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炼天地为大丹,服之,以求超脱

作品:《一人:我元婴修士,被哪都通挖了

    陆瑾看着这一幕,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苦涩。


    “炼天地为大丹,服之,以求超脱。”


    “古籍中的记载……竟然是真的……”


    他们之前所有的攻击,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希望与绝望……


    从头到尾,都只是人家“飞升”仪式上,一场无足轻重的……


    余兴节目。


    他们,连做“药材”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只是……


    见证者。


    一群有幸,或者说,不幸,亲眼见证了一位上古神祇,重归其位的……


    蝼蚁。


    “飞升……”


    吕慈咀嚼着这两个字,他那只独眼里,最后的神采,也彻底熄灭了。


    他终于明白了。


    什么长生,什么不死。


    人家追求的,根本就不是这种低级的玩意儿。


    人家要的,是超脱。


    是彻底地,离开这个让他感到厌烦的,渺小的,脆弱的……


    世界。


    而他们,这些自诩为世界主宰,还在为了那点可怜的权力和寿命,斗得你死我活的凡人,在祂眼中,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可悲。


    就在这时。


    那尊正在“飞升”的法相,似乎终于完成了祂的蜕变。


    暴涨的金光,开始向内收敛。


    祂那庞大到无法形容的身躯,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


    从顶天立地,与日月星辰为伴,缩小到万丈,千丈,百丈……


    最终,所有的金光,都汇聚成了一个点。


    一个人形的光点。


    光芒散去。


    一个身影,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那是一个穿着古朴道袍,黑发披肩,面容俊朗,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青年。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气势,也没有任何璀璨夺目的光芒。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个普普通通的,误入此地的旅人。


    但所有看到他的人,都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吸。


    因为,他们能感觉到。


    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卑微地颤抖。


    他,就是那尊法相。


    他,就是这片天地。


    他,就是淮南王,阵灵鸿蒙。


    阵灵鸿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深邃,古老,蕴含了宇宙从诞生到毁灭的,所有秘密。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那片狼藉的战场。


    扫过那些支离破碎的山川,那些被夷为平地的森林。


    扫过那些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异人。


    扫过那些东倒西歪,已经变成一堆废铁的坦克和装甲车。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愤怒,没有喜悦,没有悲悯,也没有蔑视。


    只有一片纯粹的,彻底的……


    漠然。


    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刚刚经历过末日之战的世界。


    而只是一个……


    被他睡了太久,弄得有些凌乱的……


    卧室。


    他只是,刚刚睡醒而已。


    “两千年了……”


    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世间,竟已变得如此……吵闹。”


    他的声音里,带着刚刚睡醒的,淡淡的慵懒和……


    不悦。


    吵闹。


    他们倾尽了一个时代,一个文明的力量,发动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总攻。


    在他看来,只是……


    有点吵?


    “噗——” 王霭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极致的羞辱,一口心血狂喷而出,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竟是直接被这句话,给活活气死了。


    这位心狠手辣,贪婪了一辈子的王家族长,最终,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而是死在了自己那可笑的,被碾得粉碎的自尊心上。


    阵灵鸿蒙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停留一秒。


    他的视线,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仅存的,还勉强保持着清醒的几位十佬身上。


    落在了陆瑾,吕慈,风正豪,牧由……


    这几个人的身上。


    “你们……”


    他看着他们,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你们身上,有几分,当年那些故人的影子。”


    “炼器的小家伙,修符的小家伙,玩弄人心的下作胚子……”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


    每被他看一眼,那几位十佬,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放在烙铁上,狠狠地烫了一下。


    那是来自生命层次和阅历上的,绝对的碾压。


    “可惜了。”


    阵灵鸿蒙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失望。


    “学得,都不到家。”


    “连皮毛,都算不上。”


    “也罢。”


    他似乎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随手一挥。


    “既然醒了,也该,打扫一下屋子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


    无形的,却又无可抗拒的意志,瞬间笼罩了整个湘西。


    那不是威压,也不是攻击。


    那是……


    “清理”的意志。


    就像一个人,要打扫房间里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