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音效已经在脑海里响起。


    【任务完成】


    【奖励：高级情报一份（待领取）】


    沈岩转身，从梁泽旭手里拿回那块样片，放回盒子里。


    陈光科啪的一声合上盖子。


    那声音清脆悦耳，像是给这场闹剧画上了一个**。


    “各位。”


    沈岩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投资人。


    他的眼神很淡，没有刻意去讨好谁，也没有刻意去贬低谁。


    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只是第一炉。”


    “以后，京海的材料界，只会有这一个标准。”


    说完，沈岩带着陈光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那些之前还在嘲笑他的人，此刻都低着头，生怕被他记住脸。


    走到门口的时候，沈岩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梁泽旭说了一句。


    “对了，冯老让我带句话。”


    梁泽旭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他说，那篇论文的最后一部分数据，你当年抄错了。”


    “少算了一个小数点。”


    “所以这十五年，你一步都没能再往前走。”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梁泽旭晃了两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满地都是刚才他摔碎的玻璃渣，扎破了昂贵的西裤，扎进了肉里，但他感觉不到疼。


    只有彻骨的寒意。


    原来，老师早就知道。


    原来，这十五年他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在老师眼里，不过是个拿着错误答案沾沾自喜的小丑。


    沈岩走出了酒店大门。


    夜风微凉，吹散了身上的酒味。


    陈光科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


    “爽！”


    “真特么爽！”


    “岩哥，你看见刚才那孙子的表情没？跟吃了死苍蝇一样！”


    陈光科兴奋得手舞足蹈，恨不得当街打一套军体拳。


    他扭过头，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嘴里还在念叨。


    “哥，你刚才那一手太绝了。”


    “这下京海这帮孙子该老实了。”


    沈岩靠在后座上，他没有接话。


    外面的路灯一盏盏划过，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对于陈光科来说，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但对于沈岩来说，这只是一个早已预知结果的流程，甚至有点乏味。


    沈岩闭上了眼。


    那块淡蓝色的虚拟面板再次浮现在视网膜上。


    刚才在宴会厅里，那声清脆的提示音被淹没在了喧嚣中。


    现在，世界安静了。


    【任务结算完成】


    【奖励发放中……】


    一行金色的字体在黑暗中缓缓浮现。


    不同于以往那些普通的商业情报，这次的字体带着一种厚重的质感。


    【恭喜获得：高级财富情报】


    【点击查看详情】


    沈岩意念微动。


    金色的光芒散开，化作一张精细到极致的世界地图。


    红色的坐标点在地图的左上角疯狂闪烁。


    那是欧洲大陆。


    具体的说，是F国。


    【情报地点：F国，马赛，圣让港口仓库区】


    【目标代号：泰坦的遗骸】


    【情报详情：三天后，F国海关将对一批长期无人认领的滞留集装箱进行公开拍卖。其中编号为CN-7790的集装箱，申报清单为“废旧电子元器件与工业垃圾”。】


    【真实价值：该集装箱内部夹层中，藏有前著名半导体架构师、被称为“硅谷幽灵”的艾伦·图灵（化名）生前最后的手稿，以及一块基于石墨烯架构的初代AI算力芯片原型机——“深蓝之心”。】


    【背景补充：艾伦五年前死于一场离奇的车祸，其所在的实验室随后发生火灾，所有数据付之一炬。全球各大科技巨头都在寻找这块传说中能突破摩尔定律的芯片，却不知它被艾伦藏在了一堆运往第三世界处理的电子垃圾里。】


    沈岩猛地睁开了眼。


    瞳孔微缩，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人工智能。


    现在的AI市场，看似火热，实则都被算力卡着脖子。


    谁掌握了更强的算力架构，谁就是下一个时代的上帝。


    他原本的计划，是靠着现在的资金慢慢铺路，要在五年内在这个领域站稳脚跟。


    但现在，系统直接把终点线的一把钥匙扔到了他面前。


    石墨烯架构。


    原型机，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是权杖。


    “光科。”


    沈岩的声音有些哑。


    陈光科正沉浸在把梁泽旭踩在脚下的爽感中，没反应过来。


    “啊？咋了岩哥？是不是饿了？我知道有一家夜宵……”


    “定机票。”


    沈岩打断了他。


    “啊？”


    陈光科愣了一下，回头看着沈岩。


    “去哪？”


    “F国。”


    沈岩吐出两个字。


    “越快越好。”


    陈光科张大了嘴巴。


    “不是，岩哥，咱们刚把梁泽旭干趴下，明天公司肯定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宁客那边还要跟你谈后续合作，安然那边的资金也要进场。”


    “这节骨眼上，你出国？”


    陈光科觉得自家老板是不是兴奋过头了。


    这时候不应该趁热打铁，在京海大杀四方吗？


    沈岩转过头，看着陈光科。


    那眼神很深，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光科。”


    “京海这盘棋，大局已定。”


    “梁泽旭废了，冯老的铝锂合金就是行业标准。”


    “剩下的事情，吴雅能处理，你也以此为基准去谈。”


    “但这趟F国之行。”


    沈岩顿了顿。


    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如果我们去晚了，失去的可能是一个时代。”


    陈光科打了个激灵。


    他从来没听沈岩说过这么重的话。


    上一次沈岩这么严肃，还是在这个公司快要破产，大家都在劝沈岩卖房还债的时候。


    那时候沈岩说，卖了房，我们就真的没家了。


    现在，沈岩说，会失去一个时代。


    陈光科咽了口唾沫。


    虽然他不懂什么时代不时代的。


    但他懂沈岩。


    沈岩说哪里有金矿，那里就算是个茅坑，他也得跳下去捞两把。


    “行。”


    陈光科不再废话，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


    “我现在就联系宁客那边的渠道，搞定签证和航线。”


    “对了，岩哥，咱们去F国干啥？旅游？购物？”


    “去捡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