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的大厅灯光全开，水晶吊灯把整个空间照得通亮。员工们已经换好制服，站在各自岗位上准备迎客。秦雨站在前台旁边，手里拿着平板，眼睛盯着实时客流数据。


    第一批客人是下午六点二十进来的。三男两女，穿着体面，走路带风。他们刚进门就在吧台前停下，问有没有酒。服务员立刻说有，还主动递上今晚八折的宣传单。那几人对视一眼，点了两瓶红酒和一打啤酒。


    酒很快送上桌。客人喝了一口，互相点头。其中一人掏出手机，发了条朋友圈：“夜未央居然还有货？今晚八折，速来。”


    不到十分钟，群里开始有人回复。


    “真的假的？”


    “上周不是说快断供了吗？”


    “我这就出门。”


    七点整，门口排起了队。陈经理亲自在入口处维持秩序，一边核对预约名单，一边安排翻台节奏。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秦雨，见她一直站着不动，便走过来低声问：“要不要加人手？调酒师快不够用了。”


    秦雨摇头，“现在还能应付。等下一波高峰再叫支援。”


    秦雨说对了。七点半，大厅坐满。八点刚过，连走廊边的小卡座都被占了。音乐响起，灯光变暗，舞池里挤满了人。收银台的扫码声一直没停，一笔接一笔，金额不断跳动。


    秦雨走到财务室门口。里面两个会计正对着电脑发愣。其中一个看见她，赶紧站起来：“秦小姐，今天的各项数据……太高了。”


    “怎么了？”


    “从六点半到现在，营业额已经破六十万。按这个速度，今晚可能冲百万。”


    秦雨接过平板，快速滑动页面。销售明细一条条列着，酒水销量占总营收的百分之七十二。她嘴角微微上扬。


    这些酒本来就是白来的。签到系统给的货，成本为零。她只让仓库按市价三成入账，看起来像是低价拿货，其实根本没花一分钱。


    会计又问：“要不要做假记录？万一有人觊觎我们的进货渠道……”


    “不用。”秦雨说，“就算他们有通天的手段，也抢不走我的货源。”


    秦雨顿了顿，“让他们查，浪费的也是他们的人力物力。”


    秦雨心想能查出个屁，再说酒水已经够用好几个月，暴露的风险都不存在。


    说完她转身离开。走廊上人来人往，服务员端着托盘穿梭不停。她听见有人小声议论：“新老板到底什么来头？”“进货价这么低，背景肯定硬。”“关键是提成真没扣，我刚才拿了三百多。”


    秦雨没停下脚步。她回到前台角落，打开签到系统界面，看见系统就安心。


    九点四十，第一轮客人开始离场。但没过多久，第二批人就涌了进来。这次大多是年轻人，组团来的，一来就点整箱酒。收银台前排起长队，扫码付款的声音密集得像下雨。


    十一点十五分，总销售额突破九十万。


    秦雨站在监控室外面，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一点点逼近百万。她手指轻轻敲着平板边缘，心跳比平时快了些。


    最后一笔大单是十一点五十分结的。一个包厢一口气买了五十瓶洋酒，外加二十打啤酒。收银员输入密码时手都在抖。


    十二点整，系统刷新最终数据。


    **今日总营收：1,027,483元。**


    秦雨深吸一口气，把平板抱在怀里。她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陈经理走过来，脸上带着不敢信的表情：“我们……真的做到了？”


    “做到了。”秦雨说，“这才只是个开始。”


    她打开内部通讯群，发了一条消息：下班后所有人十分钟后到大厅集合，有事宣布。


    不到五分钟，三百多名员工陆续到场。有人刚脱下围裙，有人手里还拿着抹布。他们站在原地，等着秦雨开口。


    秦雨走上舞台。这次没人打哈欠，也没人交头接耳。所有人都看着她。


    “今晚，夜未央卖出了超过一百万的酒水。”她声音不大，但全场听得清楚，“利润部分，我会拿出百分之十，作为即时奖金，直接打到你们账户。”


    台下安静了一秒。


    “多少？”有人问。


    “十万。平均每人三百块起步，卖得多的更多。现在到账。”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响起了手机提示音。叮咚、叮咚、接连不断。


    一个年轻男服务生低头看手机，猛地抬头：“我收到了！五百二十七！”


    “我也到了！”


    “四百八！”


    “三百！真是三百！”


    林小丹站在前排，点开银行APP，看到入账记录时手一抖。她眼眶一下子红了，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旁边同事拍她肩膀：“哭啥，这是好事啊！”


    “我这是激动……”她吸了口气，“我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秦雨站在台上，看着底下一张张脸。有人反复刷新页面确认金额，有人当场给家人打电话报喜，还有个老保洁阿姨背过身去擦眼睛。


    陈经理走到她身边，低声道：“这批人以后怕会成为你的死忠粉了。”


    秦雨点头笑道，“那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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