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悬壶入禁,道照九五

作品:《穿越成喜来乐我专治祖传名医不服

    刑部大堂内的肃杀气氛,被皇帝晕厥的惊讯瞬间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关乎社稷安危的恐慌。方才还厉声呵斥的刑部尚书,此刻额头已渗出细密冷汗,与都察院左都御史、大理寺卿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太医院院使周道安更是面如死灰,皇帝若真有闪失,他们太医院首当其冲,难逃干系!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堂下那名囚徒身上。那平静的目光,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神情,在此刻看来,不再是狂悖,反而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快!快请……不!”周道安猛地醒悟,此刻已顾不得颜面与立场,他疾步下堂,竟对着喜来乐深深一揖,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与焦急:“喜先生!先前太医院多有得罪,皆是我等迂腐之过!然此刻陛下危在旦夕,龙体关乎国本,还请先生不计前嫌,施以援手啊!”


    几位主审官也反应过来,此刻什么弹劾、什么罪状,在皇帝的安危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刑部尚书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喜来乐,陛下突发急症,太医院束手。你若真有起死回生之能,此刻便是你戴罪立功之时!若能救治陛下,之前种种,或可……从长计议!”


    他们试图维持着官方的威严,但语气中的慌乱与希冀却难以掩饰。


    喜来乐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对眼前的剧变早已了然于胸。他并未因对方的恳求或许诺而动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周道安,又扫过堂上诸公,缓缓道:“医者之责,在于治病救人,无分贵贱贫富,亦无分恩怨情仇。陛下既染沉疴,草民自当尽力。”


    他没有提条件,没有谈赦免,只是陈述一个医者最本分的原则。这份超然,更让周道安等人感到无地自容。


    “速解枷锁!备车马,即刻护送喜先生入宫!”刑部尚书当机立断。


    沉重的枷锁与脚镣被卸下,喜来乐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肢体,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一众官员和锦衣卫的簇拥下,他离开了刑部大堂,径直向着那帝国权力的核心——紫禁城疾行而去。


    乾清宫东暖阁,此刻已乱作一团。宦官宫女步履匆匆,面带惶惧。浓郁的丹炉烟气与名贵香料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却掩盖不住那丝若有若无的病气。龙榻之上,嘉靖皇帝朱厚熜双目紧闭,面色呈现一种极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眉心紧锁,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几位值守的御医跪在榻前,浑身颤抖,显然已尝试过各种方法,皆未见效。


    喜来乐步入暖阁,对那富丽堂皇的装饰与凝重的气氛恍若未见。他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龙榻上的皇帝身上。


    他没有立刻上前诊脉,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眸微阖,随即又缓缓睁开。在他那“无我”的道境感知中,嘉靖皇帝的“气”杂乱无比。一股燥热亢奋、却又虚浮无根的邪火盘旋于上焦,而肝肾之处却是一片阴寒滞涩,更有一种沉重、污浊、带着金属与矿物腥气的“丹毒”之象,已深深侵入骨髓经脉,与龙虎相交的丹元真气(实为药毒)纠缠在一起,几乎耗尽了其本已不多的先天元气。


    “果然是丹毒入髓,五内俱焚。”喜来乐心中明了。皇帝长期服食那些以铅汞硫磺等物炼制的“金丹”,追求长生,实则是在慢性自杀。此次晕厥,不过是积毒爆发,引动虚火上冲,蒙蔽清窍所致。太医院用药,或清火,或补虚,却无人敢触及那最根本的“丹毒”,甚至可能根本不识此毒,故而无效。


    “喜先生,陛下情况如何?”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急切地问道,声音带着哭腔。


    喜来乐没有回答,他缓步走到龙榻边,示意御医让开。他并未如寻常医者那般先去切脉,而是伸出右手食指,轻轻虚点在嘉靖帝的眉心之上。


    这一举动,让周围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龙体岂容轻易触碰?更何况是以如此怪异的方式!


    然而,就在喜来乐指尖虚点的刹那,一股温润醇和、却又浩瀚如海的生机气息,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无声无息地透入嘉靖皇帝的眉心祖窍。


    这不是普通的真气,而是喜来乐医道大成后,凝聚的“先天医道本源之气”,蕴含着调和阴阳、化育生机的无上妙用。


    气息入体,嘉靖皇帝身体微微一颤,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分。那盘旋于上焦的虚浮邪火,如同冰雪遇阳,开始悄然消融。更深处,那侵入骨髓的丹毒,在这股纯粹生机的冲刷下,虽未立刻清除,但其躁动侵蚀之势,却被暂时安抚、隔绝开来。


    喜来乐并非直接祛毒,以皇帝如今油尽灯枯的身体,猛力祛毒无异于催命。他做的,是先“安抚”与“滋养”,以其本源医气,暂时稳住皇帝那即将崩溃的生机平衡。


    片刻之后,喜来乐收回手指,对吕芳道:“取纸笔来。”


    纸笔迅速奉上。喜来乐并未沉思,挥毫而就,写下一张看似简单,却让旁边偷看的周道安等人目瞪口呆的方子:陈年萝卜菜菹(酸萝卜老卤)三合,新汲井华水一盏,调匀,微温送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这是何方?”周道安忍不住失声道。萝卜菜菹?这简直是市井贱食,岂能用于至尊之体?


