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道归无我,方见真如
作品:《穿越成喜来乐我专治祖传名医不服》 武定侯府的暂时蛰伏,苏州舆论的鼎力支持,传习所筹建工作的顺利推进……一切似乎都朝着喜来乐预期的方向发展。他每日忙于授课讲学,指导弟子,处理所务,救治疑难病患,于外人看来,他依旧是那位睿智、从容、仿佛无所不能的“喜神医”。声望日隆,门庭若市。
然而,只有喜来乐自己知道,他正悄然步入一个前所未有的瓶颈。
这种瓶颈,并非源于外部的压力与挑战,而是来自医道修为本身。自系统崩溃、破而后立以来,他凭借《医道真经》的奥义与自身积累,医术已达化境,几近“随心所欲不逾矩”。望闻问切,信手拈来;遣方用药,妙至毫巅。即便是“千人一方”这等惊世之举,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把握核心病机后的顺势而为。
可正因如此,他反而陷入了一种更深层次的迷茫。
他治愈的病人越多,解决的疑难越奇,获得的赞誉越盛,内心深处一个细微却执拗的声音便越发清晰:
“你究竟是谁?”
“是‘神医’喜来乐?”
“是《医道真经》的传承者?”
“是牛痘的推广者,传习所的创立者?”
“还是……仅仅是一个被名声、责任、理念所包裹起来的……‘符号’?”
这些身份,如同层层华丽的衣袍,将他紧紧包裹。他行医时,会不自觉地思考此病例能否作为传习所的教案;用药时,会下意识地权衡此举是否符合自己倡导的“医道即人道”;甚至面对病患的感激时,那“神医”的标签也会无形中影响他的心绪。
他依然能精准地辨证,开出有效的方剂,但那种最初穿越而来时,仅凭一颗纯粹的“济世之心”去感受疾病、体悟生命的通透感,却似乎在渐渐远离。他的医术仍在精进,但他的“医道”,却仿佛触及了一层看不见的天花板,难以再进一步。
《医道真经》中那些关于“无我”、“无为”、“与道合真”的玄奥篇章,以往他虽能理解,却总觉得隔了一层薄纱,难以真正融入实践。如今,这层薄纱的存在感,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修行路上最大的障碍,也是最终的对手——“自我”。
这个“自我”,非指自私自利,而是指那个由知识、经验、名声、执念、乃至对“道”的追求本身,所构筑起来的坚固的“我执”。是“我”在行医,“我”在传道,“我”要振兴医道……当“我”的意念过于强大时,便如同明月前的浮云,遮蔽了与生命本源、与医道真谛直接感应的通道。
这一夜,月明星稀。传习所后院,喜来乐独自一人立于那株老槐树下,仰望苍穹。白日里,他刚以精妙绝伦的针术,结合一方奇药,救回了一位被数位名医判定为“风中脏腑,药石无灵”的老者,再次引得满城惊叹。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却无半分喜悦,只有一片沉寂。
他闭上双眼,不再去回想白日的病例,不再去思考传习所的规划,不再去担忧武定侯府的威胁,甚至不再去刻意追寻那玄之又玄的“道”。
他仅仅是将心神沉静下来,如同澄澈的湖面,映照自身。
他“看”到了自己脑海中浩如烟海的医道知识,它们如同星辰般闪烁,却也被“我知道”的念头所束缚。
他“看”到了自己体内圆融流转的医道真气,它们生生不息,却也被“我控制”的意念所牵引。
他“看”到了那层层叠叠的身份与标签,它们熠熠生辉,却也如同枷锁,禁锢着本真的灵性。
他尝试着,一点点地,去“松开”它们。
不是抛弃知识,而是不再执着于“运用知识”的“我”。
不是散掉真气,而是不再刻意去“驾驭真气”的“我”。
不是否定身份,而是不再被这些身份所定义的“我”。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甚至危险的过程,如同在万丈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是意识消散,或走火入魔。但喜来乐的心,在经历系统崩溃、心魔考验之后,已锤炼得如同古井,波澜不惊。
他回忆起最初在沧州,身中奇毒,系统初醒时,那份仅仅为了“活下去”而挣扎的纯粹。
他回忆起面对第一个对手张一手时,那份仅仅为了“证明自己”而燃起的斗志。
他回忆起救治景王妃、破解邪术时,那份仅仅为了“救人”而迸发的勇气。
他回忆起在京西疫区、在柳林堡,看到那些被病痛折磨的百姓时,心中涌起的、不掺任何杂念的悲悯。
那些时刻,没有“神医”,没有“传承”,没有“改革”,只有一个叫做喜来乐的人,在面对疾病与生死时,最本能的反应与最真挚的情感。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
喜来乐缓缓睁开了双眼。
眸中,不再有往日的睿智锋芒,不再有沉静如水的深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明。
他依然是喜来乐,却又仿佛不再是那个被诸多概念定义的“喜来乐”。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融入了这夜风、这月光、这草木呼吸之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能施展起死回生的金针,能开出逆转生死的方药。但此刻,他感觉这双手,也仅仅是这天地间一双普通的手而已。行医,不过是这双手顺应自然之理,所做的自然而然的事情。
他心念微动,体内真气随之流转,却不再是他“驱使”真气,而是真气本就该如此流转,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通道。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病例,各种医理方药瞬间明晰,却不再是他“思考”出的结果,而是道理本就如此呈现,他只是一个发现者。
无我,方能真见我。
无为,方能无不为。
他彻底明白了。《医道真经》的终极奥义,并非某种神通或知识,而是这样一种心境,一种与世界、与生命本源连接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没有“喜来乐”这个神医在治病,只有“医道”本身,通过他这具身体,在彰显其调和阴阳、扶正祛邪的本能。他不再是一个“使用者”,而是一个“载体”,一个“化身”。
这便是“无我”。
并非消失,而是融入了更大的“道”中。
就在这玄妙境界达成的刹那,喜来乐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并非变得更强横或更凌厉,而是变得更加圆融无暇,深不可测。仿佛他站在那里,便与整个后院、与这方天地气机浑然一体,不分彼此。他明明就在眼前,却又仿佛无处不在。
那困扰他许久的瓶颈,于无声无息间,豁然贯通!
他的医道,至此,真正大成!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系统提示的恭贺,只有内心深处一种难以言喻的圆满与平静。他知道,从此刻起,他不再需要追寻任何外在的“道”,因为他本身,已然行走在“道”中。
翌日,传习所正式开课。喜来乐登上讲台,面对台下济济一堂、眼神热切的学子。他没有讲述高深的医理,也没有演示玄妙的针法。
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众人,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直接敲击在每个人的心灵深处:
“今日,我们不谈方药,不论针石。”
“我只问诸位一句:尔等学医,所为何来?”
“剥去功名之想,剔除利禄之念,忘却门户之见,甚至……放下‘济世救人’的执着。”
“扪心自问,那最初、最本真的念头,究竟是什么?”
台下鸦雀无声,众人皆陷入沉思。
喜来乐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迷茫的脸庞,眼中流露出洞悉一切的慈悲与了然。
“找到它,守住它。”
“医道,不在远方,不在典籍,而在你我一念清净之心。”
“心若蒙尘,纵有千方百剂,亦是徒劳。心若明澈,纵是赤手空拳,亦能……触道。”
一语既出,如同晨钟暮鼓,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
赵振邦、林婉儿、韩立、石头等弟子望着讲台上气质已然迥异的师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与明悟。他们知道,师父,已然踏入了一个他们尚未能完全理解的、全新的境界。
医道终极的对手,从来都是自己。
而喜来乐,已然战而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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