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错得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作品:《重生后扑到权臣怀里哭,他红温了

    “阿兄?”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他低声解释。


    “啊?那好吧。”沈明姝语气带着点不舍。


    江浔看了她一眼,眸色深了几分,最终只是低声吩咐小棠。


    “去熬些姜汤送过来。”


    说完又看向沈明姝,“千万要喝,今天淋了雨,小心着凉。”


    沈明姝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喝!一定喝!喝完!


    风从廊下穿过,拂起江浔衣袂。


    还好走了,再待下去,他真的怕自己会……


    他站在夜色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已是一片清明。


    小团斋。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打在廊檐上。


    江浔走后,沈明姝便开始在桌前画画,画的是雪中红梅。


    画着画着,忽然想起来,连忙从旁边的匣子中取出那支云漆木笔来。


    这笔阿兄竟然忘拿走了!


    她好不容易买到了,不送出去怎么行!


    听松轩。


    清和此时跪在书房正中,额头抵地,浑身颤着。


    二十板子打在身上,血淋淋的,将他背上的衣裳染透,血水从衣襟间渗出,蜿蜒滴落在漆黑的地砖上。


    他早已跪不住,如今整个人几乎是趴在地上,连抬头都做不到。


    江浔坐在案后,“知道错了吗?”


    清和艰难道:“属下知道错了。”


    江浔起身,踱步至他身侧,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你要记住,她是沈家的二小姐,是你的主子,不容冒犯。”


    清和额头重重磕地,忍着剧痛,低声道:“属下明白。”


    是他错了,错得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先前他只觉得二小姐一心向着萧峥,屡屡让大人受委屈,才一时气急出言不逊。


    可今日在绮音楼,二小姐淋着雨赶来,脚崴了都不愿耽误,还费心为大人寻来云漆木笔。


    他便知道,二小姐心中还是在意大人的。


    日后,他定不再妄言一字。


    无论大人在意与否,身为下属的他,断不能越了规矩。


    江浔冷声吩咐,“把人带下去。”


    门外的侍从立刻进来,小心翼翼地将几乎昏过去的清和扶了下去。


    江浔又道:“去请府医,好好给他治。伤没好之前,不必再跟着我了。”


    “是。”侍从应声而去。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落着,将这夜色也冲刷得更清冷几分。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江大人,奴婢春杏,二小姐吩咐奴婢来送东西。”


    江浔让她进来,春杏将手中的木盒恭敬递上。


    “她可还有其他话交代?”


    春杏摇了摇头,江浔便让她下去了,木盒打开,露出里面沉沉如墨的毛笔。


    云漆木笔的笔杆通体润黑,其上花纹天生。


    他提笔蘸墨,白纸上,墨迹如丝绢般流淌,他写得极慢。


    几息后,白纸上出现三个字。


    沈明姝。


    他的阿姝。


    ——


    第二日清晨,天色未亮,府中仍寂静无声,江浔却已起身,站在书房窗前。


    案头一夜未灭的灯火仍燃着。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从掀帘而入,低声道:“大人,人带到了。”


    江浔抬眼:“让他进来。”


    一个黑衣暗探被带进屋中,“启禀大人,昨夜属下连夜循线查至西南城外的一座庄子,之前张午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似乎是被人刻意藏起来的。”


    江浔凝神,“找到人了?”


    张午便是那日在四皇子府上抓到的,给沈明姝下药的人。


    他咬舌自尽后,线索便断了,只得从他之前的事情上查起。


    那人低声应道:“属下赶到时,庄子已空。勘查之后,发现院后井中藏了三具尸体,是张午的妻子和幼子。”


    江浔垂眸,唇线绷得笔直,“为何没早些查到这处?”


    “张午住的这家在案册中是空户,而且似乎有人刻意抹去了他们的踪迹。”暗探低声道。


    “属下查验庄中残留痕迹,推测是江南冷月司的手法,此杀手组织只为极少数权贵效力,而京中与其有旧交情者,唯有宣王。”


    “宣王……”江浔抿紧唇。


    侍从站在江浔身侧,“属下斗胆推测,那日二小姐之事,背后之人,就是宣王!”


    “能入四皇子府下药,还能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杀了这三个人,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不多,宣王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宣王这些年究竟如何作奸犯科的,京中贵门谁不知道?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色鬼,最爱对那些闺中贵女下手!”


    “被他欺辱的女子,有的当夜自尽,有的被迫嫁入宣王府,为妾为婢,生不如死。”


    “宣王又是皇上的亲弟弟,年年有人告他,年年都被压下!”


    “若不是二小姐找到了大人,恐怕……”


    江浔沉着脸,一言不发,手掌却已收紧。


    骨节咯咯作响,指节泛白,指甲几乎陷入掌心。


    一刻钟后,门外传来脚步声。


    侍从进来通禀,“大人,四皇子殿下来了。”


    江浔抬眸,“请他进来。”


    一袭月白锦袍的青年大步而入,面容清朗俊逸,神色自带三分潇洒,眼眸澄澈透亮,如清泉映月。


    “好久没来你这,怎么还是这么一板一眼,屋中盆景竟连个斜枝都没有,你这样打理竟然不嫌累。”


    四皇子随口打趣,径自走到桌边坐下,身旁侍从立刻上前,恭敬地为他斟上一盏热茶。


    江浔拱手行了个常礼。


    “殿下此次来找我,可是事情有进展了?


    “不错。”四皇子开口,“今早有人送来几份文书,是太子门下吏部侍郎许谨之的账目,有挪用之嫌,我命人查了几天,证据倒是查到了些。”


    江浔心中了然,“再细查几日,证据确凿,便可让御史上书。”


    “那自然。”商量妥当后,四皇子愈加放松,眸子无意间扫到江浔案几上的那支毛笔。


    那笔实在夺目,想不注意到都难。


    笔身乌黑似漆,隐隐泛着光晕。


    “这是。”他微一惊,“云漆木笔?这笔倒是少见。”


    他站起身,欲伸手去看,却被人一抬手挡住,转过头,毛笔已被江浔拿走。


    四皇子随即失笑,“竟连碰也不让碰?这笔谁送给你的?这么珍贵?”


    江浔淡声道:“是明姝送的。”


    “沈……谁?”四皇子惊呼,“你说那是沈明姝送的?!”


    “不可能。”


    四皇子反应过来后,当即否定。


    沈明姝那小丫头,长得倒是万里挑一的漂亮,可胆子却小得很。


    每次见到江浔都像是老鼠见了猫,恨不得绕道走,生怕自己被他瞧见。


    这样的人会给江浔买笔?


    他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