    喜来乐淡然道:“陛下之疾,根源在于丹毒燥火炼灼津液,壅塞气机。萝卜菜菹,性凉质润,善化积滞,通腑气,更能解金石之毒。井华水禀天地清寒之气,可降虚火,滋真阴。此二物相合,正合‘通因通用,以降为补’之法,先开其壅塞,降其浮火,后续方能图治。”


    他言语平和,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吕芳看了一眼脸色稍缓的皇帝,一咬牙:“就依喜先生!快去准备!”


    汤药很快取来,小心翼翼地给皇帝灌下。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只听嘉靖皇帝喉间“咯”的一声,长长吁出一口带着浓重丹药腥气的浊气,眼皮颤动,竟缓缓睁了开来!


    “皇上!皇上醒了!”吕芳喜极而泣,暖阁内众人也纷纷松了口气,看向喜来乐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朱厚熜初醒,眼神还有些迷茫涣散,但身体那种焚热欲裂的痛苦已然大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虚弱的清明。他目光转动,最终落在了榻边那个身着囚服、却气度迥异于常人的身影上。


    “你……便是喜来乐?”皇帝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探究。


    “草民喜来乐,参见陛下。”喜来乐微微躬身。


    “朕……方才感觉,如坠火狱,是你救了朕?”


    “陛下洪福齐天,草民不过略尽绵力,疏导气机而已。陛下之疾,根在丹毒沉积,非一日之功可解。”


    嘉靖皇帝沉默了片刻,他追求长生,对丹毒之说并非全然无知,只是以往无人敢如此直白地告诉他。此刻亲身经历死生一线,又感受过喜来乐那玄妙无比的医治手段,心中已是信了七八分。


    “你于狱中,可知外界对你之弹劾?”皇帝忽然转移了话题,目光锐利了几分,试图找回帝王的威仪。


    喜来乐坦然应对:“草民略知一二。然,草民行事,但凭医者本心。牛痘为防疫,活人无数;千人一方乃应对时疫权变,亦救民于水火;传习所为传承医道,使活人之术不至于失传。若此便是有罪,草民……无话可说。”


    他没有辩解,只是陈述事实,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坦荡。


    嘉靖皇帝凝视着他,试图从那双清澈空明的眼眸中看出一丝畏惧、一丝谄媚、或一丝野心,然而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映照着天地,却又超然物外。这种眼神,他在那些所谓的得道高人身上从未见过,这是一种真正“无我”的境界。


    想到自己方才从鬼门关被拉回,靠的正是对方神乎其技的、远超太医院的医术,再想到那些弹劾奏章中充满党派倾轧色彩的攻讦之词,嘉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荒谬与疲惫。


    他追求长生,掌控天下,却连自己的性命都要靠这个被他下旨捉拿的“罪臣”来挽救。所谓的权力、算计,在生死与真正的“道”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良久,皇帝缓缓闭上眼,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与倦怠:“传朕口谕……喜来乐……医术通神,于国有功……之前种种,皆系误会。撤销一切指控,传习所……准予重开。赐……‘医道宗师’匾额,以示嘉勉。”


    “陛下圣明!”吕芳连忙应下。


    周道安等太医院众人闻言,面色惨白,却不敢有丝毫异议。


    喜来乐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躬身谢恩:“草民,谢陛下。”


    没有狂喜,没有激动,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或者说,这些荣辱于他而言,本就无足轻重。


    他悬壶入禁,以无上医道照亮九五之尊的沉疴,也照见了皇权背后的虚弱。一场滔天风波,竟以如此方式骤然逆转。


    然而,喜来乐心中清楚,皇帝的病根未除,朝中的暗流依旧汹涌。医道的前路,依旧漫长。但经此一役,医道之火,已真正获得了在这片土地上合法、光明正大燃烧的权利。


    他转身,走出这富丽堂皇却气息沉浊的宫殿,目光已投向更遥远的未来。道之所在,虽九死而其犹未悔。而如今,道已照彻宫阙,前路,必将更为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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