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纯，你……”


    展月说话时，看着展纯的瘦弱身躯，很是感动。


    “粘豆包凉了就不好吃了，展月休学不休学的问题容我再考虑一下，我们先吃饭吧，展月快去拿碗筷吧。”


    王淑娟没等展月说完话，中途打断她的话。


    展月把碗筷拿上炕桌，又把白糖从糖罐中舀出来放入碗中。


    “三伯母……”


    “都动筷吧，小梦妍不许再争论展月上学的问题了。吃完饭我让展月送你们回家，免得你回到家中挨你爸爸的训斥。”


    王淑娟又打断展梦妍的话，并给她的碗里放了白糖和粘豆包。


    吃过晚饭，王淑娟叮嘱展月如何向展羽解释展梦妍带姐姐“出逃”的事儿。又装上十个粘豆包给展羽和展子勋带回。


    展梦妍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沉重。


    “月儿姐姐，你说三伯母会支持你上学吗？”


    展梦妍说话时，拉着展月的手，一脸担心的表情。


    “顺其自然吧。”


    展月说话时，两眼空洞没有原来期盼的那般明亮的光彩了。


    “月儿姐姐，你怎么事不关己的态度啊，你得同三伯母好好谈谈，为自己争取一下啊，让三伯母同姐姐们说说，万一有谁愿意出来帮忙呢。我要是你这种态度，我也早就辍学了，我被爸爸关了一个多月，要不是自己坚持，偷着从家里跑出来，现在都不知道高中学校的门向那面开呢。”


    展梦妍说话时，眼神里流露出鼓励的光芒。


    “展梦妍，你还有脸说自己的‘光荣历史’啊？你知不知道，你偷着离家出走，我们有多担心你吗？你是想怂恿你月姐姐也像你一样偷着从家里跑出去，让你三伯母担心，病情加重吗？”


    韵清说话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妈妈，你说什么呢？怎么总掀我的伤疤啊！？我不是‘怂恿’展月姐姐干什么坏事，是让跟随自己内心的想法，别等将来后悔，世界可没有卖后悔药的啊。”


    展梦妍说话时，一脸的不服气。


    “死丫头，谁掀你的伤疤了，不是你自己刚说自己离家出走的糗事儿吗？你还是少操心展月的上学的事儿吧，想想一会儿怎么过你爸爸一关，怎么让你爸爸消消气，让你自己少挨一顿揍吧。展月陪你回家，她也不是你的护身符，关键时刻还得你自己解释清楚你带你姐出逃的事情。”


    韵清说话时，眉头紧锁，目光紧盯着展梦妍，眼神中充满不安。


    四月的东北傍晚，是冬与春的私语，当夕阳斜过山脊，将最后一丝暖意泼洒在未融的残雪上，整片大地沉浸在琥珀色的光日里，带着北国的倔强掠过光秃的枝桠，发出细碎的呜咽，但空气已不再刺骨，多了几分湿润的泥土气息。


    西边晚霞似一杯凉掉的甜橙汁，将云朵泡的蓬松柔软，展梦妍仰着酸痛的脖子，看夕阳给每片云都镶上金边。天空像倒悬的地毯，原本像是羊群的云絮被晚风拆解，细细密密织成轻纱，归巢的麻雀突然掠过，翅膀划破凝固的蜜色空气，这些小逗号般的黑点落进柳树树冠，惊起树影漾起鹅黄绿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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