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番外】姜鸳×赵砚之(3)

作品:《重生后扑到权臣怀里哭,他红温了

    太后的问话突然又直接,姜鸳指尖一紧,却仍稳住了,“儿臣身子有些乏,陛下怜惜儿臣,故而……”


    太后也不是真的想问这个,很快淡声道:“陛下怜惜倒是好的,可你如今是中宫皇后。深宫之中,人多眼杂,旁人看着,也总要有个体统。”


    “儿臣记下了,谢太后教诲。”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道:“还有一事。哀家的亲侄女也已经入宫,她年纪不大,还不懂事,你身为中宫,多照拂一些。”


    姜鸳明白过来,太后的发难、刚才的敲打,原来都是为了这个。


    她沉稳答道,“太后放心,儿臣会记在心上。”


    太后这才露出真正的笑意,摆摆手,“去吧。哀家知道你是个稳妥的,宫里有你,我也放心。”


    姜鸳行礼退下。


    从慈宁宫出来不久,姜鸳便按例前往永和殿,见今日入宫候见的新妃。


    陛下登基仓促,尚未大肆选秀,因此后宫妃嫔并不多。


    赵砚之为皇子时,并未娶妻也无通房小妾,如今的妃嫔都是太后一手安排的,有太后母族的人,还有助力赵砚之登基的功臣们的女儿。


    其中位分最高的便是太后的侄女,温云昭,温嫔。


    姜鸳踏入殿中时,众人皆已候在席前。


    “参见皇后娘娘。”


    诸妃嫔齐齐行礼,唯独温云昭动作慢了半拍。


    她身着嫔服,眉眼温柔漂亮,却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骄气。


    屈膝的幅度浅得近乎敷衍。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姜鸳也抬眸看了温云昭一眼,那目光清淡如霜雪,却并未和她计较。


    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且温云昭并未真正得罪她,没必要在见面第一天就下太后的脸面。


    妃嫔的训话总是不痛不痒,姜鸳对这些也没什么心思,很快就摆手让众妃嫔退下了。


    早朝散得不算晚。


    赵砚之本来想直接去慈宁宫找姜鸳,可又怕打扰她在太后跟前说话,便让律公公退了随行仪仗,只带着他信步往御花园方向走。


    他向来不喜排场,如今身边少了人倒自在许多。


    转过假山时,忽听见几名小太监聚在回廊下,正压低声音议论。


    “皇后娘娘怎么在太后宫里呆那么久?”


    “听说是因为昨天晚上,陛下和皇后娘娘并没有圆房。”


    “怎会这样?难道皇后娘娘不愿?不过也不无可能,毕竟她当年和五皇子……”


    “你是说,皇后娘娘心里还记挂着五皇子?”


    “对啊,当年先皇逝世后,五皇子也失踪了,谁知道他去哪了?两人可是从小定的亲——”


    话没说完,几人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道明黄色身影。


    少年天子站在那里,明明没有任何动作,一股森冷的气息却已将几人钉死在原地。


    那双清润的眼此刻一点温度也无。


    几个小太监猛地回头,扑通扑通跪了一地,脑袋磕得山响。


    “陛、陛下——陛下饶命啊!!!”


    赵砚之没看他们,只自顾自地说话。


    “你们很好奇五皇子的去向吗?”


    几个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抖成筛子。


    赵砚之勾了勾唇,笑意浅淡。


    “现在——”


    “你们可以去陪他了。”


    哭喊声被捂住嘴拖远,只剩风吹过回廊,铃铛叮当作响。


    赵砚之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站在原地,指节泛白,脑中想起刚才那几个太监的话。


    该死该死该死。


    都该死!


    可比杀意更汹涌的,是突如其来的、几乎要把他溺死的恐惧。


    鸳儿……真的还记挂着那个人吗?


    她昨夜哭得那么凶,是因为不想和他圆房吗?


    她心软原谅他,只是因为她不愿拂逆圣旨,而不是因为她有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喜欢他?


    风吹过,他忽然觉得冷,冷得牙根发颤。


    不行。


    鸳儿要喜欢他。


    一定要喜欢他。


    鸳儿是他的他的他的他的。


    永和殿东次间,姜鸳正带着女官们核对名册。


    案上摊着厚厚三摞折子,先皇旧人的安置、今年选秀的底册、六尚局新进的宫缎数目……桩桩件件,都得她这个新皇后亲笔批红。


    不知道写了多少个“准”,姜鸳将笔放下时,指尖已有些微酸。


    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一名宫女疾步进来,欠身行礼,“皇后娘娘,陛下有旨,请娘娘前往霁水亭。”


    姜鸳有些意外。


    霁水亭在太液池最深处,亭子三面临水,此刻正是初秋午后,阳光像一层薄纱覆在湖面,残荷疏疏落落,枯叶与新绿相间,竟别有一番萧瑟的美。


    赵砚之带着姜鸳上了停在亭畔的画舫。船不大,只一舱一榻,通体朱漆描金,却极精致。船头两个小宫女远远跪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画舫离岸,缓缓滑向湖心。


    姜鸳倚在窗边,指尖拂过窗棂外的残荷,“今年的荷,比往年开得晚些。等再过几日,只怕连杆子都要枯了。”


    赵砚之坐在她对面,目光却黏在她侧脸上,闻言低低应了一声。


    “嗯,朕让人留着,不许剪。等你想看的时候,永远还有。”


    他话语中对她的爱意完全不加掩饰。


    姜鸳并不习惯这样的炽热的感情,当即转了话题,提起先皇几位年老妃嫔的安置。


    赵砚之对她回避的态度很不满。


    但面上却也没表现出来,眉眼清俊温润,两人聊得很好。


    船行到湖心,风忽然转凉,天边滚过一声闷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打得残荷哗啦作响。


    赵砚之脸色骤变。


    怎么突然下雨了?


    她会不会觉得扫兴?


    会不会……就不喜欢和他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几乎要立刻下令让船靠岸,却在此时,一只微凉的手覆上他的手背。


    “陛下,下雨了,我们快进去躲雨吧。”


    明明下雨了,而且眼见越下越大,赵砚之却一直望着湖面发呆,姜鸳实在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但他是一国之君,身体是否康健牵扯到了可是万千黎民百姓,他不能感染风寒,姜鸳短暂思索后便直接拉起他的手,朝他往船舱里走。


    她指尖极轻地勾着他的手掌,触感是极致的柔软。


    赵砚之整个人都僵了一瞬,随即血液轰然冲上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