的眸子里全是委屈,“亲亲它……就不疼了。”


    姜鸳愣住,泪还挂在睫毛上。


    亲它?


    亲什么?


    伤口吗?


    她耳根瞬间烧得通红,连脖子都染了绯色。


    他,他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要求。


    那地方就在他胸口处啊……


    她慌得不知该把目光往哪儿放,睫毛抖得像蝶翅,“这、这样不好吧,太医说伤口才刚好……”


    赵砚之却不给她退路。


    他微微侧过身,把那道狰狞的疤痕完完整整送到她面前,眼底藏着暗火,面上却可怜兮兮。


    “就一下,鸳儿不亲,它一直疼……”


    见她还没反应,赵砚之垂下眼,声音更低了,“鸳儿,你是不是嫌我这疤难看……”


    姜鸳原本就愧疚,此时听他说难受,一颗心瞬间被揪得生疼,哪里还顾得上羞。


    “不,不是……”


    她咬了咬唇,终于败下阵来。


    俯下身,极轻极轻地在疤痕边缘落下一点蜻蜓点水般的吻。


    唇瓣碰到他皮肤的那一瞬,赵砚之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呼吸骤然粗重,眼底的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吃掉她。


    吃掉吃掉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