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睁开眼时，手机屏幕正亮着。


    她没动，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面。闭眼才片刻，李律师的电话就来了。


    “我和家人决定了。”李律师说，“一起搬去首都。”


    秦雨坐直身子，背离开靠垫，迅速抓起手机按下免提：“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先处理工作交接和孩子转学的事，大概一周内能动身。”他的声音平稳。


    “好。”她应道，手指在茶几上轻敲一下，“你放心，我说过的话都算数。”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他问：“住的地方定好了吗？”


    “马上安排，一天之内发定位给你。”她说完便挂了电话，干脆利落。


    她立刻拨通暮四叔的号码，铃声响到第三声被接起。


    “有事？”暮四叔嗓门大，一听就是刚抽完烟。


    “我要两处地方。”秦雨直接开口，“二百五十平的写字楼，用来开律师事务所；再配一套一百五十平的公寓，给律师家属住。要快，更要安全。”


    “你要开律所？”暮四叔语气一变，懒散劲儿收了起来。


    “对。”她说，“有些事，律师出面比打打杀杀更有效。”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接着传来翻纸的声音。“城东商务区有套现成的办公楼，整层三百平，产权在暗琳名下，装修普通但能用。旁边小区有套三居室空着，也是我们的，钥匙在我这儿。”


    “就它了。”秦雨说，“钥匙我让秦大过去拿？”


    “现在？”


    “越快越好。”


    “行。”暮四叔答应得痛快，“我让阿七送过去更快，半小时就能到。”


    “产权直接过户给李律师。”秦雨补充，“房子的钱我会打到夜未央集体账户。”


    “你倒是懂规矩。”暮四叔笑了一声，“以前那些年轻手下，个个都想占暗琳的便宜，白拿白占。你是少主，产业迟早都是你的，反倒还分得清清楚楚，还要自己出钱。别人养男人、养女人，你倒好，养个律师。”


    “我不是他们。”秦雨淡淡道，“律师能给我带来长久的安稳。”


    “明白了。”暮四叔收起玩笑口吻，“钥匙和文件材料会一并送到。”


    “收到。”秦雨说完，挂了电话。


    刚放下手机，秦大从门口进来，站在沙发旁问：“需要我去接人吗？”


    “不用。”她摇头，“等他们送过来就行。”


    秦雨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是封闭社区的内部道路，路灯依次亮起，映出整齐的树影。


    她望着远处一栋楼的灯光，低声说：“夜未央现在能赚钱了，可竞争对手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一刻都不能放松。”


    秦大沉默。


    秦雨转身倚着窗框继续道：“李律师能做的事很多。至少在我们还没摸清暗琳被多少势力针对、对方底细如何之前，不能让暗琳的人轻举妄动。我不想任何自己人白白送命。”


    秦大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秦大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文件袋和一把金属钥匙。


    “暮四叔让我送来的。”男人将东西递上，“办公楼在16楼整层。公寓在B座803，水电都通着。”


    秦大检查一遍，带回客厅交给秦雨。


    她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两份产权证书和一张电子门禁卡和一串钥匙。卡片通体黑色，正面印着银色数字“1601”。


    她查了公寓信息，小区名叫“云景苑”，封闭管理，二十四小时安保巡逻，配有双语幼儿园和重点小学。


    李律师的孩子上学没问题，老人住下也安心。


    这时手机震动。


    是暮四叔发来的消息：【办公楼现在已经完全清空，物业那边已打好招呼。】


    秦雨回了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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